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不對
熟悉的對白差點兒讓秦志找回看電影的感覺，但立刻他便意識到了紅牡丹這番話後藏著的含義。
雪月軒作為集情報、殺手、銷贓於一體的黑暗世界霸主，能在大梁雄踞多年，靠的可不是心慈手軟。
那一個殺手，要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才能脫離雪月軒的掌控，還成功避開追蹤，銷聲匿跡潛修多年，最終在這長安城內攪動風浪？
有資格完成這些事的人，可是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想到這裡，秦志看著紅牡丹的眼神都是一變。
「明白了？都做這樣的事了，哪裡還問的出來？就算她敢交代，我也不敢信。」
紅牡丹興致缺缺，顯然十分不爽，秦志倒是自然而然的把話給接了過來。
「都到了這一步，問不問的倒也區別不大了。長安事務繁雜，如今看來，宋媽還是放在牡丹姑娘這裡最為安全，我就不摻和了。」
「切，就想著白嫖。」紅牡丹掃了秦志一眼，眼波含情，風情萬種，換個人來，怕是連骨頭都要酥了，但秦志只能幹咳一聲以掩飾尷尬。
雖然此「白嫖」非彼「白嫖」，但在青樓之中蹦出這兩個字，倒是難免令人想到點兒其他的釋意。而偏偏秦志在這件事上的選擇，這麼形容還真的很貼切。
不管怎麼說，刺殺梁大仁這件事都跟雪月軒掛上了關係，為了不打破跟大梁官方之間的默契，自證清白已經成了雪月軒自己要做的事情。
那宋媽放在雪月軒這裡，不論是保證人犯安全還是事後向上解釋，都跟秦志這個「代班」的沒有任何關係。
對此，秦志自然樂得清閒，甚至還隱隱明白了劉守職將自己捅來紅袖招的思路。
這老貨其實也是在甩鍋，畢竟這屬於官場上心照不宣的小秘密，只能彼此會心一笑。真要說出來，那可就變了味道了。
「真是的，哪怕暗示一下呢？至於失了先機被人這般調笑嗎？」
秦志默默在心中給劉守職記了一筆。不過緊接著，秦志便在紅牡丹的敘述中發現了滑點。
「不對啊，若是這樣的話，那姜千城是個什麼情況，難道他不知道這紅袖招只是一個幌子？牡丹姑娘不是跟城內富商也多有聯繫嗎？還有那臥虎山的黑旋風，應該算是個什麼情況？」
一連串問號出現在了秦志心中，可當他真的發問出來時，紅牡丹已是爽朗一笑，露出了一口潔白的小牙。
「秦公子，這是另外的價錢。」
秦志：……
「別這麼看著我呀，公子也知道我們紅袖招家大業大，什麼都白送的話，那這滿樓的姑娘可怎麼辦呀。何況這又是碗青春飯，要是不趁現在吃飽，等奴家人老珠黃，誰還願意來光顧呢……」
秦志嘴角抽搐不已，最後蹦出來了四個字：「惡意賣騷。」
紅牡丹卻像是沒聽到這四個字一樣，只是笑嘻嘻的看著秦志：「所以公子是買還是不買呢？」
秦志想了想，輕輕笑了起來：「這密信姑娘可曾看過？」
「到我手裡，那自然要看上一看的嗎，不然可怎麼給這東西定價？萬一放跑了大魚，我豈不是要哭死？」
「既是如此，想必牡丹姑娘對這密信的價值很有信心咯？」
「有它在手，這西北亂局就明朗了大半，你說重要不重要？」紅牡丹的眼睛彎成了月牙。
秦志後仰，雙臂交疊放在了腦後，過了一會兒，這才慢慢說道：
「雪月軒的信譽，我還是信得過的。既然姑娘將這密信說的這麼重要，那在下開的價碼自然也不能低了。思來想去，這長安城內似乎有一人的身份正巧合適……」
「哦？公子不妨說來聽聽？奴家也很好奇，公子心裡這密信的價碼有多重呢。」
秦志不語，只是將視線從紅牡丹身上挪向了窗外。雖然有著院牆的遮擋，其實什麼也看不清楚。
