失心 下
這一晚,他睡左邊,她睡右邊,再也不必害怕醒來之後面對孤寂的夜,或許在未來,他與她會有兩個小孩,填補那一段遺憾,然後再養一隻狗,這便是他的幸福人生,「誒,何煜澤,你有睡著嗎?」「沒有,在想心事。」「我有在我媽媽的日記里看見過,她說,我跟你算得上是指腹為婚,那個時候我們兩家關係還沒有那麼僵。」「夏庭薇,這輩子或是下輩子,我都不會再放開你,我受不了再一次五年,整整五年。」「那一天,醫院的護士小姐有說,何醫師在南部開交流會,要五天才回結束回來,然後我就坐在公寓門口等。」難怪,那一天,她看起來真的快哭了,可是那一天他何煜澤真的很慪也很氣也很怨,憑什麼夏庭薇對他總是可以輕鬆說出分開二字,感情不是禮物,不可以說不要就不要,也氣她對張淨秋的不忍心,他等了五年卻抵不過她對張淨秋的不忍心,這便是他生氣的原因,「我發誓,以後不會讓你哭,只會讓你比現在更幸福,夏伯伯讓我痛失雙親,可是也換來了一世的父親,我想這也是我爸媽在天上的指引,他們希望我消化這段陰霾。」「何伯伯還有何媽媽對我都很好,如果他們還在,那他們一定會很開心我們的複合。」
次日,他出門上班,好久好久沒有這樣好好睡到自然醒了,只是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出門上班,昨天晚上何煜澤好像有說今天帶好身份證以及戶口薄去找他,這一次她不會退縮了,餐桌上還有他準備的早餐,「你不必為了生計去工作,我可以養你,我不喜歡那些中年老男人圍著你的感覺,安心在家就好。」這是他的字跡。
換了一件顏色很漂亮的連衣裙,拿好身份證以及戶口簿出門,前往何煜澤工作的醫院,可是當她趕到醫院的時候,何醫師還沒有從那個診療室裡面出來,她只好乖乖坐在候診區等,終於,他忙完了,跟隨幾個醫生從診療室裡面走出來,迫不及待的走過去,緊緊抱住他,顧不上四周羨慕的目光,「何醫師,她是你的女朋友嗎?很漂亮誒。」「難怪你對那些小女生都不感興趣,原來眼光那麼那麼好。」「很快她就不是女朋友了,其實談戀愛時間到了就應該結婚,拖太久反而不是一件好事。」「所以你們要去結婚了嗎?」「秘密,暫時不能透露。」看吧,她的何煜澤人氣超級好的,同事都識相的走遠一點,不去打擾,「夏小姐,這是我工作的地方,你衝上來就抱我,讓我有些受寵若驚,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裡面那個患者病情有些複雜,幾個專家會診也遲遲定不下診療方案,所以耽誤了時間。」如果說剛才只是讓周圍的同事羨慕,那麼現在她主動吻他這樣算不算圍觀?如果在家中,他一定把她按在大床上,換下白袍,拉著夏庭薇走向民政中心,排隊領取結婚證的人還真多,走了幾對,又走了幾對,終於排到了他們,將證件遞給工作人員,等了又等,中途還被拉去拍結婚證的照片,「何先生,何太太,請妥善保管好你們的結婚證,恭喜你們。」何太太,她是他的何太太,從夏小姐又變成了何太太。
將夏庭薇送至地捷運站附近,「我先回去上班,回家等我。」「好,你先去忙。」抬起手錶,看向時間,他回去醫院工作沒有很久,就要到午餐時間了,以何太太的名義幫何煜澤訂了餐,工作狂的何醫師忙起來會常常忘記吃飯,沒有等很久,捷運來了,再等幾站路,她就要下車了,有些空的車廂,人不是很多。
下了捷運之後,距離出口不會很遠有一間小吃店,小吃店的食物還不錯,「麻煩給我一份雞腿飯,再一杯棉花糖熱可可,外送。」將何煜澤名字以及醫院地址寫在紙條上,交給服務員,這個才發現,她寫何煜澤的名字還挺順手的,「對了,棉花糖熱可可要半糖。」交代完畢,結帳,走出小吃店。
