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人不上班就會死
喻添收到郵件時，已是下班後。
他盯著電腦屏幕，郵件標題赫然寫著——「關於組織架構調整的通知」。點擊打開，簡短的幾行字，核心內容只有一句：「因公司業務調整，您的職位將於下周正式撤銷…」
喻添往後一癱，他被優化了！
他剛畢業就進了這家公司，剛來的時候，部門裡年輕人居多，喻添憑著一股子拼勁，勉強站穩了腳跟。
然而，近兩年市場變化，公司開始頻繁裁員。喻添以為自己還撐得住，畢竟手裡還有幾個項目在跟進。
但這次，輪到了他。
喻添面談，程序標準且冷漠。賠償金按照「N+1」標準發放，合同在月底結束。
喻添低聲爭取了一下：「張總，能不能再給我幾個月緩衝期？」
HR抱歉地搖了搖頭，說：「小喻啊，公司也是迫不得已啊。」
喻添並沒有多說，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走進小區時，天色已暗，夜晚的冷風吹得他縮了縮脖子。
喻添靠著路燈杆點燃了一支煙。火光在指尖一閃，映出他微皺的眉頭。
他仰頭吐出一口煙，白霧升騰，在頭頂的昏黃燈光下散開。旁邊垃圾桶的鐵皮在風裡咯吱響，像極了生活的聲音——生鏽、沉悶。
推開房門，清脆柔美的聲音傳來：「魚魚你回來啦，房子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喻添看著躺在沙發上的女友，米白的連衣裙輕柔垂落，映襯出她纖細曼妙的曲線，肌膚如凝脂，仿佛透著初雪的清冷，又帶著幾分春日暖陽的柔和。
她靜靜地撥弄著耳邊的碎發，露出精緻小巧的耳垂，眉眼如畫，笑意淺淺，宛若三月桃花盛放，既嫵媚又清麗。
但喻添有些頭大，生活的壓力和失業的焦慮讓他對這樣的美麗顯得有些自卑。他支支吾吾：「那個…夢雪，房子的事情可能要再考慮一下。」
「考慮什麼嘛！我們不是看好了，就國金邊上那套180平的呀。」
「那套會不會有點太大了？我不是嫌貴，我是我覺得我們兩個人住，未來再有一個寶寶，120平的就可以了吧。」
「120平？你在搞笑嗎喻添？120平怎麼住人啊？我閨蜜男朋友才剛在錢江灣買了一套 300多平的，你讓我怎麼往外說！」
「畢竟條件不一樣嘛…夢雪，我還有件事想和你說。」
陳夢雪嘟著嘴，「什麼條件不一樣，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你說過會聽我的，會寵我的。」
喻添皺了皺眉，低聲說道，「夢雪，我今天被HR辭退了。」
陳夢雪沒有理會，繼續嘟囔著：「120平怎麼住人嘛。我要一個大客廳，一個化妝間，一個試衣間，一個大陽台，主臥的衛生間要放浴缸，廚房要開放式的，最好有個小陽台可以種種花。什麼嘛，120平頂多一個客廳和臥室，怎麼可能夠。不行不行，我不同意！」
喻添頭皮發麻，他曾被女友的天真爛漫所吸引，現在卻覺得有些煩躁。
他不免加大了音量：「我說，我被開除了，我失業了。」
「被開除了？好呀好呀，我早就說了不要在那裡幹了，最討厭你那個狐狸精上司了，一天天的就知道勾引你。你等著，我給我爸打個電話，過幾天去我爸廠里上班吧。」陳夢雪有些歡呼雀躍。
「我不會去的！」喻添立刻拒絕。
開什麼玩笑，喻添對現在的工作很有興趣，這個公司是他看著一步步發展起來的，從無到有。雖然HR突然要他離開，但他還想掙扎。
去陳夢雪家裡的工廠？他不是去入贅的，他想有自己的事業，有自己的尊嚴。
陳夢雪有些急了:「你不是被開除了嗎？你以後怎麼掙錢養我？你現在工資多少錢，我叫我爸給你開雙倍！你以後就到我爸手下，我們一家人天天在一起，這樣多好。」
「夢雪，你不明白，我還想自己闖一闖。」喻添有些無奈。
「闖什麼闖？你是不是不愛我了？你是不是放不下你那個狐狸精上司？你出軌了是不是？」陳夢雪開始發癲了。
