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解蠱未成
話說墨桑白一夜白頭，感覺是病殃殃，無力回天的樣子。又灌了許多湯藥，勉強維持生命。
凡娘見了兒子為情所困，又是痛苦不已。本來已放下仇恨的自己，看到兒子苦不堪言。也是重新燃起了仇恨的火花。
如今只有好生將養身體，照顧好孩子為計。
而楚蒼王那邊，確是找到了對付心頭血的方法。但是書上卻說，鳳麟血救人方法有二。一是若是救神族首領，一滴鳳麟血只得救得一人。二是，若是放棄神族首領，一滴鳳麟血可救大眾。
鳳燚以自己心念強大能夠克制為由駁回了楚蒼王要為自己醫治的理由。說什麼王命系天下。鳳燚只想回歸田裡，與楚蒼王做普通夫妻，過普通的日子。如若有一天不能克制，便會退位讓賢。
至於這解蠱的方法，便是一滴鳳麟血溶於水，飲了便是。
而如今，這藥引鳳麟血，確是成了難題。楚蒼王只說了一個字「等！」
卻說相柳這邊，他與俞斐說明了當時騙取鳳麟血的情況後，便要把這真的鳳麟血還回來。於是隻身來到天上。而墨桑白那邊卻是無暇東顧。
「啟稟殿下。南天門外，相柳求見！」
「快請！」
「果然不出你所料！」鳳燚對楚蒼王說。
「我相信他不是一個壞人。」楚蒼王答。
相柳翩翩而立，大有遺世之風。孤傲冷峻的面龐上透著正直與善良。
「上次的事，還要向殿下和妖王道個歉。當時我阿姐被曉天閣作為人質要挾。為了救我阿姐，我不得不服從他們的命令。還望二位恕罪。」說著掏出鳳麟血交給楚蒼王。
楚蒼王接過，霎那間眉心隱隱約約現出一點紅。
「我就知道你會還回來。鳳麟血安然無恙便好。也得虧了你能瞞過曉天閣。」
「要辨鳳麟血真假，不是件容易事。況那滴假的鳳麟血本就有鳳麟血的成份，更是真假難辨！」
「我已命廚房準備了幾個小菜，我們坐下好好聊聊！」鳳燚說。
「不必，軍務纏身，告辭！」相柳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工作狂嗎？」二人相視一笑。
「現在面臨的問題是，要解掉心頭血的控制。有些人已經被控制了意識，如果不願承認的話，我們怎樣才能查出這些人來，好給他們解蠱。」
「我知道神母當年留給姑姑一面識蠱鏡。是不是中了蠱，一照便知。我明日就去找姑姑要！」
「好！」
話說鳳燚下了早朝，穿過一片霧靄中茂密的叢林，霎那間雲蒸霞蔚，一片霞光繚繞。火紅的太陽，冒著金光，透過雲層，照耀在明華殿上甚是美麗。更讓人驚奇的是，現在是白天卻是日月同輝。在明華殿幾盡奢華籠罩下的鳳瑾，現在卻在為著卷卷案牘勞力傷神。
鳳燚望著姑姑的背影，回想起小時候姑姑對他的疼愛與教誨，看著身為仙首的姑姑如今漸漸有了老去的痕跡，不免心疼，想想今天的來意，不覺一絲傷感盈滿了眼眸。
鳳燚悄悄走上前去。站在了鳳瑾身後。輕喚道:「姑姑，剛下了早朝，就要如此勞累嗎？」
「你貪玩的性子也該改一改，我能幫你，也沒有多少時日了。」姑姑的聲音充滿了慈愛。
鳳燚像有刺卡住了喉嚨一般，良久沒有再出聲。他身上寄託著姑姑多大的期盼與希望，可如今，他卻要……
「怎麼，今天話這麼少，是有什麼事情要跟姑姑說嗎？」姑姑察覺到他的不對，關切地問。
「姑姑，侄兒想借識蠱鏡一用。」
姑姑一怔:「要識蠱鏡用來做什麼？」
「我仙族大多數人已經被心頭血控制，我想為他們解蠱！」
「你找到方法了？」
「對，我們已有鳳麟血，可解心頭血的蠱。還請姑姑借給侄兒識蠱鏡！」
「鳳麟血可以救多少人？」
「所有人！」
「包括你？」
……
「沒有！」
「為什麼沒有你？」
「如果救神族首領，只能救一人。」
「那就救你一人！」
「不可以，姑姑！」
「你是首領，要做很多大事，關係天下蒼生，不能有一絲馬虎！不救你，天下蒼生怎麼辦？」
「我可以讓位給宇陽……」
「放肆！」姑姑用力一拍桌子，震倒了燭台，書冊也掉在地上。
「姑姑，何苦動這麼大的怒！侄兒只是覺得，宇陽是上古之神，定能……」
