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做不到
「嘶！」呂步舒倒吸了一口涼氣，驚道：「不可，涼王，這恐怕會導致河西大亂。」
「呂公，非大亂不足以大治也，河西諸部落根深蒂固，盤根錯節，若呂公能一年內梳理其中，化解矛盾，令各部落和睦相處，權當孤妄言。」劉進一笑，認真的盯著呂步舒。
他沒什麼治世大才，也沒有時間花十几几十年的功夫一點點的化解矛盾。
當然，呂步舒要是能做到，他絕不會多言，任由呂步舒施展才能。
可！
漢武帝沒幾年活頭了。
對劉弗陵的疼愛程度遠超想像。
劉據那裡要做好放棄的準備。
說不得，靖難之變要提前上演了。
他這個侄兒要搶一搶這叔叔的位子。
有這些外族部落，固然可以成為他兵馬。
但他此去涼州根基不穩，短時間內根本沒有辦法解決這些部落的矛盾，將之擰成一股繩。
「臣不能，若是給臣十年，必能安定河西。」呂步舒苦笑又搖頭。
河西已經治理了二十年，到現在還是亂糟糟一片。
一年，開什麼玩笑。
哪怕是曠古妖孽也做不到。
「你做不到，孤也做不到，但孤一年內，要一個繁榮的河西，又當如何？」劉進眸光深邃的盯著呂步舒。
「將不同語言，不同文字，不同風俗的外族趕出河西，將同語同文同俗的漢民遷移至河西。」
「兩年內可治！」呂步舒當然清楚，但還是搖頭：「可，河西必亂，想要遷移那些外族部落，何其之難。」
「西域若亂，朝廷鞭長莫及，匈奴腹地，朝廷人馬不至，可河西之地，河西四郡郡兵十萬，刑徒兵不計其數，甚至全民皆兵，北軍旦夕而至。」
「放心遷徙，造反了讓陛下發兵平定便是。」
「讓這些外族人使用漢名，已經是對他們莫大的恩賜。」
「可涼王，河西外族之人少說也有百萬之數，就算是成功弄到隴西之後這些人又該如何？」
「如此大規模的遷徙，沒有陛下的旨意，貿然遷徙，恐怕陛下會因此降罪於涼王。」
呂步舒還是擔憂，不是做不到，而是這麼幹，後果很嚴重。
「你先去準備，等孤到了涼州，便動手強遷，先斬後奏，人遷出河西總不能再給送回來吧。」
「到時候孤教你寫奏疏，陛下不僅不會懲罰，甚至還會賞賜於你。」
劉進才不管這些，完全是本著不造反就不會死的想法來干，甚至造反頂多就是被削國貶為平民，大不了流放玉門關外，這有什麼大不了的。
「這，涼王莫非已經胸有成竹？」呂步舒就差問後半句了，眼巴巴的等著劉進回答，畢竟，這種稍不留神就丟三族的事情。
「此事呂公操辦便是，到時候孤自有對策。」劉進沒有回答，而是繼續道：「呂公所說治邊六策，若論長治久安，當為持重良策。」
「然，若以極速強盛，卻又為泛泛之流。」
「故而，還需要呂公此去，操辦三件事，第一件便是操辦這強遷之策，至於這第二件……」
劉進細說呂步舒涼州先行首重需要操辦的之事。
他在京中的還有未了之事。
而在公孫賀下葬之前，漢武帝不會下旨讓他就藩。
但涼州之事緊迫，還需要提上日程，只能讓呂步舒先行。
不知不覺中，和呂步舒長篇大論的定涼州國策，眨眼便是入夜。
隨便吃了點吃飽，劉進便前往忠武候府，要給公孫賀守靈。
「你這一天都在做什麼？」
「你姨爺喪事，日出你來上香露面後便不見了蹤影，入夜再回來守靈，這是你親姨爺！」
剛到靈堂，劉據就把劉進拉到角落訓斥了一頓。
對劉進這種，一天早晚露面一次，白天直接人消失不見的行為，非常生氣。
「兒臣知錯！」
劉進不想反駁。
真的！
公孫家也並非普通家室，平曲候公孫昆邪原是義渠部落首領，臣服景帝之後被拜為典屬國，和現在漢武帝的金日磾權勢地位無二。
後跟隨周亞夫平定七國之亂，以戰功封侯，並拜為隴西太守。
漢之太守權柄極大，似封國之王，這地位已經超過了現在的金日磾。
說這麼多。
