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召開族會
開了靈根，擁有神識之後，進入沙盤世界方便多了。
孟長安張開雙眼，便看見不遠處的沙盤，長若張開雙臂，寬一臂，像台平板電腦。
只是這台平板電腦的操作界面，不是二維的，而是實景三維的。
這個空間依然天花亂墜，四周漆黑如鴉，視線無法穿透。
他抬起手來，手掌之中傳來異物感，頓時露出了笑意。
張開手掌，果然看見裝滿築基液的瓶子。
能帶東西進來，這個空間不就相當於「納戒」了麼？
下次嘗試其他攜帶辦法，如觸碰是否可以帶入，隔空是否可以帶入。
現在還有正事要做。
當他進入沙盤世界，神識隨即展開，「看見」沙盤裡正發生一場變故。
……
沙盤所展現的場景，「廬江堂」村。
深夜時分，彎月高掛深空，薄雲裹銀輝，大地一片靜謐。
一陣陣蟲鳴此起彼伏，喧鬧不已。
其餘房屋均是黑燈瞎火，安靜無聲。唯獨村子中心位置的祠堂，此時燈火通明。
兩排村民手持熊熊燃燒的火把，戒備四周。
祠堂內，香菸繚繞，紅燭耿耿，燭光在先祖神像上閃爍跳動，仿佛神像顯靈一般。
肅穆沉重的氣氛下，十二位耆老分坐兩旁，主位則是兩位中年人、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
還有十幾位少年兒童，乖乖站著，安靜不敢說話，都收起了平日裡的嘻哈愛玩天性。
除此之外，還有一人跪著，被五花大綁。
也許是繩索綁得太緊，勒入了皮肉，露出齜牙咧嘴的痛苦狀。
「我族逃難至此已有500餘年，辛勤耕作，畜養家禽，時有打漁，日子還算富足寬裕。因為自力更生，因為天下太平，更因為先祖庇佑。你說說祖訓是什麼？」
坐於主位的其中一個中年人冷淡說道。
「大家長饒命！」被五花大綁的村民掙扎著抬起頭來，哀求道。
「你忘了祖訓。」中年人毫不動容，語氣反而冰冷了幾分。
「耕修並重，不與朝政。復興我族，隱忍行事。以族為家，與子同袍……」村民突然雙眼發紅，帶著哭腔道，「我怎麼會忘了祖訓呢？喝酒誤事，我罪有應得，大家長請處罰吧。」
「好！何千周，我敬你是條漢子。殺了你之後，你的家人我們會好生照顧。」中年人站了起來，沉聲道。
「慢著。」主位上那位仙風道骨的老人也站了起來，「我有條建議，還請大家長以及諸位耆老斟酌。」
「族老，請講。」中年人雙手抱拳，恭敬道。
「何晉北，你來講。這次族會是你發起的，處罰何千周事小，我族生死存亡事大。」族老向主位另一個中年人點點頭。
「族老，大家長，晉北冒犯了。」何晉北一直沉默不語，終於站起來，先對兩人抱拳致歉，而後站在眾人前，目光緩緩環視一周。
「今天巳時，神明再次顯靈。」他的聲音如同一記雷鳴，祠堂內所有人都震驚不已。
「晉北，此事當真？！」大家長肅聲道。
何晉北點點頭，繼續說：「我家那兩個不成器的犬子，今日修行的時候，發現自己所淬鍊的靈氣無故消失了一成。」
「無故消失了一成……」大家長已經意識到此事蹊蹺，關係重大。
如果是邪祟暗中作怪，出現邪祟的地方，無不生靈塗炭、莫名慘死，家族不凶。
如果是其他修行者暗中搞鬼，說明村子偷開靈根、暗中修行一事暴露了，王朝鐵騎早晚踏平這裡，家族大凶。
如果是神明顯靈，這消失的一成靈氣就相當於敬獻給神明的貢品，有神明庇佑，家族大利！！
「如果是邪祟或者其他修行者搞鬼呢？」大家長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何千周，說出了其他人心中的不安。
「那就把水塘里的水怪邀請過來，好吃好喝伺候著，畢竟水怪只是興風作浪，吃幾個人，沒想過滅族呢。」族老說了個冷笑話，眾人並沒有露出笑意，反而更愁眉苦臉了。
「可以排除其他修行者。當時風玉子就在現場，他這幾天借住我家，指點犬子。」何晉北解釋道。
