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健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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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林溪緩緩睜開眼睛。

  我居然睡著了?太棒了!我這回睡了多久?

  看著月光透過窗簾縫隙映照在天花板上的顏色,他猜測自己睡了大約兩個小時。

  才一個睡眠周期嗎?我還以為會更長一些。

  林溪嘆了口氣,自從得了失眠症之後他不僅睡眠間隔增大了,連睡眠時長也在不斷減少。然而大腦與身體是不得不休息的,只要林溪活動時間超過18個小時,他的精神狀態就會極速下降,邁入阿卡姆的半隻腳就隨時可能完全踏進去。

  因此林溪不得不選擇躺在床上閉目養神,什麼事情都不能做,什麼事情都不能想

  這對於每一分鐘都精打細算的林溪而言是及其折磨的。對於他而言,什麼事情都不做就已經痛苦萬分,而什麼事情都不想則更像是直接殺了他一般。

  人如若不思考,那和路邊的石頭又有什麼區別!

  只可惜身體的局限性讓林溪不得不每晚都強迫自己躺在床上變成石像,成為一具活著的屍體。

  考慮到今天是周末,接下來兩天不用上班沒什麼消耗精力的事情,林溪決定不再躺床上發呆。

  花半個小時洗漱並解決早餐問題後,他按照自己準備的日程表按計劃來到了健身館。

  或許他的腦袋壞掉了,但是不能破罐子破摔再把身體也搞壞,本著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這一理念,同時也是順應潮流,他會給自己安排健身計劃。

  他慢跑著來到這個街區最好的健身房,這裡場地寬敞,健身器材眾多設備齊全,甚至還有獨間的更衣室。

  這裡面林溪最滿意的就是獨間更衣室,即使他已經經過美國大學更衣室的洗禮,然而他仍然不是很喜歡在別人面前裸露身體。無他,被一群只穿著短褲的壯漢看著總感覺怪怪的,特別是他有時候也只會穿一條運動短褲。

  沒有人能承受被大隻佬盯著的那種壓力,當他邪魅一笑的時候就更難頂了。

  好在這個健身房並沒有鑭銅,大家只會友好地交流健身心得或是討論哪一款蛋白粉對增肌更有效果。

  換好帶來的汗衫和短褲後,林溪找了個沒多少人的角落獨自練起來。

  今天的健身計劃是練手臂,不同於練核心和腿,練手臂看起來往往並不會給人多震撼的感覺,林溪的身板相對於那些肌肉誇張的大隻佬而言,並不算多麼強壯,加上林溪習慣在練習的時候帶上耳機,因此這使得他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健身愛好者。

  第二組剛剛練到一半,林溪忽然感覺有哪裡不對,他緩緩抬起頭發現……

  今天都已經練到第二組了,為什麼還是感覺怎麼輕鬆呢?

  看來又需要加重量了。

  實際上加重量在健身中是很常見的事情,想要更好的訓練效果那肯定不能逮著一個重量一直練,就像看書一樣,每天都看同一本書,看久了,書里的知識終究會被徹底吸收。

  對照訓練計劃,這次加重量雖然稍微有點提前,不過也沒什麼值得懷疑的,目前他仍處於力量增長的快速成長期。

  將啞鈴放回啞鈴架上後,林溪拿起啞鈴架上下一個啞鈴接著訓練。

  然而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這個啞鈴的重量在剛剛上手的時候感覺還稍微有點壓手,然而當做完一組之後這個啞鈴又感覺有些輕鬆。

  雖然啞鈴組並不怎麼消耗體力,可以往這個時候做完三組啞鈴訓練手臂上至少會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可現在別說出汗,連體溫都沒有提高。

  抱著實驗的心情,林溪將手中的啞鈴放下,拿起更重一點的啞鈴,再次訓練了一組。

  同樣的事情也再次發生。

  再放,再拿,再練,再試。

  稍微等一會,再試。

  再放,再拿,再練。

  直到林溪僅用兩根手指輕鬆拿起最下方的50kg啞鈴後,他最終確信自己的力量增長速度出現了異常。

  只可惜現在健身房裡的啞鈴配重都已經不足以支撐他繼續訓練,不然他還能繼續。

  怎麼回事?

