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隱瞞
我們說過格雷克斯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那麼，我們就要抵達鏡面的另一邊去看看那個世界的模樣，也就是來這個世界之前的格雷克斯是幹什麼的？又因為什麼原因那個世界選擇了干涉它的另一面。
另一個更為現代化的世界的情況早在之前已經知曉，由於內戰的僵持，共和國與帝國形成了分裂，英弗蘭德斯的皇冠依存而共和國則是由公理派主持的議會治理。
這便是所謂的正式時間線，由於海軍事業的發展現在這場內戰的象徵性遠大於它的實際性，這個世界的共和國的首都是默檳（位於西部中心大區）曾擁有一條直通帝國首都賽納的航線，現在大概是消失了，因為帝國海軍在共和軍第一次大登陸失敗後就摧毀了那裡。
共和曆1919年4月11日，格雷斯科在這個世界上出生了，並在1942年的生日之際成為了研究黑油的學者，是的，他在來到那邊之前就在這個世界成為了黑油學者，不過，這也是可以窺探到另一邊的開始。
這個情況沒有引起更多注意，共和國政府並不希望干涉到另一個世界的一切，不過很快黑油科研就給了共和國一顆重磅炸彈，另一個世界的帝國覆滅帶來的卻是一個瘋狂的已死之人的復仇，那個泰雷茲女皇，得到了不該擁有的東西，從這個世界拉起一支亡靈軍隊試圖一勞永逸的摧毀另一邊。
「放輕鬆，你和死人也差不多了，格雷克斯。」
格雷克斯開始回憶起自己在那個舒適的環境所剩下的最後一夜，他孤獨的走在馬路上，體會夜色能給他帶來什麼，然後就是被選為合格對象，成為制衡泰雷茲女皇的對抗者，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得以回去，也希望自己走時看到的每一個人在他消失之後都能完好如初。
「格雷克斯！你聽得到嗎？」
「我去！這泰雷茲的風暴怎麼能夠開始影響我的聽覺了。」
「不是！是我們趁著這機會試驗了一下一種溝通方式，它很原始但是有效。」
「別賣關子，有話就說。」
「我們在測試它，或許這可以讓你回到這邊，不然你就真的永遠留在那裡了。」
要是能的話也好，雖然格雷克斯早就已經做過有去無回的打算了，不對，少了些東西，那些聲音呢？又消失了嗎？泰雷茲的風暴！格雷克斯又看了一眼天空，那風暴照樣還在，只是血紅的天空變成原來的模樣，泰雷茲不過如此，只是那些空軍太傻，竟用轟炸對付這些怪物，現在連同他的房子都一併消失了。
哦不對，那不算我的房子，格雷克斯只是需要一個落腳點，那種東西算不上家和房子的，格雷克斯必須提醒自己，否則他也會陷入泰雷茲那樣的幻覺之中，還剩下些什麼呢？一些風暴在天邊聚集，它們很快就會消失然後就像是什麼都沒在這裡發生一樣，附近的軍隊很快就會過來的吧。
不過那不是共和國的騎兵，是個亡靈，它端著長矛沖向格雷克斯，它自大的認為自己能夠殺死格雷克斯。
「鬥牛士不是我的主職。」
格雷克斯先躲開那個騎兵隨後從建築廢墟里找到一根廢木樁，那傢伙還有一支騎兵步槍，看來是剛出來不久。
「請你回去怎麼樣？」
格雷克斯用木樁打折了馬腿，那些骨架部分徹底斷開把那亡靈甩到地上。
格雷克斯抓起一把土飛快向亡靈臉上打去，那沒用，不過是他攻擊的徵兆，他花了點力氣用槍托打爆了那傢伙的頭顱，離開這……格雷克斯嘆著氣，因為他迷失了方向，至少他沒法辨認出被毀後的建築都代表了被摧毀前的哪一個。
「您還活著？不可思議，那些轟炸機投下的航彈。」
「我也很覺得不可思議，我以為所有人都死了。」
