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幫老狐狸
墨塵帶著林肖御劍落在天雲宗山門前，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巍峨的護宗大陣，巨大的光罩將整個山峰籠罩其中，霞光流轉，陣紋閃爍，隱隱透著無可撼動的威嚴。
「林肖，隨我來。」墨塵對林肖微微一笑，帶著他穿過護宗大陣。林肖只覺一陣微風拂過，眼前的世界瞬間發生了變化。
群峰疊翠，仙鶴飛舞，瀑布如銀鏈懸掛，靈氣氤氳之間，隱約可見弟子御劍穿梭。這一切，讓林肖目瞪口呆，仿佛置身於仙境之中。
「這就是天雲宗？」林肖低聲喃喃，眼中滿是震撼與嚮往。
「不錯，這只是外門。」墨塵語氣平淡，但目光中卻帶著幾分自豪，「真正的核心區域，乃是天心峰，你馬上就能見到了。」
話音未落，墨塵腳下飛劍一轉，直奔宗門深處那座直入雲霄的主峰。林肖連忙站穩，努力壓抑著心中的激動與緊張。
天心峰之巔，矗立著一座恢弘的大殿——天心殿。此處乃天雲宗的中樞之地，也是宗主與長老議事的所在。平日裡，即便是墨塵，也很少能踏入此地。
此時，天心殿內氣氛凝重，七位長老早已聚集在大殿中央。各位長老雖都面容平靜，但細微的動作卻透露出他們內心的激動。有長老手中拂塵微微顫動，有長老時不時用手指輕叩椅扶手，甚至還有一位長老，眉頭緊鎖，目光如炬，似乎在思索著什麼重要的事情。
掌門墨天長身著青袍，氣度威嚴，此刻卻在殿內來回踱步。他的腳步雖不急不緩，卻帶著一種隱隱的壓迫感。每一步都仿佛在深思熟慮，又仿佛壓抑著內心的某種情緒。
「掌門，這天級資質，真是萬年來的第一人。」坐在右側的一位長老低聲道，語氣中帶著一絲難掩的激動。
「是啊，若真能收入宗門，我天雲宗的未來，必將光輝無比。」另一位長老輕輕點頭，但目光卻帶著幾分複雜。
掌門聞言停下腳步，抬頭望向大殿門口，沉聲道：「塵兒帶人來了。」
話音未落，墨塵已經御劍而至，帶著林肖落在大殿外。
「父親，長老們，弟子墨塵，帶回天級資質者林肖。」墨塵語氣鄭重，抬頭看向掌門。
大殿之內瞬間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肖身上。
墨天長原本踱步的身影驟然停下，下一瞬，他身形一閃，已然端坐在宗主椅上，神情平靜，仿佛方才的緊張從未存在過。
七位長老也各自端坐於高台之上，面無表情，似乎任何事情都無法讓他們心緒波動。然而，他們背後的靈氣波動卻悄然強烈起來，顯然內心並非表面那般平靜。
林肖站在大殿門口，被如此多的目光注視，竟覺得自己的雙腿有些發軟。他偷偷看了墨塵一眼，試圖從這位「墨塵大哥」身上找到一絲安慰。
墨塵拍了拍林肖的肩膀，低聲道：「莫慌，有我在。」
林肖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脊背，邁步走進天心殿。隨著腳步聲在大殿中迴蕩，他的心跳也愈發急促，視線掃過高台之上那七位氣度非凡的長老，每一位都散發著深不可測的氣息，宛如巍峨山嶽壓在心頭。
首先坐在高台最左側的是丹雲長老。丹雲長老身穿灰白道袍，腰間懸掛著一個古樸的藥囊，面容和藹，目光卻如深潭般難以窺探。他乃天雲宗煉丹一道的泰斗，百年來無數弟子因他的丹藥突破桎梏，甚至救回性命。他修煉的本命丹火，傳說能焚盡萬物，但在他手中卻柔和如春風雨露。
緊挨著丹雲長老的是符真長老。這位長老相貌平平，身材瘦削，嘴角總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他手中時常握著一枚符籙，如同一柄隨時待發的利劍。符真長老的符籙之術冠絕天元大陸，據傳他一人繪製的鎮妖符便封印了千年禍亂的妖龍，威名遠揚。
第三位是劍無鋒長老。這是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手中執一柄木劍，神情淡然。他看似平和，但林肖卻能感受到一種如臨深淵的壓迫感。據說他手中的木劍乃是他以本命真元淬鍊百年的法寶，看似樸實無華，實則威力無窮，一劍劈山斷海，威震八方。