「沒有，陳夢雪你別無理取鬧行不行。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好好好，叫我全名不叫我夢雪了是吧，你是不是還要去叫她小名，叫她寶貝叫她親愛的去了？！」
喻添有些無語。
就在這時，喻添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誰！手機快給我看！」陳夢雪氣鼓鼓地朝喻添伸手。
喻添掏出手機，屏幕上碩然顯示幾個大字「清寒學姐」。
陳夢雪氣暈了，這不就是他那個狐狸精上司嗎！
「不准接！」她直接吼道。
「可能是工作上的事。」喻添沒有理她，直接接通了電話，手指放在嘴上噓聲。
「小添，我剛出差回來，才看到公司的消息。你放心，一定是他們那邊搞錯了，公司不會辭退你的。只要我還在公司一天，就不會讓你走的。你明天就回來上班。」電話那頭傳來清冷卻又有些焦急的聲音。
「趙清寒！你別在這勾引我男人！」陳夢雪腦袋漲的通紅。
喻添真的無奈了，他沒想到陳夢雪這麼無理取鬧，一點面子都不給他。
他連忙對著電話抱歉道：「清寒學姐對不起，夢雪她，她今天心情有點不好，你別介意啊。放心，我明天一定會去上班的。」
趙清寒是他和陳夢雪大學的學姐，倆人一直都不對付。畢業後喻添去的剛好是趙清寒所在的公司，為此他和陳夢雪沒少吵架。
「沒事的學弟，我習慣啦。今天讓你受委屈了，這個月工資給你翻倍。」趙清寒的聲音依舊溫柔，令喻添有些感動。
「你做夢！喻添不會回去上班的！你這個狐狸精！」陳夢雪吼道。
喻添瞪了她一眼，連忙壓低話筒，「學姐你放心我明天會來的，先這樣了抱歉。」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
「陳夢雪！你別太無理取鬧了！她是我們學姐，你在胡說些什麼！」
趙清寒對他相當不錯，從大學時期就一直照顧他。到了工作時候，趙清寒雖然不是他的直屬上司，但在公司里有一定的話語權，各類活動常常點名要求喻添參加，對他也是相當關注。
長期被趙清寒賞識的知遇之恩以及對陳夢雪的容忍，使他終於在這一刻爆發。他難以忍受他的女友，他的未婚妻這樣詆毀他的學姐，他的上司。
陳夢雪睜大了眼睛，喻添從沒有這樣凶過他。一直以來喻添在她面前都是個好好先生，乖乖男友。今天怎麼變了？
陳夢雪張開雙手想要抱住他，她感覺自己受委屈了，想要魚魚哄了，想要魚魚抱抱了。她的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只要喻添能抱抱她哄哄她，她很快就能好的。
但喻添卻躲開了，他朝著門口走去。
陳夢雪破防了。
她大叫道：「你要去哪？！要去找那個狐狸精嗎？」
喻添轉過身來嘆了口氣，他今天才認識到自己的女友有多麼不可理喻，「夢雪，我有點累了。我出去走走。」
「我不准你去！你快過來抱我，我想吃海苔卷了，你餵我。」陳夢雪鼓起腮，氣鼓鼓地說。
喻添盯著她看了一會，搖了搖頭：「我今天真的累了，明天吧。」
陳夢雪的眼睛有點泛紅，她咬著嘴唇，「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喻添當然愛她。他們即將從校園到婚紗，認識十年，戀愛六年了，喻添怎麼可能不愛她？
但喻添真的有點累了。
房子、車子、彩禮，女友優渥的家庭條件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再加上今天的離職，她對自己尊敬的學姐口出不遜。這些都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喻添咬了咬牙，「夢雪，結婚的事再晚一點吧。」
一道驚雷炸響。