風玉子大家都認識，是「廬江堂」村的座上賓，修行深不可測。沒人可以在他眼皮底下搞事，除非實力遠遠超過他。
比他還恐怖的存在，哪個不是極其看重面子？
對小輩暗中行事，也太丟臉了吧！
舉手投足之間，整個村子直接灰飛煙滅，完全不需要使用陰謀詭計。
排除修行者這個選項，只剩邪祟、神明兩項了。
「不必多說了。無論是邪祟搞鬼，還是神明顯靈，在我看來都是同一件事。」族老樹皮一般的老臉舒展開來，語氣也輕鬆了不少，「我說晉北啊，下次可否提前給我通下氣？我這老身子老骨頭的，沒幾年活了，快下去見你們列祖列宗啦，經不起嚇唬。」
族老絲毫沒有架子，愛開玩笑。
但這絲毫不影響眾人對他的尊敬。
「族老，您長命千歲。」何晉北開口道。
「晉北，你是不是還有話說？」大家長的眉頭還沒舒展開來，也沒去理會老頑童族老。
「晉北，說說你的建議吧。」族老也催促道。
「大家長，族老，各位耆老。何千周酒後胡言亂語，把神明顯靈一事泄露出去，官府的人遲早會過來調查。整個王朝上下，對待詭異事件是非常重視的，因為擔心是邪祟。」
說到這裡，眾人紛紛瞪了瞪跪在地上的何千周。
眾人清楚，一旦官府的人來村子開展調查，村子偷開靈根、私自修行這事就很有可能暴露，給家族招來血光之災。
還委屈上了？
不把你千刀萬剮、凌遲處死就已經大慈大悲了！
眾人心裡暗罵。
「但是，如果處理得當，氣運加持的話，不僅順利渡過此劫，而且真正復興我族。」何晉北此話一出，耆老們終於坐不住了。
「晉北，此話當真？！」
「晉北，你有什麼計劃？」
「快說快說！」
「族興家興！」
……
「肅靜！」大家長作出壓手狀，示意大家安靜下來，讓何晉北把話講完。
「計劃成不成，關鍵在於我們能不能猜透神明的想法。」何晉北也拿不準，原本語氣篤定，現在說這句話時卻多了幾分迷茫。
這個時候，站在沙盤旁邊的孟長安嘀咕一聲：
「我能有什麼想法？」
孟長安張開雙眼，便看見不遠處的沙盤，長若張開雙臂，寬一臂，像台平板電腦。
只是這台平板電腦的操作界面，不是二維的，而是實景三維的。
這個空間依然天花亂墜，四周漆黑如鴉，視線無法穿透。
他抬起手來，手掌之中傳來異物感，頓時露出了笑意。
張開手掌，果然看見裝滿築基液的瓶子。
能帶東西進來，這個空間不就相當於「納戒」了麼？
下次嘗試其他攜帶辦法，如觸碰是否可以帶入，隔空是否可以帶入。
現在還有正事要做。
當他進入沙盤世界，神識隨即展開，「看見」沙盤裡正發生一場變故。
……
沙盤所展現的場景，「廬江堂」村。
深夜時分，彎月高掛深空，薄雲裹銀輝，大地一片靜謐。
一陣陣蟲鳴此起彼伏，喧鬧不已。
其餘房屋均是黑燈瞎火，安靜無聲。唯獨村子中心位置的祠堂，此時燈火通明。
兩排村民手持熊熊燃燒的火把，戒備四周。
祠堂內，香菸繚繞，紅燭耿耿，燭光在先祖神像上閃爍跳動，仿佛神像顯靈一般。
肅穆沉重的氣氛下，十二位耆老分坐兩旁，主位則是兩位中年人、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
還有十幾位少年兒童，乖乖站著，安靜不敢說話，都收起了平日裡的嘻哈愛玩天性。
除此之外，還有一人跪著，被五花大綁。
也許是繩索綁得太緊，勒入了皮肉，露出齜牙咧嘴的痛苦狀。
「我族逃難至此已有500餘年，辛勤耕作，畜養家禽，時有打漁，日子還算富足寬裕。因為自力更生，因為天下太平，更因為先祖庇佑。你說說祖訓是什麼？」
坐於主位的其中一個中年人冷淡說道。
「大家長饒命！」被五花大綁的村民掙扎著抬起頭來，哀求道。
「你忘了祖訓。」中年人毫不動容，語氣反而冰冷了幾分。
「耕修並重，不與朝政。復興我族，隱忍行事。以族為家，與子同袍……」村民突然雙眼發紅，帶著哭腔道，「我怎麼會忘了祖訓呢？喝酒誤事，我罪有應得，大家長請處罰吧。」
