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代師授業
藏經閣位於學院中心。
由啟靈閣出發，需經過一片荔枝林，繞過一座小山包，便能看到一個人工開挖的湖泊。
湖泊對岸，是藏經閣。
周安安是閒不住嘴的人，一路說個不停。
「每年新生入讀，我都能賺一筆。今年運氣不錯，遇到了你這尊財神爺。」周安安心情大好。
「我就說嘛，京都身份、蘇老點名要見、親自辦手續，哪條單獨拎出來都不簡單。這些信息他們不知道，都以為你是紈絝子弟，被分配到距離京都幾千里的南嶺來。感謝他們的自以為是哈哈。」
「拿你開盤，你也別介意。這樣吧，作為回報，你可以打聽任何事，前提是我得知道。」
「要不你分一半給我？」孟長安說道。
昨天領了2000文錢，給了綠娥500文錢做生活費，現在口袋裡只有1500文錢了。
一小瓶築基液就要50文錢，太貴啦！
「兄弟，你也太狠了吧？我知道你缺錢，但你從我身上賺的錢，是無法從學院購買修行資源的，只能賺學院的錢。」周安安一頓輸出，想打消孟長安的念頭。
但後者不為所動，「沒事，生活也是需要錢的。我家裡空蕩蕩的，添幾件家具也好。」
「錢沒有，只能換信息……」周安安一口拒絕。
「……」孟長安直翻白眼，忽然想起沙盤的事，何不藉此機會問問？
「好吧，那我問你，那個集體看見神明的村子，你知道多少？」
「這種問題啊……我還以為你會問怎麼賺學院的錢呢。」周安安一愣，不問賺錢而問一個村子，真是莫名其妙。
「比起金錢，滿足好奇心更讓人快活。」
「胡說八道！」
「行了行了，快說吧。」
「你很幸運，這兩天我恰好調查了這個村子。集體看見神明這種事，官府是高度重視的，因為這些年全國各地都出現了邪祟，死了不少人。據我所知，南嶺府已經找到合適的人，派到現場調查，要排除是不是邪祟。」
「村子叫『廬江堂』，窮鄉僻野卻起了這麼文雅的名字，恐怕來歷不淺。」
「但我多番調查，也沒發現獨特之處，就一個平平無奇的村子。」
「村子占地一萬多畝，水田兩千多畝，背靠雲峰山，有條河繞村而流。一共一百二十七戶，五百多人口，從沒出過修行者。」
「集體看見神明這事，是一個叫何千周的村民說的。他去鎮上買酒吃，酒後說了出來。店家向當地衙門稟報，層層上報，上面才知道這事。」
「我所知道的信息，就這麼多了。到藏經閣了。」
周安安突然指著前方說。
抬眼看去，不遠處有一座八角檐四層高的大樓，掩映於綠竹之中。
孟長安還想了解更多，只好暫且按下。
來到藏經閣樓前，一塊「藏經閣」三個金字的牌匾映入眼前。
此處靜悄悄的，只有風聲嘯嘯，鳥語嚶囀。
踏入其間，一位少年迎接他們。
「周老，您安康。」原本嬉皮笑臉的周安安變得恭恭敬敬。
「周老，您安康。」孟長安有樣學樣。
「嗯，都是有禮貌的好孩子。」少年回道。
孩子？
看模樣，我們都比你大多了好吧……
孟長安心生疑惑，但沒有吱聲，安安靜靜地站在一旁。
「周老，這是今年的新生，叫孟長安。」周安安介紹道。
「長安長安，長治久安。從古到今，多少王朝興亡，萬類生老病死，不存在永恆不朽的東西啊。」少年語氣平淡，一副看破世事紅塵的模樣，與他的年紀極其不相符。
「前輩指點的是。」回答的人，不是孟長安，而是周安安。
孟長安依舊沉默。
不是不想說話，而是實在不知說些什麼。
太反差了吧？
「來吧，說出你們想要什麼。」少年並不介意，一揮手，眾人面前憑空出現一張清單。
仔細一瞧，是無數個光點飄浮於空中，組成了一個個文字。
「啊……」孟長安目瞪口呆，這手段了得！
「快選吧。」少年催促道。
「我要20瓶築基液，這本黃階刀譜。」周安安已經選好了。
「我也要20瓶築基液。」孟長安連忙回答。
少年又一揮手，空中飄浮的光點轉瞬消失不見了。
再一揮手，旁邊的桌面上，出現了40瓶築基液。
「這是納戒，空間類法寶，可以收納天地萬物，只要納戒內空間足夠大。」周安安解釋道。
