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債務
雨水淅瀝，敲打傘面，滴落至滿是水坑的地面，奏成獨特的交響樂。
渡邊隼撐著傘，從ATM機取出十張福澤諭吉，順帶買了點零食才回到天野家。
「我回來……了？」
他說出這句話時，恍然反應過來說錯話，做出往日回家的下意識行為。
自從不再是一個人後，已經習慣家裡有人在等自己。
看來沙優的出現改變了自己。
「歡迎，渡邊前輩。」
在他脫鞋期間，天野陽菜出來玄關迎接。
無袖連帽衫外，紅色圍裙系在腰間，顯然剛從廚房出來。
「你先坐會，午飯很快就好。」
「嗯，好。」渡邊隼應答一聲，跟在陽菜身後走進客廳，將零食放在矮腳桌上。
「久等了。」
不多時，天野陽菜走出廚房，將炒飯、蛋花湯以及蔬菜沙拉端到桌面。
她坐下後，看到購物袋時，不解詢問：「這是什麼？」
「一點小零食。」渡邊隼稍作解釋，掏出錢包，從中將十張嶄新的紙鈔。
「給，雖然不多，但用於生活的話，大概足夠支撐半個多月。」
瞧見福澤諭吉的頭像，天野陽菜望而生怯：「太多了，渡邊前輩，三萬円就夠了。」
「即使你現在找到工作，也無法給你發放薪水。」渡邊隼直接把錢放到陽菜面前。
「況且除了上學外，我還有事要忙，不能經常過來。」
他強調道：「收下吧，等你賺到錢再還我也不遲。」
天野陽菜望著桌面的十萬円，微微蹙額，內心遲疑不定。
隼的說法無誤，她一直找不到合適的工作，正在為生活費發愁。
未成年兼職有時間限制，生活費還好說，可剩餘的錢絕對不足以繳納凪的學費。
如果有這筆錢，確實能解燃眉之急，但她短時間內根本無法償還債務。
隼校服著身，即使看起來比同齡人更為成熟，也無法掩蓋作為學生的事實。
天野陽菜已經得知隼的過去，能獨自一人生活的艱難，至少不會比她好多少，於是再次搖頭。
「不行，渡邊前輩，你也需要上學和生活，我不能接受。」
她拿出其中三張紙鈔，將剩下的推還給隼。
「只要省著點用，應該能夠撐到發工資的時候。」
兼職除了月結外，還有周結和日結，生活費寥寥無幾，不能繼續執著於高薪工作。
學校的學費可以按學期交，才剛開學不久，暫時不用著急。
距離下學期還有四個多月，到時再來考慮學費的事。
「那好吧。」
渡邊隼見剛才執意如此，索性收回七萬円，不再堅持己見。
不過他拿出手機，說：「來交換郵箱地址吧，有事才能聯繫。」
天野陽菜不好意思道：「那個，抱歉，我沒有手機……」
「這樣啊。」渡邊隼放下手機，看向左手的七張紙鈔。
「要是聯繫不到會很麻煩，用這些錢去給你買個手機吧。」
天野陽菜趕忙拒絕：「不用，渡邊前輩有事的話，直接來這裡找我就好了。」
渡邊隼聞言，不置可否。
她不要不等於自己不能送。
三萬円看似很少，實則一點都不多，在寸土寸金的東京，根本用不了幾天。
周末要陪沙優去北海道，此行不知道會持續多久，以防萬一，必須解決後顧之憂。
想到這，渡邊隼從七張紙鈔中抽出兩張，遞向陽菜。
在她準備推辭時，出聲打斷。
「你在廢棄大樓天台的舉動讓我很難放心，如果再拒絕，我就直接去買手機給你。」
天野陽菜聞言，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接過兩萬円。
比起動輒數萬，還需要被捆綁銷售的手機來說，多增加的兩萬円債務更容易償還。
兩人不再爭執，轉而開始吃飯，事情就此告一段落。
期間，天野陽菜突然起身，從廚房拿出泡在水裡的蔥。
她用剪刀剪下翠綠蔥段，點綴嫩白的蛋花湯里，更顯可口。
午餐雖然簡陋，但搭配陽菜的手藝加成，可謂是色香味俱全。
渡邊隼接過陽菜盛好的米飯，房子莫名產生輕微震動，屋內較輕的東西跟著偏移。
正當他環顧四周，打量具體情況時，天野陽菜解釋道。
「附近有電車軌道，每次電車經過都會這樣，不是地震。」
「這樣啊。」渡邊隼點點頭，再次打量屋子。
看起來較為老舊，雖然擁擠，但溫馨感十足，更像一個家。
陽菜估計是選擇繼承房子，又需要供養弟弟，加上失去工作，才會入不薄出。
渡邊隼收回視線，瞧見陽菜雙手合十，似乎在等著他，於是做出同樣的行為。
「我開動了。」x2
言罷，他舀了點炒飯，塞進嘴裡，咸香的味道瞬間在舌尖迸發。
「很好吃誒。」
「那就好，我還擔心會不合你胃口呢。」
「哪裡會，你的廚藝也是很不錯的嘛。」
「也？」天野陽菜投以疑惑的視線。
「沒什麼。」渡邊隼輕輕搖頭，繼續吃飯，沒有正面回答。
