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藏在背後的人
清早，朱由檢洗漱完，吃了點東西，剛準備召見群臣，卻聽王承恩說道：「皇爺，順天府尹劉宗周求見！」
朱由檢眉頭微縐，「這劉宗周有什麼事情要見朕？」
「皇爺，應該跟工部侍郎張鳳翔有關。」王承恩應道。
聽到這話，朱由檢也反應過來，昨日才剛下的旨意，讓順天府拿人，現在劉宗周應當是來匯報結果的。
他朝一旁的王承恩說道：「傳他進來吧，另外給內閣傳話，文華殿議事。」
「奴婢明白。」王承恩應了一聲。
片刻之後，劉宗周便大步走了進來。
「臣叩見皇上！」
「免禮！」
朱由檢瞥了他一眼，問道：「張鳳翔的事情辦的如何了？」
「皇上恕罪！」劉宗周跪在地上，沉聲說道：「昨日臣去張鳳翔府上的時候，張鳳翔自盡了，臣沒能將張鳳翔拿下審訊。」
聽到這話，朱由檢臉上露出一抹冷笑，「又死了？畏罪自殺？」
「還真是巧了！」
「在大同府，三司的奏報也說了，一個工部郎中被抓之後，在獄中自盡了，現在堂堂工部侍郎，朝廷的人剛動身，竟然也自盡了，這都只是巧合？」
劉宗周自然是聽出了皇帝這話中的諷刺，他趕忙解釋道：「皇上，臣詢問過，張鳳翔是在順天府到達張家之前就自盡了，這顯然是提前知道了消息。」
「臣以為......」
「這背後定然有人通風報信！」
朱由檢此時神色反倒平靜下來，「你說說看，這背後之人是誰？」
聽到這話，劉宗周猶豫了片刻，又偷偷瞥了一眼皇帝的臉色，咬牙說道：「臣愚鈍，不能辨別，但捉拿張鳳翔的旨意是內閣發出的，此事當是內閣之人所為！」
「呵呵，猜的好！」朱由檢冷笑了一聲，想起昨晚看到的消息，他此時也將最近的事情都聯繫起來了。
那通風報信之人，必是周道登無疑！
見皇帝這幅表情，劉宗周心中暗自吃驚，難道皇帝已經知道背後之人是誰了？
不等他多想，便聽皇帝說道：「朕給你個差事，回衙門候著，等朕的旨意拿人！」
拿人？
拿內閣的人？
劉宗周只覺著頭皮發麻，這真是燙手的差事！
內閣閣臣哪個不是門生故吏成群，雖說他是奉了皇帝的旨意，但若是他動手拿人，定會被那些人記恨。
他心中微微發苦，看了眼皇帝的臉色，只得沉聲應道：「臣遵旨！」
出了乾清宮，劉宗周神色有些凝重，心中盤算著，這背後之人，到底是內閣之中哪一人。
與此同時。
周皇后見到了剛入宮的周奎。
她看著周奎，眉頭微縐。
大上午的，如此急急忙忙來見她，准不是什麼好事！
「父親入宮，有什麼事情？」
周奎臉上滿是笑意，說道：「你鉉弟已經入了國子監讀書，我周家也能出個讀書人了。」
聽到這話，周皇后臉上也露出一抹笑意，「這倒是件喜事，父親替我叮囑鉉弟，讓他好好讀書，以後也好為皇上效力。」
她又看了周奎一眼，問到：「父親入宮不僅僅是為了這事吧？」
周奎點了點頭，接著說道：「你可還記得，前些時日，皇上給咱家賞了一份產業。」
「不錯！」周皇后微微頷首，她自然是記得這事，當時皇帝還是當著她的面賞賜的。
周奎接著說道：「那石炭行生意不錯，我便找了個商賈合作，在山西也開了幾個石炭行。」
「可事情就壞在了這裡，這段時間，朝廷在大同府修建軌道，那王家便跟工部的官員勾搭上了，合謀貪墨了朝廷的銀子，現在那王家怕是要被抄家了！」
「我跟王家合作的那幾個石炭行，怕是也要被查封了！」
聽到這話，周皇后眉頭微縐，盯著周奎，問到：「此事父親沒有參與吧？」
周奎趕忙搖頭，接著臉上閃過一抹怒色，「我哪裡知道這事，若是知道他們賺了這麼多銀子，我哪能輕易放過王所志！」
見周奎絲毫沒有意識到貪墨朝廷銀兩的嚴重性，反而一心惦記著銀子，周皇后頭疼不已，「既然是犯了事，那便依照朝廷律法來辦，那幾個石炭行，父親不要再惦記了。」
