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你沒虐待我，可你也沒善待我
「又給我倆買新房，又給我倆置辦房裡的大件，還給嘉良補了崗，等過倆月嘉良師傅退休就能讓嘉良填了他師傅的位置。」
「您二老一直替我和嘉良忙活了，不過是個雞腿，比起你們給我的東西，一個雞腿算得上啥？」
『東西』這兩個字，祁雪還特意加重了語氣。
蘇黎萱眉眼彎起，這是在暗諷她眼皮子淺？
她這便宜妯娌有點擠兌人的功力，但腦子不怎麼聰明。
連悶聲發大財的道理都不明白。
當著林湛的面就敢顯擺林遠山對林嘉良這個繼子有多好，呵，這是半點沒把林湛和李艷紅放在眼裡啊。
見林湛和李艷紅臉色都不大好。
兩人還有些歉疚的看著自己，好像她嫁過來委屈了她一樣。
蘇黎萱無奈，她要是被祁雪這麼輕而易舉就勾起了不滿，那才真是眼皮子淺。
蘇黎故作驚訝：「你們有新房？」
見她詫異成這樣，祁雪自得道：「對啊，而且還是樓房呢，和你們那破破爛爛的大雜院不一樣。」
「我們不用一堆人擠在一起，怎麼，你婆婆沒給你置辦新房？」
察覺到李艷紅的手抖了一下，蘇黎萱面上不變：「不是吧，你剛嫁過來就要出去單過啊？」
「什麼？」祁雪沒反應過來。
蘇黎萱搖搖頭，一臉的不贊同：「今早上媽也問我了，問我要不要置辦個新房好和阿湛搬出去住。」
說著，她吸吸鼻子：「我當場就哭了！」
祁雪：「？？？」
陳菲：「？？？」
林遠山：「？？？」
蘇黎萱委屈得不行：「我當時就問媽是不是不喜歡我這個兒媳婦，要不然為啥剛結婚就要給我趕出去。」
「人家都是一家人住在一起，那麼熱鬧，憑什麼我剛嫁進來就要給我掃地出門。」
她同情的看著祁雪：「你別多想啊，陳姨應該是喜歡你的，就是……可能是嫌家裡人多，這才置辦新房讓你們出去單過，不是嫌棄你。」
祁雪面上的得意消失不見，她現在的表情跟吃了屎一樣。
「你瘋了吧？」
「嗯？什麼瘋了？」蘇黎萱歪頭，「嫂子我說的不對嗎？和長輩住在一起多好啊，我就喜歡和媽在一塊兒過日子，家裡有個長輩就跟有了主心骨一樣。」
「媽還對我特別好，我早上做的飯，媽還沒吃到嘴呢就開始誇我。」
陳菲脫口而出：「你還做飯？」
蘇黎萱視線轉向她，乖巧點頭：「對啊，我得孝敬媽啊，要是媽早上起來不及時吃飯，低血糖了怎麼辦，我們院子裡就有個老太太今早上低血糖暈了。」
「臉砸地，本來就腦子不好使，這麼一砸更傻了。」
大雜院裡，被念叨的張桂芳狠狠打了個噴嚏。
對著陳菲，蘇黎萱一臉誠懇：「陳姨你怎麼這麼驚訝？不會是你兒媳不給你做飯吧？」
陳菲一噎，她想嘴硬說『也做』，可實在是邁不過心裡那個坎兒。
還做飯？
祁雪別說給她做飯了，她這個當婆婆的做完飯要是不給祁雪端到面前，好像都是她這個婆婆沒做到位。
心裡五味雜陳，陳菲勉強笑笑儘量挽尊：「我捨不得讓兒媳婦做飯。」
蘇黎萱噫了一聲：「我婆婆也捨不得，可心疼我了，但我更捨不得我婆婆做飯啊，我婆婆都操勞一輩子了，也該享享福了。」
「所以我才不願意搬出去，我就樂意和婆婆在一塊兒孝順婆婆，這樣阿湛也放心，在外邊打拼不用有後顧之憂。」
餘光看到林嘉良一臉羨慕，一看就是沒少在老娘和媳婦中間受夾板氣，蘇黎萱在心裡冷笑一聲，加足火力：「而且阿湛也說要給我買大件買衣服什麼的，我都沒要。」
「阿湛掙錢我心疼，我長得好看，哪用得著添置那些有的沒的，又費錢又沒什麼用。」
她捧著自己的臉甜滋滋的和林家人說：「你們看看，我長這樣難道不是穿麻袋都好看嗎？我可捨不得阿湛給我花錢，林湛在外邊走動，花錢的地方可多著呢。」