「這條信息不收費麼？」少年揶揄道，難得一笑。
「周老莫笑話弟子啦。」周安安竟然也會不好意思。
「築基液你們清點下。安安，你眼光不錯，選了這本刀譜。標示黃階，因為只是殘譜，若是完整的話，起碼地階以上，說不定是玄階呢。集中精神，傳你刀譜。」少年伸出兩指，往前一指，射出一個光團，擊中周安安眉心。
後者閉目凝神，當場記憶刀譜內容。
「你不要其他了？」少年轉身看向孟長安，問道。
「暫時不需要了。」孟長安恭敬道。
對一個少年如此恭敬，多少有些不適應。
「是嗎？但你老師給你留了件禮物。」少年並沒有開口，是通過神識傳音，顯然是不願給其他人聽到。
孟長安一驚，看了一眼旁邊的周安安，想問問老師的近況，又擔心不妥，只能沉默不語。
「你老師一切安好。你放心。」少年讀懂了他的心思，傳音道，「身體是容器，神識是本體，一切法術技藝都是雕蟲小技，煉體鍛神是大道。築基就是煉體，是修行之本，是重中之重。《築基九重》是我年輕遊歷時偶得，連你老師也垂涎不已。奈何我跟他都過了築基境了，與之無緣。現在傳給你，算是代師授業了。」
說完，他食指一彈，一團光源飛入孟長安眉心。
幾乎同時，孟長安腦海中浮現一行行文字，以及一幅幅或坐臥或四肢舒展的圖像。
「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法於陰陽，和於術數。」
「築基，萬物之始也，大道之藏也。」
「兩手托天理三焦，左右開弓似射鵰，調理脾胃需單舉……」
圖像總共十八幅，或盤膝而坐，雙手托舉蒼穹狀；或弓步而立，昂首闊胸狀；或收拳在肋，出腳直踢；等等。各幅不一，形狀各異，像是一套拳法。
孟長安默默記憶著。
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總感覺在哪見過。
突然，在前世的記憶中找到了相似之物。
「怎麼有點像……八段錦？」
由啟靈閣出發，需經過一片荔枝林，繞過一座小山包，便能看到一個人工開挖的湖泊。
湖泊對岸，是藏經閣。
周安安是閒不住嘴的人，一路說個不停。
「每年新生入讀，我都能賺一筆。今年運氣不錯，遇到了你這尊財神爺。」周安安心情大好。
「我就說嘛，京都身份、蘇老點名要見、親自辦手續，哪條單獨拎出來都不簡單。這些信息他們不知道，都以為你是紈絝子弟，被分配到距離京都幾千里的南嶺來。感謝他們的自以為是哈哈。」
「拿你開盤，你也別介意。這樣吧，作為回報，你可以打聽任何事，前提是我得知道。」
「要不你分一半給我？」孟長安說道。
昨天領了2000文錢，給了綠娥500文錢做生活費，現在口袋裡只有1500文錢了。
一小瓶築基液就要50文錢，太貴啦！
「兄弟，你也太狠了吧？我知道你缺錢，但你從我身上賺的錢，是無法從學院購買修行資源的，只能賺學院的錢。」周安安一頓輸出，想打消孟長安的念頭。
但後者不為所動，「沒事，生活也是需要錢的。我家裡空蕩蕩的，添幾件家具也好。」
「錢沒有，只能換信息……」周安安一口拒絕。
「……」孟長安直翻白眼，忽然想起沙盤的事，何不藉此機會問問？
「好吧，那我問你，那個集體看見神明的村子，你知道多少？」
「這種問題啊……我還以為你會問怎麼賺學院的錢呢。」周安安一愣，不問賺錢而問一個村子，真是莫名其妙。
「比起金錢，滿足好奇心更讓人快活。」
「胡說八道！」
「行了行了，快說吧。」
「你很幸運，這兩天我恰好調查了這個村子。集體看見神明這種事，官府是高度重視的，因為這些年全國各地都出現了邪祟，死了不少人。據我所知，南嶺府已經找到合適的人，派到現場調查，要排除是不是邪祟。」
「村子叫『廬江堂』，窮鄉僻野卻起了這麼文雅的名字，恐怕來歷不淺。」
「但我多番調查，也沒發現獨特之處，就一個平平無奇的村子。」
「村子占地一萬多畝，水田兩千多畝，背靠雲峰山，有條河繞村而流。一共一百二十七戶，五百多人口，從沒出過修行者。」
