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遠處有座山
當年楊府滅門，父親兄長被殺，楊戩與楊嬋被天蓬元帥用催齡掌打暈假死，瞞過了驗屍天將的查看。後來兩人輾轉逃出楊府，四處拜師學藝的那段日子，楊戩遇到了瘦骨嶙峋的哮天犬。
那時候的楊戩只是個普通人，雖然有天眼伴身，但卻不會用。為了不拖累這條小黑狗，他仔細思量後決定把哮天犬送給偶遇的農戶人家。誰曾想，農戶夫妻表面良善，待楊戩離開後就要殺了哮天犬吃肉。
幸好機緣巧合，楊戩又把哮天犬救了回來。
就這樣，一路陪伴，四處流浪，拜師學藝，劈山救母，弱水下界，封神大戰，一千多年的時光，哮天犬朝夕不離楊戩身邊，兩人是主僕，是兄弟，更是親人。
「為了獨占楊戩，三公主趕走哮天犬的心昭然若揭。還美其名曰『為他著想』，在灌江口附近找了一個凡人姑娘與之成親，」楊君道冷笑道，「你難道不覺得荒唐離譜嗎？」
楊嬋很想反駁，但沒有話能說出口，因為她知道楊君道所說全部都是實情。
「後來哮天犬偷偷溜回楊府，被三公主發現，又藉口與楊戩大吵一架，」楊君道眼神中滿是厭煩，「為了讓事情平息，哮天犬開出『條件』，答應三公主，只要在楊府內，他便化作原形黑犬，不再口吐人言，做一條老實本分的看門狗。」
「別說了。」終於打破了楊嬋的心理防線，她急的打斷了楊君道的話。
其實楊君道所說的一切，楊嬋都知道，只是她從來沒向這個方向想過。
雖然楊嬋與楊戩已經一千多歲，但其實兩人心性單純簡單。因為小時候被滅門的經歷，他們兄妹二人最看重的就是家，是家人。
所以楊戩和三公主成親後，楊戩和楊嬋甚至各自幻想過，也許灌江口楊府會回到小時候的樣子，一家人幸福美滿的生活在一起，日子平淡簡單卻美好。
但現實卻給了楊家兄妹沉重一擊，楊戩不是楊天佑，三公主更不是瑤姬。
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曾經的家回不去了。
「天都亮了。」楊君道看著天邊霞光萬丈的朝陽，「說了這麼多，你還理解支持楊戩與三公主的男女情愛嗎？」
微風揉過發梢，楊嬋沉吟著問，「既然如此，二哥為什麼還在這段感情中苦苦堅持了一千多年？」
「據我推測，可能有幾方面原因。」楊君道不緊不慢的說道，「第一，楊家小時候慘遭橫禍，楊戩不願意自己的家第二次支離破碎，所以一直在忍。」
楊嬋不自覺的點了點頭，平心而論，如果自己有了一個家，無論任何人任何事，絕不會容忍家被拆散。
「第二個原因是我的推測，」楊君道抬手指了指天，直接說道，「也許是楊戩在和天庭鬥氣。」
「鬥氣？」楊嬋一愣。
「是啊！」楊君道緩聲解釋道，「玉帝和楊戩的恩怨糾葛，你身在局中一清二楚。」
飲下一杯酒，楊嬋默認了這個事實。
「王母反對神仙動慾念結私情，有瑤姬與楊天佑的事兒在前，楊戩和你在天庭眼中便是如鯁在喉，」楊君道搖頭笑著，「可惜你有寶蓮燈在手，楊戩更是神通廣大，公認的玉虛門下三代弟子第一人，天庭拿你們沒辦法。」
「鬥氣···」重複念叨著，楊嬋漸漸想通了，莞爾一笑，「這還真是二哥能幹出來的事兒。」
「這就是楊戩。別人傲氣在表面，在言談舉止；楊戩的傲在骨子裡，在靈魂里。」楊君道俏然一笑，「他不想向天庭低頭，可三公主卻步步緊逼，總是讓楊戩順從天庭，最好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神仙，能讓她風風光光回西海。」
吞吞吐吐的，楊嬋再沒有力氣為三公主辯駁，「她，她應該不是虛榮，只是，只是···」
「只是想得到，得到她根本不配擁有的東西。」楊君道批判的話越來越嚴重。
「不配？」楊嬋輕咬嘴唇，「這個詞有些嚴重了吧？你很討厭她？」
