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再見老天人
第146章 再見老天人
「不是這樣，你們不要亂說，胡亂揣測，若是妄議那位大人，會引起大禍！」
中年人連忙出聲喝住眾人，讓他們不要胡言亂語。
看到中年人這副認真和嚴肅的模樣，眾人都安靜了下來。
「記住，那位大人不簡單，並非我等可以揣測的，若是不信，你們大可以上門拜見，但我要提醒你們一點，不要盯著正天殿三個字看。」
中年人仔細叮囑了這些人一句，然後轉身離開了。
看著中年人離去的背影，那些人面面相覷，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不是連人都沒見到嗎？為什麼要這樣為那人說話？還有，為什麼不能盯著正天殿三個字看？」
這些疑問在心頭浮起，他們都下意識地朝山頂上看去，愈發感覺神秘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不斷有人登門送上請帖，都是帝關中頗有名氣的世家和大族。
只是，他們都沒有見到人，請帖也沒有送出去。
至於那些來送請帖的人，回去的時候，一個個都神色大變，有些驚恐，像是在正天殿外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似的。
好在沒有人像是衛家的人一樣，從台階上莫名其妙摔下去。
一時間，正天殿在很多人眼裡就變得神秘了起來，連帶著雲纓，都成了高深莫測的存在，只要提及，都是諱莫如深，點到即止。
「那位雲長老，到底是什麼人物？」
「根據從孟獲那裡打聽到的消息，似乎是從無量天來的，還是天神書院的長老，所以才會叫他雲長老。」
「天神書院？莫不是前兩年在無量天建立起來那座學府，由孟前輩牽頭，招收了九天十地各個古界最強大的一批天才。」
「那位雲長老既然是天神書院的長老，為何不留在天神書院教導弟子，反而來到了這裡？據我所知，那些弟子應該也到了關鍵時刻。」
……
這天，雲纓召孟獲前來，讓他去找一個人。
「雲長老，你要找的是何人？」
孟獲有些驚訝，沒想到帝城中會有雲纓認識的人，她應該是第一次來這裡才對。
「我來自天人族，我要讓你幫我找的人，是我族的那位古祖，他在數年前就來了這裡履行太古盟約，我也不知老祖是否還活著。」
「若是老祖還在的話，你帶他來見我。」
雲纓解釋了一句。
聽到雲纓這麼說，孟獲頓時就明白了，他點了點頭，「沒問題，我這就去找，若是還活著的話，應該很快就能找到。」
帝關之中種族眾多，但強大的種族也就只有那些，像天人族在這裡還是很少見的，只要出現，很容易就能找出來。
兩個時辰之後，孟獲回到了正天殿，還帶著一位老者。
這位老者，正是天人族的老祖，那位老天人，他還活著，也不再是血氣將要乾枯的樣子，仿佛處於鼎盛狀態。
奇怪的是，他的修為依舊還是斬我境巔峰，並未突破到遁一境這個層次。
這麼說來的話，他是通過一些特殊手段，才恢復了自身血氣，彌補了生機。
此刻，老天人跟著孟獲來到這裡，神色充滿了疑惑，他很好奇，到底是誰要見他。
當他來到殿門外，抬頭看到正天殿三個大字的時候，蒼老的面龐上，立刻浮現出凝重之色，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道友，不知是哪一位前輩要見我？」
老天人移開目光，向孟獲詢問。
他是一個將死之人，在這帝關之中，也無人與他交好，他實在是不明白，誰會想要見他一個即將坐化的老頭子。
「道友，你儘管放心，等你見到了，自然就會明白。」
孟獲笑呵呵地說道。
他實在是難以想像，一個已經沒落的族群，竟然能誕生出一位如此妖孽的存在，年紀輕輕就已經屹立在強者之林。
就連這位老天人，作為天人族的古祖級別的人物，都被超越了。