關於沙優留宿的事不方便也不適合讓外人知道。
好在陽菜沒有追問，到讓他省心不少。
飯後，天野陽菜婉拒他幫忙的提議，端著餐具前去廚房清洗。
渡邊隼樂得清閒，看向屋外連綿不斷的飄雨，果斷放棄回學校的想法。
逃半天是逃，逃一天也是逃，如果被追問，找個感冒之類的藉口敷衍即可。
正好有空，趁此時機，不如來研究一下陽菜。
最好能探查晴女影響天氣變化的程度。
渡邊隼思考良久，待到陽菜走回客廳時，打開購物袋，倒出裡面的零食。
「天野，要吃點飯後甜點嗎？」
從三葉的情況來看，甜品和零食對女孩子有著難以抗拒的誘惑。
天野陽菜表情略顯意動，緊接著收斂，轉而抬頭拒絕。
「別跟我客氣。」渡邊隼打開薯片，示意陽菜坐下：「一起來吃點吧。」
盛情難卻，天野陽菜最終接受了邀請，坐在他對面，
「渡邊前輩，你有吃過薯片炒飯嗎？」
「沒有。」渡邊隼搖頭否認，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說這種料理。
天野陽菜聞言，興奮道：「那我下次做給你吃。」
「嗯…可以。」渡邊隼稍作思考，索性應承下來。
正好要觀察陽菜心情對天氣的影響過程，於是就順著她的意。
反正她廚藝很好，食物也符合自己口味，嘗試一下新奇的料理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
烏雲漸散，雨過天晴，晚霞覆蓋天際，傍晚悄然而至。
經過一下午的研究，渡邊隼發現陽菜情緒平和時，對天氣的影響較小。
也就是說，在她情緒激動時，會導致雨天出現，甚至造成更惡劣的天氣。
反之亦然，在祈禱時，心情平靜，讓一切因她產生的變化煙消雲散。
只要解決令她困擾的問題，也許能延緩晴女詛咒的到來，爭取更多時間。
大概……
這只是他觀察及逗弄陽菜後所揣測的結論，並不明確，還需進一步研究才行。
不過時間已晚，沙優還在家裡等著，只能日後再說。
渡邊隼在跟陽菜道別後，穿上被她晾乾的外套，提起通勤包推門離開。
在下樓梯時，碰見留著長發的男孩。
他大概猜出對方的身份，是陽菜的弟弟——天野凪。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緊接著擦肩而過。
渡邊隼撐著傘，從ATM機取出十張福澤諭吉，順帶買了點零食才回到天野家。
「我回來……了？」
他說出這句話時，恍然反應過來說錯話，做出往日回家的下意識行為。
自從不再是一個人後，已經習慣家裡有人在等自己。
看來沙優的出現改變了自己。
「歡迎，渡邊前輩。」
在他脫鞋期間，天野陽菜出來玄關迎接。
無袖連帽衫外，紅色圍裙系在腰間，顯然剛從廚房出來。
「你先坐會，午飯很快就好。」
「嗯，好。」渡邊隼應答一聲，跟在陽菜身後走進客廳，將零食放在矮腳桌上。
「久等了。」
不多時，天野陽菜走出廚房，將炒飯、蛋花湯以及蔬菜沙拉端到桌面。
她坐下後，看到購物袋時，不解詢問：「這是什麼？」
「一點小零食。」渡邊隼稍作解釋，掏出錢包，從中將十張嶄新的紙鈔。
「給，雖然不多，但用於生活的話，大概足夠支撐半個多月。」
瞧見福澤諭吉的頭像，天野陽菜望而生怯：「太多了，渡邊前輩，三萬円就夠了。」
「即使你現在找到工作，也無法給你發放薪水。」渡邊隼直接把錢放到陽菜面前。
「況且除了上學外，我還有事要忙，不能經常過來。」
他強調道：「收下吧，等你賺到錢再還我也不遲。」
天野陽菜望著桌面的十萬円，微微蹙額，內心遲疑不定。
隼的說法無誤，她一直找不到合適的工作，正在為生活費發愁。
未成年兼職有時間限制，生活費還好說，可剩餘的錢絕對不足以繳納凪的學費。
如果有這筆錢，確實能解燃眉之急，但她短時間內根本無法償還債務。
隼校服著身，即使看起來比同齡人更為成熟，也無法掩蓋作為學生的事實。
天野陽菜已經得知隼的過去，能獨自一人生活的艱難，至少不會比她好多少，於是再次搖頭。
「不行，渡邊前輩，你也需要上學和生活，我不能接受。」
她拿出其中三張紙鈔，將剩下的推還給隼。
「只要省著點用，應該能夠撐到發工資的時候。」
兼職除了月結外，還有周結和日結，生活費寥寥無幾，不能繼續執著於高薪工作。
學校的學費可以按學期交，才剛開學不久，暫時不用著急。
距離下學期還有四個多月，到時再來考慮學費的事。
「那好吧。」
渡邊隼見剛才執意如此，索性收回七萬円，不再堅持己見。
不過他拿出手機，說：「來交換郵箱地址吧，有事才能聯繫。」