「不行！絕對不行！」周奎苦著個臉，滿是肉疼的說道：「我可在那幾個石炭行上投了幾千兩銀子，若是就這樣被查封了，我可就虧大了！」
「辛苦這麼長時間，我也就賺了幾千兩銀子，現在一下子就虧完了！」
「女兒，你可要幫我！」
見到周奎這幅模樣，周皇后神色有些猶豫，沉聲問道：「你怎麼會跟那個什麼王家合作的？」
「我們家以前可不認識什么姓王的商賈！」
周奎解釋了一句，「我們家現在也是皇親，巴結的人多了。」
「這王家是山西商人，聽說了西山的蒸汽機，卻沒有門路購買，這才找到了我這裡，讓我幫忙買了一些。」
「一來二去，王家也就跟我們家搭上了關係。」
「那王家比起其他人可要大方多了，每次登門就是幾百兩銀子的禮物！」
看到周奎一臉貪婪的模樣，周皇后便有些頭疼，她一直覺著，她父親這性子遲早會給周家惹來麻煩。
她擺了擺手，沉聲說道：「此事我知道了，父親你先回去吧，那幾個石炭行的事情，我會跟皇帝說的。」
「好！好！」周奎頓時欣喜不已，閣老的法子果然有用！
等周奎離開之後，周皇后想了想，起身去了乾清宮。
······
朱由檢出了宮門，正準備去文華殿，便見到皇后走了過來。
「皇后來了。」
他微微擺手，讓一旁的侍衛們退開。
「皇上！」
周皇后微微行了一禮，看著皇帝，眼神中帶著一抹幽怨。
朱由檢頓時明白了這眼神中所包含的意味，自從寵幸禮妃之後，他還沒怎麼去過皇后的坤寧宮呢。
「朕今晚去你那裡。」
聽到這話，周皇后頓時眼前一亮，接著臉上又露出一抹羞紅，片刻之後才定住心神。
她抬頭看著皇帝，柔聲說道：「剛父親來找妾身，說是家中產業出了點問題。」
見皇帝神色有些不對，她趕忙說道：「若是父親有哪裡做的不對，還請皇上寬恕。」
朱由檢微微搖頭，沉聲說道：「周奎犯了大錯，朕決不輕饒！」
「還請皇上恕罪！」周皇后臉色一變，趕忙跪在了地上。
朱由檢低頭看著周皇后，沉聲說了一句，「王家通敵，勾結女真人！」
說完，他便坐上了肩輿，離開了乾清宮。
而周皇后聽了這話，頓時臉色煞白。
朱由檢眉頭微縐，「這劉宗周有什麼事情要見朕？」
「皇爺，應該跟工部侍郎張鳳翔有關。」王承恩應道。
聽到這話，朱由檢也反應過來，昨日才剛下的旨意，讓順天府拿人，現在劉宗周應當是來匯報結果的。
他朝一旁的王承恩說道：「傳他進來吧，另外給內閣傳話，文華殿議事。」
「奴婢明白。」王承恩應了一聲。
片刻之後，劉宗周便大步走了進來。
「臣叩見皇上！」
「免禮！」
朱由檢瞥了他一眼，問道：「張鳳翔的事情辦的如何了？」
「皇上恕罪！」劉宗周跪在地上，沉聲說道：「昨日臣去張鳳翔府上的時候，張鳳翔自盡了，臣沒能將張鳳翔拿下審訊。」
聽到這話，朱由檢臉上露出一抹冷笑，「又死了？畏罪自殺？」
「還真是巧了！」
「在大同府，三司的奏報也說了，一個工部郎中被抓之後，在獄中自盡了，現在堂堂工部侍郎，朝廷的人剛動身，竟然也自盡了，這都只是巧合？」
劉宗周自然是聽出了皇帝這話中的諷刺，他趕忙解釋道：「皇上，臣詢問過，張鳳翔是在順天府到達張家之前就自盡了，這顯然是提前知道了消息。」
「臣以為......」
「這背後定然有人通風報信！」
朱由檢此時神色反倒平靜下來，「你說說看，這背後之人是誰？」
聽到這話，劉宗周猶豫了片刻，又偷偷瞥了一眼皇帝的臉色，咬牙說道：「臣愚鈍，不能辨別，但捉拿張鳳翔的旨意是內閣發出的，此事當是內閣之人所為！」
「呵呵，猜的好！」朱由檢冷笑了一聲，想起昨晚看到的消息，他此時也將最近的事情都聯繫起來了。
那通風報信之人，必是周道登無疑！
見皇帝這幅表情，劉宗周心中暗自吃驚，難道皇帝已經知道背後之人是誰了？
不等他多想，便聽皇帝說道：「朕給你個差事，回衙門候著，等朕的旨意拿人！」
拿人？
拿內閣的人？
劉宗周只覺著頭皮發麻，這真是燙手的差事！