這位老天人待會兒見到雲長老，恐怕會驚得眼珠子都掉下來。
想到這裡，孟獲臉上的笑意也越發的濃郁了。
寬闊的大殿之中，一道紫色神聖的身影盤坐在道台上，在她周身，一縷縷劍光游曳，五光十色，好似微小，卻蘊含著恐怖的劍道之力。
腳步聲響起，孟獲帶著老天人走了進來。
「雲長老，你要找的人到了。」
孟獲站定，朝著大殿上方的那道身影躬身行禮。
身後，老天人朝前方看去，一股凌厲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他渾身汗毛倒豎。
他看著那空氣游曳的絲絲縷縷的劍光，每一道都帶給他致命的威脅，他心中驚駭不已，這般可怕的劍道，到底是哪一位前輩？
可是緊接著，他就露出了驚容，因為他看到了那人的面容。
與此同時，雲纓也睜開了眸子，深邃的眸光讓大殿都出現了一瞬間的晦暗，仿佛兩輪天日橫空出世。
「老祖，好久不見了。」
空靈的聲音響起，很平和，響起在這座大殿之中。
所有的劍光都盡數斂去，雲纓的身影一閃，出現在了孟獲和老天人的面前。
「雲長老，人已經帶到，老朽告退。」
孟獲拱了拱手，轉身退了出去。
這時候，老天人看著眼前的人，蒼老的面龐上，充滿了震驚之色，久久都難以退去。
「小雲纓，真的是你！」
過了好一會兒，老天人才緩緩說出這句話來。
他感覺，自己說出這句話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實在是沒有想到那個要見自己的前輩，會是雲纓。
雖然和幾年前相比，雲纓也變化了許多，但面容卻沒有太大的變化，加上一襲紫衣，甚至還有那駭人的劍道。
不然的話，老天人還真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子會是雲纓。
短短數年的時間不見，雲纓就已經成長到了如此恐怖的境地。
清麗絕塵，風華絕代，儼然已經有了無敵之勢，僅僅只是站在這裡，就好似一位絕世至尊，睥睨九天十地。
老天人身體輕顫，也不知道是因為震驚、驚喜還是激動，反正他此刻的心情複雜到了極點。
「是我，老祖，」
雲纓微微一笑。
茶香飄起，雲纓和老天人相對而坐，談起了一些事情。
對於雲纓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達到了這樣的境界，老天人無比唏噓，也無比高興。
他雖然早就料到雲纓會是天人族的希望，會帶領天人族走向更輝煌的未來，但卻沒有想到會這麼快，快到他感覺像是做夢一樣。
「小雲纓，天人族有你，老祖我也放心了。」
老天人欣慰地說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原本他打算來到帝關之後，就去關外尋找突破的機緣，可始終毫無收穫。
若不是帝關中的丹道大宗師賜給他續命神丹，他早就已經跟戰帝一樣，黯然坐化了。
只是，靠丹藥續命，終究不是長久之計，飲鴆止渴罷了。
所以老天人註定有一天會坐化，而且不會太久，最多也只能再活個十來年時間。
他本來還擔心，在他和護道者先後逝去的情況下，雲纓他們這一代能否順利成長起來。
現在看來，已經沒什麼好操心的了。
看著老天人，雲纓心中輕嘆，她哪裡看不出來，老天人潛力已經耗盡，根本再無可能突破到遁一境。
除非能為他尋來合道花，逆天重活一世，否則，結局早已註定。
而且，這一紀元即將結束，天地大變，整個九天十地都會進入殘酷的末法時代。
天道一刀斬眾生，除了不朽的仙，誰也逃不過。
像老天人這樣活了漫長歲月的生靈，首當其衝就會直接坐化，沒有第二種可能。
想到這裡，雲纓抬起手，一個小玉瓶出現在掌心。
「老祖，這是一顆長生藥的果實，等同於兩滴長生藥液，可以為您延壽。」
雲纓輕輕一推，小玉瓶就朝著老天人面前落去。