天野陽菜不好意思道：「那個，抱歉，我沒有手機……」
「這樣啊。」渡邊隼放下手機，看向左手的七張紙鈔。
「要是聯繫不到會很麻煩，用這些錢去給你買個手機吧。」
天野陽菜趕忙拒絕：「不用，渡邊前輩有事的話，直接來這裡找我就好了。」
渡邊隼聞言，不置可否。
她不要不等於自己不能送。
三萬円看似很少，實則一點都不多，在寸土寸金的東京，根本用不了幾天。
周末要陪沙優去北海道，此行不知道會持續多久，以防萬一，必須解決後顧之憂。
想到這，渡邊隼從七張紙鈔中抽出兩張，遞向陽菜。
在她準備推辭時，出聲打斷。
「你在廢棄大樓天台的舉動讓我很難放心，如果再拒絕，我就直接去買手機給你。」
天野陽菜聞言，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接過兩萬円。
比起動輒數萬，還需要被捆綁銷售的手機來說，多增加的兩萬円債務更容易償還。
兩人不再爭執，轉而開始吃飯，事情就此告一段落。
期間，天野陽菜突然起身，從廚房拿出泡在水裡的蔥。
她用剪刀剪下翠綠蔥段，點綴嫩白的蛋花湯里，更顯可口。
午餐雖然簡陋，但搭配陽菜的手藝加成，可謂是色香味俱全。
渡邊隼接過陽菜盛好的米飯，房子莫名產生輕微震動，屋內較輕的東西跟著偏移。
正當他環顧四周，打量具體情況時，天野陽菜解釋道。
「附近有電車軌道，每次電車經過都會這樣，不是地震。」
「這樣啊。」渡邊隼點點頭，再次打量屋子。
看起來較為老舊，雖然擁擠，但溫馨感十足，更像一個家。
陽菜估計是選擇繼承房子，又需要供養弟弟，加上失去工作，才會入不薄出。
渡邊隼收回視線，瞧見陽菜雙手合十，似乎在等著他，於是做出同樣的行為。
「我開動了。」x2
言罷，他舀了點炒飯，塞進嘴裡，咸香的味道瞬間在舌尖迸發。
「很好吃誒。」
「那就好，我還擔心會不合你胃口呢。」
「哪裡會，你的廚藝也是很不錯的嘛。」
「也？」天野陽菜投以疑惑的視線。
「沒什麼。」渡邊隼輕輕搖頭，繼續吃飯，沒有正面回答。
關於沙優留宿的事不方便也不適合讓外人知道。
好在陽菜沒有追問，到讓他省心不少。
飯後，天野陽菜婉拒他幫忙的提議，端著餐具前去廚房清洗。
渡邊隼樂得清閒，看向屋外連綿不斷的飄雨，果斷放棄回學校的想法。
逃半天是逃，逃一天也是逃，如果被追問，找個感冒之類的藉口敷衍即可。
正好有空，趁此時機，不如來研究一下陽菜。
最好能探查晴女影響天氣變化的程度。
渡邊隼思考良久，待到陽菜走回客廳時，打開購物袋，倒出裡面的零食。
「天野，要吃點飯後甜點嗎？」
從三葉的情況來看，甜品和零食對女孩子有著難以抗拒的誘惑。
天野陽菜表情略顯意動，緊接著收斂，轉而抬頭拒絕。
「別跟我客氣。」渡邊隼打開薯片，示意陽菜坐下：「一起來吃點吧。」
盛情難卻，天野陽菜最終接受了邀請，坐在他對面，
「渡邊前輩，你有吃過薯片炒飯嗎？」
「沒有。」渡邊隼搖頭否認，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說這種料理。
天野陽菜聞言，興奮道：「那我下次做給你吃。」
「嗯…可以。」渡邊隼稍作思考，索性應承下來。
正好要觀察陽菜心情對天氣的影響過程，於是就順著她的意。
反正她廚藝很好，食物也符合自己口味，嘗試一下新奇的料理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
烏雲漸散，雨過天晴，晚霞覆蓋天際，傍晚悄然而至。
經過一下午的研究，渡邊隼發現陽菜情緒平和時，對天氣的影響較小。
也就是說，在她情緒激動時，會導致雨天出現，甚至造成更惡劣的天氣。
反之亦然，在祈禱時，心情平靜，讓一切因她產生的變化煙消雲散。
只要解決令她困擾的問題，也許能延緩晴女詛咒的到來，爭取更多時間。
大概……
這只是他觀察及逗弄陽菜後所揣測的結論，並不明確，還需進一步研究才行。
不過時間已晚，沙優還在家裡等著，只能日後再說。
渡邊隼在跟陽菜道別後，穿上被她晾乾的外套，提起通勤包推門離開。
在下樓梯時，碰見留著長發的男孩。
他大概猜出對方的身份，是陽菜的弟弟——天野凪。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緊接著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