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天朗氣清
雷光閃動。
金麥基拼盡全力解決風流艷鬼以後，只剩面前這隻狀態有所下滑的吊頸鬼，所以大傻面臨的壓力並不大。
而他的手段也很簡單。
拳拳到肉！
以前沒有借來雷部天兵的法力，靠一雙拳頭，如今借來法力，靠一雙加了雷電的拳頭。
管它邪魔外道，還是魑魅魍魎，不整那些花里胡哨，直接老拳伺候！
反正，他一身筋骨，可以減輕很多來自鬼怪、道術方面的傷害，看誰先倒下就完事了。
簡單、高效。
嘭！
嘭嘭！
顯然，大傻對付女鬼很有一手，蓄意轟拳起手，雷光閃動中，哀嚎聲響起，響徹整片操場。
初次嘗試請神的他，見自己如此威風，打得吊死鬼這般狼狽，心中瞬間迸發出無限豪情。
一個閃身，來到女鬼身後，對著那顆因上吊而變形的頭顱揮拳猛擊。
本來想要逃命的吊頸鬼被硬生生轟擊到地上，呆呆愣愣，既像被巨力打蒙了，又像被雷電擊暈。
大傻自然不會給它反應過來的機會，一把將其從地上抓起。
左重拳，右重拳。
兩輪交替以後，本就身形黯淡的吊頸鬼徹底消失在天地間，只留下一灘灰白色粉末。
整個世界清靜了。
另一邊。
孟凡成功攔住了棺材精。
它身前本是民國時代的強盜頭子，被官兵抓住，亂槍打死以後，隨即扔進了亂葬崗。
後來，麾下幾名忠心耿耿的悍匪前來尋屍，用棺材收斂，並花費重金請野道士找凶地下葬，期待它能夠變成有意識的鬼怪，在未來跟弟兄們重聚。
如此，日日夜夜吸收天地陰氣，棺材精終於在短短六七十年的時間裡，練出四百年道行。
沒想到剛一出世，便被傷成這樣，原先從傷口處噴出的污穢之氣，每一道便代表著十年道行煙消雲散。
而插在心口處尚未拔出來的桃木劍，更是持續磨滅著它的狀態。
隨著周身被雷霆環繞的大傻出現，棺材精知道自己沒有活路了，心中悔恨與憎惡相互交織。
為什麼人類分明如此孱弱，卻可以施展出各種手段，專克晦氣、陰氣、煞氣、屍氣……
眼前這個小道士絕不超過二十五歲，不可能在娘胎里就開始修煉吧？就算是，也不該這樣！
孟凡收穫了來自異類的認可。
可他筋疲力盡，虛握天蓬尺，將戰場交給大傻，果斷讓出人頭。
沒辦法，各種底牌盡出，繼擊殺九菊妖女以後，好不容易修回來的法力，損耗一空，並且各種疼痛感襲來，尤其是舌尖。
時而困頓疲乏，時而痛感鑽心。
兩種狀態不斷交替、重疊，孟凡覺得自己必須延長假期，畢竟，才享受兩天好日子，就淪落成現在這個樣子……
「起來啊！」
「開始不是很狂嗎？」
反派死於話多。
大傻雖然話多，但他的拳頭一直沒閒著，雷光爆裂，拳風鼓盪。
棺材精像是一塊破布，極速起飛，又猛然重重落下。
絲絲縷縷的屍氣從傷口處湧出，插著桃木劍的胸口更是有腥臭氣息仿佛水管爆裂般，以不可逆轉之勢，散落外界。
砰！
爆炸聲在孤山四周迴蕩。
漫天遍布數不清的屍塊。
金麥基單殺風流艷鬼，協助大傻擊殺吊頸鬼；
孟凡曾以一敵五，先幹掉兩隻雜魚殭屍，後拼了半條命，將棺材精打成重傷，爭取足夠多的時間和機會。
單看戰績，向雷部天兵借來法力的大傻最為輝煌。
反正天道至公。
到底該拿多少功德，籙記載得一清二楚，不會短一分一厘，也不會長一絲一毫。
一切壓力頓時煙消雲散。
摒棄雜念，孟凡抓著天蓬尺，仰頭倒在泥土地上，看著夜幕上的星辰，用鼻子輕輕呼吸。
大口喘息固然暢快，但疼啊。
對此，師弟金麥基深表理解，心中有了難忘的體悟：舌尖血是底牌，不到萬不得已，真真不能咬破……
凡人的血液非但對髒東西無用，反而是大補之物，而道人的舌尖血、指尖血，卻至剛至陽，專攻一切骯髒污穢之物。