到家之後,電話撥過去,「絮影。」「夏庭薇,我在忙,你等我一下。」快速解決掉手邊工事之後,從護士站走到醫院長廊坐下,「你說,這一次又是怎麼了?」「我結婚了,跟何煜澤。」「所以矯情的何煜澤求婚了嗎?」「沒有,但只有領取結婚證。」「誒,夏庭薇,你真的很好拐,都沒有求婚,這樣就結婚了,怎樣,何太太,心情很開心吧?」「嗯,關於婚禮的事,我們還沒有定,還有,等他忙完醫院的事,我想他就會求婚了。」「好,我會轉告我媽,她在台北的女兒今天嫁人了,新郎是何煜澤。」「絮影,麻煩你教我燉雞湯,然後還有開心果土司,還有菠蘿包,拜託啦。」「誒,夏庭薇,你一次性要我教你做那麼多食物,是打算怎樣?」反應慢半拍,這些食物剛好是矯情的何先生愛吃的味道。「好啦,晚一點,我把何先生愛吃的食物製作方式統一發到你的郵箱,想不到,你一嫁人,馬上洗手做羹湯,我確定,何先生吃到何太太親手做的食物,一定會超級感動,好了,我要去巡房了,祝你們新婚快樂。」嘴角溢出微笑,看來何煜澤也總算是如願以償,娶到了佳人。
看診完畢最後一位病患,以及到了午餐時間,「何先生,這邊有你訂的餐,請簽收。」他並沒有訂餐,會是誰幫他準備好了午餐,簽收完畢,外送員離開,回到診室,打開食物包裝袋,還有溫度的雞腿飯,半糖版棉花糖熱可可,熱可可的杯子上還有一段留言,「再忙也不要忘記好好吃飯。」署名何太太,看來家屬遠比他更在乎他自己的身體,可是實話實說,她訂的餐,有那麼一點點不符合他的口味,除了棉花糖熱可可之外,雞腿飯過於咸。
郵箱內,一封新郵件,裡面都是何煜澤愛吃的食物,可是製作過程怎麼那麼複雜,郵件的最後,PS:所以我婚禮贈送給何太太的捧花,也不能說一點用都沒有,另外,我媽說,只要她在台北的女兒是幸福的,那她就會很開心。
深思熟慮,夏庭薇決定從最簡單的戚風蛋糕開始入手,按照何煜澤的口味,用糖量減半,還好,公寓中有一台看起來並不複雜的烤箱,她的所有心意都融合在烤箱中的戚風蛋糕裡面。
她的誠意使得烤箱中的戚風蛋糕很成功,窩在沙發中,睡意襲來,他是何時回來的,她全然不知,輕聲走向餐桌,他最喜歡的酸奶還有戚風蛋糕,原來他的喜好,她真的全部都記得,走向沙發,抱起熟睡中的佳人,迷糊中,好像有看見何煜澤,連他的心跳都那麼真實,「何煜澤,你回來了,我睡一下,等一等叫醒我,我幫你準備晚餐。」嘴角微微上揚,夏庭薇,你留在餐桌的蛋糕和酸奶已經讓何先生很開心。
睡醒的時候,天已黑,糟糕了,她是怎麼回到房間裡的?穿好拖鞋,走出房間,此時的何煜澤好像在沙發上研究病例,走到何煜澤身邊,「那個蛋糕,還喜歡嗎?」放下病例,微笑的望著她,「你那麼認真,怎麼可能不喜歡?以後我的三餐你不必費心,餓的話,我可以到醫院食堂隨便吃一些食物,還有,你點的棉花糖熱可可正合我意。」「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不會喜歡我做的戚風蛋糕,你在醫院要處理那麼多公事,我只是想為你做一些事,照顧好你的胃。」伸手抱住她,「那就讓我抱一下,只是抱一下,我的能量很快就會恢復。」有佳人可以擁抱的感覺,真的很好。
半個月後,關於何煜澤求婚的事,沒有了下文,每天依舊拿著保溫飯盒,將愛心午餐送過去醫院,偶爾,會遇到他很忙的時候,偶爾也會覺得他會不會根本就忘記了求婚的事,昨天是愛心番茄牛腩燴飯,今天是開心果土司,「夏小姐,今天又來找何醫師吼,他今天很忙啦,好像有一台手術,需要他主刀,不過何醫師有交代,夏小姐稍作等待,他會很快就回來。」連護士小姐都記得她,等待的時間好漫長,無聊的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忽的,手邊有遞過來一杯熱咖啡,「生椰拿鐵,你的最愛。」望著聲音的主人,微笑溢出,「幫你送愛心午餐過來。」他好像有記得他說過,他的三餐,她不必費心,不過只要是夏庭薇做的,他都會很買帳,這算不算愛屋及烏?拿過她手中的飯盒,「何太太,謝謝你的愛心午餐。」拉著她,走進診室,外面圍觀群眾太多,實在是不適合抱一下這種親密的互動,剛好,診室裡面只有何煜澤和夏庭薇兩個人,拉過她,擁抱在懷,「何太太,有你的愛心午餐,何先生能量值一下子就恢復了,醫院附近有一間書店,實在覺得很悶,就過去書店等我下班。」「晚上我還想要去吃夜市,像是在新加坡的時候,一樣。」「好,你說怎樣都好。」「老公,晚上吃完夜市要不要去看一場電影?我有聽說最近新上映了一場還不錯的電影。」等一下,他剛才是不是有聽見那兩個字?「夏庭薇,剛才你稱呼我什麼?要不要再一次?」「不要,你很賴皮。」「拜託嘛,再一次。」
