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 再鬧天宮 第二章 駙馬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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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五指山下的五百年歲月匆匆而過,孫悟空獲自由後,在人間逍遙許久,卻突遇一事急需尋那如來佛祖問個明白。可他尋遍山川湖海、市井街巷,愣是不見如來蹤影。多方打聽之下,聽聞如來竟赴了王母娘娘的壽誕,當下心一橫,決意前往天界一探究竟。

  孫悟空一個筋斗翻起,剎那間便騰雲駕霧而起,風在耳畔呼嘯,雲在身旁翻湧。他穿越一重又一重的雲霄,九重天的壯闊景致飛速掠過,那絢麗多彩的霞光仿若靈動的綺羅,絲絲縷縷纏繞其間;翻騰的雲海似無邊無際的棉絮之海,波濤起伏,變幻萬千。終於,他穩穩落在了天界的雲端之上,放眼望去,蟠桃宮宛如一顆璀璨奪目的明珠,熠熠生輝地鑲嵌在浩瀚無垠的天宇之中。

  在人間,廣為流傳著這樣的習俗,每年農曆三月三,凡人都會以盛大儀式為王母娘娘祝壽,各地的蟠桃宮更是熱鬧非凡,舉辦起蟠桃盛會,宴請四方賓客。殊不知,天界與人間時光流速迥異,天界的一天,相當於人間的十二個月,一年也不過區區 120天。而每年天界蟠桃成熟的首日,便是眾仙齊聚靈霄殿旁蟠桃宮,共賀王母娘娘壽辰的大日子。

  此刻的蟠桃宮內,處處張燈結彩,華燈璀璨似繁星墜落凡塵,將宮宇映照得金碧輝煌。悠揚的仙樂裊裊繚繞,音符仿若有了靈智,在空中翩翩起舞;裊裊雲煙瀰漫其中,帶著絲絲縷縷的馥郁芬芳,如夢似幻,好一片吉祥喜慶之象。孫悟空踏入其中,環顧四周,心中不禁湧起無限感慨:「這便是天界,這便是神仙們的逍遙世界,果真與我那花果山別有一番風味。」

  再看那王母娘娘,端坐在主位之上,當真打扮得明艷動人、珠光寶氣,渾身散發的光芒令人難以直視。一襲金色華服如流淌的日光,熠熠生輝,金絲銀線繡就的繁複花紋,似藏著無盡的乾坤日月;頭戴鳳冠,鳳嘴銜著明珠,顫顫巍巍間,光芒閃爍;手中那柄玉如意,溫潤通透,恰似凝聚了天地靈氣;腳下一雙精緻高跟鞋,每一步踏出,都似踩在雲端,帶起一陣香風,氣場強大得讓旁人不敢直視。孫悟空瞧著王母娘娘,暗自咂舌:「這便是天界的女主,名震三界的王母娘娘。聽聞凡人常言三分人才七分打扮,瞧瞧這王母,在一眾貌美的仙女當中,也是最扎眼的那個。也難怪能俘獲玉帝的心,被立為皇后。」他心底卻又泛起一絲別樣心思,暗暗撇嘴,「哼,聽聞玉帝後來看穿她這副模樣,不過是虛有其表,不耐看,才對著那些個宮女動了歪心思,神仙的事兒,倒也有趣。」

  抬眼再望這蟠桃宮,依舊是宮內張燈結彩,金碧輝煌,仙樂繚繞,雲煙迷人,好一派令人沉醉的吉祥氣象。恰在此時,一陣歡聲笑語傳來,原來是十萬仙女手挎花籃,輕盈穿梭其中,花籃內的奇花異卉爭奇鬥豔,香氣四溢;八千神怪亦是滿臉喜笑顏開,彼此拱手寒暄。此情此景,讓人心生詩意,果不其然,有詩為證:

