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水經註解
偶遇獨孤劍，對於周卓遠一行三人而言，僅僅只是一個小插曲。
隨著文丑丑重新驅趕著馬車向北而行，一行人也繼續朝著長白山天池而去。
老話說，望山跑死馬，明明那山看似就在眼前，結果真走起來，還是又花了兩天時間。
此時天寒地凍，到處都是白茫茫一片。
到了長白山腳下的山麓，積雪足有半米多深，車馬難行。
文丑丑甩著馬鞭，啪啪幾聲，抽得那馬嘶長鳴，但就是走不動。
周卓遠在馬車裡閉目養神，還沒什麼反應，倒是玉兒柳眉微皺，聽不得這動靜，急忙道。
「文丑丑，你別打了，那馬兒走不動了就讓它歇會兒吧。」
「玉兒姑娘，你這……」
文丑丑尷尬一笑，心虛的回頭看了周卓遠一眼。
周卓遠緩緩睜開雙眼，淡淡的問了一句。
「此地離天池還有多遠？」
文丑丑看了看遠處的群山，說道。
「這都還沒上山，粗略一看，怕是還有幾百里地。不過這山上的路積雪太深，鳥獸難過，車馬難行，怕是一天能走十幾里都算好的了。」
周卓遠聞言，眉頭一皺。
他此番千里迢迢來長白天池可不是來遊山玩水的。
玉兒的眼疾本就是雙目經脈斷損所致，這種經脈的損傷拖得越久，越不容易醫治。
想到這裡，周卓遠回頭幫玉兒理了理身上的冬衣，輕聲道。
「玉兒，這山路難行，我看還是我直接抱著你上山吧。」
玉兒知道他的輕功卓絕，所以倒也沒拒絕。
周卓遠順勢把她抱起來，徑直下了馬車，招呼文丑丑道。
「跟著我。」
說罷，直接縱身一躍已經出現在了百步開外。
這下可把文丑丑給看傻了，急忙搖著扇子追趕道。
「少俠！雄少俠！你等等我啊！」
周卓遠知道文丑丑的輕功不弱，哪會刻意等他。
一時間，但見他如蜻蜓點水一般，腳步虛踏，在山林之間疾掠而過，轉瞬間就消失在了茫茫雪霧之中。
文丑丑這才反應過來，也來不及裝傻充愣，趕緊施展輕功跟了過去。
只不過他的輕功顯然比周卓遠弱了許多。
周卓遠踏雪無痕，縱身百步。
文丑丑每一步都會留下一個半尺多深的腳印，要不是周卓遠刻意在林中留下記號，只怕文丑丑還真跟不上他。
就這樣，三人一前一後沿著那白雪皚皚的山林，縱身疾掠而去，很快就來到了長白山之巔。
自古名山大川，都有孤峰不成山的說法。
長白山延綿千里，自然是層巒疊嶂，山勢起伏。
其中那長白天池，便是由周圍十六座山峰環繞而成，其湖面之寬闊，猶如山中藏海，一望無涯。
周卓遠抱著玉兒如飛鳥一般掠過山脊，縱身落地之後，第一眼看到那山巔的天池也不禁心生震撼。
誰能想到這崇山峻岭之中，竟然會有這麼大的一片湖泊，尤其是此時天寒地凍，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那天池澄淨無波，水天相應之間，天池湖水深不見底，湖水幽幽，近乎漆黑如墨。
一眼看去，非但沒能讓人心生片刻的輕鬆愜意，反倒猶如天穹之上裂開一個黑洞，有一種說不出的荒蕪寂滅之感。
一時間，哪怕周卓遠千里迢迢就是為了這長白天池而來，此刻真到了這天池之前卻又莫名的心生畏懼。
正當他遙望著那無垠天池，久久無言之際，懷裡的玉兒卻好奇的問了一句。
「雄霸，我們到了嗎？天池是什麼樣的？」
「……」
周卓遠回過神來，對著玉兒笑了笑，故作隨意的說道。
「天池很漂亮，水清雪白，和你家以前那湖心亭一樣，還能看到湖裡的魚呢。」
「真有這麼漂亮？」
玉兒聞言，那雙沒有焦點的雙眸似乎都洋溢著喜悅。
「那你去給我抓一條魚來，我摸摸這天池的魚是什麼樣的。」
「……」周卓遠尷尬一笑。
這天池深不見底，他此刻站在旁邊看一眼都覺得害怕，更何況是下水抓魚了。
玉兒見他不說話，機靈的小臉兒一歪，輕哼一聲道。
