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信心滿滿
「都到這了，還有兩條街，看著你到家我才踏實。」
聽到心上人關心的話語，小慧心裡美滋滋的。果然還是姐們靠譜，這次支的招太管用了！
娟子說：「你得沒事多關心他！到啥時候？到他習慣你的噓寒問暖，也知道關心你的時候，他對你也就開始有那意思了！」
這才兩次而已，就讓他關心自己了，小慧更加有信心。
到樓下，他們並肩的身影被趴在欄杆上的方遠看見。
已然到青春期的少年撒腿就往家跑，還故意大聲嚷嚷：「媽，媽，林大哥送小慧姐回家了！」
許梅連忙推開房門，這時的林澤已經像被獵槍驚著的兔子一般竄出去十多米了。
「小林來了啊，咋不上來坐？」
林澤不敢裝聽不見，只好回硬著頭皮轉過來，頓感尷尬。
小慧飛紅了臉，小聲道：「那我先進屋了，你明天上山注意安全。」
說罷，小跑著上了樓梯。
經過許梅身邊時，她靦腆地笑了笑，像個第一次上婆家門的準兒媳。
許梅見兩人這小兒女家的姿態，一個藏著掖著，一個走路帶風，就知道兩個孩子進展的挺好，不由得也十分高興。
林澤清清嗓子，跟師娘打招呼：「師娘，我就，那個……」
他心虛地伸出手朝小慧剛剛經過的地方亂比劃，許梅始終一副「我早看出來了，你就遮吧！」的表情。
最終林澤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此地無銀了，他只好說句：「師娘，那個，我還有事，就不上去了，等跟我師父放山回來我再來看你，先走了。」
說罷，就像個逃兵一樣倉惶逃竄，差點撞到人。
晚上回到家，林澤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裡一會兒是全屯子的人都跑他家裡去看彩色電視機，父母在親友的羨慕感嘆中得意欣喜的畫面；
一會兒是小慧往他嘴裡塞巧克力的畫面，巧克力香濃的味道翻新了他對味覺的認識，就像眼前這個黑不溜秋的丫頭，看著不起眼卻讓他感受到活到現在從未感受過的香甜。
……
他胡思亂想到後半夜，好不容易睡著，四點半的鬧鈴響了，他只得揉揉乾澀紅腫的眼睛起床。
打盆涼水洗臉洗頭，強行讓自己清醒。擦乾臉塗了點蛤蜊油後，就背上前一晚收拾好的行囊出門。
此時天已大亮，巷子口賣燒餅豆腐腦的攤位上也不知換過幾茬食客了。
正在收拾地桌上殘羹剩飯的老闆娘聽到腳步聲回頭，看見林澤背著個背簍熱情的打招呼：「咱們的大英雄來了！今天這麼早，又要進山麼？」
林澤跟著采參隊在山上抓盜獵分子的事現在傳得滿珊延都知道了，連小孩兒都扮演林澤的形象過家家。
大伙兒都把他當成明星一般，畢竟上過電視和報紙了，這年代，老百姓認為能上電視報紙的就是明星，自然對他眾星捧月。
這些日子，林澤也很享受。他特意把那份露臉的報紙寄回家，讓父母和鄉親也跟著臉上有光。
生活比他想像的還好，身邊遇到的也都是好人，他滿懷信心可以更好。
林澤笑著打過招呼，將背簍放到地上，對老闆娘道：「張嫂，兩個燒餅，一碗豆腐腦。你醃的地環也麻煩夾點。」
「好嘞！」
叫張嫂的老闆娘麻利地將手裡的碗筷放下，去攤前對她的聾啞丈夫比劃手語。
很快，老張盛出一碗冒著熱氣顫巍巍的白豆花，熟練地澆上用木耳、辣椒油、醬油等簡單食材勾芡出的料汁兒，最後撒上蔥花香菜。
張嫂笑呵呵地將老張做好的豆腐腦端上林澤桌前，說道：「趁熱吃，張嫂請你，這次可不許給錢了啊！」
林澤轉頭看向攤前忙碌的老張，後者抬頭沖他咧嘴笑笑，林澤也回應一個感謝的笑容。
張嫂端上燒餅和鹹菜後，又去照顧別的食客。
須臾，林澤吃完滿足地抹抹嘴，把準備好的錢壓到碗下，拾起背簍跟張嫂打聲招呼便朝著公交站台走去。
張嫂收拾碗筷時看到碗下的錢，朝林澤的背影望一眼，又像陀螺一般圍著幾張地桌轉起來。
林澤與師父偏頭前後腳到了集合地點。
這次全部人馬十一個，竟有半數人都是頭一遭放山。
偏頭給林澤引薦過眾人後，說道：「咱們現在是珊延的紅人了，好幾個年輕人都爭著搶著要跟咱幹這行。」