第四位是體元長老，他的身材極為魁梧，與其他長老的仙風道骨不同，他更像一位肉身橫煉的大漢。體元長老擅長煉體術，是天雲宗護山大陣的守護者。他修煉至今，肉身強橫，幾乎刀槍不入，有傳言他曾以血肉之軀硬撼一位化神期強者而不落下風。
接下來是術法長老玄清，一位面容清冷的女子，她一襲青衣，宛如冰雪之仙。玄清長老的術法一道最為玄妙，精通五行陰陽變化，能夠在戰鬥中掌控全局，將敵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傳言她曾以一己之力逆轉大局，挽救宗門於危難之中。
第六位是陣法長老羅文，一位滿頭白髮卻精神矍鑠的老人。他的手指修長，仿佛專為布陣而生。他在陣道上的造詣，甚至讓其他大派也無不折服。傳說天雲宗護宗大陣便是由羅文長老一手設計，足以抵禦合體期強者的攻擊。
最後坐在右側的長老是一位神色隨和、身材略顯圓潤的中年男子，他是雜事長老楊澤，平日裡掌管門派內的大小事務。別看他外表普通，但其心思縝密，言辭巧妙，往往能一言決斷複雜事務，深得掌門信賴。楊澤端坐在座位上，手中搖晃著一盞茶杯，目光掠過林肖，嘴角微微一彎，似笑非笑。
就在林肖戰戰兢兢時，掌門墨天長站起身來，目光在大殿之中掃過，威嚴的聲音緩緩響起：
「林肖，你福緣深厚，被吾兒發現於草莽之間，今日得見大道。既然如此，我便親自收你為徒，傳你無上心法，助你一日修成正果，傲笑九州！」
掌門話音剛落，大殿中一片寂靜，但空氣中卻隱隱透出一絲不尋常的波動。林肖愣了一下，隨即欣喜若狂，剛要跪拜，卻被一個清冷的聲音打斷了：
「掌門此言怕是不妥。」
林肖一愣，抬頭望去，說話的正是術法長老玄清。她坐在高台之上，身姿如霜雪一般冷艷，目光帶著幾分戲謔和審視。
玄清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幾分不陰不陽的冷意：「林肖此子身負天級資質，且為七種元素皆全的絕世天才，這等資質於術法一道最為契合。若是拜入我門下，方能最大程度發揮其潛力。」
她的聲音稍頓，唇角微微揚起，語氣中透著淡淡的不屑：「掌門雖博學，但在術法一道上的造詣……與我恐怕還有些差距。掌門若強收此子為徒，難道不怕埋沒了他的絕世資質？」
她的聲音不高，但話里毫不掩飾對掌門術法水平的鄙夷，甚至還淡淡補了一句：「掌門您的術法……嗯，我還是不多評價了，省得傷了和氣。」
話音未落，大殿內靜默片刻，各大長老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即氣氛陡然微妙了起來。
丹雲長老聞言，眉頭一挑，臉上浮現一抹玩味的笑意：「玄清師妹何必說得這麼隱晦？大家心裡都明白，掌門術法不值一提。別忘了十年前，他還把宗門弟子從秘境裡費盡千辛萬苦帶回來的萬年雪參給練成了黑灰，害得我們足足修復了三年資源缺口！」
體修長老體元大笑出聲，拍了拍寬厚的膝蓋，語氣爽朗卻暗藏調侃：「十年前那件事不算什麼！要我說，掌門更大的貢獻，是當年穿著開襠褲被宗門靈獸追著繞了宗門一圈。要不是我及時出手相救，他估計現在連主位都沒機會坐上！」
大殿內瞬間充滿了低低的笑聲，陣法長老羅文也跟著接話：「說起掌門，我倒是想到一件事。上次掌門主持護宗大陣修補，可惜陣圖畫錯了八道紋路，險些讓護宗大陣當場崩潰。幸虧我及時發現，才避免了宗門的大難。」
說著，他搖了搖頭，嘆息道：「掌門確實心系宗門，但這陣法一道，還是讓更專業的人來吧。」
雜事長老楊澤搖晃著手中的茶杯，慢悠悠地開口：「諸位師兄師妹，說話留點情面。掌門雖然有諸多『不凡』之舉，但畢竟是咱們宗門的臉面。就算內里……」
他頓了頓，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語氣幽幽道：「再不堪，也別讓外人看了笑話。」