「哼~你又騙我是不是？那湖裡是不是根本就沒魚？」
周卓遠哪敢說真話，只是笑道，「有，當然有，就是剛才都跑了。」
「哼~」玉兒還是一副氣呼呼的樣子。
二人在山上等了一會兒，文丑丑總算是氣喘吁吁的爬上山來。
說是累得不行，但是一見到周卓遠，還是不忘拱手奉承一句。
「雄少俠好厲害的輕功，果真是來無影去無蹤，神龍見首不見尾。」
周卓遠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淡淡的問道。
「天池冰泉在什麼地方？」
文丑丑這才四下看了一眼，隨口感慨一句。
「其實小人也只是在古籍中聽聞有這樣的奇物，這長白山畢竟是關外奇山，我也未曾來過。」
此話一出，周卓遠頓時回頭看了他一眼。
文丑丑哪還不知道周卓遠現在開不起玩笑，趕緊訕笑著搖了搖扇子，心虛道。
「少俠莫憂，少俠莫憂。這天池冰泉確實是古籍之中明文記載的奇物，想必一定在這天池之中。」
周卓遠追問道，「那你所謂的古籍之中到底是怎麼記載的？」
文丑醜臉色稍微認真了一些，沉聲道。
「傳聞此物藏於天池絕頂，遠非人力所能及，有所謂仙人凌絕頂，白夜覓長生。正因此物極難尋得，所以還從未聽聞有人尋得此物。」
周卓遠一聽這話，真想給文丑丑一腳。
敢情說了半天，這天池冰泉就是在什麼神話傳記上有過一筆。實際上，根本就沒有人見過這東西。
那他們千里迢迢，耗費這麼多時間，遠出關外來幹什麼？
還沒等周卓遠發火，他抱著的玉兒突然問了一句。
「文丑丑，這麼說，那天池冰泉，其實根本就不存在，對嗎？」
「……玉兒姑娘，你這話可就說岔了。記載此物的山海圖錄乃是水經註解，早已傳承千年之久，放在以前那可是疏通河道，改善一方水文地勢的圖錄。這可是明文實料，哪能作假。」
文丑丑說是這麼說，但是看著周卓遠的時候，眼神卻直飄。
周卓遠心中薄怒微生，要不是玉兒還在身邊，他非得給文丑丑一點教訓不可。
隨著文丑丑重新驅趕著馬車向北而行，一行人也繼續朝著長白山天池而去。
老話說，望山跑死馬，明明那山看似就在眼前，結果真走起來，還是又花了兩天時間。
此時天寒地凍，到處都是白茫茫一片。
到了長白山腳下的山麓，積雪足有半米多深，車馬難行。
文丑丑甩著馬鞭，啪啪幾聲，抽得那馬嘶長鳴，但就是走不動。
周卓遠在馬車裡閉目養神，還沒什麼反應，倒是玉兒柳眉微皺，聽不得這動靜，急忙道。
「文丑丑，你別打了，那馬兒走不動了就讓它歇會兒吧。」
「玉兒姑娘，你這……」
文丑丑尷尬一笑，心虛的回頭看了周卓遠一眼。
周卓遠緩緩睜開雙眼，淡淡的問了一句。
「此地離天池還有多遠？」
文丑丑看了看遠處的群山，說道。
「這都還沒上山，粗略一看，怕是還有幾百里地。不過這山上的路積雪太深，鳥獸難過，車馬難行，怕是一天能走十幾里都算好的了。」
周卓遠聞言，眉頭一皺。
他此番千里迢迢來長白天池可不是來遊山玩水的。
玉兒的眼疾本就是雙目經脈斷損所致，這種經脈的損傷拖得越久，越不容易醫治。
想到這裡，周卓遠回頭幫玉兒理了理身上的冬衣，輕聲道。
「玉兒，這山路難行，我看還是我直接抱著你上山吧。」
玉兒知道他的輕功卓絕，所以倒也沒拒絕。
周卓遠順勢把她抱起來，徑直下了馬車，招呼文丑丑道。
「跟著我。」
說罷，直接縱身一躍已經出現在了百步開外。
這下可把文丑丑給看傻了，急忙搖著扇子追趕道。
「少俠！雄少俠！你等等我啊！」
周卓遠知道文丑丑的輕功不弱，哪會刻意等他。
一時間，但見他如蜻蜓點水一般，腳步虛踏，在山林之間疾掠而過，轉瞬間就消失在了茫茫雪霧之中。
文丑丑這才反應過來，也來不及裝傻充愣，趕緊施展輕功跟了過去。
只不過他的輕功顯然比周卓遠弱了許多。
周卓遠踏雪無痕，縱身百步。
