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墮落者
獨臨高樓之巔,城市的萬種繁華盡入眼帘,熙熙攘攘的人群為街道平添了許多所謂的「煙火氣」,那煙火不過是凌冽寒風中微弱飄揚的火星罷了,即使靠的再近,亦不會有任何溫暖。文明的進程依舊如此,大家似乎變得更近,其實真正能認識的,也不過寥寥幾人。
靜靜的坐在宛若巨人的高樓肩上,愜意的享受著城市上方難得的涼風,深灰色的水泥路面一如既往。居高臨下,一瞬間,我仿佛看到了漆黑的深淵,而深淵也悄然睜開了雙眼,不免好奇的打量著我——一個可以被稱為「異端」的窺探者。
恐懼在那一刻到達頂峰,我強忍住冰涼刺骨的恐懼,抬頭望向那片依舊蔚藍的天空,那亘古不變的日輪。輝煌的烈日正散發著它的無盡輝芒,那麼燦爛,那麼耀眼,光芒所及之處,一切冰冷和陰暗終將被驅散。
呵……並不是這樣的。
似乎有些麻木,我呆呆的看著那片日輪,明明是六月的天氣,心頭突然下了一場雪,一場紛紛揚揚的大雪,雪過之後,凝結成宛若鋼鐵的堅冰。無論那光芒是多麼的璀璨,卻也融化不了分寸冰凌。
深吸一口氣,重又看向身下的路面。眨眼間,眼前一片漆黑,我痛苦的閉上雙眼,待到稍微好轉一些,才緩緩睜開眼睛。本以為,對天空的嚮往會讓我暫時忘卻恐懼,沒想到,那種極強極深的恐懼並未消減半分,反而更如妖魔般從內心的最深處蔓延至全身,讓我動彈不得。
好害怕……要是從這裡跳下去,一定會很疼的吧。
精神一陣恍惚,一股強烈的不真實感麻痹著我幾近崩潰的神經。眼前的一切,都如水中的幻影,無比的扭曲,又是無比的脆弱。被漣漪盪起的萬千思緒,在現實與虛幻中不斷浮現、跳躍、消失,直至最後,我完全分不清到底什麼是虛幻,什麼又是真實。
我現在是在做夢,還是真真正正的在生活呢?
充滿科技感的高樓大廈,路上那些全速行駛的車輛,一個又一個看上去新鮮好玩的招牌,仿佛回到了初遇之時,那麼的陌生,卻又那麼的熟悉,然而,看到它們,浮現於我心中的,只有一陣強烈的排斥感。沒錯,我厭惡這一切,恨不得馬上逃離這個鬼地方。
無力感……沉重的、令人窒息的無力感湧上心頭,雙腿像是被灌了鉛一般,就連抬起,都幾近花費了全身的力氣。
不過,很快就要結束了——
我輕輕的向後倒去。
前所未有的感情在心中迸發,強烈而又燦爛。深刻於心中的堅冰在那瞬間悉數消融,縛於身上的沉重枷鎖也無力的垂向地面,失去了它原有的魔力。這是一場身與靈的升華,是一場獨屬於「我」的魔術。
籠中之鳥,終於獲得了久違的自由,即使,它的代價是生命。
我陶醉的掙開早就千瘡百孔的羽翼,享受著重力裹挾的快感,還有耳畔呼嘯而至的狂風,臉上掛起了前所未有的、舒適的笑容。
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我會笑呢?我瘋了嗎?或許吧。
早就已經無所謂了啊。
有種說法,好像是人在接近死亡的剎那,瞳孔中會保留著生前最後一幀畫面。也許,他們最後想做的,只是盡力記住那最後的人生時光。但是啊,我早就破爛不堪的人生,又有什麼可留戀的呢?
狂暴的風聲被過快的速度不斷延長,連成一條細長的絲線,匿於深淵的巨獸靜靜的看著這個奇怪的傢伙,它很有耐心,也不著急吞噬我。明明只是幾秒鐘的時間,仿佛幾個世紀那般漫長。百無聊賴之下,我的思緒逐漸天馬行空,竟思考起那些老掉牙的話語。
對了,小時候無意聽村裡的老人說過,在真正的去往那個地方前,人們還可以停留幾秒鐘,而在那幾秒鐘內,生命中所有重要的記憶都會像舊時代的膠捲般,在腦海中慢慢放映。
但是啊,我的內心空空如也,唯一能看見的,僅有那一片殘缺的空白。
凝視著那片似乎是某人有意為之的空白,我才終於明白——
什麼嘛……根本沒有什麼說的上珍貴的回憶啊。其實我知道的,都知道的,我的人生就像白開水一樣,無聊透頂,不知從何時起,我就對這種無趣的生活感到厭煩。
真是失敗……我自嘲著,沉默的闔上雙眼,嘴角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可是,為什麼……我的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流了出來啊!