眾位長老一言一語，暗中揭掌門的老底，看似閒聊，實則刀刀見血。而掌門墨天長端坐在主位上，面色鐵青，額頭漸漸滲出細密的冷汗。他努力維持住威嚴，但幾次張口想說話，都被諸位長老陰陽怪氣的對話硬生生堵了回去。
最終，他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怒火，語氣略顯怯懦地說道：「諸位……諸位長老，何必舊事重提……」
術法長老玄清抬眸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掌門，我們這也是為了宗門的未來著想。既然您要收徒，那不如讓我等共同考察，看此子是否真的合適入您的門下。」
林肖站在大殿中央，眼珠子轉了轉，心中似乎有了些底氣。他暗暗想道：看來我的資質是真的好，不然這些長老也不會爭得這麼激烈嘛！想到這裡，他原本有些緊張的情緒竟輕鬆了幾分，甚至有些暗自得意起來。
他微微偏過頭，卻忽然發現墨塵大哥的臉色似乎不太對勁，原本的喜悅與自豪已然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說不出的複雜情緒。林肖心中疑惑：怎麼了？明明我表現得很好啊，墨塵大哥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正當他琢磨之際，雜事部長老楊澤端起茶杯，悠然問了一句：「墨塵，這林肖的心性測試如何？」
一句話頓時讓墨塵的身體僵住，他清了清嗓子，神色有些不自然地低聲說道：「林肖資質太過罕見……所以……還沒來得及做心性測試……」
話音未落，掌門墨天長猛地一拍座椅，聲音如雷貫耳：「混帳小子！先是將林肖的天級資質泄露也就罷了，竟然還敢枉顧門規，未經心性測試就帶人入門！罰你面壁十年，以儆效尤！」
掌門的話讓墨塵臉色瞬間煞白，林肖見狀心裡一陣不是滋味，剛要替墨塵說點什麼，卻聽玄清長老慢悠悠地笑了一聲，語氣不陰不陽：「呦呦呦，掌門這是惱羞成怒了嗎？剛才我們揭您的『光輝往事』，臉上掛不住，這就把怒氣撒到宗門大功臣身上了？真是好威風啊！是不是接下來還想逆轉陰陽，連我們這些長老也一併罰了？」
玄清的話音剛落，其他長老也紛紛開口，言辭看似平靜，實則刀光劍影：
丹雲長老輕輕敲了敲扶手，語氣不緊不慢：「掌門果然是大公無私，連自己的親兒子也能下得了手。不過話說回來，掌門這罰得有些過頭了吧？沒有墨塵這『混帳小子』，您今天恐怕還沒機會這麼『痛快』地訓人呢。」
體修長老體元哈哈大笑：「掌門心胸開闊，確實讓人佩服。不過，罰墨塵面壁十年，是不是有些輕了？要不加點體修訓練，讓他每天扛著千斤巨石繞宗門跑個十圈，正好鍛鍊體魄，也算為宗門出力。」
陣法長老羅文冷笑了一聲：「罰墨塵面壁也行，不過掌門，您該不會是想讓林肖也跟著學習您那稀鬆平常的陣法吧？如果真是這樣，那林肖的天級資質可就浪費了。掌門，您這樣是不是有點『大材小用』的嫌疑？」
雜事部長老楊澤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諸位師兄師妹，別再挖苦掌門了。他年少輕狂的時候，可是宗門最有希望的一顆苗子……雖然後來有些『中道崩殂』，但至少心裡還是有宗門的。罰墨塵是掌門的家事，咱們還是別插手了吧。」
這話看似是在為掌門開脫，實則將他當年的不堪又拎出來晾了一遍。
掌門墨天長臉色鐵青，坐在主位上一動不動，表面不怒自威，但額頭的汗珠已經隱隱滲了出來。他掃了一圈眾人，強壓下心中的火氣，卻發現每個長老都目光灼灼，顯然沒一個肯讓步，本來他先聲奪人，想要憑藉這先聲奪人的氣勢一舉讓林肖拜入自己門下，沒想到這幾個老狐狸，沒一個省油的燈，早知如此，他應該徐徐圖之才是。
而墨塵此刻早已沒了初見林肖時的興奮與得意，低著頭站在原地，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林肖站在他身旁，看著長老們你一言我一語，心裡雖然隱約覺得氣氛不太對，但又忍不住覺得這些話實在……有些好笑。