文丑丑每一步都會留下一個半尺多深的腳印，要不是周卓遠刻意在林中留下記號，只怕文丑丑還真跟不上他。
就這樣，三人一前一後沿著那白雪皚皚的山林，縱身疾掠而去，很快就來到了長白山之巔。
自古名山大川，都有孤峰不成山的說法。
長白山延綿千里，自然是層巒疊嶂，山勢起伏。
其中那長白天池，便是由周圍十六座山峰環繞而成，其湖面之寬闊，猶如山中藏海，一望無涯。
周卓遠抱著玉兒如飛鳥一般掠過山脊，縱身落地之後，第一眼看到那山巔的天池也不禁心生震撼。
誰能想到這崇山峻岭之中，竟然會有這麼大的一片湖泊，尤其是此時天寒地凍，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那天池澄淨無波，水天相應之間，天池湖水深不見底，湖水幽幽，近乎漆黑如墨。
一眼看去，非但沒能讓人心生片刻的輕鬆愜意，反倒猶如天穹之上裂開一個黑洞，有一種說不出的荒蕪寂滅之感。
一時間，哪怕周卓遠千里迢迢就是為了這長白天池而來，此刻真到了這天池之前卻又莫名的心生畏懼。
正當他遙望著那無垠天池，久久無言之際，懷裡的玉兒卻好奇的問了一句。
「雄霸，我們到了嗎？天池是什麼樣的？」
「……」
周卓遠回過神來，對著玉兒笑了笑，故作隨意的說道。
「天池很漂亮，水清雪白，和你家以前那湖心亭一樣，還能看到湖裡的魚呢。」
「真有這麼漂亮？」
玉兒聞言，那雙沒有焦點的雙眸似乎都洋溢著喜悅。
「那你去給我抓一條魚來，我摸摸這天池的魚是什麼樣的。」
「……」周卓遠尷尬一笑。
這天池深不見底，他此刻站在旁邊看一眼都覺得害怕，更何況是下水抓魚了。
玉兒見他不說話，機靈的小臉兒一歪，輕哼一聲道。
「哼~你又騙我是不是？那湖裡是不是根本就沒魚？」
周卓遠哪敢說真話，只是笑道，「有，當然有，就是剛才都跑了。」
「哼~」玉兒還是一副氣呼呼的樣子。
二人在山上等了一會兒，文丑丑總算是氣喘吁吁的爬上山來。
說是累得不行，但是一見到周卓遠，還是不忘拱手奉承一句。
「雄少俠好厲害的輕功，果真是來無影去無蹤，神龍見首不見尾。」
周卓遠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淡淡的問道。
「天池冰泉在什麼地方？」
文丑丑這才四下看了一眼，隨口感慨一句。
「其實小人也只是在古籍中聽聞有這樣的奇物，這長白山畢竟是關外奇山，我也未曾來過。」
此話一出，周卓遠頓時回頭看了他一眼。
文丑丑哪還不知道周卓遠現在開不起玩笑，趕緊訕笑著搖了搖扇子，心虛道。
「少俠莫憂，少俠莫憂。這天池冰泉確實是古籍之中明文記載的奇物，想必一定在這天池之中。」
周卓遠追問道，「那你所謂的古籍之中到底是怎麼記載的？」
文丑醜臉色稍微認真了一些，沉聲道。
「傳聞此物藏於天池絕頂，遠非人力所能及，有所謂仙人凌絕頂，白夜覓長生。正因此物極難尋得，所以還從未聽聞有人尋得此物。」
周卓遠一聽這話，真想給文丑丑一腳。
敢情說了半天，這天池冰泉就是在什麼神話傳記上有過一筆。實際上，根本就沒有人見過這東西。
那他們千里迢迢，耗費這麼多時間，遠出關外來幹什麼？
還沒等周卓遠發火，他抱著的玉兒突然問了一句。
「文丑丑，這麼說，那天池冰泉，其實根本就不存在，對嗎？」
「……玉兒姑娘，你這話可就說岔了。記載此物的山海圖錄乃是水經註解，早已傳承千年之久，放在以前那可是疏通河道，改善一方水文地勢的圖錄。這可是明文實料，哪能作假。」
文丑丑說是這麼說，但是看著周卓遠的時候，眼神卻直飄。
周卓遠心中薄怒微生，要不是玉兒還在身邊，他非得給文丑丑一點教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