「因為住在偏僻的地方，那些怪物沒有找到我們，一些附近的人也被救了下來。」
「那些軍隊什麼時候過來？我們死傷太嚴重了。」
管家搖搖頭，那些軍隊的士兵不敢挺進此處，因為一路上都有一種怪異感在讓他們沮喪和失落，甚至連那些意志堅定者都感到崩潰感，這不像是什麼科學能解釋的現象，格雷克斯對此嗤之以鼻，這無非是一群鼠輩被嚇破了膽，等他們搞明白了，然後又要擺出解放者的模樣強裝鎮定。
「保證所有人的安全，這很快就會被它們再席捲一次。」
格雷克斯給管家撂下這句話就開始準備離開，那管家突然抓住格雷克斯的胳膊，然後把一個單片鏡放到他的手中，那是備用品，不過也不錯，格雷克斯起碼不用再擔憂那個已經找不到的眼鏡了。
格雷克斯追憶自己的過去，他每一天都會有這樣的一次以保證自己還能想起以前的事情，布萊克.歐雯！似乎他在另一邊也聽到過這個名字，難道她在兩個世界是互通的？這不符合黑油規定的啊，可真是這樣，格雷克斯也必須立刻琢磨這兩個歐雯的聯繫。
所謂黑油原則也是構建這兩個世界的基礎之一，在一個世界活著的人相對應的在另一個世界也就永遠消失不見，這一原則固然有些極端，但它確實代表了大多數的情況，雖然格雷克斯壓根不知道布萊克·歐雯長什麼模樣但老巴貝爾臨終前確實念叨過這個名字，不可能是無心之念。
「哦哦！格雷克斯，你可算是找了個能通訊的地方了。」
「我還以為你們就只能通訊一會，這麼說你們能看見我？」
「勉強，我們犧牲了一部分窺探面積換取更穩定的通訊。」
這是好事，也是壞事，這樣以來他就不是那麼自由的自己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他決定去尋找那個叫布萊克.歐雯的女孩，或許也能從這些人那裡找來一些幫助。
「你們能找到一個人嗎？」
「你要找誰？」
格雷克斯說了一遍，那些研究員沉默了，也不知道是沉默還是那不成熟的技術再一次故障，總之，答應了格雷克斯。
「如果那個歐雯真如你所說的話，說不定她也是個穿梭者。」
「那不可能，但這可以推翻我們目前的推測，證明那種一刀切理論的不足。」
沿著轟炸軌跡，格雷克斯找到了轟炸的盡頭，那些轟炸機的轟炸範圍並不是一字排列的，而且也能看見一些飛機殘件，墜機了？啊對，那些傻瓜飛行員肯定看到了那些東西，這些無法接受的東西讓人直接瘋掉，那些飛行員哪裡去了？格雷克斯倒是關心起這些傢伙了。
「這群傻缺可別自己把自己逼瘋了，詛咒他們在太陽底下化為黑油。」
「等等！那是飛機殘骸嗎？他們竟然真弄出來一個黑油洞口！」
這如果不是泰雷茲的陰險詭計就是這些倒霉的傢伙被獻祭了，開出一個黑油洞口，上面還有轟炸機半截機身掩護，他若是進去倒是能夠得到些線索，不過也可能被泰雷茲玩弄於股掌之間，後者的可能性讓格雷克斯很難進一步探查下去。
「洞口不大，看來是一些亡靈的作為。」
「猜得不錯，你給我腦袋上那兩下屬實夠重的。」
「你是那個亡靈騎兵啊，這是你乾的？」
「我不知道，但這也肯定不是泰雷茲殿下的作品。」
它的馬匹已經消失了，它現在只不過是一個拿著騎兵步槍的步兵而已，就算這樣它還是要殺格雷克斯，結果也肯定是再次被打爆腦袋，每一次復甦就會削弱它的一些力量，難怪被擊倒的亡靈不會第二次出現在戰場上，這種削弱使它所有的裝備不再保持著那種出廠新品的狀態，鏽蝕的槍管早就無法支持更多的射擊。
格雷克斯很不耐煩，他看了一眼那個亡靈隨後縱身跳進了那個黑油洞口，他沉了進去並且看到了一張泰雷茲的面孔，但那並不是泰雷茲的陷阱，而是黑油捏造出來的一個個人物對應，能進入黑油空間的人把這裡當成另一個太空，一樣的神秘與未知，格雷克斯試圖尋找這裡通向何處，並有時看著黑油是否會給予什麼提示。