她說著體諒林湛的話，紅了眼睛的卻是林嘉良。
林嘉良忍不住想起，今天祁雪因著他不帶著她去百貨商場，就當著全家人的面給他甩臉子。
再想想林湛這傻白甜媳婦，林嘉良嫉妒得眼珠子都紅了。
林湛緊抿著唇，低頭看自己的小媳婦，手無意識捂上胸口，他不理解，為什麼自從蘇黎萱嫁給他後。
不，應該說是自從遇見蘇黎萱後……他這顆心好像就出了問題。
有時候跳得很快，有時候又酸軟得不像話。
恨不得伸手把人抱進懷裡，好像只有這樣心裡的不適才能得以填補。
欣賞完林家人的齊齊變臉，蘇黎萱看了眼外邊的天色，林湛會意，
他不好奇林遠山到底是因為什麼才把他們找過來吃飯。
對他來說他今天過來的正事只有一件，那就是他妹妹遷戶口。
見那邊陳菲調整好心態，又開始假模假樣的招呼他們吃飯。
林湛筷子都懶得動一下，直接開門見山的把來意說了。
陳菲好不容易調整好的表情再一次凝滯在臉上。
她有些不敢置信：「你說什麼？」
「你看看你這孩子就愛開玩笑，遷戶口這樣的大事哪能掛在嘴邊亂說。」
「你妹妹從小就在陳姨跟前長大，我雖說不是親媽，可自認對你妹妹沒有一點虧待的地方。」
她看向一直沒說話的林文慧，表情夾著委屈：「文慧你和你哥說，我有虧待過你，虐待過你嗎？」
「後媽難當，從小到大我哪次不是一碗水端平的？」
「你現在長大了，不用靠人一把屎一把尿的養了，就開始卸磨殺驢……」
陳菲說著眼淚就掉了出來：「你這樣讓外人怎麼看我這個後媽？」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虐待了你十幾年呢，可我虐待過你嗎？」
林文慧抿了抿唇，她就知道一旦提起她要回去和親媽生活，陳菲必定會這麼一哭二鬧三上吊。
不是多疼愛她，而是不甘心少了她這麼一個保姆。
想到剛才陳菲對她的質問，她反駁道：「你沒虐待我，可你也沒善待我。」
「您二老一直替我和嘉良忙活了，不過是個雞腿，比起你們給我的東西，一個雞腿算得上啥？」
『東西』這兩個字，祁雪還特意加重了語氣。
蘇黎萱眉眼彎起，這是在暗諷她眼皮子淺？
她這便宜妯娌有點擠兌人的功力，但腦子不怎麼聰明。
連悶聲發大財的道理都不明白。
當著林湛的面就敢顯擺林遠山對林嘉良這個繼子有多好，呵，這是半點沒把林湛和李艷紅放在眼裡啊。
見林湛和李艷紅臉色都不大好。
兩人還有些歉疚的看著自己，好像她嫁過來委屈了她一樣。
蘇黎萱無奈，她要是被祁雪這麼輕而易舉就勾起了不滿，那才真是眼皮子淺。
蘇黎故作驚訝：「你們有新房？」
見她詫異成這樣，祁雪自得道：「對啊，而且還是樓房呢，和你們那破破爛爛的大雜院不一樣。」
「我們不用一堆人擠在一起，怎麼，你婆婆沒給你置辦新房？」
察覺到李艷紅的手抖了一下，蘇黎萱面上不變：「不是吧，你剛嫁過來就要出去單過啊？」
「什麼？」祁雪沒反應過來。
蘇黎萱搖搖頭，一臉的不贊同：「今早上媽也問我了，問我要不要置辦個新房好和阿湛搬出去住。」
說著，她吸吸鼻子：「我當場就哭了！」
祁雪：「？？？」
陳菲：「？？？」
林遠山：「？？？」
蘇黎萱委屈得不行：「我當時就問媽是不是不喜歡我這個兒媳婦，要不然為啥剛結婚就要給我趕出去。」
「人家都是一家人住在一起，那麼熱鬧，憑什麼我剛嫁進來就要給我掃地出門。」
她同情的看著祁雪：「你別多想啊，陳姨應該是喜歡你的，就是……可能是嫌家裡人多，這才置辦新房讓你們出去單過，不是嫌棄你。」
祁雪面上的得意消失不見，她現在的表情跟吃了屎一樣。
「你瘋了吧？」
