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來到房間門口，戴上一次性手套和鞋套，李浩看到幾個技偵正蹲在地上拍照取證。穿過一段門廊，一眼就看到一具男屍俯臥在房間的床上，雙手被人在背後用扎帶捆住，嘴巴也用寬膠帶封了起來，身下流出的血液已經將床單染紅了一大片。此時，正有一名女法醫在指揮著同事對死者屍體周圍拍照、取證，收集著一切也許和案件有關的可疑證物。
看著李浩進來，女法醫劉夢璐只是抬頭看了一眼，就又低下頭繼續工作了。李浩無奈的撓了撓頭，憋了半天，最後擠出了一句「你...你好」看法醫沒有理他，只好搓了搓手，像個犯錯的學生一樣，站在牆邊，靜靜的等待著。
大約二十分鐘之後，夢璐慢慢的站了起來，輕輕的摘掉了手套，扔到一旁的工具箱中，扶了扶眼鏡，轉頭看向了李浩。李浩見終於忙完抓緊遞了瓶水過去，說句「辛苦了」，夢璐看了看礦泉水，並沒有接過來，說到「老規矩，三個問題。」
李浩為難的撓了撓頭髮，雖然合作多年，也還是無法習慣這種有些呆板且一成不變的溝通方式，但又無法拒絕。仔細考慮了一番，李浩開口問到：
「死者的傷情及致死原因？」
雖有些無賴，但夢璐還是回答了他「死者全身只有兩處傷痕，一處在後腦，為擊打傷且非致命傷，只是造成了後腦產生微小腫塊，有淤血腫脹症狀，但可基本排除有顱骨骨折的可能，初步判斷較厚的書籍或方形硬質物體邊角擊打所致」
「第二處為腹部刀傷，傷口深7cm，長2.3cm，這種刀具市面上應該有很多，超市、商場裡都可以買到；刀口整齊，死因基本可以判定為由失血誘發的休克，而後死亡；有一點需要注意，死者此處傷口創面平整，無反覆抽拉造成的二次創口」「慣犯？職業殺手？」李浩聽到此處思考到...
「另外，死者背部有幾處抓傷，初步判斷應該是指甲抓傷，但死者自己手指甲中並無皮脂殘留物；根據氣味及檢測可知，死者口鼻中有乙醚類麻醉藥劑殘留；除此之外，死者全身無其他明顯外傷。至於是否中毒或其他內傷，需要等屍體被帶回後做進一步的檢查檢測才能知道。」
說到這裡，夢璐舉起來右手的食指，李浩愣了下，然後明白，這意思是她已經回答了李浩的一個問題，想了一下，接著問到
「第二個問題，死者的死亡時間大概是？」
「根據屍僵程度，初步判定在凌晨1至3點之間，具體的還要等胃部殘留物化驗之後才能確定時間。」說完，夢璐接著舉起了中指，兩個了
「死者死之前有沒有發生過性生活？」問完，李浩看到夢璐皺了下眉頭，急忙解釋到「我是想確定下他和賓館經理提到的嫌棄人，一個年輕女生的關係」
夢璐瞥了他一眼，轉身邊走邊說「垃圾桶里發現了一個已經使用過的保險套，裡面一定量的男性精液，但至於是否為死者本人的，需要化驗」說完，已經走出了房間。
李浩看著她的背影，5秒之後，把頭伸出窗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見到夢璐，他總覺得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從她身上散發出來，壓的他大氣都不敢喘。就在這時，劉毅走了過來，輕輕的拍了下李浩的肩膀「你們聊完了？」李浩見是他，沒好氣的抱怨到「你剛才跑哪去了？」
「我這不是尿急嗎？」
「能找個再爛點的理由嗎？」
劉毅嘿嘿的笑著，接著說到「酒店的監控錄像我已經安排人在調取了；酒店今天的值班人員，包括經理、前台、門衛和打掃衛生的阿姨，也都有專人在錄口供；技偵這邊，房間、樓梯、電梯、走廊包括窗外樓下及樓頂我都安排去採集各種指紋、殘留物樣本了。頭，你看還有什麼需要交代的嗎？」李浩點了點頭，滿意的看著劉毅，別看他平時嘻皮笑臉的，但辦起事兒來，一絲不苟，這點讓李浩很是放心。