老天人看著這個小玉瓶，裡面有一顆紫光熠熠的果實，不過拇指大，仙氣繚繞，散發著神聖的仙道光輝。
「這……這是長生藥的果實？！」
雲纓的話在腦海里迴蕩，像是雷霆一樣炸開，震得老天人有些目瞪口呆。
他活了這麼久，也沒見過真正從長生藥是長什麼樣的，而雲纓卻拿出了長生藥的果實來給他延壽。
這樣的大手筆，就算是那些長生世家也沒有吧。
老天人震驚了許久，然後才緩過神來。
「小雲纓，謝謝你了，這樣的好東西，老祖用了也是浪費，你還是收起來吧，可以留給更需要的人。」
「老祖看到你有如今的成就，心中就沒什麼太多的牽掛了，從太古到現在，老祖真的活得夠久了，也活夠了。」
「以後，老祖再也不需要使用什麼延壽之物了，就讓老祖自然地走吧。」
說著，老天人將小玉瓶推了回去，臉上帶著慈祥、灑脫的笑容。
看到老天人臉上的笑容，雲纓輕輕頷首，沒有再多說什麼，收起了小玉瓶。
半個時辰之後，老天人離開了。
雖然雲纓讓他留在這裡修行，但老天人拒絕了，他不想因為自己影響到雲纓的修行。
「主人，他好像沒什麼留念了。」
等老天人離去之後，小紫的聲音響起。
「是啊，老祖沒什麼留念了，從太古到現在，將近一個紀元，他老人家為了天人族，一直撐到了現在，很不容易。」
雲纓長身而立，紫衣微漾，深邃的眸光穿過了宮牆，看到了那道蒼老的身影。
人活著也是需要支撐的，可以是欲望，可以是信念，也可以是一口氣。
當一個人徹底放下一切，就說明，他已經做好了迎接死亡的準備。
一個月時間悄然而過。
殿中，雲纓盤坐在道台上，身上的氣息愈發恐怖了，達到了一種極限的境地。
斬我境巔峰！
下一刻，那對眸子睜開，琉璃色的光輝好似陽光，瞬間灑落整個大殿。
「是時候去關外尋個地方突破了。」
雲纓的身影漂浮而起，緩緩落地。
來到帝關也快三個月了，她一直都是閉門不出的狀態，所有的邀請也全都拒絕。
不多時，她喚來了孟獲，「我要去關外一趟，時間不定，正天殿就交給你打理了。」
「請雲長老放心。」
孟獲沒有多問，點了點頭。
交代完事情之後，雲纓就離開了正天殿。
關外，大戈壁一望無垠，血色的落日懸掛在天穹上，通紅而妖艷。
寸草未生的地面上，還有一條河流淌過，河水紅艷艷的，如同血液在流動，還能聞到濃郁的血腥氣，十分的滲人。
甚至還能看到無數的骨架在鮮紅的河水中翻騰，都是屬於那些逝去的強者。
這片看不到邊際的大漠，就是九天十地和異域的戰場，從仙古紀元到現在，不知道兩界有多少生靈埋骨於此。
不多時，一襲倩影踏空而來，紫衣飄飄。
雲纓手中拿著一張老舊的獸皮地圖，上面畫著關外的各個區域，雖然不算很精細，但基本上覆蓋了大部分地方。
「神藥山脈、天獸森林、迷失海、古葬區……」
看著獸皮地圖上標註的文字，雲纓陷入了沉思。
關外的這些地方，沒有一個是簡單的，都十分的兇險，就算是兩界的至尊強者，都不敢貿然進入其中，需要做足準備。
這些可以說都是禁地，當中蘊含著無數的秘密和機緣造化。
不管是九天十地，還是異域，都對這些地方裡面的秘密和造化極其的渴望。
只不過，異域的不朽者過不來，九天十地則是沒有真仙，兩邊都是只能幹瞪眼。
「主人，我們去哪裡？」
小紫好奇地問道。
雲纓想了想，目光鎖定了獸皮地圖上的一個地方，迷失海。
這個地方距離帝關並不是很遠，以詭異聞名，顧名思義，進入裡面的生靈，基本上全都會迷失，最後消失不見。
從古至今，進入迷失海的生靈，能安然歸來的，不足一手之數。
可以說，迷失海在關外，是最神秘最危險的一處禁地，比神藥山脈和天獸森林還要恐怖。
起碼去神藥山脈和天獸森林，活著回來的可能性並不低，迷失海就不同了，一去不返，屍骨無存。
帝關之中，對於迷失海的記載，少得可憐，幾乎沒有。
因為以前進去探索的人都沒有回來，誰也不知道他們是死是活。
後來的話，自然也就沒有人還敢去迷失海了，世人對於迷失海也是諱莫如深，連談論都不會去談論。