「嗯？什麼瘋了？」蘇黎萱歪頭，「嫂子我說的不對嗎？和長輩住在一起多好啊，我就喜歡和媽在一塊兒過日子，家裡有個長輩就跟有了主心骨一樣。」
「媽還對我特別好，我早上做的飯，媽還沒吃到嘴呢就開始誇我。」
陳菲脫口而出：「你還做飯？」
蘇黎萱視線轉向她，乖巧點頭：「對啊，我得孝敬媽啊，要是媽早上起來不及時吃飯，低血糖了怎麼辦，我們院子裡就有個老太太今早上低血糖暈了。」
「臉砸地，本來就腦子不好使，這麼一砸更傻了。」
大雜院裡，被念叨的張桂芳狠狠打了個噴嚏。
對著陳菲，蘇黎萱一臉誠懇：「陳姨你怎麼這麼驚訝？不會是你兒媳不給你做飯吧？」
陳菲一噎，她想嘴硬說『也做』，可實在是邁不過心裡那個坎兒。
還做飯？
祁雪別說給她做飯了，她這個當婆婆的做完飯要是不給祁雪端到面前，好像都是她這個婆婆沒做到位。
心裡五味雜陳，陳菲勉強笑笑儘量挽尊：「我捨不得讓兒媳婦做飯。」
蘇黎萱噫了一聲：「我婆婆也捨不得，可心疼我了，但我更捨不得我婆婆做飯啊，我婆婆都操勞一輩子了，也該享享福了。」
「所以我才不願意搬出去，我就樂意和婆婆在一塊兒孝順婆婆，這樣阿湛也放心，在外邊打拼不用有後顧之憂。」
餘光看到林嘉良一臉羨慕，一看就是沒少在老娘和媳婦中間受夾板氣，蘇黎萱在心裡冷笑一聲，加足火力：「而且阿湛也說要給我買大件買衣服什麼的，我都沒要。」
「阿湛掙錢我心疼，我長得好看，哪用得著添置那些有的沒的，又費錢又沒什麼用。」
她捧著自己的臉甜滋滋的和林家人說：「你們看看，我長這樣難道不是穿麻袋都好看嗎？我可捨不得阿湛給我花錢，林湛在外邊走動，花錢的地方可多著呢。」
她說著體諒林湛的話，紅了眼睛的卻是林嘉良。
林嘉良忍不住想起，今天祁雪因著他不帶著她去百貨商場，就當著全家人的面給他甩臉子。
再想想林湛這傻白甜媳婦，林嘉良嫉妒得眼珠子都紅了。
林湛緊抿著唇，低頭看自己的小媳婦，手無意識捂上胸口，他不理解，為什麼自從蘇黎萱嫁給他後。
不，應該說是自從遇見蘇黎萱後……他這顆心好像就出了問題。
有時候跳得很快，有時候又酸軟得不像話。
恨不得伸手把人抱進懷裡，好像只有這樣心裡的不適才能得以填補。
欣賞完林家人的齊齊變臉，蘇黎萱看了眼外邊的天色，林湛會意，
他不好奇林遠山到底是因為什麼才把他們找過來吃飯。
對他來說他今天過來的正事只有一件，那就是他妹妹遷戶口。
見那邊陳菲調整好心態，又開始假模假樣的招呼他們吃飯。
林湛筷子都懶得動一下，直接開門見山的把來意說了。
陳菲好不容易調整好的表情再一次凝滯在臉上。
她有些不敢置信：「你說什麼？」
「你看看你這孩子就愛開玩笑，遷戶口這樣的大事哪能掛在嘴邊亂說。」
「你妹妹從小就在陳姨跟前長大，我雖說不是親媽，可自認對你妹妹沒有一點虧待的地方。」
她看向一直沒說話的林文慧，表情夾著委屈：「文慧你和你哥說，我有虧待過你，虐待過你嗎？」
「後媽難當，從小到大我哪次不是一碗水端平的？」
「你現在長大了，不用靠人一把屎一把尿的養了，就開始卸磨殺驢……」
陳菲說著眼淚就掉了出來：「你這樣讓外人怎麼看我這個後媽？」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虐待了你十幾年呢，可我虐待過你嗎？」
林文慧抿了抿唇，她就知道一旦提起她要回去和親媽生活，陳菲必定會這麼一哭二鬧三上吊。
不是多疼愛她，而是不甘心少了她這麼一個保姆。
想到剛才陳菲對她的質問，她反駁道：「你沒虐待我，可你也沒善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