聽覺也要受影響嗎？一些電磁流嘈雜聲讓他無法依靠聲音辨別方向，那像是那些同伴的話以及智慧型手機損壞時發出的聲音，終於，他撞上了一團被黑油包裹的東西並被吞噬進去，這便是去到了另一個『世界』，一種記憶世界，黑油在複製人們寶貴的記憶並構築成一些無法觀測內部的實體。
「我的記憶嗎？看來是一段過去的路，一段夜路。」
格雷克斯靠近路燈的燈光底下，他每走過一個路燈相應的就會熄滅，後面的路也會變成碎石瓦礫飛升天空之中，這絕不是什麼好事，如果他還不清楚這個世界就冒犯到了什麼的話，他可就要和真實世界說永別了，無法脫逃並最終死在這裡。
但既然這是他的記憶，興許黑油會根據他的習性做出修正，總之是不會死在自己的記憶中的，那不成立，至少肯定是沒有先例的，他先是看到了建築後面才是車和人，每一段路程是分開的，是黑油對他美好回憶殘次複製，格雷克斯大為惱怒，卻被這空間灌了雨水，是的，一場傾盆大雨。
也許真的是格雷克斯性情怪異，黑油不明白他的所思所想，總之等到黑油想做出什麼改變時，格雷克斯已經幾乎走到了這段路的盡頭，一尊墓碑，上面什麼都沒有，等著一個人來刻字，墓碑前留有一束鮮花和一個悼念燈。
格雷克斯不免傷心起來，那裡面埋葬的是什麼已經無所謂了，但他確實能感受到那種傷痛，他從出生到現在從來沒有什麼值得關心的事情，但在這墓碑前，什麼都出現了，是一種混合起來的記憶形成的景象，這獨屬於他的世界，僅僅送給他一些折磨。
「就到這了，希望它就這一段路程。」
回頭看，只是他自己的一廂情願，那還有一段路，是和來時的路完全相反的內容，不對！這是......難道你連這個都知道嗎，起初格雷克斯只是把它當作一個黑油自己製作的胡亂場景，越往後越發覺這是對現實的仿照的，一個女孩拿著一根水管穿著一身機械工的衣服，站在一處核電站的廢墟上看著格雷克斯，那是布萊克·歐雯！
至少，得到的結果是這樣的，對方也是這樣回答的。
「好吧，我知道，你是黑油創造的。」
「不！我是布萊克·歐雯，如您所見，那個核電廠的洞把我傳送到了我不知道的地方。」
你們就是這樣找到這個女孩的嗎？！不對，她說了有一個洞，很顯然她已經不是一次進入這種地方了。
「好吧，你怎麼出去？你現在在一個臨時建立起來的世界。」
「不知道，這些廢墟瓦礫應該能帶我出去，但我希望不會發生衝突。」
「你住的地方和邊境很接近嗎？」
「不，帝國毀了我的一切，我的家、生活、美好的一切。」
「我也一樣，但我還要找到另一個世界的你。」
「我祝她幸福，看來它要把我拖出去了。」
搭我一程，格雷克斯剛剛踩上那堆廢墟，就被不可抗的力量拉回了原位，他還不能走，進入任何一個由黑油建造的臨時世界都不是想走就走的，不過能知道那個歐雯，他倒是高興，這個世界的異常情況看來是打算把格雷克斯改造成一個常人，這顯然不可能。
太短了，幾句話能說明什麼呢？那女孩肯定是把他當作一個過客，待的太久，他已經快到自己承受的極限了，什麼是真實和虛幻，他幾乎已經沒法分出，暴雨和寒風吹的他神魂顛倒，他一頭撞向護牆上，直接應聲倒地，全完了！他心想自己要死在這裡了。
如果在這裡就結束格雷克斯的命運沒有任何影響，但那樣就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他重新回到黑油空間時，他流失的血液已經被黑油替代了，他終於想起了那塊墓碑代表著什麼：格雷克斯被自己埋葬於此。
他被粗暴的拽出空間並扔回另一邊世界，就像是一個惹人厭惡的垃圾，他躺在機身殘骸的後半段被一個士兵背到了附近的駐地，醫生很快就在他的情況上寫了一段話:疑似有長期精神疾病症狀，請留守查看。