也許哪一天，修為高深到一定程度，口水都具備法力，擁有不可思議的神效。
心神俱疲的孟凡思維異常發散，甚至由此想到了《西遊記》：小白龍似乎說過，自己不能隨意小解，因為魚在水中遇到，會變成蛟龍，雜草遇到，則會變成靈芝。
這是何等境界啊。
「小子，想什麼呢？」
聲音從耳邊傳來，一張黃符拍中孟凡胸口，清涼感頓時順著筋絡流向四肢百骸。
只見師傅那張不苟言笑的臉擋住了星空，打趣道：「在怪師傅把棺材精踹到你面前？」
「怎麼可能！」
感覺著舌尖的劇痛正在消失，孟凡坐了起來，回答道：「剛才在想，我得修煉到何等境界，才可以憑藉口水降魔除魔。」
一口唾沫便降服積年惡鬼。
饒是鍾發白，也不得不佩服自家徒弟的豐富想像力。
「勉勵吧，先超越為師，這樣你才能離那個境界更近一點。」
事實上，鍾發白同樣不知道那是什麼境界，但他可以肯定，自己做不到，師傅，也就是孟凡的祖師也做不到。
「對了，今晚別睡，打坐調息到太陽出來，藉助日出時的第一縷紫氣，可以快速填補法力空缺。」
說著，師傅拋出兩張符籙，一張落在孟凡肩頭，一張飛到金麥基手中。
「揣好防身，為師先下山抓邪道，等你們狀態好點，我會針對今夜的廝殺，再傳一些訣竅。」
望著什麼都不帶，從容下山的鐘發白，孟凡連忙道：「師傅，天蓬尺！」
法器被擲出。
聞言，鍾發白轉過身來，手一招，在半空盤旋的尺子直接被牽引到他手中。
「沒錯，還有八卦鏡。」
傷勢恢復大半的金麥基不敢猶豫，旋即使出隔空攝物咒，將落在地上的八卦鏡傳到師傅手中。
裝備湊齊！
望著師傅的背影，孟凡信心滿滿。
聞道有先後。
很久之前就道法高深的師傅，現在變得愈發深不可測。
旁人覺得，他和師弟修行速度快，恐怕遠不及師傅，因而，一個不敢露面的邪道罷了，實在算不得什麼。
金麥基拼盡全力解決風流艷鬼以後，只剩面前這隻狀態有所下滑的吊頸鬼，所以大傻面臨的壓力並不大。
而他的手段也很簡單。
拳拳到肉！
以前沒有借來雷部天兵的法力，靠一雙拳頭，如今借來法力，靠一雙加了雷電的拳頭。
管它邪魔外道，還是魑魅魍魎，不整那些花里胡哨，直接老拳伺候！
反正，他一身筋骨，可以減輕很多來自鬼怪、道術方面的傷害，看誰先倒下就完事了。
簡單、高效。
嘭！
嘭嘭！
顯然，大傻對付女鬼很有一手，蓄意轟拳起手，雷光閃動中，哀嚎聲響起，響徹整片操場。
初次嘗試請神的他，見自己如此威風，打得吊死鬼這般狼狽，心中瞬間迸發出無限豪情。
一個閃身，來到女鬼身後，對著那顆因上吊而變形的頭顱揮拳猛擊。
本來想要逃命的吊頸鬼被硬生生轟擊到地上，呆呆愣愣，既像被巨力打蒙了，又像被雷電擊暈。
大傻自然不會給它反應過來的機會，一把將其從地上抓起。
左重拳，右重拳。
兩輪交替以後，本就身形黯淡的吊頸鬼徹底消失在天地間，只留下一灘灰白色粉末。
整個世界清靜了。
另一邊。
孟凡成功攔住了棺材精。
它身前本是民國時代的強盜頭子，被官兵抓住，亂槍打死以後，隨即扔進了亂葬崗。
後來，麾下幾名忠心耿耿的悍匪前來尋屍，用棺材收斂，並花費重金請野道士找凶地下葬，期待它能夠變成有意識的鬼怪，在未來跟弟兄們重聚。
如此，日日夜夜吸收天地陰氣，棺材精終於在短短六七十年的時間裡，練出四百年道行。
沒想到剛一出世，便被傷成這樣，原先從傷口處噴出的污穢之氣，每一道便代表著十年道行煙消雲散。
而插在心口處尚未拔出來的桃木劍，更是持續磨滅著它的狀態。
隨著周身被雷霆環繞的大傻出現，棺材精知道自己沒有活路了，心中悔恨與憎惡相互交織。
