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臨走囑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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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緒煩亂,邢明始終沒有靜下心來,已經不知不覺到了卯時,第一縷陽光透過樹林,照進了山洞。

  姜去一的臉色好了很多,嘴唇上也有了血色,刑明走過去,查看左腿的傷。

  傷口已經結了血痂,邊緣處隱隱發紅,這是已經恢復的跡象,卻讓刑明驚訝,這是手底下有功夫,才能恢復如此快。便問道:「臭小子,身上帶了功夫?」

  姜去一抬手撓撓頭,臉上泛紅,像是自己偷偷看男女雙休的插畫,被姑娘抓了現行一樣。有些不好意思道:「跟著護院大哥練過幾月。」

  刑明看著姜去一那種被人看透小秘密的局促不安,有點可愛更有點可憐,想來護院大哥能夠教兩手,也是為了讓這個孌童有點筋骨,可以多要一份錢。勉強笑笑道:「怪不得呢!不過這樣也好能照顧自己了。」

  姜去一聽出了刑明是有事不得不離開,趕忙坐起神來,起手行禮,弓腰道:「大人您有事且去忙,小人命賤很容易得活。」

  刑明看著這個小子,心中雖然擔憂,但也是沒有辦法,出來三日一無所獲,今天無論如何先回衙門點卯,但怕是又去無回,少不了縣老爺的責罰,輕則挨板子,重則入獄。這臭小子算是沒人照顧,只能聽天由命了。便無奈地在姜去一肩膀上拍一拍,寬慰道:「我先回去復命,三日後回來。」

  「小人功夫了得,大人放心就好!」姜去一好讓刑明放心,笑著道。

  「你小子的三腳貓管啥用,這是基礎練體法,好好練練。」刑明也是不想讓姜去一過於難受,便打趣道,順手遞過去一本羊皮書。

  姜去一雙手接過羊皮書,握在手裡有點油膩,但依舊保留了皮質的綿軟感,封面上的四個小篆依舊清晰「正法淬體」。

  姜去一雖然這本淬體術與佛門的金剛經並稱天下兩大練體聖典。但看著質地,想來很是珍貴,便趕忙推辭道:「大人,這......,太貴重了,小人不敢受。」

  「臭小子,想的美,只是暫且幫我保管罷了,等我回來,便要還我。」刑明隱隱感覺,金三谷越來越混亂的局面,怕不是那麼簡單,此次自己想來也是凶多吉少,怕這份法家至寶落入他人,便拖姜去一收藏,待日後再來討回。

  「好了,我得離開了,不然趕不上早上點卯了,你好生照顧自己。」說完刑明就轉身離開。

  目送刑明離開,姜去一便翻開羊書捲來看,只見扉頁寫著:「事在四方,要在中央;聖人執要,四方來效。」

  正法淬體分法、術、勢三品,即依法塑性、用術淬心、以勢明髓,塑性分平皮、申筋、正骨;淬心分感心、思心、行心,明髓分運髓、轉髓、凝髓。小成為銅皮鐵骨,中成可移骨正面,大成者凝聚法相,萬法不動。

  等粗略看完,姜去一心中大喜,自己的拳腳功夫,多是參照虎、蛇、鷹、猿、熊等動物,再通過參悟無名碑而來,雜而不精亂兒無序,現在有了《正法淬體》提綱挈領,以前很多疑惑之處頓時茅塞頓開。

  光滑如蛇,以蛇形練皮,代替以沙磨皮,可以增加皮膚的靈敏度。

  猿、猴身體可縮可伸,用以練筋,比單純伸、拉、壓等簡單的動作,多更多的靈活與爆發。......

  就這樣對照、參悟,一上午的時間結束了,不過以模仿動物形態來塑性的修煉之法漸漸成熟,等腿傷好了以後,可以付諸實踐。

  三天後,姜去一已經可以慢慢地做一些抬腿的動作,而姜去一一整天都在外面等著邢明回來。

  但直到晚上也沒有等到邢明回來,姜去一心中那種不祥之感更重,調整喉結,突然嗷.....的長嘯一聲,接著又嗷嗷兩聲,便開始收拾山洞,把痕跡收拾乾淨後,出了山洞,坐在曾經救了一命的石板上,抬頭看著星空,新月蛾眉高掛中央,紫微星以不規則的節奏閃爍,殺狼星卻是異常的明亮。

  就在姜去一觀思星象時,聽見索索的聲音,接著三四條狼出現在不遠處,超著姜去一走來。

  因為身上血氣還未徹底消散,姜去一才喚來狼媽。

  回到狼窩,找來以前晾乾的茅草箭,揉碎塗抹以後,腿上傳來一陣陣的清涼與酥麻感,隨口吃了點以前醃製的肉乾。

  身體虛脫,加之茅箭草有麻藥功效,姜去一這一覺睡了一天一夜,當第三天醒來以後,身體狀態好了很多,稍微活動一下,左腿也是靈活不少。

  怕刑明回來找自己,姜去一當天回到那塊石頭,看著自己留下的記號依舊在,姜去一心中思來,刑明走之前算是臨走囑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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