但秦志看向的位置正是紅袖招的大門，這一點，兩人都心知肚明。而在這個方向上，正有一頂白色的帳篷，在那帳篷之下，坐落著兩位高門大姓的公子哥。
房間之內陷入了片刻沉默，但紅牡丹臉上的笑意，卻已經是越來越濃。
「秦公子，你還真是懂女人的心思呢……」
紅牡丹玉臂輕展，也不知自哪裡掏出了一個黃褐色的信封，但看那身形未動的模樣，估計是放在了身上。
兩根如蔥白一般的玉指夾著信封就要朝著秦志遞來，可秦志卻豎起手掌，將之擋在了半空之中。
「且慢。」
「哦？公子這是什麼意思？這錢貨已經俱在，難道還想要臨時反悔不成？」
「只是臨時有了點兒想法，想要猜猜這封密信的內容罷了，還請牡丹小姐給在下一個機會。」
「哦？看不出來，原來先生還會點卜算之道？不是師從夫子，學的儒家之術嗎？」
「偶然間心血來潮罷了，算的上什麼卜算之道？若說測算，倒不如說是算的人心。」秦志輕笑，也不等紅牡丹開口便接著說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密信上怕是根本沒有任何一個世家的署名，甚至都沒提及臥虎山營寨之事，最多也就是這長安城內的某個商賈之家的管事，與黑旋風的書信往來。」
秦志老神在在的看向了紅牡丹：「不知我的猜測對了幾分？」
紅牡丹已經將那夾在指尖的信封放在了桌上，臉上的笑意雖是仍在，卻多了幾分凍結的意思，不復先前那般靈動。
「嗯，如此聽來秦公子倒是有幾分自己的想法，也不知這番推論是從何而來？」
「方才說過了，我只是在測算人心。」秦志的臉上也是露出了笑意：
「其實一直以來我都有一件事不太明白——黑旋風作為臥虎山山寨之主，怎麼會將這密信放在雪月軒的一地軒主手中，哪怕是被姑娘勾走了魂兒，這等關係身家性命的東西也得託付良人才是，不然若是慘遭橫禍，又能指望誰人來為自己伸冤？」
雪月軒作為集情報、殺手、銷贓於一體的黑暗世界霸主，能在大梁雄踞多年，靠的可不是心慈手軟。
那一個殺手，要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才能脫離雪月軒的掌控，還成功避開追蹤，銷聲匿跡潛修多年，最終在這長安城內攪動風浪？
有資格完成這些事的人，可是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想到這裡，秦志看著紅牡丹的眼神都是一變。
「明白了？都做這樣的事了，哪裡還問的出來？就算她敢交代，我也不敢信。」
紅牡丹興致缺缺，顯然十分不爽，秦志倒是自然而然的把話給接了過來。
「都到了這一步，問不問的倒也區別不大了。長安事務繁雜，如今看來，宋媽還是放在牡丹姑娘這裡最為安全，我就不摻和了。」
「切，就想著白嫖。」紅牡丹掃了秦志一眼，眼波含情，風情萬種，換個人來，怕是連骨頭都要酥了，但秦志只能幹咳一聲以掩飾尷尬。
雖然此「白嫖」非彼「白嫖」，但在青樓之中蹦出這兩個字，倒是難免令人想到點兒其他的釋意。而偏偏秦志在這件事上的選擇，這麼形容還真的很貼切。
不管怎麼說，刺殺梁大仁這件事都跟雪月軒掛上了關係，為了不打破跟大梁官方之間的默契，自證清白已經成了雪月軒自己要做的事情。
那宋媽放在雪月軒這裡，不論是保證人犯安全還是事後向上解釋，都跟秦志這個「代班」的沒有任何關係。
對此，秦志自然樂得清閒，甚至還隱隱明白了劉守職將自己捅來紅袖招的思路。
這老貨其實也是在甩鍋，畢竟這屬於官場上心照不宣的小秘密，只能彼此會心一笑。真要說出來，那可就變了味道了。
「真是的，哪怕暗示一下呢？至於失了先機被人這般調笑嗎？」