「林肖，隨我來。」墨塵對林肖微微一笑，帶著他穿過護宗大陣。林肖只覺一陣微風拂過，眼前的世界瞬間發生了變化。
群峰疊翠，仙鶴飛舞，瀑布如銀鏈懸掛，靈氣氤氳之間，隱約可見弟子御劍穿梭。這一切，讓林肖目瞪口呆，仿佛置身於仙境之中。
「這就是天雲宗？」林肖低聲喃喃，眼中滿是震撼與嚮往。
「不錯，這只是外門。」墨塵語氣平淡，但目光中卻帶著幾分自豪，「真正的核心區域，乃是天心峰，你馬上就能見到了。」
話音未落，墨塵腳下飛劍一轉，直奔宗門深處那座直入雲霄的主峰。林肖連忙站穩，努力壓抑著心中的激動與緊張。
天心峰之巔，矗立著一座恢弘的大殿——天心殿。此處乃天雲宗的中樞之地，也是宗主與長老議事的所在。平日裡，即便是墨塵，也很少能踏入此地。
此時，天心殿內氣氛凝重，七位長老早已聚集在大殿中央。各位長老雖都面容平靜，但細微的動作卻透露出他們內心的激動。有長老手中拂塵微微顫動，有長老時不時用手指輕叩椅扶手，甚至還有一位長老，眉頭緊鎖，目光如炬，似乎在思索著什麼重要的事情。
掌門墨天長身著青袍，氣度威嚴，此刻卻在殿內來回踱步。他的腳步雖不急不緩，卻帶著一種隱隱的壓迫感。每一步都仿佛在深思熟慮，又仿佛壓抑著內心的某種情緒。
「掌門，這天級資質，真是萬年來的第一人。」坐在右側的一位長老低聲道，語氣中帶著一絲難掩的激動。
「是啊，若真能收入宗門，我天雲宗的未來，必將光輝無比。」另一位長老輕輕點頭，但目光卻帶著幾分複雜。
掌門聞言停下腳步，抬頭望向大殿門口，沉聲道：「塵兒帶人來了。」
話音未落，墨塵已經御劍而至，帶著林肖落在大殿外。
「父親，長老們，弟子墨塵，帶回天級資質者林肖。」墨塵語氣鄭重，抬頭看向掌門。
大殿之內瞬間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肖身上。
墨天長原本踱步的身影驟然停下，下一瞬，他身形一閃，已然端坐在宗主椅上，神情平靜，仿佛方才的緊張從未存在過。
七位長老也各自端坐於高台之上，面無表情，似乎任何事情都無法讓他們心緒波動。然而，他們背後的靈氣波動卻悄然強烈起來，顯然內心並非表面那般平靜。
林肖站在大殿門口，被如此多的目光注視，竟覺得自己的雙腿有些發軟。他偷偷看了墨塵一眼，試圖從這位「墨塵大哥」身上找到一絲安慰。
墨塵拍了拍林肖的肩膀，低聲道：「莫慌，有我在。」
林肖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脊背，邁步走進天心殿。隨著腳步聲在大殿中迴蕩，他的心跳也愈發急促，視線掃過高台之上那七位氣度非凡的長老，每一位都散發著深不可測的氣息，宛如巍峨山嶽壓在心頭。
首先坐在高台最左側的是丹雲長老。丹雲長老身穿灰白道袍，腰間懸掛著一個古樸的藥囊，面容和藹，目光卻如深潭般難以窺探。他乃天雲宗煉丹一道的泰斗，百年來無數弟子因他的丹藥突破桎梏，甚至救回性命。他修煉的本命丹火，傳說能焚盡萬物，但在他手中卻柔和如春風雨露。
緊挨著丹雲長老的是符真長老。這位長老相貌平平，身材瘦削，嘴角總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他手中時常握著一枚符籙，如同一柄隨時待發的利劍。符真長老的符籙之術冠絕天元大陸，據傳他一人繪製的鎮妖符便封印了千年禍亂的妖龍，威名遠揚。
第三位是劍無鋒長老。這是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手中執一柄木劍，神情淡然。他看似平和，但林肖卻能感受到一種如臨深淵的壓迫感。據說他手中的木劍乃是他以本命真元淬鍊百年的法寶，看似樸實無華，實則威力無窮，一劍劈山斷海，威震八方。