  林溪非常確定自己是人類而非什麼外星人或者半神啥的,如果早年間表現出任何異常,他早就被政府抓走進行實驗切片研究了。

  回顧最近一個月的記憶,他發現自己也沒有做什麼和以往不同的事情,每周的日程都按照計劃進行,工作中也沒有出現紕漏,周圍環境也沒什麼變化……


  林溪陷入了沉思。

  而在他不遠處,正好有幾個大隻佬正討論著一些事情。

  「聽說隔壁區的黑幫最近不安分,似乎想把手伸到我們這來。」

  「他們會來我們這找麻煩嗎?」

  「有老大在,有誰敢來我們這找刺激?嫌命長嗎?」

  「也是……但是說不準,你知道的,哪個腦子正常的會去混黑幫?」

  「確實。」

  幾個大隻佬說著就發出爽朗的笑聲。

  就在此時,幾個扎著髒辮的混混推開了健身館的大門,他們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在健身館裡面探頭探腦似乎在找人。

  他們當然不是找人的,他們是來找麻煩的。

  在黑幫文化野蠻生長的阿美莉卡,無數的地下規矩不停地出現又消失,這些奇奇怪怪的規矩中總會有幾個奇葩的。

  而阿美莉卡西海岸這塊代表了自由與激進的地方,如果黑幫不能緊跟潮流,也會被道上的同行瞧不起。

  你不會rap,街舞和打球還想在黑道混?

  而在健康文化濃厚的本地,最流行的自然是擼鐵健身。

  因此不知何時起,這裡的黑幫中誕生了一條奇怪的規矩:想要在一片新的街區立足,就要在那個街區所有的健身館、健身房建立一定的威望。

  當然,說是建立威望,實際上就是找麻煩,不管用什麼手段,只要能嚇唬住人就行。

  幾個混混看著健身館中一個個肌肉虬結,面相不善的大隻佬就知道,要找他們的麻煩肯定是沒戲了。

  幾個人在整個健身館中轉了一圈,發現但凡是個健身的人大臂都比他們的腰還粗,少數幾個不那麼壯的肌肉也稜角分明。

  特別是設立在健身館中間八角籠裡面那兩個互毆的,出拳的狠勁就像互為殺父仇人一樣。

  來來回迴轉了兩圈愣是沒發現一個能打的。

  當然,不是說大隻佬不能打,而是他們打了能不能走出健身房,就他們這些吃了上頓沒下頓的對上這些每天把蛋白粉當飯吃的,只要出一拳,他就得跪在地上求他們這些混混不要死。

  「唉,老大,看那裡。」一個混混拍了拍自家渾身肥膘的大哥,示意他看向一直在角落裡面沉思的林溪。

  大哥看了看身形相對消瘦的林溪:細皮嫩肉、戴著電子產品、還對著啞鈴架子捏下巴沉思。

  天助我也!