(本章完)
「不是這樣，你們不要亂說，胡亂揣測，若是妄議那位大人，會引起大禍！」
中年人連忙出聲喝住眾人，讓他們不要胡言亂語。
看到中年人這副認真和嚴肅的模樣，眾人都安靜了下來。
「記住，那位大人不簡單，並非我等可以揣測的，若是不信，你們大可以上門拜見，但我要提醒你們一點，不要盯著正天殿三個字看。」
中年人仔細叮囑了這些人一句，然後轉身離開了。
看著中年人離去的背影，那些人面面相覷，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不是連人都沒見到嗎？為什麼要這樣為那人說話？還有，為什麼不能盯著正天殿三個字看？」
這些疑問在心頭浮起，他們都下意識地朝山頂上看去，愈發感覺神秘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不斷有人登門送上請帖，都是帝關中頗有名氣的世家和大族。
只是，他們都沒有見到人，請帖也沒有送出去。
至於那些來送請帖的人，回去的時候，一個個都神色大變，有些驚恐，像是在正天殿外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似的。
好在沒有人像是衛家的人一樣，從台階上莫名其妙摔下去。
一時間，正天殿在很多人眼裡就變得神秘了起來，連帶著雲纓，都成了高深莫測的存在，只要提及，都是諱莫如深，點到即止。
「那位雲長老，到底是什麼人物？」
「根據從孟獲那裡打聽到的消息，似乎是從無量天來的，還是天神書院的長老，所以才會叫他雲長老。」
「天神書院？莫不是前兩年在無量天建立起來那座學府，由孟前輩牽頭，招收了九天十地各個古界最強大的一批天才。」
「那位雲長老既然是天神書院的長老，為何不留在天神書院教導弟子，反而來到了這裡？據我所知，那些弟子應該也到了關鍵時刻。」
……
這天，雲纓召孟獲前來，讓他去找一個人。
「雲長老，你要找的是何人？」
孟獲有些驚訝，沒想到帝城中會有雲纓認識的人，她應該是第一次來這裡才對。
「我來自天人族，我要讓你幫我找的人，是我族的那位古祖，他在數年前就來了這裡履行太古盟約，我也不知老祖是否還活著。」
「若是老祖還在的話，你帶他來見我。」
雲纓解釋了一句。
聽到雲纓這麼說，孟獲頓時就明白了，他點了點頭，「沒問題，我這就去找，若是還活著的話，應該很快就能找到。」
帝關之中種族眾多，但強大的種族也就只有那些，像天人族在這裡還是很少見的，只要出現，很容易就能找出來。
兩個時辰之後，孟獲回到了正天殿，還帶著一位老者。
這位老者，正是天人族的老祖，那位老天人，他還活著，也不再是血氣將要乾枯的樣子，仿佛處於鼎盛狀態。
奇怪的是，他的修為依舊還是斬我境巔峰，並未突破到遁一境這個層次。
這麼說來的話，他是通過一些特殊手段，才恢復了自身血氣，彌補了生機。
此刻，老天人跟著孟獲來到這裡，神色充滿了疑惑，他很好奇，到底是誰要見他。
當他來到殿門外，抬頭看到正天殿三個大字的時候，蒼老的面龐上，立刻浮現出凝重之色，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道友，不知是哪一位前輩要見我？」
老天人移開目光，向孟獲詢問。
他是一個將死之人，在這帝關之中，也無人與他交好，他實在是不明白，誰會想要見他一個即將坐化的老頭子。
「道友，你儘管放心，等你見到了，自然就會明白。」
孟獲笑呵呵地說道。
他實在是難以想像，一個已經沒落的族群，竟然能誕生出一位如此妖孽的存在，年紀輕輕就已經屹立在強者之林。
就連這位老天人，作為天人族的古祖級別的人物，都被超越了。
這位老天人待會兒見到雲長老，恐怕會驚得眼珠子都掉下來。
想到這裡，孟獲臉上的笑意也越發的濃郁了。
