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貪心有時候會死
老人探了探李雲開的鼻息，氣息雖然很微弱，倒的確沒有死。
不過他也顧不得李雲開，仔細打量著豹子的屍體，眼裡閃耀著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中的神光。
一老一少好不容易將百來斤的豹子屍體抬到船上，雖然出了一身汗，臉上卻俱都露出興奮的喜意。
山里人都知道，金錢豹全身是寶。
不僅皮子是城裡有錢人家眼裡的寶貝，豹子肉也能讓全家過個肥年。
而且金錢豹的骨頭也能在藥鋪里賣個好價錢。
發了！發了！怪不得一大早長尾巴的雀子就在門外樹梢上叫得歡。
坐在船幫上休息的老人美美的想著，忍不住叮囑少年：
「二狗子，以後不要再用石頭去打門口樹上的雀子了。」
少年疑惑的看著自家爺爺，有些不明白。
不過他也懶得問為什麼，指著李雲開問：「爺爺，那人怎麼辦？」
「先看看再說。」待身上的汗水褪去，老人便跳下船朝李雲開走過去。
一老一少把李雲開從沙土裡拉出來。
老人一下子看到了李雲開手裡握著的白玉瓶子。
老人費了好大勁把瓶子從李雲開手裡掰出來，隨手遞給少年，又摸向李雲開的懷裡。
一柄七八寸長的小刀，刀身赤紅像血一樣。
老人心裡便有些膈應，再摸，又摸出一個黑褐色的皮袋子。
皮袋子鼓鼓囊囊的，一端緊緊撮住，像被無形的繩子綁著。
老人扯了扯，皮袋子非常結實，怎麼也扯不開。
不過不像是寶貝，倒像是什麼動物的胃囊。
老人看看紅色小刀，又看看皮袋子，再回頭朝少年看去。
少年將光滑細膩的白玉瓶子緊緊攥在手裡。
老人咧嘴笑了笑，將妖異的紅色小刀和皮袋子又重新塞到李雲開的懷裡。
「這人大概是活不成了。」老人道。
「那我們把他埋了？」
「還沒死呢，」
老人又看了看少年手中的瓶子，想了想，道：
「這人古怪得很，把他推到河裡，讓他往下游去。
下游有人管，死不死就看他的命吧。」
於是爺孫倆便把李雲開拖到水裡，又用竹篙把他頂到深水處。
看著李雲開浮在水面，慢慢往下游漂去，老人心中一寬，便覺得少年手裡的白玉瓶子也已經變成了白花花的銀子。
少年愛不釋手的把玩著白玉瓶子，搖了搖，好像裡邊什麼東西也沒有。
少年終是好奇心重，忍不住拔出瓶塞，把瓶子送到鼻端聞了聞。
一股沁人心脾的淡淡清香味道撲鼻而來，少年把瓶子遞到老人鼻子下，歡喜道：
「爺爺，你也聞一聞，真香呀！」
老人回頭看著臉色如墨快速乾癟融化的少年，來不及心痛，無邊的冰冷黑暗瞬間將他淹沒。
兩天後，在李雲開師徒三人曾經居住的洞府內，一位容貌秀麗卻眉眼略帶煞氣的女子站在石室里。
她一邊打量著地板和石床上的黑色痕跡，一邊凝視著手中的儲物袋。
這位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曾在黃曲河岸邊，與其他兩位正道盟弟子，私分葉不凡儲物袋的那位年輕女子柳月如。
而她手裡的儲物袋就是被葉不凡扔在地上後，李雲開來不及收回的幾個儲物袋之一。
這個儲物袋裡邊只有幾件衣服和符籙，不值幾塊下品靈石。
所以柳月如利用女人的優勢要到自己手中。
回想著與兩位同門師兄弟分贓時的勾心鬥角情景，柳月如隱含煞氣的眼眸中精光流轉。
她緊鎖著柳葉眉，翻來覆去看著手中儲物袋，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她忽然走出洞府，然後立即放出一柄飛劍，快速往發現葉不凡和趙子林屍體的地方飛去。
柳月如很快來到當初的戰場，仔細回憶著當初兩人屍體的樣子，望向翻湧河水的美目中隱隱透著一絲激動。
片刻後，她御劍沿著黃曲河往下慢慢飛行，一邊放出神識朝兩岸搜索。
