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光暗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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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逆淵還是有些不太相信老人家的話,在他看來,鐵郡主的做派就是一個好人啊。而這件事隨著鐵郡主轎子的離開也算是結束了,圍觀的人群也漸漸散開。

  郊外的酒館還是和往常一樣,招呼著眾多冒險團,偶爾也會有耍耍酒瘋的,但都會有冒險團的人幫逆淵解決。

  老乞丐見逆淵回來後,便拎著燒雞走到了逆淵身邊,「淵小子,是不是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啊。」

  「老王頭,你說會有壞人能把自己裝得像好人一樣嗎?」

  「你小子看來是看到了一些東西,你要明白這世上沒有那麼多善惡,有些所謂的好人也會做惡事,而壞人也有可能做好事。人就是這樣,活在一場又一場的戲中,界定一個人是不是好人,不單單是看他做了什麼,更重要地是看他的心,到底有沒有一顆聖心。」

  逆淵聽後有些若有所思,他看向老乞丐,感覺老乞丐有些不一樣了,直覺告訴他,這不是一個簡單的乞丐。

  「前輩,我還是不太懂,望前輩能說的更透徹一些。」

  老王頭頓時有些無語,這人怎麼能這麼呆,「罷了,老乞丐我吃了你這麼多酒肉,也該還你這段因果了」,老王頭咬了一口燒雞,繼續說道,「什麼是善?有人說欲行益事謂之善,意思是渴望去做有益的之事就是善,但當這個有益之事會損害他人的利益時,這個渴望做的有益事只是在滿足你,而不是向他人行善。善惡並非絕對,而是相對,有些事在你看來是善,在別人看來可能就是惡。對你來說,除去一個大奸大惡之人是善,可對於這個大奸大惡之人的親人朋友呢?對他們來說就是惡,他們因此失去了自己的至親。」

  「你要明白,光明與黑暗,善與惡都是相生相對的,站在陽光下的人就必定會有影子。善惡不是簡單的對立,光影相伴,善惡相隨,因善小不為,因惡小為之是惡;善小為之,惡小不為是善,這僅僅只是對一部分人來說是善,換個角度,也許善惡就要易位了。世界不可能只有是光明,總會有些黑暗的事要做,你能說那些身處黑暗,卻幫助國家、幫助家族處理麻煩的人,所行之事就是絕對的惡嗎?對於獲利者來說就不是善嗎?這些都要靠你自己慢慢去領悟了。」

  逆淵對著老乞丐躬身一拜,「逆淵懂了,多謝前輩!」

  老乞丐沒有多說,而是走到了一邊,「我還以為是廢靈體,所以有元靈不能修練,姓逆,看來是逆神族,只不過他的元靈還是有些問題,如果沒有悟透自己的道,那便是他命中該有此劫了,老乞丐我也幫不了他了。」

  逆淵在回憶老乞丐說的話,這是十餘年來他一直生活在家族給他置辦的酒館中,大家都對他很好,一些不好的事情也有冒險團的人幫他解決,他缺少看清這個世界本質的機會,即便有這個機會,若沒有老乞丐給他講解,或許他也無法明悟。

  逆淵漸漸感覺自己的腦子很熱,而且越來越熱,好像有什麼東西被點燃了一般。「老丁,你和小四照看一下酒館,我有些不舒服,想休息一下。」不等老丁回話,逆淵就急忙跑回了房間,他迅速關好房門,隨後直接席地而坐。

  腦部的灼燒感越來越強烈,逆淵的意識也漸漸模糊,他猛地一咬舌尖,一陣痛感襲來,大腦暫時恢復了一些清明,他趕忙調整呼吸節奏,集中精神內視自己的元靈。以往逆淵的元靈都是灰色的、模糊的人形,但今日卻如同架在火爐上炙烤一般,通體暗紅,左半部分甚至隱約露出點點金光。

  好熱!逆淵只覺得口乾舌燥,完全沒辦法靜下心來引導這如烙鐵般的元靈,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元靈正在覺醒,但是跟傳聞中的元靈覺醒有很大的不同,一般元靈覺醒都會反哺主人,洗滌肉身,即便不是很舒適,起碼也不會如此難受,只能感覺到傳遍全身的灼痛感,他這元靈覺醒似乎在以自身為薪柴,熬煉元靈,並非是反哺自身,更像是元靈在汲取。

  就這樣煎熬了半個時辰,逆淵發現元靈的溫度下降了,雖然沒下降多少,但是被熬煉了半個時辰,他很清楚溫度確實變低了。逆淵鬆了一口氣,看來是熬過去了,但那暗紅元靈的頭部突然出現了一條黑線,從百會穴一直延伸到鼻尖。

  「什麼情況,我的元靈怎麼會有裂痕?難不成是剛才燒出來的?」

  正當逆淵不解之時,元靈頭部的裂痕越開越大,一直開到了胸膛,而元靈卻絲毫沒有要蛻變為獸形的前兆。

  「是我的領悟不足導致的嗎?」

  逆淵不敢再放鬆了,急忙打起精神,回憶剛才老乞丐說的話。

  光影相伴,善惡相隨。

  是啊,一個人站在陽光下,就一定會有影子,每個人都是有陰暗面的,這個世界也是如此,沒有絕對的正義,也沒有絕對的邪惡,善惡同根同源,雖看似彼此對立,但終將歸一。


  「善惡只在一念之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逆淵緩緩睜開了雙眼,長舒一口濁氣,他的左眼在此時漸漸出現了一抹金色,這抹金色一出現就迅速占據了整顆瞳孔。

  逆淵的元靈覺醒在此刻已是徹底完成,他這個元靈很特殊,覺醒後依舊還是人形,並且元靈上的那道裂縫不僅沒有癒合,甚至整個元靈的上半身都被割裂開了,整個元靈上半身左側金光流轉,有側卻是漆黑如墨,若不仔細觀察,甚至都覺得那部分並不存在,而元靈的下半身卻無任何色彩,只是能清晰地看到三道劃痕。

  「三道元痕,已經達到元痕境初期巔峰了。」

  元靈覺醒後便會誕生靈力,達到第一重境界元痕境,元痕境修士通過靈力在元靈上刻痕,九痕圓滿後便可突破至元輪境。每刻一道元痕,都會多一個儲存靈力的竅穴,修士也會因此更強。

  逆淵一覺醒元靈便有了三道元痕,這種情況少見,但也是厚積薄發的結果。「我的元靈為何有兩種屬性,還是光明和黑暗這兩種對沖的屬性。不過元靈已經覺醒了,爹娘再也不用為我擔心了,我也能回去和他們團圓了。」

  縱觀大陸歷史,從來沒有出現過雙屬性的元靈,並且還是對沖屬性,也不知是福是禍。正當逆淵沉浸在覺醒光暗元靈的喜悅中時,一陣劇痛將他拉回了現實。逆淵右手緊緊按在胸口處,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能好受一些。

  「元靈上半身的裂痕好像擴大了一分,元靈如果徹底裂開的話,我會死嗎?按這個速度下去,我還能活兩年?還是三年?」逆淵苦笑道,沒想到覺醒了元靈反倒讓自己命不久矣,元靈受到撕裂傷是致命的,而且是不可逆的。

  「人總要落葉歸根的,離家這麼多年,無時無刻不在思念故土,思念家人,過段時間就回九離吧。」

  逆淵沒有再思考這些問題,生離死別的事情在這太虛森林太常見了,他知道自己也遲早有這麼一天,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即便再怎麼司空見慣,真當面對生死時,總歸會有些害怕的。

  逆淵叫來了老丁,吩咐了幾句後便再也抵擋不住睡意,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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