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靜謐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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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探索者號」緩緩駛入那片神秘的海域,我們的日常工作也漸漸步入了正軌。每天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縫隙,喚醒了沉睡的我,隨之而來的是甲板上的喧囂聲。

  在甲板上,科考隊員們忙碌的身影構成了一幅繁忙景象,每個人都全神貫注於自己的任務。而我,除了參與這些日常工作,還肩負著一項秘密任務——藉助寄生在我體內的外星生命塔隆,探測地球與平行世界間的異常時空波動。由於塔隆的身體是由影子構成,這使得他在海中的行進速度異常迅捷,據研究院的科學家們模擬測算,他的速度可以達到約450公里/小時,這個速度甚至超過了我們國家的動車「和諧號」。科學家們解釋說,這主要是和影子的特性有關。影子沒有質量,它們在光線變化的過程中,實際上是影子的位置在快速改變,給人一種「超光速」移動的錯覺。

  因此,儘管塔隆每次離開我的身體不能超過一小時,但他的高速度使得我們的探索效率大大提高。

  這天,我再次來到甲板邊,海風帶著鹹濕的氣息,吹拂著我的臉頰,讓人精神一振。我找到船尾人少的地方,借著檢查設備的由頭,走進桅杆的陰影處。高高的桅杆陰影一直延伸到船外的海面上,塔隆順著這條陰影滑進了海里。我看著他的影子漸漸遠去,也就沒回艙內,而是在甲板上溜達著等他回來。

  我沿著甲板漫步,不遠處,我看到了那個生物學家——曾姐,她正站在船舷邊,手裡攥著兩個鼓鼓囊囊的氣球,似乎在擺弄著下面掛著的小盒子。出於好奇,我走近了一些,身影不經意遮擋了她的視線,曾姐抬頭見是我,眼角彎成了月牙,笑著和我打了個招呼,低頭繼續忙活。我開口道:「需要搭把手嗎?」她輕笑著擺手:「不用,這點活兒我還能應付。」我的目光落在那些氣球上,好奇地問:「這是在忙活啥呢?」

  曾姐耐心地解釋:「這是我們收集大氣數據的方法。這些氣球能夠上升到大氣層的邊緣,並將收集到的數據傳回地面。」我有些疑惑地問:「這樣的數據準確嗎?」她肯定地點頭:「當然。這些氣球能夠提供關於風速和大氣穩定性的初步數據,結合我們的常規觀測,就能預測雷暴的可能性。」

  我仔細觀察著曾姐手中的氣球,它們與公園裡孩子們手中那些輕盈的氣球在視覺上似乎有所不同。這些氣球看起來更加巨大,而且表面似乎散發著一種特殊的光澤,看上去很堅韌,但我不確定這是否只是我的錯覺。帶著這份好奇,我問道:「曾姐,這些氣球看起來和公園裡孩子們玩的氣球不太一樣,它們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曾姐停下手中的工作,她拿起一個氣球,輕輕捏了捏,說:「普通的氣球就像水面上的小船,只能在表面漂浮。而我們的氣球更像是深海潛水器,能夠深入探索。它們的材質特殊,能夠抵禦寒冷和紫外線,同時還有防靜電的特性,確保在高空中安全工作,不會像普通氣球那樣容易破裂。而且,這些氣球內部裝有精密的儀器,能夠測量溫度、濕度和風速,並將這些數據像信使一樣傳遞迴來。這樣我們就能提前做好準備,避免突如其來的風暴造成的影響。」

  聽完曾姐的介紹,我不禁有些驚訝,這些不起眼的道具,看起來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甚至有點簡陋,卻能承載著如此重要的任務,心中不禁對所有在海域上默默工作付出智慧的人們,充滿了敬意。

  正和曾姐聊著,我隱約看到曾姐身後有一片陰影從海中快速飄過來。我默不作聲,假裝幫曾姐扶住氣球,一邊往桅杆邊靠了靠,那道陰影便迅速從我影子裡滑了進來,我知道他已經回來了。剛好這時曾姐也弄好了,我們幫她把氣球放飛後,我仍然繼續留在甲板上工作。

  午飯後,我來到甲板上,海面如同一塊深邃無比的深藍色琉璃,平滑得宛如一面毫無瑕疵的明鏡,整個世界一片令人窒息的靜謐,沒有一絲微風拂過,甚至連一隻海鳥的蹤跡都不見,仿佛整個世界都被按下了靜音鍵。我站在船舷邊,沉浸在這片難得寧靜的海洋之中,仿佛與這寧靜融為一體,然而,在這寧靜的表象之下,我注意到船員們的緊張和匆忙,他們的動作迅速而混亂,與大海的平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人感到一種難以言說的恐懼和不安。

  出於直覺,我走進了主控室,哈里森上將見到我,臉上掠過一抹微笑。我詢問是否需要協助,他的目光轉向窗外,凝視著甲板上忙碌的身影。微微一笑,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嚴峻:「海面的寧靜,往往是風暴的序曲。」我雖然對海洋知識略知一二,但與他相比,我的所學不過是冰山一角。他指向天邊的雲團,繼續說道:「風暴來臨之前,積雲會先行發出警告。一旦這些雲團集結,風暴的腳步就近了。在海上,天氣就像一個變幻莫測的孩子,喜怒無常。」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船員們正忙碌地為即將到來的風暴做著準備。

  果然沒多久,一股潮濕且帶有泥土氣息的風悄然而至。就在這時,喇叭里傳來了急促的聲音:「請無關人員聽從工作人員指揮,立即進入艙內!請無關人員聽從工作人員指揮,立即進入艙內……」

  風暴來臨的徵兆愈發明顯,此時,霧氣裹挾著冰冷的雨水悄然瀰漫開來,那雨絲細密得如同牛毛一般,紛紛揚揚地灑落,瞬間模糊了人們的視線,讓大家仿佛置身於一個朦朧且虛幻的世界之中,遠方的景象難以看清,海面也像是被一層神秘的薄紗所籠罩,變得混沌不清。船上的軍方工作人員已經開始在甲板上搜尋落單科考隊成員,以最快速度護送他們進入船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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