因為格雷克斯什麼也沒和醫生解釋，他無時不刻都在希望周圍的人認為他是一個瘋子，長久之後，他可能就只剩下瘋狂了。
另一個更為現代化的世界的情況早在之前已經知曉，由於內戰的僵持，共和國與帝國形成了分裂，英弗蘭德斯的皇冠依存而共和國則是由公理派主持的議會治理。
這便是所謂的正式時間線，由於海軍事業的發展現在這場內戰的象徵性遠大於它的實際性，這個世界的共和國的首都是默檳（位於西部中心大區）曾擁有一條直通帝國首都賽納的航線，現在大概是消失了，因為帝國海軍在共和軍第一次大登陸失敗後就摧毀了那裡。
共和曆1919年4月11日，格雷斯科在這個世界上出生了，並在1942年的生日之際成為了研究黑油的學者，是的，他在來到那邊之前就在這個世界成為了黑油學者，不過，這也是可以窺探到另一邊的開始。
這個情況沒有引起更多注意，共和國政府並不希望干涉到另一個世界的一切，不過很快黑油科研就給了共和國一顆重磅炸彈，另一個世界的帝國覆滅帶來的卻是一個瘋狂的已死之人的復仇，那個泰雷茲女皇，得到了不該擁有的東西，從這個世界拉起一支亡靈軍隊試圖一勞永逸的摧毀另一邊。
「放輕鬆，你和死人也差不多了，格雷克斯。」
格雷克斯開始回憶起自己在那個舒適的環境所剩下的最後一夜，他孤獨的走在馬路上，體會夜色能給他帶來什麼，然後就是被選為合格對象，成為制衡泰雷茲女皇的對抗者，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得以回去，也希望自己走時看到的每一個人在他消失之後都能完好如初。
「格雷克斯！你聽得到嗎？」
「我去！這泰雷茲的風暴怎麼能夠開始影響我的聽覺了。」
「不是！是我們趁著這機會試驗了一下一種溝通方式，它很原始但是有效。」
「別賣關子，有話就說。」
「我們在測試它，或許這可以讓你回到這邊，不然你就真的永遠留在那裡了。」
要是能的話也好，雖然格雷克斯早就已經做過有去無回的打算了，不對，少了些東西，那些聲音呢？又消失了嗎？泰雷茲的風暴！格雷克斯又看了一眼天空，那風暴照樣還在，只是血紅的天空變成原來的模樣，泰雷茲不過如此，只是那些空軍太傻，竟用轟炸對付這些怪物，現在連同他的房子都一併消失了。
哦不對，那不算我的房子，格雷克斯只是需要一個落腳點，那種東西算不上家和房子的，格雷克斯必須提醒自己，否則他也會陷入泰雷茲那樣的幻覺之中，還剩下些什麼呢？一些風暴在天邊聚集，它們很快就會消失然後就像是什麼都沒在這裡發生一樣，附近的軍隊很快就會過來的吧。
不過那不是共和國的騎兵，是個亡靈，它端著長矛沖向格雷克斯，它自大的認為自己能夠殺死格雷克斯。
「鬥牛士不是我的主職。」
格雷克斯先躲開那個騎兵隨後從建築廢墟里找到一根廢木樁，那傢伙還有一支騎兵步槍，看來是剛出來不久。
「請你回去怎麼樣？」
格雷克斯用木樁打折了馬腿，那些骨架部分徹底斷開把那亡靈甩到地上。
格雷克斯抓起一把土飛快向亡靈臉上打去，那沒用，不過是他攻擊的徵兆，他花了點力氣用槍托打爆了那傢伙的頭顱，離開這……格雷克斯嘆著氣，因為他迷失了方向，至少他沒法辨認出被毀後的建築都代表了被摧毀前的哪一個。
「您還活著？不可思議，那些轟炸機投下的航彈。」
「我也很覺得不可思議，我以為所有人都死了。」
「因為住在偏僻的地方，那些怪物沒有找到我們，一些附近的人也被救了下來。」
「那些軍隊什麼時候過來？我們死傷太嚴重了。」
管家搖搖頭，那些軍隊的士兵不敢挺進此處，因為一路上都有一種怪異感在讓他們沮喪和失落，甚至連那些意志堅定者都感到崩潰感，這不像是什麼科學能解釋的現象，格雷克斯對此嗤之以鼻，這無非是一群鼠輩被嚇破了膽，等他們搞明白了，然後又要擺出解放者的模樣強裝鎮定。