第四位是體元長老，他的身材極為魁梧，與其他長老的仙風道骨不同，他更像一位肉身橫煉的大漢。體元長老擅長煉體術，是天雲宗護山大陣的守護者。他修煉至今，肉身強橫，幾乎刀槍不入，有傳言他曾以血肉之軀硬撼一位化神期強者而不落下風。
接下來是術法長老玄清，一位面容清冷的女子，她一襲青衣，宛如冰雪之仙。玄清長老的術法一道最為玄妙，精通五行陰陽變化，能夠在戰鬥中掌控全局，將敵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傳言她曾以一己之力逆轉大局，挽救宗門於危難之中。
第六位是陣法長老羅文，一位滿頭白髮卻精神矍鑠的老人。他的手指修長，仿佛專為布陣而生。他在陣道上的造詣，甚至讓其他大派也無不折服。傳說天雲宗護宗大陣便是由羅文長老一手設計，足以抵禦合體期強者的攻擊。
最後坐在右側的長老是一位神色隨和、身材略顯圓潤的中年男子，他是雜事長老楊澤，平日裡掌管門派內的大小事務。別看他外表普通，但其心思縝密，言辭巧妙，往往能一言決斷複雜事務，深得掌門信賴。楊澤端坐在座位上，手中搖晃著一盞茶杯，目光掠過林肖，嘴角微微一彎，似笑非笑。
就在林肖戰戰兢兢時，掌門墨天長站起身來，目光在大殿之中掃過，威嚴的聲音緩緩響起：
「林肖，你福緣深厚，被吾兒發現於草莽之間，今日得見大道。既然如此，我便親自收你為徒，傳你無上心法，助你一日修成正果，傲笑九州！」
掌門話音剛落，大殿中一片寂靜，但空氣中卻隱隱透出一絲不尋常的波動。林肖愣了一下，隨即欣喜若狂，剛要跪拜，卻被一個清冷的聲音打斷了：
「掌門此言怕是不妥。」
林肖一愣，抬頭望去，說話的正是術法長老玄清。她坐在高台之上，身姿如霜雪一般冷艷，目光帶著幾分戲謔和審視。
玄清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幾分不陰不陽的冷意：「林肖此子身負天級資質，且為七種元素皆全的絕世天才，這等資質於術法一道最為契合。若是拜入我門下，方能最大程度發揮其潛力。」
她的聲音稍頓，唇角微微揚起，語氣中透著淡淡的不屑：「掌門雖博學，但在術法一道上的造詣……與我恐怕還有些差距。掌門若強收此子為徒，難道不怕埋沒了他的絕世資質？」
她的聲音不高，但話里毫不掩飾對掌門術法水平的鄙夷，甚至還淡淡補了一句：「掌門您的術法……嗯，我還是不多評價了，省得傷了和氣。」
話音未落，大殿內靜默片刻，各大長老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即氣氛陡然微妙了起來。
丹雲長老聞言，眉頭一挑，臉上浮現一抹玩味的笑意：「玄清師妹何必說得這麼隱晦？大家心裡都明白，掌門術法不值一提。別忘了十年前，他還把宗門弟子從秘境裡費盡千辛萬苦帶回來的萬年雪參給練成了黑灰，害得我們足足修復了三年資源缺口！」
體修長老體元大笑出聲，拍了拍寬厚的膝蓋，語氣爽朗卻暗藏調侃：「十年前那件事不算什麼！要我說，掌門更大的貢獻，是當年穿著開襠褲被宗門靈獸追著繞了宗門一圈。要不是我及時出手相救，他估計現在連主位都沒機會坐上！」
大殿內瞬間充滿了低低的笑聲，陣法長老羅文也跟著接話：「說起掌門，我倒是想到一件事。上次掌門主持護宗大陣修補，可惜陣圖畫錯了八道紋路，險些讓護宗大陣當場崩潰。幸虧我及時發現，才避免了宗門的大難。」
說著，他搖了搖頭，嘆息道：「掌門確實心系宗門，但這陣法一道，還是讓更專業的人來吧。」
雜事長老楊澤搖晃著手中的茶杯，慢悠悠地開口：「諸位師兄師妹，說話留點情面。掌門雖然有諸多『不凡』之舉，但畢竟是咱們宗門的臉面。就算內里……」
他頓了頓，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語氣幽幽道：「再不堪，也別讓外人看了笑話。」
眾位長老一言一語，暗中揭掌門的老底，看似閒聊，實則刀刀見血。而掌門墨天長端坐在主位上，面色鐵青，額頭漸漸滲出細密的冷汗。他努力維持住威嚴，但幾次張口想說話，都被諸位長老陰陽怪氣的對話硬生生堵了回去。