「不必說了！」姑姑一揮手，「你出去吧！」然後癱軟到了椅子上。
鳳燚以為姑姑是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辜負了姑姑對他的期望，才動怒至此。實則是……
那日姑姑前往宇陽處，尋宇陽未果。就在他的書房四處轉了轉，沒想到轉著轉著忽然碰掉了架子上的一個木盒。
木盒裡散落出來一些書信。上面寫著「宇陽舅父親啟」。鳳瑾好奇，這宇陽何時當了舅父。便打開瞧了瞧。
「近日多虧舅父照料，我和娘親一切都好。——外甥桑白」
「謝舅父幫忙，拿到鎮魔寶塔，救回娘親！——外甥桑白」
「鳳炎，當年辜負娘親，棄我於不顧，枉為人父！我定要他兒子鳳燚，拿命償還！——外甥桑白」
看到這一封信，鳳瑾才知道，原來署名桑白的，是凡娘的兒子。
鳳瑾知道，當年宇陽是愛慕凡娘的，沒想到他們還有聯繫。
「昀錦嫁給仇人鳳燚，還請舅父多多照顧昀錦才好！——外甥桑白」
「外甥近日經營曉天閣，漸有起色，日子比以前好過多了。舅父放心勿掛懷。——外甥桑白」
「外甥如今醫館遍布天下，再也不是唯唯諾諾的那個孩子了。外甥近日在收集仙人心頭血，誓報此仇。待到時機成熟，一定要拿到鳳燚的心頭血！——外甥桑白」
「曉天閣，心頭血！」想起是宇陽出主意，讓鳳燚去的曉天閣。鳳瑾只覺背後發涼。
原來經營曉天閣的是凡娘的孩子，也是她的一個侄兒。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有宇陽的參與。
今日鳳燚的舉動，要讓位宇陽，著實讓鳳瑾大驚一場。
其實鳳瑾不知道的是，那些回信……
「好好照顧你娘！舅父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替我問你娘安好！——舅父宇陽」
「能救醒你娘，是我畢生的心愿。鎮魔寶塔能救人一命，也了了一場孽障。那些魔人也不必再出來了。——舅父宇陽」
「當年事情已過，還勸外甥放下仇恨。鳳炎已逝。鳳燚無過。——舅父宇陽」
「我定會照顧好昀錦，外甥放心便好。——舅父宇陽」
「那些醫書你能看懂就好，能夠治病救人，也行了一件善事。不懂的我還會請師傅再教你！——舅父宇陽」
「行醫治病救人就好，勸外甥莫要被仇恨蒙了雙眼。不要做錯事。懸崖勒馬，及時回頭。不要讓舅父擔心。——舅父宇陽」
而鳳燚心頭血一事，宇陽卻也是沒有辦法，只得說出曉天閣。也只有曉天閣才能救得鳳燚。宇陽確實全程知道曉天閣墨桑白的動向，卻也從未參與過。
話說鳳燚沒能拿到識蠱鏡，解除心頭血一事，暫時陷入僵局。
而朝堂上，聲討楚蒼王的罪狀一天比一天多。直到那日鳳燚宣布，封妖王楚蒼為護國將軍，攻打曉天閣心頭血。支持聲壓過了反對的聲音。這事就算定了下來。
鳳燚派兵五萬，與楚蒼王一起前往曉天閣。在這之前，楚蒼王回了一趟妖山。
「大王回來了！」一群小妖，迎了上來，歡笑雀躍。
「咦，你就是大王？」
「孩兒們拜見大王！」三個孩子齊齊拜倒。
楚蒼王看著眼前三個水波靈動的孩子甚是喜歡。
「你們是哪家的娃娃？」
「回大王，我們父親名喚千羽，母親名喚雲溪。」真是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日子過得可真快。
「嗯，得你爹娘教誨，是好孩子。」
「大王，你回來啦！」千羽和雲溪迎了上來。
「嗯！回來履行諾言。給你們補辦一個像樣的婚禮。」
「不用麻煩了，大王。」雲溪道。
「用麻煩的，大王，用，用！」千羽道。
楚蒼王哈哈一笑:「貧！」用拳懟了一下千羽的胸口。
翌日！妖山張燈結彩，逐漸熱鬧起來。
貼喜字的貼喜字，制紅燭的制紅燭，做燈籠的做燈籠，好不熱鬧。
小孩子們，心情也與往日不同，添了不少喜氣。
精心準備一番後，千羽雲溪拜了天地。第二天，便要隨楚蒼王上戰場。因為曉天閣在民間名聲太好，所以不易大張旗鼓的討伐。兵將們只是駐紮在十里之外。只有楚蒼王，千羽，雲溪前去，觀察動向，伺機行事。