「保證所有人的安全，這很快就會被它們再席捲一次。」
格雷克斯給管家撂下這句話就開始準備離開，那管家突然抓住格雷克斯的胳膊，然後把一個單片鏡放到他的手中，那是備用品，不過也不錯，格雷克斯起碼不用再擔憂那個已經找不到的眼鏡了。
格雷克斯追憶自己的過去，他每一天都會有這樣的一次以保證自己還能想起以前的事情，布萊克.歐雯！似乎他在另一邊也聽到過這個名字，難道她在兩個世界是互通的？這不符合黑油規定的啊，可真是這樣，格雷克斯也必須立刻琢磨這兩個歐雯的聯繫。
所謂黑油原則也是構建這兩個世界的基礎之一，在一個世界活著的人相對應的在另一個世界也就永遠消失不見，這一原則固然有些極端，但它確實代表了大多數的情況，雖然格雷克斯壓根不知道布萊克·歐雯長什麼模樣但老巴貝爾臨終前確實念叨過這個名字，不可能是無心之念。
「哦哦！格雷克斯，你可算是找了個能通訊的地方了。」
「我還以為你們就只能通訊一會，這麼說你們能看見我？」
「勉強，我們犧牲了一部分窺探面積換取更穩定的通訊。」
這是好事，也是壞事，這樣以來他就不是那麼自由的自己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他決定去尋找那個叫布萊克.歐雯的女孩，或許也能從這些人那裡找來一些幫助。
「你們能找到一個人嗎？」
「你要找誰？」
格雷克斯說了一遍，那些研究員沉默了，也不知道是沉默還是那不成熟的技術再一次故障，總之，答應了格雷克斯。
「如果那個歐雯真如你所說的話，說不定她也是個穿梭者。」
「那不可能，但這可以推翻我們目前的推測，證明那種一刀切理論的不足。」
沿著轟炸軌跡，格雷克斯找到了轟炸的盡頭，那些轟炸機的轟炸範圍並不是一字排列的，而且也能看見一些飛機殘件，墜機了？啊對，那些傻瓜飛行員肯定看到了那些東西，這些無法接受的東西讓人直接瘋掉，那些飛行員哪裡去了？格雷克斯倒是關心起這些傢伙了。
「這群傻缺可別自己把自己逼瘋了，詛咒他們在太陽底下化為黑油。」
「等等！那是飛機殘骸嗎？他們竟然真弄出來一個黑油洞口！」
這如果不是泰雷茲的陰險詭計就是這些倒霉的傢伙被獻祭了，開出一個黑油洞口，上面還有轟炸機半截機身掩護，他若是進去倒是能夠得到些線索，不過也可能被泰雷茲玩弄於股掌之間，後者的可能性讓格雷克斯很難進一步探查下去。
「洞口不大，看來是一些亡靈的作為。」
「猜得不錯，你給我腦袋上那兩下屬實夠重的。」
「你是那個亡靈騎兵啊，這是你乾的？」
「我不知道，但這也肯定不是泰雷茲殿下的作品。」
它的馬匹已經消失了，它現在只不過是一個拿著騎兵步槍的步兵而已，就算這樣它還是要殺格雷克斯，結果也肯定是再次被打爆腦袋，每一次復甦就會削弱它的一些力量，難怪被擊倒的亡靈不會第二次出現在戰場上，這種削弱使它所有的裝備不再保持著那種出廠新品的狀態，鏽蝕的槍管早就無法支持更多的射擊。
格雷克斯很不耐煩，他看了一眼那個亡靈隨後縱身跳進了那個黑油洞口，他沉了進去並且看到了一張泰雷茲的面孔，但那並不是泰雷茲的陷阱，而是黑油捏造出來的一個個人物對應，能進入黑油空間的人把這裡當成另一個太空，一樣的神秘與未知，格雷克斯試圖尋找這裡通向何處，並有時看著黑油是否會給予什麼提示。
聽覺也要受影響嗎？一些電磁流嘈雜聲讓他無法依靠聲音辨別方向，那像是那些同伴的話以及智慧型手機損壞時發出的聲音，終於，他撞上了一團被黑油包裹的東西並被吞噬進去，這便是去到了另一個『世界』，一種記憶世界，黑油在複製人們寶貴的記憶並構築成一些無法觀測內部的實體。