寬闊的大殿之中，一道紫色神聖的身影盤坐在道台上，在她周身，一縷縷劍光游曳，五光十色，好似微小，卻蘊含著恐怖的劍道之力。
腳步聲響起，孟獲帶著老天人走了進來。
「雲長老，你要找的人到了。」
孟獲站定，朝著大殿上方的那道身影躬身行禮。
身後，老天人朝前方看去，一股凌厲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他渾身汗毛倒豎。
他看著那空氣游曳的絲絲縷縷的劍光，每一道都帶給他致命的威脅，他心中驚駭不已，這般可怕的劍道，到底是哪一位前輩？
可是緊接著，他就露出了驚容，因為他看到了那人的面容。
與此同時，雲纓也睜開了眸子，深邃的眸光讓大殿都出現了一瞬間的晦暗，仿佛兩輪天日橫空出世。
「老祖，好久不見了。」
空靈的聲音響起，很平和，響起在這座大殿之中。
所有的劍光都盡數斂去，雲纓的身影一閃，出現在了孟獲和老天人的面前。
「雲長老，人已經帶到，老朽告退。」
孟獲拱了拱手，轉身退了出去。
這時候，老天人看著眼前的人，蒼老的面龐上，充滿了震驚之色，久久都難以退去。
「小雲纓，真的是你！」
過了好一會兒，老天人才緩緩說出這句話來。
他感覺，自己說出這句話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實在是沒有想到那個要見自己的前輩，會是雲纓。
雖然和幾年前相比，雲纓也變化了許多，但面容卻沒有太大的變化，加上一襲紫衣，甚至還有那駭人的劍道。
不然的話，老天人還真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子會是雲纓。
短短數年的時間不見，雲纓就已經成長到了如此恐怖的境地。
清麗絕塵，風華絕代，儼然已經有了無敵之勢，僅僅只是站在這裡，就好似一位絕世至尊，睥睨九天十地。
老天人身體輕顫，也不知道是因為震驚、驚喜還是激動，反正他此刻的心情複雜到了極點。
「是我，老祖，」
雲纓微微一笑。
茶香飄起，雲纓和老天人相對而坐，談起了一些事情。
對於雲纓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達到了這樣的境界，老天人無比唏噓，也無比高興。
他雖然早就料到雲纓會是天人族的希望，會帶領天人族走向更輝煌的未來，但卻沒有想到會這麼快，快到他感覺像是做夢一樣。
「小雲纓，天人族有你，老祖我也放心了。」
老天人欣慰地說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原本他打算來到帝關之後，就去關外尋找突破的機緣，可始終毫無收穫。
若不是帝關中的丹道大宗師賜給他續命神丹，他早就已經跟戰帝一樣，黯然坐化了。
只是，靠丹藥續命，終究不是長久之計，飲鴆止渴罷了。
所以老天人註定有一天會坐化，而且不會太久，最多也只能再活個十來年時間。
他本來還擔心，在他和護道者先後逝去的情況下，雲纓他們這一代能否順利成長起來。
現在看來，已經沒什麼好操心的了。
看著老天人，雲纓心中輕嘆，她哪裡看不出來，老天人潛力已經耗盡，根本再無可能突破到遁一境。
除非能為他尋來合道花，逆天重活一世，否則，結局早已註定。
而且，這一紀元即將結束，天地大變，整個九天十地都會進入殘酷的末法時代。
天道一刀斬眾生，除了不朽的仙，誰也逃不過。
像老天人這樣活了漫長歲月的生靈，首當其衝就會直接坐化，沒有第二種可能。
想到這裡，雲纓抬起手，一個小玉瓶出現在掌心。
「老祖，這是一顆長生藥的果實，等同於兩滴長生藥液，可以為您延壽。」
雲纓輕輕一推，小玉瓶就朝著老天人面前落去。
老天人看著這個小玉瓶，裡面有一顆紫光熠熠的果實，不過拇指大，仙氣繚繞，散發著神聖的仙道光輝。
「這……這是長生藥的果實？！」