  仙女十萬跨花籃,神怪八千喜笑顏。待到今晚宴完了,收盤的收盤,洗碗的洗碗。

  孫悟空隱匿在這喧鬧繁華之中,目光卻在四下搜尋,心中暗自思量,定要在這找到如來,問個清楚明白。

  在天界,歌聲響起,眾宮女翩翩起舞,玉帝身旁的侍者宣旨:「賜蠶神輕音樂舞曲一首。」蠶神以一種超凡脫俗的姿態降臨,她手中緊握著兩絞絲線,一絞色澤金黃如陽光下的麥田,另一絞潔白如冬日裡的雪花,它們在她的手中仿佛有了生命,隨著她的舞蹈輕輕搖曳,宛若春日裡婀娜多姿的柳枝。

  蠶神的舞姿輕盈而優雅,她模仿著蠶繭在桑葉上緩緩爬行的動作,每一次轉身、每一次揮袖,都伴隨著她口中吐出的細絲。這些絲線在空中交織成一幅幅夢幻般的圖案,閃爍著微光,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書僮在眾仙面前講述了這段往事:「那是關於一位名叫馬駙的白馬和一個養蠶少女的愛情傳說。馬駙化身為男子,愛上了這位純真的少女,為了接近她,不惜變回馬形,甘願成為她的坐騎又送到她家裡。」

  「有一天,小姑娘在餵馬的時候,開玩笑的對馬說:『馬啊,你若是能夠把我的父親找回來,我一定嫁給你做你的妻子。』」書僮繼續說,「馬駙聽了小姑娘的話,驚躍而起,掙脫韁繩奔馳而去。幾天以後,那匹馬竟然真的把父親找了回來。」

  「父親見這匹馬如此通人性,把自己從遠處找回來,非常高興,從此便用上等的飼料餵養它。哪知馬對這些上等飼料竟然不屑,而且每當看到女兒出入,都會嘶鳴不已並怒目相向,奮蹄而擊。父親十分奇怪,便問女兒:『這馬怎麼一見到你就表現得如此反常呢?』女兒只好如實地把自己和馬開玩笑的事告訴了父親。」

  「父親聽了又是無奈又是生氣。他雖然愛馬,卻也不能讓馬做自己的女婿,這豈不讓人笑掉大牙?馬於是變回男人現身在小姑娘面前,對她說:『從你出生的那一天開始,我就喜歡上你了,我一直等了你二十年,等到你豆蔻年華的時候,結果你的父親不在家無法提親,我又無奈地再繼續等了九年。今天上天又給了我一個機會,我一定不會再錯過你了。我默默地等著你,如果有人可以愛你一萬年,那我願意等你一萬年,直到你能感應我存在的意義:那就是我喜歡你。』」

  小姑娘感動的哭了,她轉告馬駙的話,但沒有說他已變成了男人。「可是父親以為是馬兒說的話,但他絲毫不感動。父親想做的事,就是自己必須徹底把這件事情給解決了,唯一也是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馬殺掉。」書僮繼續說。

  「馬兒馬駙聽到了,連夜掙脫繩韁跑了。父親見馬跑了,也不再提此事。小姑娘看見馬善英俊瀟灑,現在連人都見不著了,身邊又沒有人陪她說話,鬱鬱寡歡,不久死了。」書僮說。

  「馬駙變回男人前來靈堂看她。少女的靈魂悲痛欲絕,只看見小姑娘爬起來,變成一個人那麼大的蠶寶寶,對著男人吐絲。男人變回了白馬。此時蠶寶寶迅速將自己的蠶絲吐在馬的身上,不久就昏死過去。馬兒馬駙馱著蠶寶寶疾馳而去。」書僮繼續說。

  「他們在天空中飛翔,少女不斷吐出蠶絲,將兩人的身影緊緊相連。最終,少女的靈魂化作了蠶神,而馬駙則永遠守護在她的身邊。」書僮說。

  後面是什麼故事,書僮講了一半,沒有講完。

  而此時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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