凡娘見了兒子為情所困，又是痛苦不已。本來已放下仇恨的自己，看到兒子苦不堪言。也是重新燃起了仇恨的火花。
如今只有好生將養身體，照顧好孩子為計。
而楚蒼王那邊，確是找到了對付心頭血的方法。但是書上卻說，鳳麟血救人方法有二。一是若是救神族首領，一滴鳳麟血只得救得一人。二是，若是放棄神族首領，一滴鳳麟血可救大眾。
鳳燚以自己心念強大能夠克制為由駁回了楚蒼王要為自己醫治的理由。說什麼王命系天下。鳳燚只想回歸田裡，與楚蒼王做普通夫妻，過普通的日子。如若有一天不能克制，便會退位讓賢。
至於這解蠱的方法，便是一滴鳳麟血溶於水，飲了便是。
而如今，這藥引鳳麟血，確是成了難題。楚蒼王只說了一個字「等！」
卻說相柳這邊，他與俞斐說明了當時騙取鳳麟血的情況後，便要把這真的鳳麟血還回來。於是隻身來到天上。而墨桑白那邊卻是無暇東顧。
「啟稟殿下。南天門外，相柳求見！」
「快請！」
「果然不出你所料！」鳳燚對楚蒼王說。
「我相信他不是一個壞人。」楚蒼王答。
相柳翩翩而立，大有遺世之風。孤傲冷峻的面龐上透著正直與善良。
「上次的事，還要向殿下和妖王道個歉。當時我阿姐被曉天閣作為人質要挾。為了救我阿姐，我不得不服從他們的命令。還望二位恕罪。」說著掏出鳳麟血交給楚蒼王。
楚蒼王接過，霎那間眉心隱隱約約現出一點紅。
「我就知道你會還回來。鳳麟血安然無恙便好。也得虧了你能瞞過曉天閣。」
「要辨鳳麟血真假，不是件容易事。況那滴假的鳳麟血本就有鳳麟血的成份，更是真假難辨！」
「我已命廚房準備了幾個小菜，我們坐下好好聊聊！」鳳燚說。
「不必，軍務纏身，告辭！」相柳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工作狂嗎？」二人相視一笑。
「現在面臨的問題是，要解掉心頭血的控制。有些人已經被控制了意識，如果不願承認的話，我們怎樣才能查出這些人來，好給他們解蠱。」
「我知道神母當年留給姑姑一面識蠱鏡。是不是中了蠱，一照便知。我明日就去找姑姑要！」
「好！」
話說鳳燚下了早朝，穿過一片霧靄中茂密的叢林，霎那間雲蒸霞蔚，一片霞光繚繞。火紅的太陽，冒著金光，透過雲層，照耀在明華殿上甚是美麗。更讓人驚奇的是，現在是白天卻是日月同輝。在明華殿幾盡奢華籠罩下的鳳瑾，現在卻在為著卷卷案牘勞力傷神。
鳳燚望著姑姑的背影，回想起小時候姑姑對他的疼愛與教誨，看著身為仙首的姑姑如今漸漸有了老去的痕跡，不免心疼，想想今天的來意，不覺一絲傷感盈滿了眼眸。
鳳燚悄悄走上前去。站在了鳳瑾身後。輕喚道:「姑姑，剛下了早朝，就要如此勞累嗎？」
「你貪玩的性子也該改一改，我能幫你，也沒有多少時日了。」姑姑的聲音充滿了慈愛。
鳳燚像有刺卡住了喉嚨一般，良久沒有再出聲。他身上寄託著姑姑多大的期盼與希望，可如今，他卻要……
「怎麼，今天話這麼少，是有什麼事情要跟姑姑說嗎？」姑姑察覺到他的不對，關切地問。
「姑姑，侄兒想借識蠱鏡一用。」
姑姑一怔:「要識蠱鏡用來做什麼？」
「我仙族大多數人已經被心頭血控制，我想為他們解蠱！」
「你找到方法了？」
「對，我們已有鳳麟血，可解心頭血的蠱。還請姑姑借給侄兒識蠱鏡！」
「鳳麟血可以救多少人？」
「所有人！」
「包括你？」
……
「沒有！」
「為什麼沒有你？」
「如果救神族首領，只能救一人。」
「那就救你一人！」
「不可以，姑姑！」
「你是首領，要做很多大事，關係天下蒼生，不能有一絲馬虎！不救你，天下蒼生怎麼辦？」
「我可以讓位給宇陽……」
「放肆！」姑姑用力一拍桌子，震倒了燭台，書冊也掉在地上。
「姑姑，何苦動這麼大的怒！侄兒只是覺得，宇陽是上古之神，定能……」
「不必說了！」姑姑一揮手，「你出去吧！」然後癱軟到了椅子上。