公孫賀喪事，有兩個兒子公孫敬聲和公孫敬意主持，且堂兄弟數十人，單是公孫敬聲後家，就有奉車都尉蘇嘉，騎都尉蘇賢二人幫忙。
雖說因太子身份，公孫賀父子與太子走得近，關係密切。
可終究是人死親疏，和蘇賢，蘇嘉的關係，遠比劉據要親。
再說了。
你一個太子，就沒有別的事情干？
要一天到黑的守在靈堂？
醒醒吧！
從衛氏兩兄弟，到李廣利崛起，現在公孫賀涉及謀逆，你這太子之位心裡沒點數，能當多久？
還一天天心放寬了的當太子。
睡得著嗎！
「去吧去吧！」劉據只是訓斥了兩句，畢竟劉進也是奔二十的人了，又是涼王，不好再說教什麼。
「兒臣告退！」劉進也沒有再廢話給這位穿越後爹說教。
退了幾步，便掃了掃靈堂，沒見到公孫敬聲，問了一下得知公孫敬聲在內宅，便簡單給公孫賀磕了頭去找公孫敬聲。
雖說他去公孫敬聲的內宅不太合適，但他是晚輩，倒也不是不行。
可！
剛到內宅，護衛不僅阻攔他，而且從房中還能聽到裡面污穢的聲音。
「老子TMD的要瘋了！」
「這一個月是憋壞了嗎？」
劉進氣抖冷，一言不發的從內宅走出來，吩咐護衛等公孫敬聲完事去後花園找他。
真的，這個時候但凡有外人進入內宅，告發公孫敬聲，昨天封的忠義候，明天就被漢武帝給擼了。
公孫賀雖然才學平平，但也不至於荒唐至此，還是稍微有點能力的。
但這公孫敬聲！
「進兒可是閒暇了？」劉進剛到花園涼亭還沒有坐下來，一聲親切的呼喚聲就突然降臨。
「表姨母！」劉進微微一頓，上前拱手一拜。
只是心中微頓，雖說在公孫府，可這公孫氏頭上是長天眼了，他前腳剛到花園後腳就跟來了。
而且，還帶著一個女子。
「你已被封涼王，今後見面該是姨母拜見！」公孫氏伸出手牽著劉進的手，笑道：「再說，我們本就一家人，參拜來參拜去，就太過見外了。」
「姨母說的對！」劉進自然不會反駁。
「阿離，快見過你表兄！」公孫氏卻不耽誤，拉著右手的女子笑吟吟親切道。
「呂公，非大亂不足以大治也，河西諸部落根深蒂固，盤根錯節，若呂公能一年內梳理其中，化解矛盾，令各部落和睦相處，權當孤妄言。」劉進一笑，認真的盯著呂步舒。
他沒什麼治世大才，也沒有時間花十几几十年的功夫一點點的化解矛盾。
當然，呂步舒要是能做到，他絕不會多言，任由呂步舒施展才能。
可！
漢武帝沒幾年活頭了。
對劉弗陵的疼愛程度遠超想像。
劉據那裡要做好放棄的準備。
說不得，靖難之變要提前上演了。
他這個侄兒要搶一搶這叔叔的位子。
有這些外族部落，固然可以成為他兵馬。
但他此去涼州根基不穩，短時間內根本沒有辦法解決這些部落的矛盾，將之擰成一股繩。
「臣不能，若是給臣十年，必能安定河西。」呂步舒苦笑又搖頭。
河西已經治理了二十年，到現在還是亂糟糟一片。
一年，開什麼玩笑。
哪怕是曠古妖孽也做不到。
「你做不到，孤也做不到，但孤一年內，要一個繁榮的河西，又當如何？」劉進眸光深邃的盯著呂步舒。
「將不同語言，不同文字，不同風俗的外族趕出河西，將同語同文同俗的漢民遷移至河西。」
「兩年內可治！」呂步舒當然清楚，但還是搖頭：「可，河西必亂，想要遷移那些外族部落，何其之難。」
「西域若亂，朝廷鞭長莫及，匈奴腹地，朝廷人馬不至，可河西之地，河西四郡郡兵十萬，刑徒兵不計其數，甚至全民皆兵，北軍旦夕而至。」
「放心遷徙，造反了讓陛下發兵平定便是。」
「讓這些外族人使用漢名，已經是對他們莫大的恩賜。」
「可涼王，河西外族之人少說也有百萬之數，就算是成功弄到隴西之後這些人又該如何？」
「如此大規模的遷徙，沒有陛下的旨意，貿然遷徙，恐怕陛下會因此降罪於涼王。」
呂步舒還是擔憂，不是做不到，而是這麼幹，後果很嚴重。
「你先去準備，等孤到了涼州，便動手強遷，先斬後奏，人遷出河西總不能再給送回來吧。」