數天後，兩艘隨波輕輕蕩漾的小船出現在她的視野里。
柳月如按落劍光，一陣惡臭襲來，一艘小船上空無一物。
而另一艘小船上是一具早就乾癟的野獸屍體，屍體上爬滿肥大的綠頭蒼蠅，隱約可見米粒一樣的蛆蟲在歡快的扭動腰肢。
河灘上有幾處大小不一的烏黑痕跡，看樣子應該是五六個人死後留下的。
柳月如踩在飛劍上繞著烏黑痕跡慢慢轉動。
忽然她目光一凝，伸手朝著一處烏黑痕跡一招手，一個潔白無瑕的玉瓶飛起。
柳月如看一眼漂浮在眼前的瓶子，很輕易認出是修士習慣用來裝丹藥的玉瓶。
看看地上的烏黑痕跡，再看看玉瓶，玉瓶里什麼也沒有。
柳月如把瓶子收進儲物袋，暗道：「瓶子裡應該裝的是可以殺死修士的毒藥。」
她又飛到有野獸的小船旁，伸手一揮，野獸的屍體翻轉過來。
頓時，「嗡」的一聲，黑壓壓的綠頭蒼蠅隨著更加難聞的惡臭陡然瀰漫開來。
看不到野獸屍體有什麼有用的信息，柳月如腳下靈光閃動，飛劍嗖的一聲載著她向岸邊樹林飛去。
就在柳月如搜索著李雲開蹤跡的時候，數千里之外，大玄國西南邊陲三江通衢之地的墨城縣，天空忽然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在距離柳月如數千里的地方，有一個叫墨城縣的小城。
墨城縣城往東的官道上有兩匹高頭大馬慢慢悠悠的跑著。
其中一騎上是個相貌英俊眉目卻有些陰鷙的少年。
這少年正是大風堂堂主薛英的獨子薛玉。
他本就一肚子怨氣，眼見雨勢越來越大，臉上不悅之色愈發濃郁。
薛玉扶了扶頭上斗笠，忍不住抱怨：
「這鬼天氣！我爹也真是的，為什麼非要讓我離開墨城縣？」
另一騎上是一位鬚髮俱白的老者，聞言勸道：
「少爺，老爺也是為你好，畢竟明天……」
老者說了一半卻突然住了口，片刻後又道：
「老奴記得前面不遠有一座古廟，要不去避避雨？」
一刻鐘後，兩人策馬趕到早就破敗的古廟，老者側耳傾聽片刻，低聲提醒：
「裡邊有人！」
不過他也顧不得李雲開，仔細打量著豹子的屍體，眼裡閃耀著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中的神光。
一老一少好不容易將百來斤的豹子屍體抬到船上，雖然出了一身汗，臉上卻俱都露出興奮的喜意。
山里人都知道，金錢豹全身是寶。
不僅皮子是城裡有錢人家眼裡的寶貝，豹子肉也能讓全家過個肥年。
而且金錢豹的骨頭也能在藥鋪里賣個好價錢。
發了！發了！怪不得一大早長尾巴的雀子就在門外樹梢上叫得歡。
坐在船幫上休息的老人美美的想著，忍不住叮囑少年：
「二狗子，以後不要再用石頭去打門口樹上的雀子了。」
少年疑惑的看著自家爺爺，有些不明白。
不過他也懶得問為什麼，指著李雲開問：「爺爺，那人怎麼辦？」
「先看看再說。」待身上的汗水褪去，老人便跳下船朝李雲開走過去。
一老一少把李雲開從沙土裡拉出來。
老人一下子看到了李雲開手裡握著的白玉瓶子。
老人費了好大勁把瓶子從李雲開手裡掰出來，隨手遞給少年，又摸向李雲開的懷裡。
一柄七八寸長的小刀，刀身赤紅像血一樣。
老人心裡便有些膈應，再摸，又摸出一個黑褐色的皮袋子。
皮袋子鼓鼓囊囊的，一端緊緊撮住，像被無形的繩子綁著。
老人扯了扯，皮袋子非常結實，怎麼也扯不開。
不過不像是寶貝，倒像是什麼動物的胃囊。
老人看看紅色小刀，又看看皮袋子，再回頭朝少年看去。
少年將光滑細膩的白玉瓶子緊緊攥在手裡。
老人咧嘴笑了笑，將妖異的紅色小刀和皮袋子又重新塞到李雲開的懷裡。
「這人大概是活不成了。」老人道。
「那我們把他埋了？」
「還沒死呢，」
老人又看了看少年手中的瓶子，想了想，道：
「這人古怪得很，把他推到河裡，讓他往下游去。
下游有人管，死不死就看他的命吧。」
於是爺孫倆便把李雲開拖到水裡，又用竹篙把他頂到深水處。