為什麼人類分明如此孱弱，卻可以施展出各種手段，專克晦氣、陰氣、煞氣、屍氣……
眼前這個小道士絕不超過二十五歲，不可能在娘胎里就開始修煉吧？就算是，也不該這樣！
孟凡收穫了來自異類的認可。
可他筋疲力盡，虛握天蓬尺，將戰場交給大傻，果斷讓出人頭。
沒辦法，各種底牌盡出，繼擊殺九菊妖女以後，好不容易修回來的法力，損耗一空，並且各種疼痛感襲來，尤其是舌尖。
時而困頓疲乏，時而痛感鑽心。
兩種狀態不斷交替、重疊，孟凡覺得自己必須延長假期，畢竟，才享受兩天好日子，就淪落成現在這個樣子……
「起來啊！」
「開始不是很狂嗎？」
反派死於話多。
大傻雖然話多，但他的拳頭一直沒閒著，雷光爆裂，拳風鼓盪。
棺材精像是一塊破布，極速起飛，又猛然重重落下。
絲絲縷縷的屍氣從傷口處湧出，插著桃木劍的胸口更是有腥臭氣息仿佛水管爆裂般，以不可逆轉之勢，散落外界。
砰！
爆炸聲在孤山四周迴蕩。
漫天遍布數不清的屍塊。
金麥基單殺風流艷鬼，協助大傻擊殺吊頸鬼；
孟凡曾以一敵五，先幹掉兩隻雜魚殭屍，後拼了半條命，將棺材精打成重傷，爭取足夠多的時間和機會。
單看戰績，向雷部天兵借來法力的大傻最為輝煌。
反正天道至公。
到底該拿多少功德，籙記載得一清二楚，不會短一分一厘，也不會長一絲一毫。
一切壓力頓時煙消雲散。
摒棄雜念，孟凡抓著天蓬尺，仰頭倒在泥土地上，看著夜幕上的星辰，用鼻子輕輕呼吸。
大口喘息固然暢快，但疼啊。
對此，師弟金麥基深表理解，心中有了難忘的體悟：舌尖血是底牌，不到萬不得已，真真不能咬破……
凡人的血液非但對髒東西無用，反而是大補之物，而道人的舌尖血、指尖血，卻至剛至陽，專攻一切骯髒污穢之物。
也許哪一天，修為高深到一定程度，口水都具備法力，擁有不可思議的神效。
心神俱疲的孟凡思維異常發散，甚至由此想到了《西遊記》：小白龍似乎說過，自己不能隨意小解，因為魚在水中遇到，會變成蛟龍，雜草遇到，則會變成靈芝。
這是何等境界啊。
「小子，想什麼呢？」
聲音從耳邊傳來，一張黃符拍中孟凡胸口，清涼感頓時順著筋絡流向四肢百骸。
只見師傅那張不苟言笑的臉擋住了星空，打趣道：「在怪師傅把棺材精踹到你面前？」
「怎麼可能！」
感覺著舌尖的劇痛正在消失，孟凡坐了起來，回答道：「剛才在想，我得修煉到何等境界，才可以憑藉口水降魔除魔。」
一口唾沫便降服積年惡鬼。
饒是鍾發白，也不得不佩服自家徒弟的豐富想像力。
「勉勵吧，先超越為師，這樣你才能離那個境界更近一點。」
事實上，鍾發白同樣不知道那是什麼境界，但他可以肯定，自己做不到，師傅，也就是孟凡的祖師也做不到。
「對了，今晚別睡，打坐調息到太陽出來，藉助日出時的第一縷紫氣，可以快速填補法力空缺。」
說著，師傅拋出兩張符籙，一張落在孟凡肩頭，一張飛到金麥基手中。
「揣好防身，為師先下山抓邪道，等你們狀態好點，我會針對今夜的廝殺，再傳一些訣竅。」
望著什麼都不帶，從容下山的鐘發白，孟凡連忙道：「師傅，天蓬尺！」
法器被擲出。
聞言，鍾發白轉過身來，手一招，在半空盤旋的尺子直接被牽引到他手中。
「沒錯，還有八卦鏡。」
傷勢恢復大半的金麥基不敢猶豫，旋即使出隔空攝物咒，將落在地上的八卦鏡傳到師傅手中。
裝備湊齊！
望著師傅的背影，孟凡信心滿滿。
聞道有先後。
很久之前就道法高深的師傅，現在變得愈發深不可測。
旁人覺得，他和師弟修行速度快，恐怕遠不及師傅，因而，一個不敢露面的邪道罷了，實在算不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