「不要。」「夏庭薇。」音量提高,「可是你就很奇怪,明明就有聽見。」「那兩個字,再一次。」不逮住她再一次說出那兩個字,確實有不甘心,「老公。」她很敷衍的又重新說了那兩個字,「夏庭薇,你很敷衍,不鬧你了,等一下我要去開會,悶的話就過去書店等我。」診室門外喜歡八卦的護士像是得到了一個重磅消息,剛才似乎是透過門縫,有聽見夏小姐親切的呼喚全內科最帥的男人何煜澤醫師老公,難道那個最難約,又看似對很主動的異性無感的何醫師結婚了?是結婚了沒錯吧,門縫繼續開大,然後喜歡八卦的護士有親眼目睹,夏小姐對何煜澤醫師獻上了香吻一枚,完蛋了,全內科最帥的男人也被訂走了,輕輕的再次把診室大門關好,不甘心的退回去護士台,想也知道,那麼漂亮的夏小姐,想要不動心,那也太難了吧,而且還是那種從很小就認識的青梅竹馬。
書店,挑了一本書,坐在靠窗的位置,輕輕翻動著書頁,這一坐就是大半天的時間,下班之後狂奔到書店找人,害怕晚到一步,佳人就已經離開,還好,她還在,視線放在她身邊的那一本厚厚的醫學書籍,這一本集合了臨床實踐的書,他找了好久,原來她有幫他找到,「何太太,可以回家了嗎?」要命了,怎麼醫學系的書都那麼難懂?看到瞌睡蟲附體,好難想像李絮影都是怎麼熬過來的,「何煜澤,我有幫你找到你需要的書。」他好喜歡這樣的夏庭薇,時光像是回到了那一段刻骨銘心的回憶里,微笑溢出,「傻瓜,這本書我很早就買到了,走啦,回家。」好吧,還是慢了一拍,拉過他的手,多希望這就是永恆,「何煜澤,你們醫學系的書怎麼那麼難懂,根本就看不懂。」她知道何醫師有一個習慣,會將想要買的書列出來清單,她就是有那麼閒,有偷偷看過他列出來的購書清單,可是還是慢了一拍。
夜市,他和她並肩而行,「何煜澤,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在新加坡夜市有一起穿過你覺得很呆的情侶衫,可是我覺得還不錯的回憶。」拿出手機,找出來那一張雙人照,遞過去,「原來你都有用手機拍下來。」「何太太,這種很笨很呆的時刻,想要忍住不記錄下來,有很難。」她笑了,很漂亮的微笑,之後,他們來到甜不辣攤位旁,「老闆,老規矩,甜不辣一份,鹵豬腳一份。」「誒,何煜澤,你有換新的對象厚,不過也對啦,夏小姐已經飛過去大陸了,你也該振作精神繼續生活了。」「老闆,你說的好像我很不專一一樣,你再仔細看看她是誰。」甜不辣攤位老闆,再次審視了一下夏庭薇,「夏小姐,你回來了,你們又在一起了嗎?你不知道啦,你離開的時候,何煜澤醫師有多頹廢,他還一個人跑過來吃甜不辣,好啦,今天這一餐,我免單。」「謝謝老闆,不過你做生意也很不容易,不可以免單。」「好吧,那你們結婚的時候,要記得請我吃喜糖。」「已經結婚了。」拉過夏庭薇的手,老闆瞬間明了,「恭喜你們。」甜不辣還是和她記憶里同一個味道,「回台北之後一直沒有時間陪你去看看你的生母,明天剛好醫院沒有很多公事,我陪你去墓園吧。」他一語講出了她的心事,確實,玉嫂的去世對夏庭薇而言打擊太大,加至身世之謎被一本日記揭露,她更是不敢前去墓園探望亡故的親人,「好,我們一起把我們的好消息告訴我媽。」
夜市一整個玩瘋了,直至台北時間晚上十點,何氏夫婦才甘心前往影院,大桶爆米花,大杯可樂,這是一場關於青春期遺憾的電影,連看兩場電影,何氏夫婦才盡興而歸,電影結尾處有一個街頭採訪,不知為何,就採訪到了何煜澤,「不好意思,請問,如果有機會再遇住在你青春里的那個人,你們會怎麼開啟對話?還是與曾經的心結和解。」「我會牢牢握住這一次機會,反正時機對了,就應該走向婚姻。」散場之後,幾對情侶在竊竊私語,「你看,電影結尾處採訪的就是那個男生,看起來是很適合的一對。」「對,那個女生好漂亮,睫毛怎麼那麼長又密啊?」
回到家之後,圈住他吻下去,「夏庭薇,你別鬧,今天是你的危險期,不可以。」「反正遲早都是要嫁的不是嗎?那就試試能不能把那段遺憾找回來。」從他知道男女之情開始,愛慕便深種,直至他得到了她,她成為了他的女人,「夏庭薇,我這輩子,下輩子都要定了你,你躲不掉也賴不掉。」「如果有來世,我還要成為你的妻,還要遇到你。」被窩裡,兩人再一次赤誠相見。