看著李雲開浮在水面，慢慢往下游漂去，老人心中一寬，便覺得少年手裡的白玉瓶子也已經變成了白花花的銀子。
少年愛不釋手的把玩著白玉瓶子，搖了搖，好像裡邊什麼東西也沒有。
少年終是好奇心重，忍不住拔出瓶塞，把瓶子送到鼻端聞了聞。
一股沁人心脾的淡淡清香味道撲鼻而來，少年把瓶子遞到老人鼻子下，歡喜道：
「爺爺，你也聞一聞，真香呀！」
老人回頭看著臉色如墨快速乾癟融化的少年，來不及心痛，無邊的冰冷黑暗瞬間將他淹沒。
兩天後，在李雲開師徒三人曾經居住的洞府內，一位容貌秀麗卻眉眼略帶煞氣的女子站在石室里。
她一邊打量著地板和石床上的黑色痕跡，一邊凝視著手中的儲物袋。
這位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曾在黃曲河岸邊，與其他兩位正道盟弟子，私分葉不凡儲物袋的那位年輕女子柳月如。
而她手裡的儲物袋就是被葉不凡扔在地上後，李雲開來不及收回的幾個儲物袋之一。
這個儲物袋裡邊只有幾件衣服和符籙，不值幾塊下品靈石。
所以柳月如利用女人的優勢要到自己手中。
回想著與兩位同門師兄弟分贓時的勾心鬥角情景，柳月如隱含煞氣的眼眸中精光流轉。
她緊鎖著柳葉眉，翻來覆去看著手中儲物袋，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她忽然走出洞府，然後立即放出一柄飛劍，快速往發現葉不凡和趙子林屍體的地方飛去。
柳月如很快來到當初的戰場，仔細回憶著當初兩人屍體的樣子，望向翻湧河水的美目中隱隱透著一絲激動。
片刻後，她御劍沿著黃曲河往下慢慢飛行，一邊放出神識朝兩岸搜索。
數天後，兩艘隨波輕輕蕩漾的小船出現在她的視野里。
柳月如按落劍光，一陣惡臭襲來，一艘小船上空無一物。
而另一艘小船上是一具早就乾癟的野獸屍體，屍體上爬滿肥大的綠頭蒼蠅，隱約可見米粒一樣的蛆蟲在歡快的扭動腰肢。
河灘上有幾處大小不一的烏黑痕跡，看樣子應該是五六個人死後留下的。
柳月如踩在飛劍上繞著烏黑痕跡慢慢轉動。
忽然她目光一凝，伸手朝著一處烏黑痕跡一招手，一個潔白無瑕的玉瓶飛起。
柳月如看一眼漂浮在眼前的瓶子，很輕易認出是修士習慣用來裝丹藥的玉瓶。
看看地上的烏黑痕跡，再看看玉瓶，玉瓶里什麼也沒有。
柳月如把瓶子收進儲物袋，暗道：「瓶子裡應該裝的是可以殺死修士的毒藥。」
她又飛到有野獸的小船旁，伸手一揮，野獸的屍體翻轉過來。
頓時，「嗡」的一聲，黑壓壓的綠頭蒼蠅隨著更加難聞的惡臭陡然瀰漫開來。
看不到野獸屍體有什麼有用的信息，柳月如腳下靈光閃動，飛劍嗖的一聲載著她向岸邊樹林飛去。
就在柳月如搜索著李雲開蹤跡的時候，數千里之外，大玄國西南邊陲三江通衢之地的墨城縣，天空忽然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在距離柳月如數千里的地方，有一個叫墨城縣的小城。
墨城縣城往東的官道上有兩匹高頭大馬慢慢悠悠的跑著。
其中一騎上是個相貌英俊眉目卻有些陰鷙的少年。
這少年正是大風堂堂主薛英的獨子薛玉。
他本就一肚子怨氣，眼見雨勢越來越大，臉上不悅之色愈發濃郁。
薛玉扶了扶頭上斗笠，忍不住抱怨：
「這鬼天氣！我爹也真是的，為什麼非要讓我離開墨城縣？」
另一騎上是一位鬚髮俱白的老者，聞言勸道：
「少爺，老爺也是為你好，畢竟明天……」
老者說了一半卻突然住了口，片刻後又道：
「老奴記得前面不遠有一座古廟，要不去避避雨？」
一刻鐘後，兩人策馬趕到早就破敗的古廟，老者側耳傾聽片刻，低聲提醒：
「裡邊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