秦志默默在心中給劉守職記了一筆。不過緊接著，秦志便在紅牡丹的敘述中發現了滑點。
「不對啊，若是這樣的話，那姜千城是個什麼情況，難道他不知道這紅袖招只是一個幌子？牡丹姑娘不是跟城內富商也多有聯繫嗎？還有那臥虎山的黑旋風，應該算是個什麼情況？」
一連串問號出現在了秦志心中，可當他真的發問出來時，紅牡丹已是爽朗一笑，露出了一口潔白的小牙。
「秦公子，這是另外的價錢。」
秦志：……
「別這麼看著我呀，公子也知道我們紅袖招家大業大，什麼都白送的話，那這滿樓的姑娘可怎麼辦呀。何況這又是碗青春飯，要是不趁現在吃飽，等奴家人老珠黃，誰還願意來光顧呢……」
秦志嘴角抽搐不已，最後蹦出來了四個字：「惡意賣騷。」
紅牡丹卻像是沒聽到這四個字一樣，只是笑嘻嘻的看著秦志：「所以公子是買還是不買呢？」
秦志想了想，輕輕笑了起來：「這密信姑娘可曾看過？」
「到我手裡，那自然要看上一看的嗎，不然可怎麼給這東西定價？萬一放跑了大魚，我豈不是要哭死？」
「既是如此，想必牡丹姑娘對這密信的價值很有信心咯？」
「有它在手，這西北亂局就明朗了大半，你說重要不重要？」紅牡丹的眼睛彎成了月牙。
秦志後仰，雙臂交疊放在了腦後，過了一會兒，這才慢慢說道：
「雪月軒的信譽，我還是信得過的。既然姑娘將這密信說的這麼重要，那在下開的價碼自然也不能低了。思來想去，這長安城內似乎有一人的身份正巧合適……」
「哦？公子不妨說來聽聽？奴家也很好奇，公子心裡這密信的價碼有多重呢。」
秦志不語，只是將視線從紅牡丹身上挪向了窗外。雖然有著院牆的遮擋，其實什麼也看不清楚。
但秦志看向的位置正是紅袖招的大門，這一點，兩人都心知肚明。而在這個方向上，正有一頂白色的帳篷，在那帳篷之下，坐落著兩位高門大姓的公子哥。
房間之內陷入了片刻沉默，但紅牡丹臉上的笑意，卻已經是越來越濃。
「秦公子，你還真是懂女人的心思呢……」
紅牡丹玉臂輕展，也不知自哪裡掏出了一個黃褐色的信封，但看那身形未動的模樣，估計是放在了身上。
兩根如蔥白一般的玉指夾著信封就要朝著秦志遞來，可秦志卻豎起手掌，將之擋在了半空之中。
「且慢。」
「哦？公子這是什麼意思？這錢貨已經俱在，難道還想要臨時反悔不成？」
「只是臨時有了點兒想法，想要猜猜這封密信的內容罷了，還請牡丹小姐給在下一個機會。」
「哦？看不出來，原來先生還會點卜算之道？不是師從夫子，學的儒家之術嗎？」
「偶然間心血來潮罷了，算的上什麼卜算之道？若說測算，倒不如說是算的人心。」秦志輕笑，也不等紅牡丹開口便接著說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密信上怕是根本沒有任何一個世家的署名，甚至都沒提及臥虎山營寨之事，最多也就是這長安城內的某個商賈之家的管事，與黑旋風的書信往來。」
秦志老神在在的看向了紅牡丹：「不知我的猜測對了幾分？」
紅牡丹已經將那夾在指尖的信封放在了桌上，臉上的笑意雖是仍在，卻多了幾分凍結的意思，不復先前那般靈動。
「嗯，如此聽來秦公子倒是有幾分自己的想法，也不知這番推論是從何而來？」
「方才說過了，我只是在測算人心。」秦志的臉上也是露出了笑意：
「其實一直以來我都有一件事不太明白——黑旋風作為臥虎山山寨之主，怎麼會將這密信放在雪月軒的一地軒主手中，哪怕是被姑娘勾走了魂兒，這等關係身家性命的東西也得託付良人才是，不然若是慘遭橫禍，又能指望誰人來為自己伸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