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關門打狗
遲隊沉聲道：「白山主峰就有十六座，大小山頭不下百個，這種情況下很難抓到嫌犯，若是嫌犯越過邊境偷渡出國，更是麻煩。」
說到這裡，遲隊話鋒一轉：「不過剛才我們得到一個線索，有人在老鴉嶺看到嫌犯的蹤跡。」
聽到老鴉嶺這三個字，林澤心裡咯噔一下。
「我們上次放山就在那抓的睜眼瞎。」
遲隊點點頭：「所以，你應該對那裡很熟悉。本來你也是嫌犯的侵害對象，不應再讓你捲入其中。但是目前為止，最好的辦法就是用你當誘餌將他引出來。只是這樣一來，你就會面臨危險……」
「我不怕！」
林澤堅定道：「我要親手抓到他，給我師父報仇！」
遲隊早已料到，並不感到奇怪。
「遲隊，我有個疑惑。」
「你說。」
「睜眼瞎還沒被處決，張響為何這麼急著報復？」
「據我們了解，張響的生母在他六歲時就失蹤了，到現在過去了十三年，不管我們經過多少努力都無法找到她的下落。這些年張響與他的父親張偉相依為命。我們通緝張偉的時候找過張響，發現他的性格有些偏執。但是具體的原因，還是得抓到他以後才知道。」
遲隊拍著林澤的肩膀說：「我們會保證你的安全，不過到時候所有行動得聽我們的，千萬別衝動。嫌犯雖然是一個人，卻有很強的反偵查能力，不容低估。」
反覆敲定下計劃以後，刑偵大隊三十多人全部出動，甚至還有邊防官兵。
路上，遲隊告訴林澤，他本來想去找老把頭王元寶，畢竟他放山好幾十年，這片山沒有他不知道的地方。可是自他偏頭出事以後老把頭就病倒了，他們這才找的林澤。
而提供嫌犯線索的獵戶林澤也認識，是鮮族兄弟金銀正和金銀川。
那次在山中，林澤用槍托將張響打傷，後者見勢不好竄入密林中再沒出現過。
被張響迷暈的人被林澤一個一個潑醒，知道這次帶他們出來放山的把頭昨晚死於非命，大伙兒暗暗慶幸撿回一條命。
當下林澤帶著趕緊將偏頭抬下山，鮮族兄弟卻不肯下山，非要去追蹤張響的下落。
五天的時間過去，果然真被他們追蹤到。金銀正讓弟弟下山去報案，他一路給弟弟留標記繼續跟著。
林澤再見到金銀川，兩人均是百感交集。
五天前他們還坐在一起喝分肉喝酒，聊女人和火爆大街小巷的《大眾電影》里的明星。
金銀川在山裡待了一個星期，眼窩深陷，鬍子毛躁捲曲著，上面還沾著泥垢，弄得跟野人一般。只有見到遲隊和林澤時眼裡流露的友善和清醒才讓人看出是個現代人。
「方把頭的後事都安排好了？」
這是他說的第一句話。
「可惜沒能送他最後一程。」
得到回覆後，他又惋惜的說了第二句話。
林澤緊接著說：「幫我找到他！」
金銀川點點頭，帶頭往山里走。他就像個擅長追蹤的獵犬一般，帶著眾人在林中穿來穿去。
三個小時以後，他忽然示意大夥停下來。
遲隊追問：「怎麼不繼續走了？」
金銀川臉上露出擔憂：「我已經半個小時沒找到我哥留給我的標記了。」
眾人警惕起來。
遲隊讓金銀川把帶有他哥哥氣息的酒袋子拿出來，叫人把警犬牽過來聞。接著讓警犬開路去找。
搜尋隊伍繼續尋找了二十分鐘後，警犬在一一片杜鵑花前停下。
「這是我哥身上的！」
金銀川撿起樹杈上掛著的破布條，布條上還帶著已經乾涸的血跡。
大夥心情都沉了下去。
「繼續搜！」
對伍加快了速度。
不一會兒，又陸續發現了水壺、米袋子等生活用品。
遲隊拿給金銀川辨認，他點頭表示正是哥哥的。
忽然一件不起眼的東西吸引了林澤的注意力，那是一個木片。
這個木片只有五六毫米厚，有半個手掌大。用深色的油漆反覆塗抹過，帶著黝黑的光澤。
木片的一面被人用刀刻了一個披著頭髮的女性形象。雕刻手法很生硬笨拙，像是出自孩童的手筆。
這個木片掉落在厚厚的一層針葉中，只漏出一個角。若不是林澤眼尖，很容易被錯過。
林澤之所以會留意到並把它撿起，是因為他見過。
林澤總覺得張響身上有種說不上來的陰冷氣息，就像躲在草叢裡隨時準備給人一口的毒蛇。
因此他對張響的好奇心高於對其他人，對他的舉動也頗為留心。
他看到過張響將這個木片從衣服領子裡掏出來把玩後又塞回去，恐怕被別人看到。
林澤將木片交給遲隊，遲隊聽完林澤的介紹，馬上分析道：「既然這個東西對張響如此重要，他不可能平白無故被扔在這裡。木片拴著木片的紅繩斷了，證明他當時應該跟什麼人打鬥時被扯斷了。」
金銀川聽到這裡立刻插嘴：「我哥，一定是我哥，我哥被他發現了！」
遲隊看了他一眼：「不排除這個可能。」
不一會兒天已經全黑，尋找起來更加困難。
火光也會暴露他們的蹤跡。
遲隊讓隊伍暫時停下來休息。
金銀川擔心哥哥遭遇不測，悄悄把林澤拉到一旁叮囑：「我去找我哥，我會給你留標記，你記住我標記的意思，別弄反了……」
「不行，你一個人太危險，我跟張響動過手，他有兩下子。」