次日,墓園,陰天,墓碑上赫然刻著玉嫂的名字,「媽,我回來台北了,那本日記本我有全部看完,你說,我夏庭薇是你的女兒,說實話,我有被震驚到,你說,你會在台北等我,再相見的時候,母女相認,媽,絮影現在生活的很好,她結婚了,我也找到了我要的幸福,我其實很幸運,我有兩個媽媽,生我的媽媽以及養育我的媽媽,媽,我結婚了,對方是何煜澤,那個總是會跑到我們家蹭飯的何煜澤,與他相知相戀讓我知道,命中注定是一世的緣,媽,你有和爸爸重逢嗎?在那個未知的世界等我,下輩子,我們再續母女情。」夏庭薇漂亮的眼睛裡蓄滿了淚,拉過她,擁入懷,「何太太,讓何煜澤用他的人生來照顧你,疼惜你。」語閉,何煜澤將一束花輕輕放在墓碑旁,又將墓碑旁邊的樹葉拾起來,以表哀思,墓碑不遠處,還有另一座墓碑,「夏伯伯,感謝你和夏媽媽把庭薇調教的那麼好,以前你不認可我,或許是我太過軟弱,不敢直白的告訴你,我不恨了,我爸媽之前有寫給我一封未寄出的信,他們讓我放下仇恨,試著用愛化解這個結,直到我失去了庭薇五年,我才懂愛是需要爭取的,我爭取到了我的幸福,因為夏伯伯的關係,我痛失雙親,可是也換來了一世的父,爸,你放心吧,你有多愛多疼惜庭薇,我會比你加倍的疼惜她,愛她,如果你有見到我的父母,請轉告他們,我結婚了,娶到了那個他們一直很希望我娶到的女人。」關於何方海和裴孜的墓園,那又是另外一個很乾淨的墓園,雙人墓,因為有專門的清潔工,所以墓園維持的還不錯,「爸,媽,我和庭薇結婚了,很想把這個好消息與你們分享,天堂里的你們知道這個好消息會為我開心吧。」回程的時候,天空開始放晴,隨即,天邊出現一道彩虹,「何煜澤,你看,有彩虹誒,一定是何伯伯還有何媽送給我們的禮物。」「夏庭薇,已經是何太太了,為什麼對我父母還不改口?」「你真的很誇張誒,等喜宴之後再改口也來得及。」「最好是這樣。」
不記得這樣有一搭沒一搭記日記有多久了,每一次何煜澤值大夜班,家屬都會安安靜靜在角落寫寫畫畫,問她在寫什麼,她也不回答,偶爾寫累了,畫累了,就趴在桌子上小息,最後一位病患走出診室,何煜澤繞到夏庭薇身邊,伸手拿下她壓在手肘下的日記本,佳人似乎已經進入夢境。
回到看診台位置上,落座,很好奇夏庭薇都記錄了什麼,第一頁,寫滿了何煜澤這個名字,再往後翻,何煜澤的各種喜好被記錄在此,比方說,何煜澤很喜歡吃芒果口味以及咖啡口味的食物,又比方說,何煜澤不喜歡太油膩的食物,因為不健康,原來她都是這樣記住他的喜好的。
「他會不會已經忘記了要求婚這件事,不過求婚與否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很愛他,其實,何煜澤白袍的樣子超帥,他用精湛的醫術拯救病患,我以他為榮。」「何煜澤,今天你又在忙,枯燥乏味的大夜班,有了我的陪伴,就不枯燥了,你總是讓我安靜坐在角落就好,你有看到我偷偷瞄過來的小眼神嗎?好吧,不鬧你了。」嘴角上揚,原來他的夏庭薇對他的感情是那麼深。
將日記本悄然歸位,「你下班了嗎?怎麼醫院的椅子那麼不舒服啊?睡一下,腰都直不起。」「夏庭薇,走啦,回家。」聽到此,收好日記本,起身,與他手牽手回家。
車緩緩駛出停車場,怪了,這一條路明明就不是回家的方向,「走吧,去看海。」「誒,何煜澤,你昨天大夜班誒,別鬧了,回家休息啦。」「因為我有夏庭薇這個加油站,所以,現在的我,精神拉滿。」「所以,我們現在要去海邊嗎?」「去淡水。」車一直行駛前往台北淡水。