內閣閣臣哪個不是門生故吏成群，雖說他是奉了皇帝的旨意，但若是他動手拿人，定會被那些人記恨。
他心中微微發苦，看了眼皇帝的臉色，只得沉聲應道：「臣遵旨！」
出了乾清宮，劉宗周神色有些凝重，心中盤算著，這背後之人，到底是內閣之中哪一人。
與此同時。
周皇后見到了剛入宮的周奎。
她看著周奎，眉頭微縐。
大上午的，如此急急忙忙來見她，准不是什麼好事！
「父親入宮，有什麼事情？」
周奎臉上滿是笑意，說道：「你鉉弟已經入了國子監讀書，我周家也能出個讀書人了。」
聽到這話，周皇后臉上也露出一抹笑意，「這倒是件喜事，父親替我叮囑鉉弟，讓他好好讀書，以後也好為皇上效力。」
她又看了周奎一眼，問到：「父親入宮不僅僅是為了這事吧？」
周奎點了點頭，接著說道：「你可還記得，前些時日，皇上給咱家賞了一份產業。」
「不錯！」周皇后微微頷首，她自然是記得這事，當時皇帝還是當著她的面賞賜的。
周奎接著說道：「那石炭行生意不錯，我便找了個商賈合作，在山西也開了幾個石炭行。」
「可事情就壞在了這裡，這段時間，朝廷在大同府修建軌道，那王家便跟工部的官員勾搭上了，合謀貪墨了朝廷的銀子，現在那王家怕是要被抄家了！」
「我跟王家合作的那幾個石炭行，怕是也要被查封了！」
聽到這話，周皇后眉頭微縐，盯著周奎，問到：「此事父親沒有參與吧？」
周奎趕忙搖頭，接著臉上閃過一抹怒色，「我哪裡知道這事，若是知道他們賺了這麼多銀子，我哪能輕易放過王所志！」
見周奎絲毫沒有意識到貪墨朝廷銀兩的嚴重性，反而一心惦記著銀子，周皇后頭疼不已，「既然是犯了事，那便依照朝廷律法來辦，那幾個石炭行，父親不要再惦記了。」
「不行！絕對不行！」周奎苦著個臉，滿是肉疼的說道：「我可在那幾個石炭行上投了幾千兩銀子，若是就這樣被查封了，我可就虧大了！」
「辛苦這麼長時間，我也就賺了幾千兩銀子，現在一下子就虧完了！」
「女兒，你可要幫我！」
見到周奎這幅模樣，周皇后神色有些猶豫，沉聲問道：「你怎麼會跟那個什麼王家合作的？」
「我們家以前可不認識什么姓王的商賈！」
周奎解釋了一句，「我們家現在也是皇親，巴結的人多了。」
「這王家是山西商人，聽說了西山的蒸汽機，卻沒有門路購買，這才找到了我這裡，讓我幫忙買了一些。」
「一來二去，王家也就跟我們家搭上了關係。」
「那王家比起其他人可要大方多了，每次登門就是幾百兩銀子的禮物！」
看到周奎一臉貪婪的模樣，周皇后便有些頭疼，她一直覺著，她父親這性子遲早會給周家惹來麻煩。
她擺了擺手，沉聲說道：「此事我知道了，父親你先回去吧，那幾個石炭行的事情，我會跟皇帝說的。」
「好！好！」周奎頓時欣喜不已，閣老的法子果然有用！
等周奎離開之後，周皇后想了想，起身去了乾清宮。
······
朱由檢出了宮門，正準備去文華殿，便見到皇后走了過來。
「皇后來了。」
他微微擺手，讓一旁的侍衛們退開。
「皇上！」
周皇后微微行了一禮，看著皇帝，眼神中帶著一抹幽怨。
朱由檢頓時明白了這眼神中所包含的意味，自從寵幸禮妃之後，他還沒怎麼去過皇后的坤寧宮呢。
「朕今晚去你那裡。」
聽到這話，周皇后頓時眼前一亮，接著臉上又露出一抹羞紅，片刻之後才定住心神。
她抬頭看著皇帝，柔聲說道：「剛父親來找妾身，說是家中產業出了點問題。」
見皇帝神色有些不對，她趕忙說道：「若是父親有哪裡做的不對，還請皇上寬恕。」
朱由檢微微搖頭，沉聲說道：「周奎犯了大錯，朕決不輕饒！」
「還請皇上恕罪！」周皇后臉色一變，趕忙跪在了地上。
朱由檢低頭看著周皇后，沉聲說了一句，「王家通敵，勾結女真人！」
說完，他便坐上了肩輿，離開了乾清宮。
而周皇后聽了這話，頓時臉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