「哦，對了，因為這個賓館是屬於理工大的資產，所以我找人把他們學校保衛處的負責人也找來了，你看，要不要跟他聊聊？」
「人在哪呢？」
「就在樓下，我找了個房間，讓他先坐會」
「走，帶我去見見」
劉毅帶著李浩來到樓下，見到了這位保衛處的負責人。一眼看去，約40歲的年齡，體型偏胖，帶著一副黑色全框的眼鏡，留著還算精神的板寸髮型，整個人看上去就是那種深諳世俗的感覺。
「李隊，這位就是保衛處的王處長，昨晚正好是他帶隊值班；王處，這位是我們刑警隊的中隊長李浩李隊」聽到劉毅的介紹，王處趕緊站起身來，半含著腰主動伸出雙手「李隊，久仰久仰」握完手之後又抓緊拿出一張自己的名片遞了過來，李浩接過來一看，上面印著「藍鯨理工大學後勤保衛處王一鳴（處長）」又抬頭看了眼眼前的這個胖子，將名片收到了自己的筆記本里。「王處啊，不好意思啊，今天出來的比較匆忙，名片沒帶，回頭我讓小劉把我們的聯繫方式單獨給你留下，方便後面溝通」
「好的好的」
「王處」
「李隊，您別這麼客氣，叫我一鳴或者小王就行」
李浩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應該歲數還長几歲，無比圓滑的人，頓了頓說到「辦公時間，還是稱呼正式點好」
「好的好的，聽您的，李隊」
「是這樣，昨晚前面校辦賓館發生的案件，我想小劉這邊已經跟您簡單溝通過了」
「是的，剛才這位小劉同志已經簡單跟我描述了下，我很是吃驚啊；我這裡也已經跟我們的校領導做了匯報，校領導指示我全力配合咱們警方的一切調查和取證工作。只要有能用到我的地方，您儘管開口」
李浩點點頭「其實我們也是剛剛出完現場，具體情況呢要等現場負責痕檢組的同事勘察取證和法醫對屍體本身解剖分析後，我們才能有一個比較詳盡的全局。這次找您來呢，主要是有幾件事情想跟您了解和溝通下」
「您說您說」
「死者你認識嗎？」
「認識認識，李龍飛李總嘛，也算咱藍鯨地面上的一號人物，不到50，身價幾百億，和原配離婚了，頭兩年剛又娶了一個年輕的媳婦，才30出頭，那身段...嘖嘖...」
「知道的這麼詳細？」
「別別，您別誤會」王一鳴看見李浩的嘴角流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急忙解釋道「是這樣的，李總也是我們理工大學畢業的校友，而且呢，之前公開給學校做了一些捐贈，還出錢幫學校建了兩棟新的教師宿舍樓，就因為這些，學校把他聘為了學校的名譽校友，就去年上半年的事」頓了一下，王一鳴繼續說道「所以呢，他在學校里也算相當的出名，學校里不少領導和老師見了他都是笑臉相迎，他的車，在學校里也是隨便出入的，這在理工大也算是獨一份的待遇了」
「這麼說，這個李龍飛經常來你們學校了？」
「怎麼說呢，也不一定，我負責學校的安保工作，自然門衛、巡邏這塊都歸我管」說到這裡，王一鳴不自覺的坐直了腰板，顯示出他作為學校幹部的
「職業姿態」，「因為他的車牌特別顯眼，金A99999，所以呢，我和我手底下的人一看到這牌子就知道，他來學校了，多的時候呢，一個月7，8次，少的時候也有1，2次至少，時間長了，也就見怪不怪了」