雲纓的話在腦海里迴蕩，像是雷霆一樣炸開，震得老天人有些目瞪口呆。
他活了這麼久，也沒見過真正從長生藥是長什麼樣的，而雲纓卻拿出了長生藥的果實來給他延壽。
這樣的大手筆，就算是那些長生世家也沒有吧。
老天人震驚了許久，然後才緩過神來。
「小雲纓，謝謝你了，這樣的好東西，老祖用了也是浪費，你還是收起來吧，可以留給更需要的人。」
「老祖看到你有如今的成就，心中就沒什麼太多的牽掛了，從太古到現在，老祖真的活得夠久了，也活夠了。」
「以後，老祖再也不需要使用什麼延壽之物了，就讓老祖自然地走吧。」
說著，老天人將小玉瓶推了回去，臉上帶著慈祥、灑脫的笑容。
看到老天人臉上的笑容，雲纓輕輕頷首，沒有再多說什麼，收起了小玉瓶。
半個時辰之後，老天人離開了。
雖然雲纓讓他留在這裡修行，但老天人拒絕了，他不想因為自己影響到雲纓的修行。
「主人，他好像沒什麼留念了。」
等老天人離去之後，小紫的聲音響起。
「是啊，老祖沒什麼留念了，從太古到現在，將近一個紀元，他老人家為了天人族，一直撐到了現在，很不容易。」
雲纓長身而立，紫衣微漾，深邃的眸光穿過了宮牆，看到了那道蒼老的身影。
人活著也是需要支撐的，可以是欲望，可以是信念，也可以是一口氣。
當一個人徹底放下一切，就說明，他已經做好了迎接死亡的準備。
一個月時間悄然而過。
殿中，雲纓盤坐在道台上，身上的氣息愈發恐怖了，達到了一種極限的境地。
斬我境巔峰！
下一刻，那對眸子睜開，琉璃色的光輝好似陽光，瞬間灑落整個大殿。
「是時候去關外尋個地方突破了。」
雲纓的身影漂浮而起，緩緩落地。
來到帝關也快三個月了，她一直都是閉門不出的狀態，所有的邀請也全都拒絕。
不多時，她喚來了孟獲，「我要去關外一趟，時間不定，正天殿就交給你打理了。」
「請雲長老放心。」
孟獲沒有多問，點了點頭。
交代完事情之後，雲纓就離開了正天殿。
關外，大戈壁一望無垠，血色的落日懸掛在天穹上，通紅而妖艷。
寸草未生的地面上，還有一條河流淌過，河水紅艷艷的，如同血液在流動，還能聞到濃郁的血腥氣，十分的滲人。
甚至還能看到無數的骨架在鮮紅的河水中翻騰，都是屬於那些逝去的強者。
這片看不到邊際的大漠，就是九天十地和異域的戰場，從仙古紀元到現在，不知道兩界有多少生靈埋骨於此。
不多時，一襲倩影踏空而來，紫衣飄飄。
雲纓手中拿著一張老舊的獸皮地圖，上面畫著關外的各個區域，雖然不算很精細，但基本上覆蓋了大部分地方。
「神藥山脈、天獸森林、迷失海、古葬區……」
看著獸皮地圖上標註的文字，雲纓陷入了沉思。
關外的這些地方，沒有一個是簡單的，都十分的兇險，就算是兩界的至尊強者，都不敢貿然進入其中，需要做足準備。
這些可以說都是禁地，當中蘊含著無數的秘密和機緣造化。
不管是九天十地，還是異域，都對這些地方裡面的秘密和造化極其的渴望。
只不過，異域的不朽者過不來，九天十地則是沒有真仙，兩邊都是只能幹瞪眼。
「主人，我們去哪裡？」
小紫好奇地問道。
雲纓想了想，目光鎖定了獸皮地圖上的一個地方，迷失海。
這個地方距離帝關並不是很遠，以詭異聞名，顧名思義，進入裡面的生靈，基本上全都會迷失，最後消失不見。
從古至今，進入迷失海的生靈，能安然歸來的，不足一手之數。
可以說，迷失海在關外，是最神秘最危險的一處禁地，比神藥山脈和天獸森林還要恐怖。
起碼去神藥山脈和天獸森林，活著回來的可能性並不低，迷失海就不同了，一去不返，屍骨無存。
帝關之中，對於迷失海的記載，少得可憐，幾乎沒有。
因為以前進去探索的人都沒有回來，誰也不知道他們是死是活。
後來的話，自然也就沒有人還敢去迷失海了，世人對於迷失海也是諱莫如深，連談論都不會去談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