「沒事，大山就是我的家，在我家裡這叫關門打狗！」
說到這裡，遲隊話鋒一轉：「不過剛才我們得到一個線索，有人在老鴉嶺看到嫌犯的蹤跡。」
聽到老鴉嶺這三個字，林澤心裡咯噔一下。
「我們上次放山就在那抓的睜眼瞎。」
遲隊點點頭：「所以，你應該對那裡很熟悉。本來你也是嫌犯的侵害對象，不應再讓你捲入其中。但是目前為止，最好的辦法就是用你當誘餌將他引出來。只是這樣一來，你就會面臨危險……」
「我不怕！」
林澤堅定道：「我要親手抓到他，給我師父報仇！」
遲隊早已料到，並不感到奇怪。
「遲隊，我有個疑惑。」
「你說。」
「睜眼瞎還沒被處決，張響為何這麼急著報復？」
「據我們了解，張響的生母在他六歲時就失蹤了，到現在過去了十三年，不管我們經過多少努力都無法找到她的下落。這些年張響與他的父親張偉相依為命。我們通緝張偉的時候找過張響，發現他的性格有些偏執。但是具體的原因，還是得抓到他以後才知道。」
遲隊拍著林澤的肩膀說：「我們會保證你的安全，不過到時候所有行動得聽我們的，千萬別衝動。嫌犯雖然是一個人，卻有很強的反偵查能力，不容低估。」
反覆敲定下計劃以後，刑偵大隊三十多人全部出動，甚至還有邊防官兵。
路上，遲隊告訴林澤，他本來想去找老把頭王元寶，畢竟他放山好幾十年，這片山沒有他不知道的地方。可是自他偏頭出事以後老把頭就病倒了，他們這才找的林澤。
而提供嫌犯線索的獵戶林澤也認識，是鮮族兄弟金銀正和金銀川。
那次在山中，林澤用槍托將張響打傷，後者見勢不好竄入密林中再沒出現過。
被張響迷暈的人被林澤一個一個潑醒，知道這次帶他們出來放山的把頭昨晚死於非命，大伙兒暗暗慶幸撿回一條命。
當下林澤帶著趕緊將偏頭抬下山，鮮族兄弟卻不肯下山，非要去追蹤張響的下落。
五天的時間過去，果然真被他們追蹤到。金銀正讓弟弟下山去報案，他一路給弟弟留標記繼續跟著。
林澤再見到金銀川，兩人均是百感交集。
五天前他們還坐在一起喝分肉喝酒，聊女人和火爆大街小巷的《大眾電影》里的明星。
金銀川在山裡待了一個星期，眼窩深陷，鬍子毛躁捲曲著，上面還沾著泥垢，弄得跟野人一般。只有見到遲隊和林澤時眼裡流露的友善和清醒才讓人看出是個現代人。
「方把頭的後事都安排好了？」
這是他說的第一句話。
「可惜沒能送他最後一程。」
得到回覆後，他又惋惜的說了第二句話。
林澤緊接著說：「幫我找到他！」
金銀川點點頭，帶頭往山里走。他就像個擅長追蹤的獵犬一般，帶著眾人在林中穿來穿去。
三個小時以後，他忽然示意大夥停下來。
遲隊追問：「怎麼不繼續走了？」
金銀川臉上露出擔憂：「我已經半個小時沒找到我哥留給我的標記了。」
眾人警惕起來。
遲隊讓金銀川把帶有他哥哥氣息的酒袋子拿出來，叫人把警犬牽過來聞。接著讓警犬開路去找。
搜尋隊伍繼續尋找了二十分鐘後，警犬在一一片杜鵑花前停下。
「這是我哥身上的！」
金銀川撿起樹杈上掛著的破布條，布條上還帶著已經乾涸的血跡。
大夥心情都沉了下去。
「繼續搜！」
對伍加快了速度。
不一會兒，又陸續發現了水壺、米袋子等生活用品。
遲隊拿給金銀川辨認，他點頭表示正是哥哥的。
忽然一件不起眼的東西吸引了林澤的注意力，那是一個木片。
這個木片只有五六毫米厚，有半個手掌大。用深色的油漆反覆塗抹過，帶著黝黑的光澤。
木片的一面被人用刀刻了一個披著頭髮的女性形象。雕刻手法很生硬笨拙，像是出自孩童的手筆。
這個木片掉落在厚厚的一層針葉中，只漏出一個角。若不是林澤眼尖，很容易被錯過。
林澤之所以會留意到並把它撿起，是因為他見過。
林澤總覺得張響身上有種說不上來的陰冷氣息，就像躲在草叢裡隨時準備給人一口的毒蛇。
因此他對張響的好奇心高於對其他人，對他的舉動也頗為留心。
他看到過張響將這個木片從衣服領子裡掏出來把玩後又塞回去，恐怕被別人看到。
林澤將木片交給遲隊，遲隊聽完林澤的介紹，馬上分析道：「既然這個東西對張響如此重要，他不可能平白無故被扔在這裡。木片拴著木片的紅繩斷了，證明他當時應該跟什麼人打鬥時被扯斷了。」
金銀川聽到這裡立刻插嘴：「我哥，一定是我哥，我哥被他發現了！」
遲隊看了他一眼：「不排除這個可能。」
不一會兒天已經全黑，尋找起來更加困難。
火光也會暴露他們的蹤跡。
遲隊讓隊伍暫時停下來休息。
金銀川擔心哥哥遭遇不測，悄悄把林澤拉到一旁叮囑：「我去找我哥，我會給你留標記，你記住我標記的意思，別弄反了……」
「不行，你一個人太危險，我跟張響動過手，他有兩下子。」
「沒事，大山就是我的家，在我家裡這叫關門打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