「集體看見神明這事，是一個叫何千周的村民說的。他去鎮上買酒吃，酒後說了出來。店家向當地衙門稟報，層層上報，上面才知道這事。」
「我所知道的信息，就這麼多了。到藏經閣了。」
周安安突然指著前方說。
抬眼看去，不遠處有一座八角檐四層高的大樓，掩映於綠竹之中。
孟長安還想了解更多，只好暫且按下。
來到藏經閣樓前，一塊「藏經閣」三個金字的牌匾映入眼前。
此處靜悄悄的，只有風聲嘯嘯，鳥語嚶囀。
踏入其間，一位少年迎接他們。
「周老，您安康。」原本嬉皮笑臉的周安安變得恭恭敬敬。
「周老，您安康。」孟長安有樣學樣。
「嗯，都是有禮貌的好孩子。」少年回道。
孩子？
看模樣，我們都比你大多了好吧……
孟長安心生疑惑，但沒有吱聲，安安靜靜地站在一旁。
「周老，這是今年的新生，叫孟長安。」周安安介紹道。
「長安長安，長治久安。從古到今，多少王朝興亡，萬類生老病死，不存在永恆不朽的東西啊。」少年語氣平淡，一副看破世事紅塵的模樣，與他的年紀極其不相符。
「前輩指點的是。」回答的人，不是孟長安，而是周安安。
孟長安依舊沉默。
不是不想說話，而是實在不知說些什麼。
太反差了吧？
「來吧，說出你們想要什麼。」少年並不介意，一揮手，眾人面前憑空出現一張清單。
仔細一瞧，是無數個光點飄浮於空中，組成了一個個文字。
「啊……」孟長安目瞪口呆，這手段了得！
「快選吧。」少年催促道。
「我要20瓶築基液，這本黃階刀譜。」周安安已經選好了。
「我也要20瓶築基液。」孟長安連忙回答。
少年又一揮手，空中飄浮的光點轉瞬消失不見了。
再一揮手，旁邊的桌面上，出現了40瓶築基液。
「這是納戒，空間類法寶，可以收納天地萬物，只要納戒內空間足夠大。」周安安解釋道。
「這條信息不收費麼？」少年揶揄道，難得一笑。
「周老莫笑話弟子啦。」周安安竟然也會不好意思。
「築基液你們清點下。安安，你眼光不錯，選了這本刀譜。標示黃階，因為只是殘譜，若是完整的話，起碼地階以上，說不定是玄階呢。集中精神，傳你刀譜。」少年伸出兩指，往前一指，射出一個光團，擊中周安安眉心。
後者閉目凝神，當場記憶刀譜內容。
「你不要其他了？」少年轉身看向孟長安，問道。
「暫時不需要了。」孟長安恭敬道。
對一個少年如此恭敬，多少有些不適應。
「是嗎？但你老師給你留了件禮物。」少年並沒有開口，是通過神識傳音，顯然是不願給其他人聽到。
孟長安一驚，看了一眼旁邊的周安安，想問問老師的近況，又擔心不妥，只能沉默不語。
「你老師一切安好。你放心。」少年讀懂了他的心思，傳音道，「身體是容器，神識是本體，一切法術技藝都是雕蟲小技，煉體鍛神是大道。築基就是煉體，是修行之本，是重中之重。《築基九重》是我年輕遊歷時偶得，連你老師也垂涎不已。奈何我跟他都過了築基境了，與之無緣。現在傳給你，算是代師授業了。」
說完，他食指一彈，一團光源飛入孟長安眉心。
幾乎同時，孟長安腦海中浮現一行行文字，以及一幅幅或坐臥或四肢舒展的圖像。
「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法於陰陽，和於術數。」
「築基，萬物之始也，大道之藏也。」
「兩手托天理三焦，左右開弓似射鵰，調理脾胃需單舉……」
圖像總共十八幅，或盤膝而坐，雙手托舉蒼穹狀；或弓步而立，昂首闊胸狀；或收拳在肋，出腳直踢；等等。各幅不一，形狀各異，像是一套拳法。
孟長安默默記憶著。
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總感覺在哪見過。
突然，在前世的記憶中找到了相似之物。
「怎麼有點像……八段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