陳夢雪瞪大了眼睛，原本紅潤的臉龐此刻卻蒼白無比。
「你…你說什麼？因為那個女的，你要跟我分手？」
「我出去走走。」喻添沒回頭，不想再解釋了。
陳夢雪伸出手，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最終無力的癱在沙發上。
夜晚，江邊的步道上行人不算多，稀疏的腳步聲在寂靜的空氣中迴蕩。
微風拂過，帶來江水的濕氣，夾雜著遠處船隻的低沉鳴笛。
喻添吹著冷風，冷靜下來。
還是準備回家好好和陳夢雪道個歉，今天對她確實有點凶了。雖然最近壓力很大，但他們畢竟就快要結婚了，他不希望影響到兩人之間的感情。
有個人迎面朝他走來，穿著黑色的風衣，兜帽和口罩遮住了面容，但身形卻依舊能夠看出窈窕。
這個身材…有點像她。喻添想著。
擦肩而過，喻添忍不住回頭確認。心臟驟然一緊，突然的刺痛從左胸蔓延開來，刀尖出現在他的胸前。
痛覺攀附神經直擊大腦，喻添的四肢一陣痙攣，膝蓋失控般跪倒在地。
視線逐漸模糊，垂下的睫毛間，一張被風吹開的，熟悉的，綺麗的臉龐。
「為什麼？明明說好要結婚的，為什麼要分手？」
陳夢雪掀開了風衣的帽兜，露出一雙被黑暗侵蝕的眼睛，眼裡滿是扭曲的悲傷和執念，溫熱的淚水滴落在喻添的下巴。
「是魚魚先牽的我的手啊，為什麼先放開的也是你呢？你說過，不會丟下我…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
她低下頭，緊緊握住手中的利刃，鋒利的匕首深入他胸口。
寒冷在血管間竄動，仿佛有千萬隻螞蟻撕咬著喻添的內臟。
「騙子！」
「我…」
喻添張開嘴，想說些什麼，可胸腔的疼痛讓他發不出任何聲音，僵硬的喉頭髮出斷斷續續的喘息。
他看著女孩悽美的臉，有些疑惑，又有些震驚。
「沒關係的，我們不會分開的。」
她的臉貼近喻添的耳側，呼吸溫熱，語氣卻冰冷徹骨，「你逃不掉的，我們會永遠在一起，死也不分開」。
他盯著電腦屏幕，郵件標題赫然寫著——「關於組織架構調整的通知」。點擊打開，簡短的幾行字，核心內容只有一句：「因公司業務調整，您的職位將於下周正式撤銷…」
喻添往後一癱，他被優化了！
他剛畢業就進了這家公司，剛來的時候，部門裡年輕人居多，喻添憑著一股子拼勁，勉強站穩了腳跟。
然而，近兩年市場變化，公司開始頻繁裁員。喻添以為自己還撐得住，畢竟手裡還有幾個項目在跟進。
但這次，輪到了他。
喻添面談，程序標準且冷漠。賠償金按照「N+1」標準發放，合同在月底結束。
喻添低聲爭取了一下：「張總，能不能再給我幾個月緩衝期？」
HR抱歉地搖了搖頭，說：「小喻啊，公司也是迫不得已啊。」
喻添並沒有多說，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走進小區時，天色已暗，夜晚的冷風吹得他縮了縮脖子。
喻添靠著路燈杆點燃了一支煙。火光在指尖一閃，映出他微皺的眉頭。
他仰頭吐出一口煙，白霧升騰，在頭頂的昏黃燈光下散開。旁邊垃圾桶的鐵皮在風裡咯吱響，像極了生活的聲音——生鏽、沉悶。
推開房門，清脆柔美的聲音傳來：「魚魚你回來啦，房子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喻添看著躺在沙發上的女友，米白的連衣裙輕柔垂落，映襯出她纖細曼妙的曲線，肌膚如凝脂，仿佛透著初雪的清冷，又帶著幾分春日暖陽的柔和。
她靜靜地撥弄著耳邊的碎發，露出精緻小巧的耳垂，眉眼如畫，笑意淺淺，宛若三月桃花盛放，既嫵媚又清麗。
但喻添有些頭大，生活的壓力和失業的焦慮讓他對這樣的美麗顯得有些自卑。他支支吾吾：「那個…夢雪，房子的事情可能要再考慮一下。」
「考慮什麼嘛！我們不是看好了，就國金邊上那套180平的呀。」
