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途中
要是我能嫁給你爹，一定會和你們相處得非常好。」
「這算盤你可打錯了，第一，我們不是你家裡長的韭菜，第二，莫說不可能，就是萬一你真和我爹怎麼了，那咱們雙方就是死仇了，化不開那種，真的，我們老娘不殺人我倆都得殺人。」高粱端起杯子吸了口蜜水，語氣很平淡，態度很堅決。
「好了，好了，怕了你們了。」蘇二舉起手來，「好在我現在還沒再婚，你們到了占婆就住在我家吧，多住幾天，我們那兒好玩的好吃的也有很多，玩夠了再走。」
「這事兒只能看行程安排，感謝你的盛情，如果要上岸住宿，我們一定去你那兒。」高粱看了看李里，李里沒有反對，那就先答應著吧，人家盛意拳拳，不可辜負，如果真有機會的話，那就去唄。
眾人又聊了一會兒，少年們混了個肚兒圓，就去抱了羊羔告辭回船了。
這一趟雙方算是互相交了底，建立起了最基礎的信任，當晚天黑後，就分別升錨起航，蘇二的船行在最後，就變成了三艘船組成的船隊。
原本船隊中的旅客見到多了一艘大船，也有來詢問的，李農交待水手們給答覆了，大部分人覺得更加安心，畢竟多一艘船，就多了一份分擔風險的力量。
自起航後，少年們經常乘坐小舟帶著禮物到蘇二船上去，一起吃吃喝喝聊大天，實在無聊就在船上抓羊玩，給平淡無聊的海上旅途增加了許多樂趣。
蘇二也到楊家船上溜躂了幾回，她的意思已由李里傳達給了李農，既然不會有結果也就沒再強求，雙方相處得比較自在。
李農按三姐妹收到的鐲子，估了價值，拿出一個鑲寶石的金簪子回贈給蘇二。
蘇二喜滋滋戴在頭上，和另一個銀簪子並排插在一起。被小米譏刺了幾回，「你頭上帶那麼多也不嫌沉。」可是任她怎麼說，蘇二依然故我，只當聽不見，兩隻簪子在頭頂插得穩穩噹噹。
一路船行不停，趁著北風沿海岸線往東南行駛，數日後，抵達一處港口，李里在海圖上指給少年們看了當前的位置，已在交趾海岸。
船停在外海，小舟進港，購買補給往船上送。
小米收拾停當，打扮得漂漂亮亮，眼巴巴看著高粱。
「幹啥？」
「上岸呀。」
「我要是說不讓你上岸，你肯定不會答應的嘍？」高粱瞟了妹子一眼。
「聰明如我怎麼會有你這麼蠢的哥，你有什麼理由不讓我上岸。」小米拍拍老哥的手臂，「還不趕快把小舟準備好。」
「我沒有什麼理由，你想去就去好了，虧都得自己吃過才能記得住，我沒理由不讓你吃虧。」
「你說啥？」小米問道，高粱後面那句聲音壓得低，她沒聽清。
「沒啥。」高粱招呼少年們一起下船去，把一艘小舟劃了過來，接上三姐妹。
對面蘇二已經坐了小舟從自家船上往港口划去，正對著這邊的小舟揮手。
此時天已將午時，小米打了在港口裡面逛好吃好的主意，但午時剛過，也就是兩刻鐘的功夫，少年團就全體返回了海邊，在沙灘上席地而坐。後面還跟著一個穿官服的本地人，站在遠處死死盯著他們。
蘇二隨後也過來了，拿了許多在港口買到的飲食，大家就地圍坐在一起吃午飯。
小米氣憤地瞪著那個本地的官員，「我們又不是壞人，幹嗎要把我們趕出來？還派人專門盯我們的梢，太可惡了！」邊說邊吃用大樹葉包裹的米飯糰子，糰子里摻著本地風味的醬料，說不出是什麼味道，怪怪的。小米的評價就是，「這裡的飯真難吃。」
高粱道，「交趾就是這樣的，交趾不允許外國人在本國市場上做生意，尤其是宋國來的海商，絕對不許進市場。補給可以，貿易不行。咱們一看就是宋人，當然要被趕回海邊了。盯著你是怕你半路跑掉。」