說到這裡，李浩做了個手勢，打斷了王一鳴的陳述，叫來劉毅「去，幫我看看，門口的停車場裡有沒有金A99999的車子，車型是...」說到這，他轉頭看了下王一鳴，王一鳴急忙補充到「奔馳S600，立標的那種」聽到這，劉毅做了個OK的手勢，然後就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那您知不知道，這個李龍飛跟咱們學校哪些人走的比較近呢，或者說他經常和哪些人接觸呢」
「這個....」王一鳴聽到這，撓了撓頭，「李隊，您知道的...有些事我不方便說的...」
李浩看了看他的動作，大概明白了王一鳴心中的顧慮，隨即說到「那我換個問題，除了咱們學校的領導的一些正常接待外，他有沒有和個別老師或者同學走的比較近的」
「您的意思是...」
「我們也是為了破案，畢竟他現在死在咱們學校下屬的賓館裡，而且據我們了解，來這裡住宿的多數都是和學校有關的人，比如老師、學生及家屬，或者和李龍飛一樣，是來學校辦事的人員；所以....你懂？」
「我懂我懂」王一鳴皺起了眉頭，回憶到「嗯....其實要說具體接觸過什麼人，我還真不太清楚，真的，我沒隱瞞；但是有一點，他每次來，除了找大領導們的時候，車是停在我們學校主樓前的停車位，其他時候停的最多的地方，一個是我們二食堂旁邊，就是第一運動場圍欄北面的那裡，這個食堂的二樓有很多特色攤口，基本各地的特色菜都能在這買到；再一個就是1號路靠南邊，13號宿舍樓下面的那個水房前面，這事不光我自己看到過很多次，我們保衛處的很多人都看到過，我們猜....」說到這，王一鳴漏出了一些猥瑣的笑容「他估計是和學校的某些女學生.....」
「好的，謝謝王處」李浩終止了和王一鳴的談話「咱們今天呢，先聊到這，後面還有需要您和咱們保衛處的同志們配合的地方，還請王處多多支持啊」
「那是自然，我們一定積極配合」
「對了，最後一點，不管是今天跟您說的，您看到的，包括以後我們警方調查、取證的一些內容，還請王處和您的下屬一定注意保密，不要向外界泄露案情具體內容」
「明白明白，請李隊放心，我這回去以後，馬上就跟所有人交代清楚，有什麼需要我們配合的地方，李隊您隨時安排」
「好的，那就多謝王處了，小陳，來，送送王處」說著，他沖外面叫來了陳超磊，寒暄了兩句，就讓陳朝磊送走了王一鳴。
王一鳴前腳剛出去，劉毅就跑了進來，「頭，車找到了，您跟我來」聽到這，李浩跟著劉毅疾步奔到了停車場，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果然，停著李龍飛那輛「金A99999」的奔馳，車門半開著，借著停車場的路燈的光亮，李浩簡單看了一眼車裡的情況。
「車門是你找到的時候就是打開的？」李浩轉頭問下一旁的劉毅，就見劉毅從口袋裡拿出一個證物袋，裡面赫然放著一把帶有奔馳車標的鑰匙「不是，我找到車的時候，車門是關著的，但我拿手機上的燈一照，你猜怎麼著，車鑰匙就在副駕上放著，我隨手拉了下門，車門就直接打開了」
聽到這，李浩疑慮的看了看劉毅，「你是說車鑰匙就在副駕座位上？」
「對啊，我也覺得挺神奇的」
「這車，是無鑰匙啟動的，車鑰匙只要在車裡，那按著電子打火，就可以把車開走了，為啥這車還在這呢？」
「那誰知道，估計是把車裡的之前的東西翻走了，覺得車不好處理，或者在路上被查到，所以就沒開走吧」劉毅接著說到，「我剛才簡單翻了下車裡，沒啥之前的東西，估計已經讓人給翻走了」
「通知痕檢的同事抓緊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已經通知過了，他們說再有兩分鐘，把樓上的取證做好之後，就來這邊」
「好，有什麼信息抓緊告訴我，我先進賓館裡再看看」
「好嘞，頭，放心吧」