「到時候孤教你寫奏疏，陛下不僅不會懲罰，甚至還會賞賜於你。」
劉進才不管這些，完全是本著不造反就不會死的想法來干，甚至造反頂多就是被削國貶為平民，大不了流放玉門關外，這有什麼大不了的。
「這，涼王莫非已經胸有成竹？」呂步舒就差問後半句了，眼巴巴的等著劉進回答，畢竟，這種稍不留神就丟三族的事情。
「此事呂公操辦便是，到時候孤自有對策。」劉進沒有回答，而是繼續道：「呂公所說治邊六策，若論長治久安，當為持重良策。」
「然，若以極速強盛，卻又為泛泛之流。」
「故而，還需要呂公此去，操辦三件事，第一件便是操辦這強遷之策，至於這第二件……」
劉進細說呂步舒涼州先行首重需要操辦的之事。
他在京中的還有未了之事。
而在公孫賀下葬之前，漢武帝不會下旨讓他就藩。
但涼州之事緊迫，還需要提上日程，只能讓呂步舒先行。
不知不覺中，和呂步舒長篇大論的定涼州國策，眨眼便是入夜。
隨便吃了點吃飽，劉進便前往忠武候府，要給公孫賀守靈。
「你這一天都在做什麼？」
「你姨爺喪事，日出你來上香露面後便不見了蹤影，入夜再回來守靈，這是你親姨爺！」
剛到靈堂，劉據就把劉進拉到角落訓斥了一頓。
對劉進這種，一天早晚露面一次，白天直接人消失不見的行為，非常生氣。
「兒臣知錯！」
劉進不想反駁。
真的！
公孫家也並非普通家室，平曲候公孫昆邪原是義渠部落首領，臣服景帝之後被拜為典屬國，和現在漢武帝的金日磾權勢地位無二。
後跟隨周亞夫平定七國之亂，以戰功封侯，並拜為隴西太守。
漢之太守權柄極大，似封國之王，這地位已經超過了現在的金日磾。
說這麼多。
公孫賀喪事，有兩個兒子公孫敬聲和公孫敬意主持，且堂兄弟數十人，單是公孫敬聲後家，就有奉車都尉蘇嘉，騎都尉蘇賢二人幫忙。
雖說因太子身份，公孫賀父子與太子走得近，關係密切。
可終究是人死親疏，和蘇賢，蘇嘉的關係，遠比劉據要親。
再說了。
你一個太子，就沒有別的事情干？
要一天到黑的守在靈堂？
醒醒吧！
從衛氏兩兄弟，到李廣利崛起，現在公孫賀涉及謀逆，你這太子之位心裡沒點數，能當多久？
還一天天心放寬了的當太子。
睡得著嗎！
「去吧去吧！」劉據只是訓斥了兩句，畢竟劉進也是奔二十的人了，又是涼王，不好再說教什麼。
「兒臣告退！」劉進也沒有再廢話給這位穿越後爹說教。
退了幾步，便掃了掃靈堂，沒見到公孫敬聲，問了一下得知公孫敬聲在內宅，便簡單給公孫賀磕了頭去找公孫敬聲。
雖說他去公孫敬聲的內宅不太合適，但他是晚輩，倒也不是不行。
可！
剛到內宅，護衛不僅阻攔他，而且從房中還能聽到裡面污穢的聲音。
「老子TMD的要瘋了！」
「這一個月是憋壞了嗎？」
劉進氣抖冷，一言不發的從內宅走出來，吩咐護衛等公孫敬聲完事去後花園找他。
真的，這個時候但凡有外人進入內宅，告發公孫敬聲，昨天封的忠義候，明天就被漢武帝給擼了。
公孫賀雖然才學平平，但也不至於荒唐至此，還是稍微有點能力的。
但這公孫敬聲！
「進兒可是閒暇了？」劉進剛到花園涼亭還沒有坐下來，一聲親切的呼喚聲就突然降臨。
「表姨母！」劉進微微一頓，上前拱手一拜。
只是心中微頓，雖說在公孫府，可這公孫氏頭上是長天眼了，他前腳剛到花園後腳就跟來了。
而且，還帶著一個女子。
「你已被封涼王，今後見面該是姨母拜見！」公孫氏伸出手牽著劉進的手，笑道：「再說，我們本就一家人，參拜來參拜去，就太過見外了。」
「姨母說的對！」劉進自然不會反駁。
「阿離，快見過你表兄！」公孫氏卻不耽誤，拉著右手的女子笑吟吟親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