「好！何千周，我敬你是條漢子。殺了你之後，你的家人我們會好生照顧。」中年人站了起來，沉聲道。
「慢著。」主位上那位仙風道骨的老人也站了起來，「我有條建議，還請大家長以及諸位耆老斟酌。」
「族老，請講。」中年人雙手抱拳，恭敬道。
「何晉北，你來講。這次族會是你發起的，處罰何千周事小，我族生死存亡事大。」族老向主位另一個中年人點點頭。
「族老，大家長，晉北冒犯了。」何晉北一直沉默不語，終於站起來，先對兩人抱拳致歉，而後站在眾人前，目光緩緩環視一周。
「今天巳時，神明再次顯靈。」他的聲音如同一記雷鳴，祠堂內所有人都震驚不已。
「晉北，此事當真？！」大家長肅聲道。
何晉北點點頭，繼續說：「我家那兩個不成器的犬子，今日修行的時候，發現自己所淬鍊的靈氣無故消失了一成。」
「無故消失了一成……」大家長已經意識到此事蹊蹺，關係重大。
如果是邪祟暗中作怪，出現邪祟的地方，無不生靈塗炭、莫名慘死，家族不凶。
如果是其他修行者暗中搞鬼，說明村子偷開靈根、暗中修行一事暴露了，王朝鐵騎早晚踏平這裡，家族大凶。
如果是神明顯靈，這消失的一成靈氣就相當於敬獻給神明的貢品，有神明庇佑，家族大利！！
「如果是邪祟或者其他修行者搞鬼呢？」大家長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何千周，說出了其他人心中的不安。
「那就把水塘里的水怪邀請過來，好吃好喝伺候著，畢竟水怪只是興風作浪，吃幾個人，沒想過滅族呢。」族老說了個冷笑話，眾人並沒有露出笑意，反而更愁眉苦臉了。
「可以排除其他修行者。當時風玉子就在現場，他這幾天借住我家，指點犬子。」何晉北解釋道。
風玉子大家都認識，是「廬江堂」村的座上賓，修行深不可測。沒人可以在他眼皮底下搞事，除非實力遠遠超過他。
比他還恐怖的存在，哪個不是極其看重面子？
對小輩暗中行事，也太丟臉了吧！
舉手投足之間，整個村子直接灰飛煙滅，完全不需要使用陰謀詭計。
排除修行者這個選項，只剩邪祟、神明兩項了。
「不必多說了。無論是邪祟搞鬼，還是神明顯靈，在我看來都是同一件事。」族老樹皮一般的老臉舒展開來，語氣也輕鬆了不少，「我說晉北啊，下次可否提前給我通下氣？我這老身子老骨頭的，沒幾年活了，快下去見你們列祖列宗啦，經不起嚇唬。」
族老絲毫沒有架子，愛開玩笑。
但這絲毫不影響眾人對他的尊敬。
「族老，您長命千歲。」何晉北開口道。
「晉北，你是不是還有話說？」大家長的眉頭還沒舒展開來，也沒去理會老頑童族老。
「晉北，說說你的建議吧。」族老也催促道。
「大家長，族老，各位耆老。何千周酒後胡言亂語，把神明顯靈一事泄露出去，官府的人遲早會過來調查。整個王朝上下，對待詭異事件是非常重視的，因為擔心是邪祟。」
說到這裡，眾人紛紛瞪了瞪跪在地上的何千周。
眾人清楚，一旦官府的人來村子開展調查，村子偷開靈根、私自修行這事就很有可能暴露，給家族招來血光之災。
還委屈上了？
不把你千刀萬剮、凌遲處死就已經大慈大悲了！
眾人心裡暗罵。
「但是，如果處理得當，氣運加持的話，不僅順利渡過此劫，而且真正復興我族。」何晉北此話一出，耆老們終於坐不住了。
「晉北，此話當真？！」
「晉北，你有什麼計劃？」
「快說快說！」
「族興家興！」
……
「肅靜！」大家長作出壓手狀，示意大家安靜下來，讓何晉北把話講完。
「計劃成不成，關鍵在於我們能不能猜透神明的想法。」何晉北也拿不準，原本語氣篤定，現在說這句話時卻多了幾分迷茫。
這個時候，站在沙盤旁邊的孟長安嘀咕一聲：
「我能有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