李浩拍了拍劉毅的肩膀，跟了他這麼多年，對劉毅，他還是挺放心的，雖然有時候是有些愛偷懶，但是工作起來，還是挺認真的，沖劉毅笑了笑，李浩轉身回頭往賓館大門的方向走去。
看著李浩進來，女法醫劉夢璐只是抬頭看了一眼，就又低下頭繼續工作了。李浩無奈的撓了撓頭，憋了半天，最後擠出了一句「你...你好」看法醫沒有理他，只好搓了搓手，像個犯錯的學生一樣，站在牆邊，靜靜的等待著。
大約二十分鐘之後，夢璐慢慢的站了起來，輕輕的摘掉了手套，扔到一旁的工具箱中，扶了扶眼鏡，轉頭看向了李浩。李浩見終於忙完抓緊遞了瓶水過去，說句「辛苦了」，夢璐看了看礦泉水，並沒有接過來，說到「老規矩，三個問題。」
李浩為難的撓了撓頭髮，雖然合作多年，也還是無法習慣這種有些呆板且一成不變的溝通方式，但又無法拒絕。仔細考慮了一番，李浩開口問到：
「死者的傷情及致死原因？」
雖有些無賴，但夢璐還是回答了他「死者全身只有兩處傷痕，一處在後腦，為擊打傷且非致命傷，只是造成了後腦產生微小腫塊，有淤血腫脹症狀，但可基本排除有顱骨骨折的可能，初步判斷較厚的書籍或方形硬質物體邊角擊打所致」
「第二處為腹部刀傷，傷口深7cm，長2.3cm，這種刀具市面上應該有很多，超市、商場裡都可以買到；刀口整齊，死因基本可以判定為由失血誘發的休克，而後死亡；有一點需要注意，死者此處傷口創面平整，無反覆抽拉造成的二次創口」「慣犯？職業殺手？」李浩聽到此處思考到...
「另外，死者背部有幾處抓傷，初步判斷應該是指甲抓傷，但死者自己手指甲中並無皮脂殘留物；根據氣味及檢測可知，死者口鼻中有乙醚類麻醉藥劑殘留；除此之外，死者全身無其他明顯外傷。至於是否中毒或其他內傷，需要等屍體被帶回後做進一步的檢查檢測才能知道。」
說到這裡，夢璐舉起來右手的食指，李浩愣了下，然後明白，這意思是她已經回答了李浩的一個問題，想了一下，接著問到
「第二個問題，死者的死亡時間大概是？」
「根據屍僵程度，初步判定在凌晨1至3點之間，具體的還要等胃部殘留物化驗之後才能確定時間。」說完，夢璐接著舉起了中指，兩個了
「死者死之前有沒有發生過性生活？」問完，李浩看到夢璐皺了下眉頭，急忙解釋到「我是想確定下他和賓館經理提到的嫌棄人，一個年輕女生的關係」
夢璐瞥了他一眼，轉身邊走邊說「垃圾桶里發現了一個已經使用過的保險套，裡面一定量的男性精液，但至於是否為死者本人的，需要化驗」說完，已經走出了房間。
李浩看著她的背影，5秒之後，把頭伸出窗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見到夢璐，他總覺得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從她身上散發出來，壓的他大氣都不敢喘。就在這時，劉毅走了過來，輕輕的拍了下李浩的肩膀「你們聊完了？」李浩見是他，沒好氣的抱怨到「你剛才跑哪去了？」
「我這不是尿急嗎？」
「能找個再爛點的理由嗎？」
劉毅嘿嘿的笑著，接著說到「酒店的監控錄像我已經安排人在調取了；酒店今天的值班人員，包括經理、前台、門衛和打掃衛生的阿姨，也都有專人在錄口供；技偵這邊，房間、樓梯、電梯、走廊包括窗外樓下及樓頂我都安排去採集各種指紋、殘留物樣本了。頭，你看還有什麼需要交代的嗎？」李浩點了點頭，滿意的看著劉毅，別看他平時嘻皮笑臉的，但辦起事兒來，一絲不苟，這點讓李浩很是放心。
「哦，對了，因為這個賓館是屬於理工大的資產，所以我找人把他們學校保衛處的負責人也找來了，你看，要不要跟他聊聊？」