小米怒道，「你知道為啥不提前跟我說？」
「我是想著讓你親身體驗一回，可以印象深刻嘛，光聽別人說遠不如自己親身經歷來得可靠。」高粱悠悠說道。
「你哥真壞。」蘇二取笑道。
「不是我哥壞，是這裡的人壞。」小米在對外的時候，絕對注重內部團結，「這裡的人穿的都是宋人樣式的衣服，行的是宋人樣式的禮儀，好像特別喜歡宋國文化似的，那應該對宋國人很好才對啊，其實背地裡卻苛刻得很。」
「你不知道吧，他們的學堂里教的還都是宋國的詩書文章呢。」高粱接口道。
「噫，表面一套背後一套，十足的陰陽人，最討厭這樣的人。」小米鄙夷道。
「這個地方，自古就是中原王朝的邊疆，後來單獨立國了而已。你看他的文化習俗，人的長相穿著，其實都和宋地差不多，除了口音以外，什麼都是一樣的。他們仰慕宋國的文化，又害怕宋國的強大，對宋國格外地小心提防。不許宋國海商進港經營，是怕被宋人看出內部虛實，引來外敵。弱者慕強也懼強，山雞碰到了敵手，還要把毛全都炸開，裝得自己很強大，是一個道理。」李里說道。
「他們確實很弱，市場那么小，都沒有什麼好東西賣，飯又難吃。」小米執著於手裡拿到的實錘證據。
「你是習慣拿泉州港做對比，這樣不對，這世上我走過的地方，真沒有哪裡的商業市場能比得上泉州。你拿泉州港和這裡做比較，就像拿著大象比螞蟻，肯定會失望。」李里壓低了聲音說，「而且，你看到的只是官市，他們的黑市上還是有些東西的，本地的特產也不少。」
「你怎麼知道？」小米奇道。
「我當然是去過啊。」李里回答小妹。
「你怎麼去的？他們不攔你嗎？你的樣子也不像本地人啊，從港口出去不會被這裡的官員盯上嗎？」
「所以不能急頭白臉就往裡闖啊。」
「這算盤你可打錯了，第一，我們不是你家裡長的韭菜，第二，莫說不可能，就是萬一你真和我爹怎麼了，那咱們雙方就是死仇了，化不開那種，真的，我們老娘不殺人我倆都得殺人。」高粱端起杯子吸了口蜜水，語氣很平淡，態度很堅決。
「好了，好了，怕了你們了。」蘇二舉起手來，「好在我現在還沒再婚，你們到了占婆就住在我家吧，多住幾天，我們那兒好玩的好吃的也有很多，玩夠了再走。」
「這事兒只能看行程安排，感謝你的盛情，如果要上岸住宿，我們一定去你那兒。」高粱看了看李里，李里沒有反對，那就先答應著吧，人家盛意拳拳，不可辜負，如果真有機會的話，那就去唄。
眾人又聊了一會兒，少年們混了個肚兒圓，就去抱了羊羔告辭回船了。
這一趟雙方算是互相交了底，建立起了最基礎的信任，當晚天黑後，就分別升錨起航，蘇二的船行在最後，就變成了三艘船組成的船隊。
原本船隊中的旅客見到多了一艘大船，也有來詢問的，李農交待水手們給答覆了，大部分人覺得更加安心，畢竟多一艘船，就多了一份分擔風險的力量。
自起航後，少年們經常乘坐小舟帶著禮物到蘇二船上去，一起吃吃喝喝聊大天，實在無聊就在船上抓羊玩，給平淡無聊的海上旅途增加了許多樂趣。
蘇二也到楊家船上溜躂了幾回，她的意思已由李里傳達給了李農，既然不會有結果也就沒再強求，雙方相處得比較自在。
李農按三姐妹收到的鐲子，估了價值，拿出一個鑲寶石的金簪子回贈給蘇二。
蘇二喜滋滋戴在頭上，和另一個銀簪子並排插在一起。被小米譏刺了幾回，「你頭上帶那麼多也不嫌沉。」可是任她怎麼說，蘇二依然故我，只當聽不見，兩隻簪子在頭頂插得穩穩噹噹。