「我的記憶嗎？看來是一段過去的路，一段夜路。」
格雷克斯靠近路燈的燈光底下，他每走過一個路燈相應的就會熄滅，後面的路也會變成碎石瓦礫飛升天空之中，這絕不是什麼好事，如果他還不清楚這個世界就冒犯到了什麼的話，他可就要和真實世界說永別了，無法脫逃並最終死在這裡。
但既然這是他的記憶，興許黑油會根據他的習性做出修正，總之是不會死在自己的記憶中的，那不成立，至少肯定是沒有先例的，他先是看到了建築後面才是車和人，每一段路程是分開的，是黑油對他美好回憶殘次複製，格雷克斯大為惱怒，卻被這空間灌了雨水，是的，一場傾盆大雨。
也許真的是格雷克斯性情怪異，黑油不明白他的所思所想，總之等到黑油想做出什麼改變時，格雷克斯已經幾乎走到了這段路的盡頭，一尊墓碑，上面什麼都沒有，等著一個人來刻字，墓碑前留有一束鮮花和一個悼念燈。
格雷克斯不免傷心起來，那裡面埋葬的是什麼已經無所謂了，但他確實能感受到那種傷痛，他從出生到現在從來沒有什麼值得關心的事情，但在這墓碑前，什麼都出現了，是一種混合起來的記憶形成的景象，這獨屬於他的世界，僅僅送給他一些折磨。
「就到這了，希望它就這一段路程。」
回頭看，只是他自己的一廂情願，那還有一段路，是和來時的路完全相反的內容，不對！這是......難道你連這個都知道嗎，起初格雷克斯只是把它當作一個黑油自己製作的胡亂場景，越往後越發覺這是對現實的仿照的，一個女孩拿著一根水管穿著一身機械工的衣服，站在一處核電站的廢墟上看著格雷克斯，那是布萊克·歐雯！
至少，得到的結果是這樣的，對方也是這樣回答的。
「好吧，我知道，你是黑油創造的。」
「不！我是布萊克·歐雯，如您所見，那個核電廠的洞把我傳送到了我不知道的地方。」
你們就是這樣找到這個女孩的嗎？！不對，她說了有一個洞，很顯然她已經不是一次進入這種地方了。
「好吧，你怎麼出去？你現在在一個臨時建立起來的世界。」
「不知道，這些廢墟瓦礫應該能帶我出去，但我希望不會發生衝突。」
「你住的地方和邊境很接近嗎？」
「不，帝國毀了我的一切，我的家、生活、美好的一切。」
「我也一樣，但我還要找到另一個世界的你。」
「我祝她幸福，看來它要把我拖出去了。」
搭我一程，格雷克斯剛剛踩上那堆廢墟，就被不可抗的力量拉回了原位，他還不能走，進入任何一個由黑油建造的臨時世界都不是想走就走的，不過能知道那個歐雯，他倒是高興，這個世界的異常情況看來是打算把格雷克斯改造成一個常人，這顯然不可能。
太短了，幾句話能說明什麼呢？那女孩肯定是把他當作一個過客，待的太久，他已經快到自己承受的極限了，什麼是真實和虛幻，他幾乎已經沒法分出，暴雨和寒風吹的他神魂顛倒，他一頭撞向護牆上，直接應聲倒地，全完了！他心想自己要死在這裡了。
如果在這裡就結束格雷克斯的命運沒有任何影響，但那樣就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他重新回到黑油空間時，他流失的血液已經被黑油替代了，他終於想起了那塊墓碑代表著什麼：格雷克斯被自己埋葬於此。
他被粗暴的拽出空間並扔回另一邊世界，就像是一個惹人厭惡的垃圾，他躺在機身殘骸的後半段被一個士兵背到了附近的駐地，醫生很快就在他的情況上寫了一段話:疑似有長期精神疾病症狀，請留守查看。
因為格雷克斯什麼也沒和醫生解釋，他無時不刻都在希望周圍的人認為他是一個瘋子，長久之後，他可能就只剩下瘋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