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巴州

  離火問過所有的南方

  獨獨遺忘了你。

  六月的高山

  那未曾融化的冰雪，

  是否刻著今日

  你的山間霧氣

  雲的答案。

  一邊是陽光，一邊是影子，

  遠處的遠處只有群山。

  腳下石子枕著大地

  雪是散落的牛羊的發亮的頭蓋骨。

  跳動的工業文明的產物

  一頭撞進延展的痛苦的長生天。

  雪山啊雪山，我的信徒，

  那磨出血肉的指甲

  鷹的翅膀岩石般滾落藍天

  聖泉啊聖泉，我的子民

  那蜿蜒不息的心臟

  河谷牛羊般散開，皈依水源。

  大地為我跪求

  一個永遠的敖包。

  天空上我睜開神的雙眼

  看了巴州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