「我不討厭任何人，只是把實話說出來而已。」楊君道長長呼出一口濁氣，「呵呵，不知不覺，你我竟聊到天亮。」
與相識僅僅一天的陌生人暢聊一夜，聊了很多過去和二哥都沒有說的話。
安心？刺激？新奇？這感覺好奇怪！
「等二哥打獵回來，嫂···三公主也消了氣，我可能就要走了。」楊嬋蚊子一般的聲音，低著頭說，「日後若有閒暇，兄長可前往華山聖母廟一敘，小妹一定掃榻相迎。」
楊嬋不知從哪裡開始，已經被說服了。
拿起水酒，楊君道舉起杯子，坦然笑著說，「那我先多謝咯！」
「您太客氣了，」楊嬋跟著拿起了酒杯，臉頰微紅，「兄長初次見面便以異寶相贈，小妹感激莫名。」
兩人相視一笑，仰頭，一飲而盡。
一陣清風拂過，院子裡掛在樹下的五彩石風鈴叮噹作響。
恍惚間令人迷醉，楊嬋好像回到了小時候，聽到了母親的歌聲：
『遠處有座山』
『山上有棵樹』
『一家人在屋裡住，非常，非常，非常的幸福』
···
···
遙遙天空之上，一位身穿透白梭衣，眉清目秀的仙女正神情焦急的四處張望，尋找方向。
「三太子！三太子！」好不容易巧遇一位熟人，八妹急的大喊。
哪吒聽到聲音，剎那間便轉換方向飛了過來，腳踏風火輪，抱著火尖槍恭恭敬敬行了一禮，「小神參見八公主！」
「三太子，父皇親口敕封你太子級爵位，你我身份相同，不必行禮！」八妹擺了擺手，娥眉輕皺，「閒言少敘，我這次偷偷溜出南天門是因為有急事兒，你能幫幫我嗎？」
念著這位八公主平日在天界風評不錯，哪吒爽快點點頭，「你說吧！你的忙我一定盡力。」
聽到這話，八公主終於鬆了一口氣，把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哪吒聽完，仔細思考著前後，良久，終於說道，「能救她的只有一人。」
「誰？」八公主急的立刻追問。
「灌江口，楊戩。」哪吒應聲回答道。
那時候的楊戩只是個普通人，雖然有天眼伴身，但卻不會用。為了不拖累這條小黑狗，他仔細思量後決定把哮天犬送給偶遇的農戶人家。誰曾想，農戶夫妻表面良善，待楊戩離開後就要殺了哮天犬吃肉。
幸好機緣巧合，楊戩又把哮天犬救了回來。
就這樣，一路陪伴，四處流浪，拜師學藝，劈山救母，弱水下界，封神大戰，一千多年的時光，哮天犬朝夕不離楊戩身邊，兩人是主僕，是兄弟，更是親人。
「為了獨占楊戩，三公主趕走哮天犬的心昭然若揭。還美其名曰『為他著想』，在灌江口附近找了一個凡人姑娘與之成親，」楊君道冷笑道，「你難道不覺得荒唐離譜嗎？」
楊嬋很想反駁，但沒有話能說出口，因為她知道楊君道所說全部都是實情。
「後來哮天犬偷偷溜回楊府，被三公主發現，又藉口與楊戩大吵一架，」楊君道眼神中滿是厭煩，「為了讓事情平息，哮天犬開出『條件』，答應三公主，只要在楊府內，他便化作原形黑犬，不再口吐人言，做一條老實本分的看門狗。」
「別說了。」終於打破了楊嬋的心理防線，她急的打斷了楊君道的話。
其實楊君道所說的一切，楊嬋都知道，只是她從來沒向這個方向想過。
雖然楊嬋與楊戩已經一千多歲，但其實兩人心性單純簡單。因為小時候被滅門的經歷，他們兄妹二人最看重的就是家，是家人。
所以楊戩和三公主成親後，楊戩和楊嬋甚至各自幻想過，也許灌江口楊府會回到小時候的樣子，一家人幸福美滿的生活在一起，日子平淡簡單卻美好。
但現實卻給了楊家兄妹沉重一擊，楊戩不是楊天佑，三公主更不是瑤姬。
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曾經的家回不去了。
「天都亮了。」楊君道看著天邊霞光萬丈的朝陽，「說了這麼多，你還理解支持楊戩與三公主的男女情愛嗎？」
微風揉過發梢，楊嬋沉吟著問，「既然如此，二哥為什麼還在這段感情中苦苦堅持了一千多年？」