「那套會不會有點太大了？我不是嫌貴，我是我覺得我們兩個人住，未來再有一個寶寶，120平的就可以了吧。」
「120平？你在搞笑嗎喻添？120平怎麼住人啊？我閨蜜男朋友才剛在錢江灣買了一套 300多平的，你讓我怎麼往外說！」
「畢竟條件不一樣嘛…夢雪，我還有件事想和你說。」
陳夢雪嘟著嘴，「什麼條件不一樣，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你說過會聽我的，會寵我的。」
喻添皺了皺眉，低聲說道，「夢雪，我今天被HR辭退了。」
陳夢雪沒有理會，繼續嘟囔著：「120平怎麼住人嘛。我要一個大客廳，一個化妝間，一個試衣間，一個大陽台，主臥的衛生間要放浴缸，廚房要開放式的，最好有個小陽台可以種種花。什麼嘛，120平頂多一個客廳和臥室，怎麼可能夠。不行不行，我不同意！」
喻添頭皮發麻，他曾被女友的天真爛漫所吸引，現在卻覺得有些煩躁。
他不免加大了音量：「我說，我被開除了，我失業了。」
「被開除了？好呀好呀，我早就說了不要在那裡幹了，最討厭你那個狐狸精上司了，一天天的就知道勾引你。你等著，我給我爸打個電話，過幾天去我爸廠里上班吧。」陳夢雪有些歡呼雀躍。
「我不會去的！」喻添立刻拒絕。
開什麼玩笑，喻添對現在的工作很有興趣，這個公司是他看著一步步發展起來的，從無到有。雖然HR突然要他離開，但他還想掙扎。
去陳夢雪家裡的工廠？他不是去入贅的，他想有自己的事業，有自己的尊嚴。
陳夢雪有些急了:「你不是被開除了嗎？你以後怎麼掙錢養我？你現在工資多少錢，我叫我爸給你開雙倍！你以後就到我爸手下，我們一家人天天在一起，這樣多好。」
「夢雪，你不明白，我還想自己闖一闖。」喻添有些無奈。
「闖什麼闖？你是不是不愛我了？你是不是放不下你那個狐狸精上司？你出軌了是不是？」陳夢雪開始發癲了。
「沒有，陳夢雪你別無理取鬧行不行。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好好好，叫我全名不叫我夢雪了是吧，你是不是還要去叫她小名，叫她寶貝叫她親愛的去了？！」
喻添有些無語。
就在這時，喻添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誰！手機快給我看！」陳夢雪氣鼓鼓地朝喻添伸手。
喻添掏出手機，屏幕上碩然顯示幾個大字「清寒學姐」。
陳夢雪氣暈了，這不就是他那個狐狸精上司嗎！
「不准接！」她直接吼道。
「可能是工作上的事。」喻添沒有理她，直接接通了電話，手指放在嘴上噓聲。
「小添，我剛出差回來，才看到公司的消息。你放心，一定是他們那邊搞錯了，公司不會辭退你的。只要我還在公司一天，就不會讓你走的。你明天就回來上班。」電話那頭傳來清冷卻又有些焦急的聲音。
「趙清寒！你別在這勾引我男人！」陳夢雪腦袋漲的通紅。
喻添真的無奈了，他沒想到陳夢雪這麼無理取鬧，一點面子都不給他。
他連忙對著電話抱歉道：「清寒學姐對不起，夢雪她，她今天心情有點不好，你別介意啊。放心，我明天一定會去上班的。」
趙清寒是他和陳夢雪大學的學姐，倆人一直都不對付。畢業後喻添去的剛好是趙清寒所在的公司，為此他和陳夢雪沒少吵架。
「沒事的學弟，我習慣啦。今天讓你受委屈了，這個月工資給你翻倍。」趙清寒的聲音依舊溫柔，令喻添有些感動。
「你做夢！喻添不會回去上班的！你這個狐狸精！」陳夢雪吼道。
喻添瞪了她一眼，連忙壓低話筒，「學姐你放心我明天會來的，先這樣了抱歉。」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
「陳夢雪！你別太無理取鬧了！她是我們學姐，你在胡說些什麼！」
趙清寒對他相當不錯，從大學時期就一直照顧他。到了工作時候，趙清寒雖然不是他的直屬上司，但在公司里有一定的話語權，各類活動常常點名要求喻添參加，對他也是相當關注。