最終，他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怒火，語氣略顯怯懦地說道：「諸位……諸位長老，何必舊事重提……」
術法長老玄清抬眸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掌門，我們這也是為了宗門的未來著想。既然您要收徒，那不如讓我等共同考察，看此子是否真的合適入您的門下。」
林肖站在大殿中央，眼珠子轉了轉，心中似乎有了些底氣。他暗暗想道：看來我的資質是真的好，不然這些長老也不會爭得這麼激烈嘛！想到這裡，他原本有些緊張的情緒竟輕鬆了幾分，甚至有些暗自得意起來。
他微微偏過頭，卻忽然發現墨塵大哥的臉色似乎不太對勁，原本的喜悅與自豪已然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說不出的複雜情緒。林肖心中疑惑：怎麼了？明明我表現得很好啊，墨塵大哥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正當他琢磨之際，雜事部長老楊澤端起茶杯，悠然問了一句：「墨塵，這林肖的心性測試如何？」
一句話頓時讓墨塵的身體僵住，他清了清嗓子，神色有些不自然地低聲說道：「林肖資質太過罕見……所以……還沒來得及做心性測試……」
話音未落，掌門墨天長猛地一拍座椅，聲音如雷貫耳：「混帳小子！先是將林肖的天級資質泄露也就罷了，竟然還敢枉顧門規，未經心性測試就帶人入門！罰你面壁十年，以儆效尤！」
掌門的話讓墨塵臉色瞬間煞白，林肖見狀心裡一陣不是滋味，剛要替墨塵說點什麼，卻聽玄清長老慢悠悠地笑了一聲，語氣不陰不陽：「呦呦呦，掌門這是惱羞成怒了嗎？剛才我們揭您的『光輝往事』，臉上掛不住，這就把怒氣撒到宗門大功臣身上了？真是好威風啊！是不是接下來還想逆轉陰陽，連我們這些長老也一併罰了？」
玄清的話音剛落，其他長老也紛紛開口，言辭看似平靜，實則刀光劍影：
丹雲長老輕輕敲了敲扶手，語氣不緊不慢：「掌門果然是大公無私，連自己的親兒子也能下得了手。不過話說回來，掌門這罰得有些過頭了吧？沒有墨塵這『混帳小子』，您今天恐怕還沒機會這麼『痛快』地訓人呢。」
體修長老體元哈哈大笑：「掌門心胸開闊，確實讓人佩服。不過，罰墨塵面壁十年，是不是有些輕了？要不加點體修訓練，讓他每天扛著千斤巨石繞宗門跑個十圈，正好鍛鍊體魄，也算為宗門出力。」
陣法長老羅文冷笑了一聲：「罰墨塵面壁也行，不過掌門，您該不會是想讓林肖也跟著學習您那稀鬆平常的陣法吧？如果真是這樣，那林肖的天級資質可就浪費了。掌門，您這樣是不是有點『大材小用』的嫌疑？」
雜事部長老楊澤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諸位師兄師妹，別再挖苦掌門了。他年少輕狂的時候，可是宗門最有希望的一顆苗子……雖然後來有些『中道崩殂』，但至少心裡還是有宗門的。罰墨塵是掌門的家事，咱們還是別插手了吧。」
這話看似是在為掌門開脫，實則將他當年的不堪又拎出來晾了一遍。
掌門墨天長臉色鐵青，坐在主位上一動不動，表面不怒自威，但額頭的汗珠已經隱隱滲了出來。他掃了一圈眾人，強壓下心中的火氣，卻發現每個長老都目光灼灼，顯然沒一個肯讓步，本來他先聲奪人，想要憑藉這先聲奪人的氣勢一舉讓林肖拜入自己門下，沒想到這幾個老狐狸，沒一個省油的燈，早知如此，他應該徐徐圖之才是。
而墨塵此刻早已沒了初見林肖時的興奮與得意，低著頭站在原地，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林肖站在他身旁，看著長老們你一言我一語，心裡雖然隱約覺得氣氛不太對，但又忍不住覺得這些話實在……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