海邊的風很溫柔,雖然她夏庭薇還是不能理解,何煜澤為什麼要帶她來到海邊,此時的海邊還有一些售賣淡水珍珠以及不知名的貝殼的小攤販,「小姐,淡水珍珠哦,我和阿嬤今天凌晨才打撈上岸的貝殼裡挖出來的,買一串吧。」那些粉色,白色的珍珠被串成一串,是那麼漂亮,「妹妹,哥哥這邊把你手中的珍珠都買下來,快回家去吧。」遞給小女孩一些零錢,何煜澤就這樣買到了一籃珍珠,「何煜澤,你預備把這些珍珠怎樣?」「那個小女生太可憐了,應該是念書的年紀,卻被迫來到海邊賣珍珠,這些珍珠很漂亮,我想把它們放在家裡,做成裝飾品,應該不差。」「今天為什麼帶我來海邊?」「純屬來看海,甩掉那些工作,陪你來看海。」說真的,能夠放下工作,對何煜澤實屬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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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他出門上班,好久好久沒有這樣好好睡到自然醒了,只是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出門上班,昨天晚上何煜澤好像有說今天帶好身份證以及戶口薄去找他,這一次她不會退縮了,餐桌上還有他準備的早餐,「你不必為了生計去工作,我可以養你,我不喜歡那些中年老男人圍著你的感覺,安心在家就好。」這是他的字跡。
換了一件顏色很漂亮的連衣裙,拿好身份證以及戶口簿出門,前往何煜澤工作的醫院,可是當她趕到醫院的時候,何醫師還沒有從那個診療室裡面出來,她只好乖乖坐在候診區等,終於,他忙完了,跟隨幾個醫生從診療室裡面走出來,迫不及待的走過去,緊緊抱住他,顧不上四周羨慕的目光,「何醫師,她是你的女朋友嗎?很漂亮誒。」「難怪你對那些小女生都不感興趣,原來眼光那麼那麼好。」「很快她就不是女朋友了,其實談戀愛時間到了就應該結婚,拖太久反而不是一件好事。」「所以你們要去結婚了嗎?」「秘密,暫時不能透露。」看吧,她的何煜澤人氣超級好的,同事都識相的走遠一點,不去打擾,「夏小姐,這是我工作的地方,你衝上來就抱我,讓我有些受寵若驚,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裡面那個患者病情有些複雜,幾個專家會診也遲遲定不下診療方案,所以耽誤了時間。」如果說剛才只是讓周圍的同事羨慕,那麼現在她主動吻他這樣算不算圍觀?如果在家中,他一定把她按在大床上,換下白袍,拉著夏庭薇走向民政中心,排隊領取結婚證的人還真多,走了幾對,又走了幾對,終於排到了他們,將證件遞給工作人員,等了又等,中途還被拉去拍結婚證的照片,「何先生,何太太,請妥善保管好你們的結婚證,恭喜你們。」何太太,她是他的何太太,從夏小姐又變成了何太太。
將夏庭薇送至地捷運站附近,「我先回去上班,回家等我。」「好,你先去忙。」抬起手錶,看向時間,他回去醫院工作沒有很久,就要到午餐時間了,以何太太的名義幫何煜澤訂了餐,工作狂的何醫師忙起來會常常忘記吃飯,沒有等很久,捷運來了,再等幾站路,她就要下車了,有些空的車廂,人不是很多。
下了捷運之後,距離出口不會很遠有一間小吃店,小吃店的食物還不錯,「麻煩給我一份雞腿飯,再一杯棉花糖熱可可,外送。」將何煜澤名字以及醫院地址寫在紙條上,交給服務員,這個才發現,她寫何煜澤的名字還挺順手的,「對了,棉花糖熱可可要半糖。」交代完畢,結帳,走出小吃店。
到家之後,電話撥過去,「絮影。」「夏庭薇,我在忙,你等我一下。」快速解決掉手邊工事之後,從護士站走到醫院長廊坐下,「你說,這一次又是怎麼了?」「我結婚了,跟何煜澤。」「所以矯情的何煜澤求婚了嗎?」「沒有,但只有領取結婚證。」「誒,夏庭薇,你真的很好拐,都沒有求婚,這樣就結婚了,怎樣,何太太,心情很開心吧?」「嗯,關於婚禮的事,我們還沒有定,還有,等他忙完醫院的事,我想他就會求婚了。」「好,我會轉告我媽,她在台北的女兒今天嫁人了,新郎是何煜澤。」「絮影,麻煩你教我燉雞湯,然後還有開心果土司,還有菠蘿包,拜託啦。」「誒,夏庭薇,你一次性要我教你做那麼多食物,是打算怎樣?」反應慢半拍,這些食物剛好是矯情的何先生愛吃的味道。「好啦,晚一點,我把何先生愛吃的食物製作方式統一發到你的郵箱,想不到,你一嫁人,馬上洗手做羹湯,我確定,何先生吃到何太太親手做的食物,一定會超級感動,好了,我要去巡房了,祝你們新婚快樂。」嘴角溢出微笑,看來何煜澤也總算是如願以償,娶到了佳人。