「人在哪呢？」
「就在樓下，我找了個房間，讓他先坐會」
「走，帶我去見見」
劉毅帶著李浩來到樓下，見到了這位保衛處的負責人。一眼看去，約40歲的年齡，體型偏胖，帶著一副黑色全框的眼鏡，留著還算精神的板寸髮型，整個人看上去就是那種深諳世俗的感覺。
「李隊，這位就是保衛處的王處長，昨晚正好是他帶隊值班；王處，這位是我們刑警隊的中隊長李浩李隊」聽到劉毅的介紹，王處趕緊站起身來，半含著腰主動伸出雙手「李隊，久仰久仰」握完手之後又抓緊拿出一張自己的名片遞了過來，李浩接過來一看，上面印著「藍鯨理工大學後勤保衛處王一鳴（處長）」又抬頭看了眼眼前的這個胖子，將名片收到了自己的筆記本里。「王處啊，不好意思啊，今天出來的比較匆忙，名片沒帶，回頭我讓小劉把我們的聯繫方式單獨給你留下，方便後面溝通」
「好的好的」
「王處」
「李隊，您別這麼客氣，叫我一鳴或者小王就行」
李浩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應該歲數還長几歲，無比圓滑的人，頓了頓說到「辦公時間，還是稱呼正式點好」
「好的好的，聽您的，李隊」
「是這樣，昨晚前面校辦賓館發生的案件，我想小劉這邊已經跟您簡單溝通過了」
「是的，剛才這位小劉同志已經簡單跟我描述了下，我很是吃驚啊；我這裡也已經跟我們的校領導做了匯報，校領導指示我全力配合咱們警方的一切調查和取證工作。只要有能用到我的地方，您儘管開口」
李浩點點頭「其實我們也是剛剛出完現場，具體情況呢要等現場負責痕檢組的同事勘察取證和法醫對屍體本身解剖分析後，我們才能有一個比較詳盡的全局。這次找您來呢，主要是有幾件事情想跟您了解和溝通下」
「您說您說」
「死者你認識嗎？」
「認識認識，李龍飛李總嘛，也算咱藍鯨地面上的一號人物，不到50，身價幾百億，和原配離婚了，頭兩年剛又娶了一個年輕的媳婦，才30出頭，那身段...嘖嘖...」
「知道的這麼詳細？」
「別別，您別誤會」王一鳴看見李浩的嘴角流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急忙解釋道「是這樣的，李總也是我們理工大學畢業的校友，而且呢，之前公開給學校做了一些捐贈，還出錢幫學校建了兩棟新的教師宿舍樓，就因為這些，學校把他聘為了學校的名譽校友，就去年上半年的事」頓了一下，王一鳴繼續說道「所以呢，他在學校里也算相當的出名，學校里不少領導和老師見了他都是笑臉相迎，他的車，在學校里也是隨便出入的，這在理工大也算是獨一份的待遇了」
「這麼說，這個李龍飛經常來你們學校了？」
「怎麼說呢，也不一定，我負責學校的安保工作，自然門衛、巡邏這塊都歸我管」說到這裡，王一鳴不自覺的坐直了腰板，顯示出他作為學校幹部的
「職業姿態」，「因為他的車牌特別顯眼，金A99999，所以呢，我和我手底下的人一看到這牌子就知道，他來學校了，多的時候呢，一個月7，8次，少的時候也有1，2次至少，時間長了，也就見怪不怪了」
說到這裡，李浩做了個手勢，打斷了王一鳴的陳述，叫來劉毅「去，幫我看看，門口的停車場裡有沒有金A99999的車子，車型是...」說到這，他轉頭看了下王一鳴，王一鳴急忙補充到「奔馳S600，立標的那種」聽到這，劉毅做了個OK的手勢，然後就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那您知不知道，這個李龍飛跟咱們學校哪些人走的比較近呢，或者說他經常和哪些人接觸呢」