一路船行不停，趁著北風沿海岸線往東南行駛，數日後，抵達一處港口，李里在海圖上指給少年們看了當前的位置，已在交趾海岸。
船停在外海，小舟進港，購買補給往船上送。
小米收拾停當，打扮得漂漂亮亮，眼巴巴看著高粱。
「幹啥？」
「上岸呀。」
「我要是說不讓你上岸，你肯定不會答應的嘍？」高粱瞟了妹子一眼。
「聰明如我怎麼會有你這麼蠢的哥，你有什麼理由不讓我上岸。」小米拍拍老哥的手臂，「還不趕快把小舟準備好。」
「我沒有什麼理由，你想去就去好了，虧都得自己吃過才能記得住，我沒理由不讓你吃虧。」
「你說啥？」小米問道，高粱後面那句聲音壓得低，她沒聽清。
「沒啥。」高粱招呼少年們一起下船去，把一艘小舟劃了過來，接上三姐妹。
對面蘇二已經坐了小舟從自家船上往港口划去，正對著這邊的小舟揮手。
此時天已將午時，小米打了在港口裡面逛好吃好的主意，但午時剛過，也就是兩刻鐘的功夫，少年團就全體返回了海邊，在沙灘上席地而坐。後面還跟著一個穿官服的本地人，站在遠處死死盯著他們。
蘇二隨後也過來了，拿了許多在港口買到的飲食，大家就地圍坐在一起吃午飯。
小米氣憤地瞪著那個本地的官員，「我們又不是壞人，幹嗎要把我們趕出來？還派人專門盯我們的梢，太可惡了！」邊說邊吃用大樹葉包裹的米飯糰子，糰子里摻著本地風味的醬料，說不出是什麼味道，怪怪的。小米的評價就是，「這裡的飯真難吃。」
高粱道，「交趾就是這樣的，交趾不允許外國人在本國市場上做生意，尤其是宋國來的海商，絕對不許進市場。補給可以，貿易不行。咱們一看就是宋人，當然要被趕回海邊了。盯著你是怕你半路跑掉。」
小米怒道，「你知道為啥不提前跟我說？」
「我是想著讓你親身體驗一回，可以印象深刻嘛，光聽別人說遠不如自己親身經歷來得可靠。」高粱悠悠說道。
「你哥真壞。」蘇二取笑道。
「不是我哥壞，是這裡的人壞。」小米在對外的時候，絕對注重內部團結，「這裡的人穿的都是宋人樣式的衣服，行的是宋人樣式的禮儀，好像特別喜歡宋國文化似的，那應該對宋國人很好才對啊，其實背地裡卻苛刻得很。」
「你不知道吧，他們的學堂里教的還都是宋國的詩書文章呢。」高粱接口道。
「噫，表面一套背後一套，十足的陰陽人，最討厭這樣的人。」小米鄙夷道。
「這個地方，自古就是中原王朝的邊疆，後來單獨立國了而已。你看他的文化習俗，人的長相穿著，其實都和宋地差不多，除了口音以外，什麼都是一樣的。他們仰慕宋國的文化，又害怕宋國的強大，對宋國格外地小心提防。不許宋國海商進港經營，是怕被宋人看出內部虛實，引來外敵。弱者慕強也懼強，山雞碰到了敵手，還要把毛全都炸開，裝得自己很強大，是一個道理。」李里說道。
「他們確實很弱，市場那么小，都沒有什麼好東西賣，飯又難吃。」小米執著於手裡拿到的實錘證據。
「你是習慣拿泉州港做對比，這樣不對，這世上我走過的地方，真沒有哪裡的商業市場能比得上泉州。你拿泉州港和這裡做比較，就像拿著大象比螞蟻，肯定會失望。」李里壓低了聲音說，「而且，你看到的只是官市，他們的黑市上還是有些東西的，本地的特產也不少。」
「你怎麼知道？」小米奇道。
「我當然是去過啊。」李里回答小妹。
「你怎麼去的？他們不攔你嗎？你的樣子也不像本地人啊，從港口出去不會被這裡的官員盯上嗎？」
「所以不能急頭白臉就往裡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