看診完畢最後一位病患,以及到了午餐時間,「何先生,這邊有你訂的餐,請簽收。」他並沒有訂餐,會是誰幫他準備好了午餐,簽收完畢,外送員離開,回到診室,打開食物包裝袋,還有溫度的雞腿飯,半糖版棉花糖熱可可,熱可可的杯子上還有一段留言,「再忙也不要忘記好好吃飯。」署名何太太,看來家屬遠比他更在乎他自己的身體,可是實話實說,她訂的餐,有那麼一點點不符合他的口味,除了棉花糖熱可可之外,雞腿飯過於咸。
郵箱內,一封新郵件,裡面都是何煜澤愛吃的食物,可是製作過程怎麼那麼複雜,郵件的最後,PS:所以我婚禮贈送給何太太的捧花,也不能說一點用都沒有,另外,我媽說,只要她在台北的女兒是幸福的,那她就會很開心。
深思熟慮,夏庭薇決定從最簡單的戚風蛋糕開始入手,按照何煜澤的口味,用糖量減半,還好,公寓中有一台看起來並不複雜的烤箱,她的所有心意都融合在烤箱中的戚風蛋糕裡面。
她的誠意使得烤箱中的戚風蛋糕很成功,窩在沙發中,睡意襲來,他是何時回來的,她全然不知,輕聲走向餐桌,他最喜歡的酸奶還有戚風蛋糕,原來他的喜好,她真的全部都記得,走向沙發,抱起熟睡中的佳人,迷糊中,好像有看見何煜澤,連他的心跳都那麼真實,「何煜澤,你回來了,我睡一下,等一等叫醒我,我幫你準備晚餐。」嘴角微微上揚,夏庭薇,你留在餐桌的蛋糕和酸奶已經讓何先生很開心。
睡醒的時候,天已黑,糟糕了,她是怎麼回到房間裡的?穿好拖鞋,走出房間,此時的何煜澤好像在沙發上研究病例,走到何煜澤身邊,「那個蛋糕,還喜歡嗎?」放下病例,微笑的望著她,「你那麼認真,怎麼可能不喜歡?以後我的三餐你不必費心,餓的話,我可以到醫院食堂隨便吃一些食物,還有,你點的棉花糖熱可可正合我意。」「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不會喜歡我做的戚風蛋糕,你在醫院要處理那麼多公事,我只是想為你做一些事,照顧好你的胃。」伸手抱住她,「那就讓我抱一下,只是抱一下,我的能量很快就會恢復。」有佳人可以擁抱的感覺,真的很好。
半個月後,關於何煜澤求婚的事,沒有了下文,每天依舊拿著保溫飯盒,將愛心午餐送過去醫院,偶爾,會遇到他很忙的時候,偶爾也會覺得他會不會根本就忘記了求婚的事,昨天是愛心番茄牛腩燴飯,今天是開心果土司,「夏小姐,今天又來找何醫師吼,他今天很忙啦,好像有一台手術,需要他主刀,不過何醫師有交代,夏小姐稍作等待,他會很快就回來。」連護士小姐都記得她,等待的時間好漫長,無聊的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忽的,手邊有遞過來一杯熱咖啡,「生椰拿鐵,你的最愛。」望著聲音的主人,微笑溢出,「幫你送愛心午餐過來。」他好像有記得他說過,他的三餐,她不必費心,不過只要是夏庭薇做的,他都會很買帳,這算不算愛屋及烏?拿過她手中的飯盒,「何太太,謝謝你的愛心午餐。」拉著她,走進診室,外面圍觀群眾太多,實在是不適合抱一下這種親密的互動,剛好,診室裡面只有何煜澤和夏庭薇兩個人,拉過她,擁抱在懷,「何太太,有你的愛心午餐,何先生能量值一下子就恢復了,醫院附近有一間書店,實在覺得很悶,就過去書店等我下班。」「晚上我還想要去吃夜市,像是在新加坡的時候,一樣。」「好,你說怎樣都好。」「老公,晚上吃完夜市要不要去看一場電影?我有聽說最近新上映了一場還不錯的電影。」等一下,他剛才是不是有聽見那兩個字?「夏庭薇,剛才你稱呼我什麼?要不要再一次?」「不要,你很賴皮。」「拜託嘛,再一次。」
「不要。」「夏庭薇。」音量提高,「可是你就很奇怪,明明就有聽見。」「那兩個字,再一次。」不逮住她再一次說出那兩個字,確實有不甘心,「老公。」她很敷衍的又重新說了那兩個字,「夏庭薇,你很敷衍,不鬧你了,等一下我要去開會,悶的話就過去書店等我。」診室門外喜歡八卦的護士像是得到了一個重磅消息,剛才似乎是透過門縫,有聽見夏小姐親切的呼喚全內科最帥的男人何煜澤醫師老公,難道那個最難約,又看似對很主動的異性無感的何醫師結婚了?是結婚了沒錯吧,門縫繼續開大,然後喜歡八卦的護士有親眼目睹,夏小姐對何煜澤醫師獻上了香吻一枚,完蛋了,全內科最帥的男人也被訂走了,輕輕的再次把診室大門關好,不甘心的退回去護士台,想也知道,那麼漂亮的夏小姐,想要不動心,那也太難了吧,而且還是那種從很小就認識的青梅竹馬。