長期被趙清寒賞識的知遇之恩以及對陳夢雪的容忍，使他終於在這一刻爆發。他難以忍受他的女友，他的未婚妻這樣詆毀他的學姐，他的上司。
陳夢雪睜大了眼睛，喻添從沒有這樣凶過他。一直以來喻添在她面前都是個好好先生，乖乖男友。今天怎麼變了？
陳夢雪張開雙手想要抱住他，她感覺自己受委屈了，想要魚魚哄了，想要魚魚抱抱了。她的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只要喻添能抱抱她哄哄她，她很快就能好的。
但喻添卻躲開了，他朝著門口走去。
陳夢雪破防了。
她大叫道：「你要去哪？！要去找那個狐狸精嗎？」
喻添轉過身來嘆了口氣，他今天才認識到自己的女友有多麼不可理喻，「夢雪，我有點累了。我出去走走。」
「我不准你去！你快過來抱我，我想吃海苔卷了，你餵我。」陳夢雪鼓起腮，氣鼓鼓地說。
喻添盯著她看了一會，搖了搖頭：「我今天真的累了，明天吧。」
陳夢雪的眼睛有點泛紅，她咬著嘴唇，「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喻添當然愛她。他們即將從校園到婚紗，認識十年，戀愛六年了，喻添怎麼可能不愛她？
但喻添真的有點累了。
房子、車子、彩禮，女友優渥的家庭條件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再加上今天的離職，她對自己尊敬的學姐口出不遜。這些都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喻添咬了咬牙，「夢雪，結婚的事再晚一點吧。」
一道驚雷炸響。
陳夢雪瞪大了眼睛，原本紅潤的臉龐此刻卻蒼白無比。
「你…你說什麼？因為那個女的，你要跟我分手？」
「我出去走走。」喻添沒回頭，不想再解釋了。
陳夢雪伸出手，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最終無力的癱在沙發上。
夜晚，江邊的步道上行人不算多，稀疏的腳步聲在寂靜的空氣中迴蕩。
微風拂過，帶來江水的濕氣，夾雜著遠處船隻的低沉鳴笛。
喻添吹著冷風，冷靜下來。
還是準備回家好好和陳夢雪道個歉，今天對她確實有點凶了。雖然最近壓力很大，但他們畢竟就快要結婚了，他不希望影響到兩人之間的感情。
有個人迎面朝他走來，穿著黑色的風衣，兜帽和口罩遮住了面容，但身形卻依舊能夠看出窈窕。
這個身材…有點像她。喻添想著。
擦肩而過，喻添忍不住回頭確認。心臟驟然一緊，突然的刺痛從左胸蔓延開來，刀尖出現在他的胸前。
痛覺攀附神經直擊大腦，喻添的四肢一陣痙攣，膝蓋失控般跪倒在地。
視線逐漸模糊，垂下的睫毛間，一張被風吹開的，熟悉的，綺麗的臉龐。
「為什麼？明明說好要結婚的，為什麼要分手？」
陳夢雪掀開了風衣的帽兜，露出一雙被黑暗侵蝕的眼睛，眼裡滿是扭曲的悲傷和執念，溫熱的淚水滴落在喻添的下巴。
「是魚魚先牽的我的手啊，為什麼先放開的也是你呢？你說過，不會丟下我…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
她低下頭，緊緊握住手中的利刃，鋒利的匕首深入他胸口。
寒冷在血管間竄動，仿佛有千萬隻螞蟻撕咬著喻添的內臟。
「騙子！」
「我…」
喻添張開嘴，想說些什麼，可胸腔的疼痛讓他發不出任何聲音，僵硬的喉頭髮出斷斷續續的喘息。
他看著女孩悽美的臉，有些疑惑，又有些震驚。
「沒關係的，我們不會分開的。」
她的臉貼近喻添的耳側，呼吸溫熱，語氣卻冰冷徹骨，「你逃不掉的，我們會永遠在一起，死也不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