「據我推測，可能有幾方面原因。」楊君道不緊不慢的說道，「第一，楊家小時候慘遭橫禍，楊戩不願意自己的家第二次支離破碎，所以一直在忍。」
楊嬋不自覺的點了點頭，平心而論，如果自己有了一個家，無論任何人任何事，絕不會容忍家被拆散。
「第二個原因是我的推測，」楊君道抬手指了指天，直接說道，「也許是楊戩在和天庭鬥氣。」
「鬥氣？」楊嬋一愣。
「是啊！」楊君道緩聲解釋道，「玉帝和楊戩的恩怨糾葛，你身在局中一清二楚。」
飲下一杯酒，楊嬋默認了這個事實。
「王母反對神仙動慾念結私情，有瑤姬與楊天佑的事兒在前，楊戩和你在天庭眼中便是如鯁在喉，」楊君道搖頭笑著，「可惜你有寶蓮燈在手，楊戩更是神通廣大，公認的玉虛門下三代弟子第一人，天庭拿你們沒辦法。」
「鬥氣···」重複念叨著，楊嬋漸漸想通了，莞爾一笑，「這還真是二哥能幹出來的事兒。」
「這就是楊戩。別人傲氣在表面，在言談舉止；楊戩的傲在骨子裡，在靈魂里。」楊君道俏然一笑，「他不想向天庭低頭，可三公主卻步步緊逼，總是讓楊戩順從天庭，最好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神仙，能讓她風風光光回西海。」
吞吞吐吐的，楊嬋再沒有力氣為三公主辯駁，「她，她應該不是虛榮，只是，只是···」
「只是想得到，得到她根本不配擁有的東西。」楊君道批判的話越來越嚴重。
「不配？」楊嬋輕咬嘴唇，「這個詞有些嚴重了吧？你很討厭她？」
「我不討厭任何人，只是把實話說出來而已。」楊君道長長呼出一口濁氣，「呵呵，不知不覺，你我竟聊到天亮。」
與相識僅僅一天的陌生人暢聊一夜，聊了很多過去和二哥都沒有說的話。
安心？刺激？新奇？這感覺好奇怪！
「等二哥打獵回來，嫂···三公主也消了氣，我可能就要走了。」楊嬋蚊子一般的聲音，低著頭說，「日後若有閒暇，兄長可前往華山聖母廟一敘，小妹一定掃榻相迎。」
楊嬋不知從哪裡開始，已經被說服了。
拿起水酒，楊君道舉起杯子，坦然笑著說，「那我先多謝咯！」
「您太客氣了，」楊嬋跟著拿起了酒杯，臉頰微紅，「兄長初次見面便以異寶相贈，小妹感激莫名。」
兩人相視一笑，仰頭，一飲而盡。
一陣清風拂過，院子裡掛在樹下的五彩石風鈴叮噹作響。
恍惚間令人迷醉，楊嬋好像回到了小時候，聽到了母親的歌聲：
『遠處有座山』
『山上有棵樹』
『一家人在屋裡住，非常，非常，非常的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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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遙天空之上，一位身穿透白梭衣，眉清目秀的仙女正神情焦急的四處張望，尋找方向。
「三太子！三太子！」好不容易巧遇一位熟人，八妹急的大喊。
哪吒聽到聲音，剎那間便轉換方向飛了過來，腳踏風火輪，抱著火尖槍恭恭敬敬行了一禮，「小神參見八公主！」
「三太子，父皇親口敕封你太子級爵位，你我身份相同，不必行禮！」八妹擺了擺手，娥眉輕皺，「閒言少敘，我這次偷偷溜出南天門是因為有急事兒，你能幫幫我嗎？」
念著這位八公主平日在天界風評不錯，哪吒爽快點點頭，「你說吧！你的忙我一定盡力。」
聽到這話，八公主終於鬆了一口氣，把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哪吒聽完，仔細思考著前後，良久，終於說道，「能救她的只有一人。」
「誰？」八公主急的立刻追問。
「灌江口，楊戩。」哪吒應聲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