書店,挑了一本書,坐在靠窗的位置,輕輕翻動著書頁,這一坐就是大半天的時間,下班之後狂奔到書店找人,害怕晚到一步,佳人就已經離開,還好,她還在,視線放在她身邊的那一本厚厚的醫學書籍,這一本集合了臨床實踐的書,他找了好久,原來她有幫他找到,「何太太,可以回家了嗎?」要命了,怎麼醫學系的書都那麼難懂?看到瞌睡蟲附體,好難想像李絮影都是怎麼熬過來的,「何煜澤,我有幫你找到你需要的書。」他好喜歡這樣的夏庭薇,時光像是回到了那一段刻骨銘心的回憶里,微笑溢出,「傻瓜,這本書我很早就買到了,走啦,回家。」好吧,還是慢了一拍,拉過他的手,多希望這就是永恆,「何煜澤,你們醫學系的書怎麼那麼難懂,根本就看不懂。」她知道何醫師有一個習慣,會將想要買的書列出來清單,她就是有那麼閒,有偷偷看過他列出來的購書清單,可是還是慢了一拍。
夜市,他和她並肩而行,「何煜澤,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在新加坡夜市有一起穿過你覺得很呆的情侶衫,可是我覺得還不錯的回憶。」拿出手機,找出來那一張雙人照,遞過去,「原來你都有用手機拍下來。」「何太太,這種很笨很呆的時刻,想要忍住不記錄下來,有很難。」她笑了,很漂亮的微笑,之後,他們來到甜不辣攤位旁,「老闆,老規矩,甜不辣一份,鹵豬腳一份。」「誒,何煜澤,你有換新的對象厚,不過也對啦,夏小姐已經飛過去大陸了,你也該振作精神繼續生活了。」「老闆,你說的好像我很不專一一樣,你再仔細看看她是誰。」甜不辣攤位老闆,再次審視了一下夏庭薇,「夏小姐,你回來了,你們又在一起了嗎?你不知道啦,你離開的時候,何煜澤醫師有多頹廢,他還一個人跑過來吃甜不辣,好啦,今天這一餐,我免單。」「謝謝老闆,不過你做生意也很不容易,不可以免單。」「好吧,那你們結婚的時候,要記得請我吃喜糖。」「已經結婚了。」拉過夏庭薇的手,老闆瞬間明了,「恭喜你們。」甜不辣還是和她記憶里同一個味道,「回台北之後一直沒有時間陪你去看看你的生母,明天剛好醫院沒有很多公事,我陪你去墓園吧。」他一語講出了她的心事,確實,玉嫂的去世對夏庭薇而言打擊太大,加至身世之謎被一本日記揭露,她更是不敢前去墓園探望亡故的親人,「好,我們一起把我們的好消息告訴我媽。」
夜市一整個玩瘋了,直至台北時間晚上十點,何氏夫婦才甘心前往影院,大桶爆米花,大杯可樂,這是一場關於青春期遺憾的電影,連看兩場電影,何氏夫婦才盡興而歸,電影結尾處有一個街頭採訪,不知為何,就採訪到了何煜澤,「不好意思,請問,如果有機會再遇住在你青春里的那個人,你們會怎麼開啟對話?還是與曾經的心結和解。」「我會牢牢握住這一次機會,反正時機對了,就應該走向婚姻。」散場之後,幾對情侶在竊竊私語,「你看,電影結尾處採訪的就是那個男生,看起來是很適合的一對。」「對,那個女生好漂亮,睫毛怎麼那麼長又密啊?」
回到家之後,圈住他吻下去,「夏庭薇,你別鬧,今天是你的危險期,不可以。」「反正遲早都是要嫁的不是嗎?那就試試能不能把那段遺憾找回來。」從他知道男女之情開始,愛慕便深種,直至他得到了她,她成為了他的女人,「夏庭薇,我這輩子,下輩子都要定了你,你躲不掉也賴不掉。」「如果有來世,我還要成為你的妻,還要遇到你。」被窩裡,兩人再一次赤誠相見。
