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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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墨斂意識模糊間,他總想要咬住些什麼東西來緩解痛苦。此時,楚行歌正用力地摁住他亂動的雙手,而他的手腕恰好貼近了墨斂的臉龐。

  於是,墨斂毫不猶豫地張嘴咬了下去,而且咬得非常緊,無論如何都不肯鬆開牙關。

  看到這一幕,楚行歌終於明白墨斂之前手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傷痕究竟是因何而來。然而,當他的思緒剛飄到墨斂手上的舊傷時,腦海里卻猛地閃過另一件事——墨斂的手上原本戴著一個類似手錶般的儀器!

  抱著試一試、死馬當作活馬醫的想法,楚行歌急忙將凌霄喊進房間,並向她說明了情況,讓她使用那個儀器去嘗試啟動呼吸機。結果令人驚喜,呼吸機真的被啟動了。

  凌霄雖然只是具備一些淺顯的醫學知識,但好在還能夠看懂儀器上面顯示的數據。只見她給墨斂戴上口鼻罩,然後仔細調整著各項參數,以確保給予墨斂最合適的治療條件。

  隨著高濃度的氧氣源源不斷地輸入,墨斂那原本急促的呼吸逐漸平穩下來,不再像之前那樣讓人揪心不已。墨斂的情況也在漸漸好轉。

  墨斂微微地抿緊雙唇,沉默不語,似乎心中思緒萬千,但最終還是選擇不再多言。他艱難地挪動著身子,試圖撐起自己的身體從床上坐起。

  然而,剛剛經歷過那陣撕心裂肺般的劇痛,此刻他的身體就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量一般,軟綿綿得毫無力氣可言,根本無法完成這個簡單的動作。

  就在他的手臂失去支撐力、整個身體即將向下滑落的時候,一旁的楚行歌迅速反應過來,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並輕聲提醒道:「小心一點。」

  墨斂這才得以重新倚靠在床頭,整個人顯得無比虛弱,就連開口說話都仿佛用盡了全身的氣力,聲音輕飄飄的:「你們……怎麼進來了?」

  楚行歌神色凝重,用簡潔明了的話語回答道:「墨梓言突然感到疼痛難忍。我們猜測可能是你這邊出現了狀況。畢竟你們之間已經建立了特殊的綁定關係,可以互相感知彼此的狀態。

  而且你與蝴蝶之間還存在著部分融合,這種聯繫只會比普通的綁定更為緊密深入。其具體的表現形式就是當某一方的某種感覺強烈到認為自己無法承受時,另一方就會夠分擔這種感覺。」

  「所以墨梓言共享了我的疼痛?」墨斂苦笑一聲:「那她可遭罪了。」

  作為一名主宰者,墨梓言活了這麼久可能都沒有這麼痛過,楚行歌回憶起剛剛墨梓言吃過止痛藥還是痛到哀嚎的場景,眉頭微皺,剛要開口說話,就被突然開門進來的凌霄打斷:老大,要準備降落了。」

  她一眼便望見墨斂正靜靜地靠在床頭,眼前一亮,快步走到床邊,關切地問道:「墨哥,你還好嗎?」聲音中充滿了擔憂和焦急。

  「沒事。」墨斂微微一笑,抬起手摘下了戴在臉上的呼吸機,動作輕柔而熟練。

  「收拾一下吧。」墨斂淡淡地說道,語氣平靜得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聽到這話,凌霄皺起了眉頭,一臉狐疑地看著墨斂,顯然並不太相信他所說的話。「真的沒事嗎?」她再次追問道,眼神里透露出深深的憂慮。

  「我騙你幹嘛?」墨斂一臉認真地說道,同時手上動作不停,小心翼翼地將手中的呼吸機仔細收放好。

  接著,他雙手扶住床頭,試圖借力站起身來。看到這一幕,楚行歌心中一驚,想也沒想便迅速伸出手去攙扶:「你小心些!」

  然而,墨斂卻毫不猶豫地推開了他伸過來的手,身子微微晃了晃,定了定神後才緩緩開口:「我真沒事,不用那麼緊張。」

  儘管嘴上這麼說,臉上也依然帶著笑,但他蒼白的臉色和額頭上細密的汗珠還是出賣了他此時真實的身體狀況。

  楚行歌輕輕應了一聲「嗯」,但目光依舊緊緊跟隨著墨斂的一舉一動,絲毫不敢放鬆警惕。

  墨斂也不管他,不緊不慢地收拾好自己的背包,然後伸手隨意地抓起一根皮筋,熟練地將如瀑般的長髮高高紮起,然後向外走去。

  當經過休息室門口的時候,墨斂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停頓了一下。他的目光落在那扇已經被踹壞、搖搖欲墜的門鎖上,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點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發出聲音。

  站在一旁的楚行歌自然察覺到了墨斂的異樣,他順著墨斂的視線看去,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之色,隨後故作鎮定地解釋道:「當時情況實在危急,也是迫不得已。」

  說完這句話,楚行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稍微停頓了一下,緊接著問道:「這個……需要賠償嗎?」

  墨斂聞言,終於收回了停留在門鎖上的視線,轉過頭看向楚行歌,搖了搖頭回答道:「我不知道,這架飛機不是我的,不過我等會兒會幫你問一下的。」

  語罷,他不再多做停留,加快步伐離開了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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