「這個....」王一鳴聽到這，撓了撓頭，「李隊，您知道的...有些事我不方便說的...」
李浩看了看他的動作，大概明白了王一鳴心中的顧慮，隨即說到「那我換個問題，除了咱們學校的領導的一些正常接待外，他有沒有和個別老師或者同學走的比較近的」
「您的意思是...」
「我們也是為了破案，畢竟他現在死在咱們學校下屬的賓館裡，而且據我們了解，來這裡住宿的多數都是和學校有關的人，比如老師、學生及家屬，或者和李龍飛一樣，是來學校辦事的人員；所以....你懂？」
「我懂我懂」王一鳴皺起了眉頭，回憶到「嗯....其實要說具體接觸過什麼人，我還真不太清楚，真的，我沒隱瞞；但是有一點，他每次來，除了找大領導們的時候，車是停在我們學校主樓前的停車位，其他時候停的最多的地方，一個是我們二食堂旁邊，就是第一運動場圍欄北面的那裡，這個食堂的二樓有很多特色攤口，基本各地的特色菜都能在這買到；再一個就是1號路靠南邊，13號宿舍樓下面的那個水房前面，這事不光我自己看到過很多次，我們保衛處的很多人都看到過，我們猜....」說到這，王一鳴漏出了一些猥瑣的笑容「他估計是和學校的某些女學生.....」
「好的，謝謝王處」李浩終止了和王一鳴的談話「咱們今天呢，先聊到這，後面還有需要您和咱們保衛處的同志們配合的地方，還請王處多多支持啊」
「那是自然，我們一定積極配合」
「對了，最後一點，不管是今天跟您說的，您看到的，包括以後我們警方調查、取證的一些內容，還請王處和您的下屬一定注意保密，不要向外界泄露案情具體內容」
「明白明白，請李隊放心，我這回去以後，馬上就跟所有人交代清楚，有什麼需要我們配合的地方，李隊您隨時安排」
「好的，那就多謝王處了，小陳，來，送送王處」說著，他沖外面叫來了陳超磊，寒暄了兩句，就讓陳朝磊送走了王一鳴。
王一鳴前腳剛出去，劉毅就跑了進來，「頭，車找到了，您跟我來」聽到這，李浩跟著劉毅疾步奔到了停車場，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果然，停著李龍飛那輛「金A99999」的奔馳，車門半開著，借著停車場的路燈的光亮，李浩簡單看了一眼車裡的情況。
「車門是你找到的時候就是打開的？」李浩轉頭問下一旁的劉毅，就見劉毅從口袋裡拿出一個證物袋，裡面赫然放著一把帶有奔馳車標的鑰匙「不是，我找到車的時候，車門是關著的，但我拿手機上的燈一照，你猜怎麼著，車鑰匙就在副駕上放著，我隨手拉了下門，車門就直接打開了」
聽到這，李浩疑慮的看了看劉毅，「你是說車鑰匙就在副駕座位上？」
「對啊，我也覺得挺神奇的」
「這車，是無鑰匙啟動的，車鑰匙只要在車裡，那按著電子打火，就可以把車開走了，為啥這車還在這呢？」
「那誰知道，估計是把車裡的之前的東西翻走了，覺得車不好處理，或者在路上被查到，所以就沒開走吧」劉毅接著說到，「我剛才簡單翻了下車裡，沒啥之前的東西，估計已經讓人給翻走了」
「通知痕檢的同事抓緊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已經通知過了，他們說再有兩分鐘，把樓上的取證做好之後，就來這邊」
「好，有什麼信息抓緊告訴我，我先進賓館裡再看看」
「好嘞，頭，放心吧」
李浩拍了拍劉毅的肩膀，跟了他這麼多年，對劉毅，他還是挺放心的，雖然有時候是有些愛偷懶，但是工作起來，還是挺認真的，沖劉毅笑了笑，李浩轉身回頭往賓館大門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