鳳燚以為姑姑是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辜負了姑姑對他的期望，才動怒至此。實則是……
那日姑姑前往宇陽處，尋宇陽未果。就在他的書房四處轉了轉，沒想到轉著轉著忽然碰掉了架子上的一個木盒。
木盒裡散落出來一些書信。上面寫著「宇陽舅父親啟」。鳳瑾好奇，這宇陽何時當了舅父。便打開瞧了瞧。
「近日多虧舅父照料，我和娘親一切都好。——外甥桑白」
「謝舅父幫忙，拿到鎮魔寶塔，救回娘親！——外甥桑白」
「鳳炎，當年辜負娘親，棄我於不顧，枉為人父！我定要他兒子鳳燚，拿命償還！——外甥桑白」
看到這一封信，鳳瑾才知道，原來署名桑白的，是凡娘的兒子。
鳳瑾知道，當年宇陽是愛慕凡娘的，沒想到他們還有聯繫。
「昀錦嫁給仇人鳳燚，還請舅父多多照顧昀錦才好！——外甥桑白」
「外甥近日經營曉天閣，漸有起色，日子比以前好過多了。舅父放心勿掛懷。——外甥桑白」
「外甥如今醫館遍布天下，再也不是唯唯諾諾的那個孩子了。外甥近日在收集仙人心頭血，誓報此仇。待到時機成熟，一定要拿到鳳燚的心頭血！——外甥桑白」
「曉天閣，心頭血！」想起是宇陽出主意，讓鳳燚去的曉天閣。鳳瑾只覺背後發涼。
原來經營曉天閣的是凡娘的孩子，也是她的一個侄兒。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有宇陽的參與。
今日鳳燚的舉動，要讓位宇陽，著實讓鳳瑾大驚一場。
其實鳳瑾不知道的是，那些回信……
「好好照顧你娘！舅父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替我問你娘安好！——舅父宇陽」
「能救醒你娘，是我畢生的心愿。鎮魔寶塔能救人一命，也了了一場孽障。那些魔人也不必再出來了。——舅父宇陽」
「當年事情已過，還勸外甥放下仇恨。鳳炎已逝。鳳燚無過。——舅父宇陽」
「我定會照顧好昀錦，外甥放心便好。——舅父宇陽」
「那些醫書你能看懂就好，能夠治病救人，也行了一件善事。不懂的我還會請師傅再教你！——舅父宇陽」
「行醫治病救人就好，勸外甥莫要被仇恨蒙了雙眼。不要做錯事。懸崖勒馬，及時回頭。不要讓舅父擔心。——舅父宇陽」
而鳳燚心頭血一事，宇陽卻也是沒有辦法，只得說出曉天閣。也只有曉天閣才能救得鳳燚。宇陽確實全程知道曉天閣墨桑白的動向，卻也從未參與過。
話說鳳燚沒能拿到識蠱鏡，解除心頭血一事，暫時陷入僵局。
而朝堂上，聲討楚蒼王的罪狀一天比一天多。直到那日鳳燚宣布，封妖王楚蒼為護國將軍，攻打曉天閣心頭血。支持聲壓過了反對的聲音。這事就算定了下來。
鳳燚派兵五萬，與楚蒼王一起前往曉天閣。在這之前，楚蒼王回了一趟妖山。
「大王回來了！」一群小妖，迎了上來，歡笑雀躍。
「咦，你就是大王？」
「孩兒們拜見大王！」三個孩子齊齊拜倒。
楚蒼王看著眼前三個水波靈動的孩子甚是喜歡。
「你們是哪家的娃娃？」
「回大王，我們父親名喚千羽，母親名喚雲溪。」真是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日子過得可真快。
「嗯，得你爹娘教誨，是好孩子。」
「大王，你回來啦！」千羽和雲溪迎了上來。
「嗯！回來履行諾言。給你們補辦一個像樣的婚禮。」
「不用麻煩了，大王。」雲溪道。
「用麻煩的，大王，用，用！」千羽道。
楚蒼王哈哈一笑:「貧！」用拳懟了一下千羽的胸口。
翌日！妖山張燈結彩，逐漸熱鬧起來。
貼喜字的貼喜字，制紅燭的制紅燭，做燈籠的做燈籠，好不熱鬧。
小孩子們，心情也與往日不同，添了不少喜氣。
精心準備一番後，千羽雲溪拜了天地。第二天，便要隨楚蒼王上戰場。因為曉天閣在民間名聲太好，所以不易大張旗鼓的討伐。兵將們只是駐紮在十里之外。只有楚蒼王，千羽，雲溪前去，觀察動向，伺機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