是的,我是墮落者,是沒有勇氣的傢伙,是不合格的人類。
那又怎麼樣呢?
靜靜的坐在宛若巨人的高樓肩上,愜意的享受著城市上方難得的涼風,深灰色的水泥路面一如既往。居高臨下,一瞬間,我仿佛看到了漆黑的深淵,而深淵也悄然睜開了雙眼,不免好奇的打量著我——一個可以被稱為「異端」的窺探者。
恐懼在那一刻到達頂峰,我強忍住冰涼刺骨的恐懼,抬頭望向那片依舊蔚藍的天空,那亘古不變的日輪。輝煌的烈日正散發著它的無盡輝芒,那麼燦爛,那麼耀眼,光芒所及之處,一切冰冷和陰暗終將被驅散。
呵……並不是這樣的。
似乎有些麻木,我呆呆的看著那片日輪,明明是六月的天氣,心頭突然下了一場雪,一場紛紛揚揚的大雪,雪過之後,凝結成宛若鋼鐵的堅冰。無論那光芒是多麼的璀璨,卻也融化不了分寸冰凌。
深吸一口氣,重又看向身下的路面。眨眼間,眼前一片漆黑,我痛苦的閉上雙眼,待到稍微好轉一些,才緩緩睜開眼睛。本以為,對天空的嚮往會讓我暫時忘卻恐懼,沒想到,那種極強極深的恐懼並未消減半分,反而更如妖魔般從內心的最深處蔓延至全身,讓我動彈不得。
好害怕……要是從這裡跳下去,一定會很疼的吧。
精神一陣恍惚,一股強烈的不真實感麻痹著我幾近崩潰的神經。眼前的一切,都如水中的幻影,無比的扭曲,又是無比的脆弱。被漣漪盪起的萬千思緒,在現實與虛幻中不斷浮現、跳躍、消失,直至最後,我完全分不清到底什麼是虛幻,什麼又是真實。
我現在是在做夢,還是真真正正的在生活呢?
充滿科技感的高樓大廈,路上那些全速行駛的車輛,一個又一個看上去新鮮好玩的招牌,仿佛回到了初遇之時,那麼的陌生,卻又那麼的熟悉,然而,看到它們,浮現於我心中的,只有一陣強烈的排斥感。沒錯,我厭惡這一切,恨不得馬上逃離這個鬼地方。
無力感……沉重的、令人窒息的無力感湧上心頭,雙腿像是被灌了鉛一般,就連抬起,都幾近花費了全身的力氣。
不過,很快就要結束了——
我輕輕的向後倒去。
前所未有的感情在心中迸發,強烈而又燦爛。深刻於心中的堅冰在那瞬間悉數消融,縛於身上的沉重枷鎖也無力的垂向地面,失去了它原有的魔力。這是一場身與靈的升華,是一場獨屬於「我」的魔術。
籠中之鳥,終於獲得了久違的自由,即使,它的代價是生命。
我陶醉的掙開早就千瘡百孔的羽翼,享受著重力裹挾的快感,還有耳畔呼嘯而至的狂風,臉上掛起了前所未有的、舒適的笑容。
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我會笑呢?我瘋了嗎?或許吧。
早就已經無所謂了啊。
有種說法,好像是人在接近死亡的剎那,瞳孔中會保留著生前最後一幀畫面。也許,他們最後想做的,只是盡力記住那最後的人生時光。但是啊,我早就破爛不堪的人生,又有什麼可留戀的呢?
狂暴的風聲被過快的速度不斷延長,連成一條細長的絲線,匿於深淵的巨獸靜靜的看著這個奇怪的傢伙,它很有耐心,也不著急吞噬我。明明只是幾秒鐘的時間,仿佛幾個世紀那般漫長。百無聊賴之下,我的思緒逐漸天馬行空,竟思考起那些老掉牙的話語。
對了,小時候無意聽村裡的老人說過,在真正的去往那個地方前,人們還可以停留幾秒鐘,而在那幾秒鐘內,生命中所有重要的記憶都會像舊時代的膠捲般,在腦海中慢慢放映。
但是啊,我的內心空空如也,唯一能看見的,僅有那一片殘缺的空白。
凝視著那片似乎是某人有意為之的空白,我才終於明白——
什麼嘛……根本沒有什麼說的上珍貴的回憶啊。其實我知道的,都知道的,我的人生就像白開水一樣,無聊透頂,不知從何時起,我就對這種無趣的生活感到厭煩。
真是失敗……我自嘲著,沉默的闔上雙眼,嘴角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可是,為什麼……我的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流了出來啊!
是的,我是墮落者,是沒有勇氣的傢伙,是不合格的人類。
那又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