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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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活著,但是大家都這樣。—題記

  深邃的雙眼裡是無盡的黑暗,四肢的冰涼讓我忘卻了所有痛感,藥物的作用抑制著體內的惡魔,我就是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第一個犧牲品。

  羈絆的束縛和道德的綁架將我折磨得不成人樣,腦海的時鐘隨著藥物的變化開始了倒數,默念著。我多麼希望這就是我生命的倒數啊,當藥物的理智戰勝了病痛的時候我的身體好像少了些什麼,我的生命,我的靈魂就在被我寄藏在這黑暗裡面,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活著,但是家人的羈絆,朋友的眼淚,都在告訴我心中的理智,那不可以,我可以做到,他們卻接受不了,也許嘴邊的謊言會騙人,但雙眸的淚花不會說謊。我靜候著那天的來臨,我已經厭煩了世俗的壓力,我想變成這人家的風風雨雨,那樣我就再無了牽掛和所謂的羈絆。連我愛的人也看不清楚了我的模樣。眼眶中的淚水是在為這解脫的自由所慶祝。天空又開始下雨了,一滴一滴地敲打在我的臉上,我無比地嚮往在那上面的世界,烏雲蒙住了我的雙眼任由眼眶中的淚珠肆意地流下來,打濕了雙翼的鳥兒會為我的淚水所停留,雷聲的轟隆是天空的悲鳴,肆意的狂風是山澗的哀嚎。風前之燭,雨里之燈。那正是我墓碑上的墓志銘。激昂吧!隆隆的鼓聲,盛開吧!暴雨中的玫瑰。

  燈籠中的星火被雨水澆滅,我在無數個夜晚裡問自己為什麼活著,活著嗎,看看這個世界。也許也是我不夠勇敢罷,我失去了愛這個世界,愛世人的勇氣。無聲的哭泣成了我最後的倔強,我渴望雨滴在刀尖上的最後一舞,鋒芒倒映出來的是那雙我不願對視的雙眼,我恨它,我恨整個他。可是獨行者的故事裡面沒有幸福和美好,我在白晝中輾轉反側,我在黑夜中盡情地釋放,黑夜的披風籠罩了我的恐懼,它給了我我自己的空間讓我那一瞬與世隔絕,我感受不到四肢的疲憊,我只能聽見心跳的旋律,意識山澗任我肆意地奔流,斷橋的風雨讓它肆意地吹打。窗外的樹葉又粘在了窗戶上,脈絡紋路清晰可見,它是被大樹拋棄的孩子,枯萎和死去成了它最後的歸宿,可它卻還是不甘心它祈求風雨將它帶到大樹的腳下,它願與大樹長久為伴。風雨譏笑著它的天真,透過大樹的身旁將樹葉釘在了窗戶上然後便是狂風暴雨的吹打,大樹看著它的孩子飽受著折磨卻無動於衷,在這場風暴中它已經失去了太多太多。

  雨漸漸地停了下來,輕風將破碎的它送回了它眷戀的大地,如它所願了,但卻又那麼可惜。這一趟,真的值得嗎?或許對它來說是的,它找到了它最終的歸宿,而我呢?我的歸處又會是何處呢?也許同它一樣是大地的懷抱,也許是天空的一抹煙塵,也許是深海的一絲波紋。願景從來不是那麼的美好和簡單,它是現今的幻想與奢求。活著嗎?我問了自己無數次,窗外呼嘯的寒風天上紛飛的白雪,好像我們是那麼接近,好像我就是他們,只是身份的不同而已,我不像雪花那樣純白神聖,也不像寒風那樣凜冽和寒冷。我就像一副枯木一樣,雖然挺立在土地上,但心早已腐朽成灰。我任由鳥兒在我的身上停留,許是能和我說說話的也只有它們了罷。我沒有了繁茂的樹葉,有的只是那還看似屹立著的樹樁在那托著僅剩下的幾個枝幹,樹葉早已離我而去一片片地凋零在我的腳下,每一片都是對我心臟的一次痛擊打,於是我放下了我為之爭奪一生的養料,漸漸地新生的芳草從我的腳下開了出來,它們是那麼的芳香誘人,我能給他們的只有我曾經最重要的水分,鳥兒們並沒有因為我的奇怪而飛走,反而我的枝頭還有幾隻鳥兒願意為矗足歌唱。好像一切都是那麼和諧而有美好,終於我的體力耗盡了,我倒在了這片我曾經愛的土地上,沒有了那麼多的留戀,只有對當時活著的疑問。逝去的是我的身軀而不是我引以為傲的精神。

  為心中所愛而活著,為嘴邊碎念之人活著……理由即使再多再多,留給我的我只希望我是那隨風飄揚的落葉,枯萎是我的宿命,死亡是我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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