  「就他了。」大哥點點頭:黑道規矩沒有法律那麼嚴格,很多時候走個過程就行,只要他們在這個健身館找過麻煩這件事發生過就行,過程不重要,甚至結果也不重要。

  說到底,健身館的大隻佬再大隻也頂不住炸彈和芝加哥打字機。

  他們來只是因為要走流程而已。

  就在林溪思索著導致自己身體出現變化的原因時,這些混混漸漸圍上來。

  一邊的大隻佬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件事,幾人對視。

  「要不要幫忙?」

  「先看看,等危險的時候再出手……去叫老大,萬一我們也擺不平老大自然會出手的。」

  「好。」

  而另一邊林溪,自然也察覺到了身邊的混混,不過他並沒有多上心,此時正看著自己似乎毫無變化的手臂,頭也不回:「各位有何貴幹?」

  渾身肥膘的大哥擺出一副無賴的態度:「沒別的,平時這塊地方都是哥幾個在用,今天你占了我們的位置,耽誤我們健身是不是改給點賠償啊?」

  林溪挑了挑眉,也不生氣:「好啊,你們想要什麼賠償?」

  大哥看對方慫地這麼快,更加確幸他不是什麼難相與的人,放心大膽地胡攪蠻纏起來:「我們也不要多少,哥幾個這裡六個人,一人一萬美金,給吧。」

  「我沒帶那麼多錢。」林溪轉過身,露出白淨的帥臉,雙手一攤:「你讓我回家拿唄。」

  「不行!」林溪還沒生氣,大哥反而生氣了:「你想跑是不是?你當我傻啊,你一說回去不就是跑了嘛!到時候我們去哪裡找你,我們馬上就要!現在就要!」

  「我身上確實沒有,總不能變出來給你吧?」

  邊上的一個小弟探頭:「真的能變嗎?」


  大哥當即給了小弟一巴掌:「蠢貨!他說啥你信啥。」

  又看向林溪,惡狠狠地說:「我告訴你,今天你不給哥幾個每人十萬美元,你就別想走出健身館的大門!」

  「這家健身館有後門。」挨打的小弟弱弱地說。

  「就你聰明!」

  大哥又給小弟另外半張臉一巴掌,讓他重新變得對稱。

  「也就是說,你們想找我麻煩咯?」林溪看著這幾個腦子不大好使的黑幫,露出為難的笑容。

  主要是不想打人,林溪是和平主義者,會儘可能避免衝突,避免不了也會想辦法緩解。

  沒辦法,清理後續事務很麻煩的。

  「就是看你不爽,這麼的吧?」大哥一邊說一邊手舞足蹈,臉上橫肉亂顫。他本身相貌不甚良好,長期的自卑讓他最討厭這種長得帥的人。

  「你確定?年輕人行差踏錯在所難免,苦海無涯回頭是岸。」林溪沒有因為對方是混混而放下慈悲之心,更不會因為對方針對他而生氣。

  大哥文化程度不高,林溪嘴巴裡面吐出來的詞好幾個他聽都沒聽過,更不要說理解了。也正因此反而讓他更加討厭林溪。

  「少廢話!」說完大哥張牙舞爪地朝林溪衝過來。

  然而下一秒,大哥就飛了出去,撲倒在幾個小弟身上,要不是他們人多,這幾個混混已經全摔地上了。

  「他剛剛乾了什麼?」大哥都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飛了出去。

  幾個小弟扶著大哥,連連搖頭,紛紛表示:事情發生的太快了,看不清。

  如果是正常人,面對自己還沒碰到對方就已經飛出去的情況,肯定已經隨便給自己一個台階然後溜之大吉了。

  只可惜這些人是黑幫,而眾所周知:只有蠢貨才會混黑幫。

  大哥非但沒有害怕,反而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忍著腹部的疼痛掙扎著站起身:「草!掏傢伙!」

  幾個小弟見大哥已經暴怒,也不敢違抗大哥的命令,從兜里掏出摺疊刀和指虎朝林溪衝過去。

  林溪看著手持利器的幾個混混,咧嘴一笑:「真拿你們沒辦法。」

  話還沒說完,隨身攜帶的手槍就已經指著前面幾個混混。

  大人!時代變啦!這玩意更好使!

  原本還喊打喊殺的幾個混混看到黑洞洞槍口馬上止住腳步。

  雖然他們蠢了一點,但是對於自己的人身安全還算有數的,一個月就那麼點錢玩什麼命啊?!

  大哥看著林溪的槍,有些後悔今天沒有帶真傢伙,不過為了身家性命還是果斷選擇遵從自己的內心。

  「草!算你狠!有本事別讓我們再見到你!」大哥丟人不丟陣,就算手上沒討到便宜也一定要在嘴上討回來,不然以後還怎麼在道上混?!

  甩下狠話後,幾個混混也不打算再在這家健身館「立威」,一個個夾著拐棍端著尿盆屁滾尿流地逃跑了。

  「真是可憐。」林溪搖搖頭,把手槍重新收起來。

  下意識看了下時間,林溪忽然想起過一會似乎有掰腕子大賽。

  再想想目前健身房的啞鈴已經不適合他用於健身,而今天的健身計劃尚未完成,因此林溪打算換個健身方式。

  雖然不在計劃內,不過稍微改變一下日程也不錯。

  生活嘛,不能如此死板,偶爾脫離一點點原定計劃也沒啥。

  沒有因為混混找麻煩而敗壞心情,林溪哼著怪異的小曲走向活動舉辦處。

  而另一邊,幾個大隻佬看著林溪輕鬆寫意地解決了整件事,因此對於這個之前從未注意過的小個子產生了些許興趣。

  正此時,他們幾個的老大這才姍姍來遲:「我來了,怎麼樣?沒有打起來吧?」

  「呃……事情已經解決了。」

  「這麼快?」

  以往不是沒有人在健身館鬧事,可從未有事情解決地這麼快過,這讓他對事情的發生經過非常好奇。

  在聽完幾個大隻佬的描述後,他們的老大對林溪同樣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甚至起了結交朋友的心思。

  畢竟這個世界有趣的人可不多。

  幾人看著林溪朝扳手腕比賽走去,自然也跟上了他,打算再觀察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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