次日,墓園,陰天,墓碑上赫然刻著玉嫂的名字,「媽,我回來台北了,那本日記本我有全部看完,你說,我夏庭薇是你的女兒,說實話,我有被震驚到,你說,你會在台北等我,再相見的時候,母女相認,媽,絮影現在生活的很好,她結婚了,我也找到了我要的幸福,我其實很幸運,我有兩個媽媽,生我的媽媽以及養育我的媽媽,媽,我結婚了,對方是何煜澤,那個總是會跑到我們家蹭飯的何煜澤,與他相知相戀讓我知道,命中注定是一世的緣,媽,你有和爸爸重逢嗎?在那個未知的世界等我,下輩子,我們再續母女情。」夏庭薇漂亮的眼睛裡蓄滿了淚,拉過她,擁入懷,「何太太,讓何煜澤用他的人生來照顧你,疼惜你。」語閉,何煜澤將一束花輕輕放在墓碑旁,又將墓碑旁邊的樹葉拾起來,以表哀思,墓碑不遠處,還有另一座墓碑,「夏伯伯,感謝你和夏媽媽把庭薇調教的那麼好,以前你不認可我,或許是我太過軟弱,不敢直白的告訴你,我不恨了,我爸媽之前有寫給我一封未寄出的信,他們讓我放下仇恨,試著用愛化解這個結,直到我失去了庭薇五年,我才懂愛是需要爭取的,我爭取到了我的幸福,因為夏伯伯的關係,我痛失雙親,可是也換來了一世的父,爸,你放心吧,你有多愛多疼惜庭薇,我會比你加倍的疼惜她,愛她,如果你有見到我的父母,請轉告他們,我結婚了,娶到了那個他們一直很希望我娶到的女人。」關於何方海和裴孜的墓園,那又是另外一個很乾淨的墓園,雙人墓,因為有專門的清潔工,所以墓園維持的還不錯,「爸,媽,我和庭薇結婚了,很想把這個好消息與你們分享,天堂里的你們知道這個好消息會為我開心吧。」回程的時候,天空開始放晴,隨即,天邊出現一道彩虹,「何煜澤,你看,有彩虹誒,一定是何伯伯還有何媽送給我們的禮物。」「夏庭薇,已經是何太太了,為什麼對我父母還不改口?」「你真的很誇張誒,等喜宴之後再改口也來得及。」「最好是這樣。」
不記得這樣有一搭沒一搭記日記有多久了,每一次何煜澤值大夜班,家屬都會安安靜靜在角落寫寫畫畫,問她在寫什麼,她也不回答,偶爾寫累了,畫累了,就趴在桌子上小息,最後一位病患走出診室,何煜澤繞到夏庭薇身邊,伸手拿下她壓在手肘下的日記本,佳人似乎已經進入夢境。
回到看診台位置上,落座,很好奇夏庭薇都記錄了什麼,第一頁,寫滿了何煜澤這個名字,再往後翻,何煜澤的各種喜好被記錄在此,比方說,何煜澤很喜歡吃芒果口味以及咖啡口味的食物,又比方說,何煜澤不喜歡太油膩的食物,因為不健康,原來她都是這樣記住他的喜好的。
「他會不會已經忘記了要求婚這件事,不過求婚與否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很愛他,其實,何煜澤白袍的樣子超帥,他用精湛的醫術拯救病患,我以他為榮。」「何煜澤,今天你又在忙,枯燥乏味的大夜班,有了我的陪伴,就不枯燥了,你總是讓我安靜坐在角落就好,你有看到我偷偷瞄過來的小眼神嗎?好吧,不鬧你了。」嘴角上揚,原來他的夏庭薇對他的感情是那麼深。
將日記本悄然歸位,「你下班了嗎?怎麼醫院的椅子那麼不舒服啊?睡一下,腰都直不起。」「夏庭薇,走啦,回家。」聽到此,收好日記本,起身,與他手牽手回家。
車緩緩駛出停車場,怪了,這一條路明明就不是回家的方向,「走吧,去看海。」「誒,何煜澤,你昨天大夜班誒,別鬧了,回家休息啦。」「因為我有夏庭薇這個加油站,所以,現在的我,精神拉滿。」「所以,我們現在要去海邊嗎?」「去淡水。」車一直行駛前往台北淡水。
海邊的風很溫柔,雖然她夏庭薇還是不能理解,何煜澤為什麼要帶她來到海邊,此時的海邊還有一些售賣淡水珍珠以及不知名的貝殼的小攤販,「小姐,淡水珍珠哦,我和阿嬤今天凌晨才打撈上岸的貝殼裡挖出來的,買一串吧。」那些粉色,白色的珍珠被串成一串,是那麼漂亮,「妹妹,哥哥這邊把你手中的珍珠都買下來,快回家去吧。」遞給小女孩一些零錢,何煜澤就這樣買到了一籃珍珠,「何煜澤,你預備把這些珍珠怎樣?」「那個小女生太可憐了,應該是念書的年紀,卻被迫來到海邊賣珍珠,這些珍珠很漂亮,我想把它們放在家裡,做成裝飾品,應該不差。」「今天為什麼帶我來海邊?」「純屬來看海,甩掉那些工作,陪你來看海。」說真的,能夠放下工作,對何煜澤實屬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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