人是師父帶的，他也不好說什麼，只是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客套熟絡一番，一行人朝山神廟進軍，還是老規矩，得先拜一拜山神。
林澤發現這一行人中，一個叫張響的年輕人有些另類。
他似乎對師父偏頭這類傳統采參人的做派很是不屑一顧，尤其當師父從背簍里拿出蘋果燒雞一類的貢品時，嘴巴一歪，似乎做了個「切」的表情。
那他為何要跟著來呢？
林澤對他產生警惕，暗暗留意起來。
做好一切上山準備後，偏頭帶著人演練一番隊形和突發情況時的應對措施。
這次的人里有五個是新手菜瓜，可粗心大意不得，畢竟在荒山里一呆就是半個月，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不僅要心理承受能力好，還得聽從指揮，不能脫離隊伍單幹。
尤其上次放山時還遇到像睜眼瞎這種危險的殺人犯以後，偏頭更是十分在意安全。
隊伍里有兩個槍桿子，是偏頭找來的獵戶，兄弟倆，一個叫金銀正，一個叫金銀川。四十左右歲，不喜與人交流。
每次偏頭髮話時只是悶聲聽著，用只有他們兄弟倆才懂的語言嘰里咕嚕的對上幾句。偏頭說，這哥倆是鮮族人，打的鳥基本看不著腦袋——槍法太好，腦袋都打爛了。
兄弟倆都聽得懂漢語，只是說得不好罷了。不過兩人不好惹的外形和長相讓人敬而遠之，沒人敢主動招惹他們。
偏頭先是讓鮮族哥倆展露身手，打掉兩隻正在飛行的麻雀，讓大伙兒對此行多些安全感和信心。然後讓林澤跟大夥講一遍上次智取睜眼瞎盜獵團伙的經過。
最後偏頭總結道：「只要咱們團結在一起，沒人掉隊，保證咱們順順利利啥危險都沒有！萬一竄出個熊或者狼，有咱們鮮族兄弟給咱們保駕護航！若是再遇到盜獵分子咱也不怕，咱就按上次那樣，再來一次為民除害！」
聽到心上人關心的話語，小慧心裡美滋滋的。果然還是姐們靠譜，這次支的招太管用了！
娟子說：「你得沒事多關心他！到啥時候？到他習慣你的噓寒問暖，也知道關心你的時候，他對你也就開始有那意思了！」
這才兩次而已，就讓他關心自己了，小慧更加有信心。
到樓下，他們並肩的身影被趴在欄杆上的方遠看見。
已然到青春期的少年撒腿就往家跑，還故意大聲嚷嚷：「媽，媽，林大哥送小慧姐回家了！」
許梅連忙推開房門，這時的林澤已經像被獵槍驚著的兔子一般竄出去十多米了。
「小林來了啊，咋不上來坐？」
林澤不敢裝聽不見，只好回硬著頭皮轉過來，頓感尷尬。
小慧飛紅了臉，小聲道：「那我先進屋了，你明天上山注意安全。」
說罷，小跑著上了樓梯。
經過許梅身邊時，她靦腆地笑了笑，像個第一次上婆家門的準兒媳。
許梅見兩人這小兒女家的姿態，一個藏著掖著，一個走路帶風，就知道兩個孩子進展的挺好，不由得也十分高興。
林澤清清嗓子，跟師娘打招呼：「師娘，我就，那個……」
他心虛地伸出手朝小慧剛剛經過的地方亂比劃，許梅始終一副「我早看出來了，你就遮吧！」的表情。
最終林澤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此地無銀了，他只好說句：「師娘，那個，我還有事，就不上去了，等跟我師父放山回來我再來看你，先走了。」
說罷，就像個逃兵一樣倉惶逃竄，差點撞到人。
晚上回到家，林澤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裡一會兒是全屯子的人都跑他家裡去看彩色電視機，父母在親友的羨慕感嘆中得意欣喜的畫面；
一會兒是小慧往他嘴裡塞巧克力的畫面，巧克力香濃的味道翻新了他對味覺的認識，就像眼前這個黑不溜秋的丫頭，看著不起眼卻讓他感受到活到現在從未感受過的香甜。
……
他胡思亂想到後半夜，好不容易睡著，四點半的鬧鈴響了，他只得揉揉乾澀紅腫的眼睛起床。
打盆涼水洗臉洗頭，強行讓自己清醒。擦乾臉塗了點蛤蜊油後，就背上前一晚收拾好的行囊出門。
此時天已大亮，巷子口賣燒餅豆腐腦的攤位上也不知換過幾茬食客了。
正在收拾地桌上殘羹剩飯的老闆娘聽到腳步聲回頭，看見林澤背著個背簍熱情的打招呼：「咱們的大英雄來了！今天這麼早，又要進山麼？」
林澤跟著采參隊在山上抓盜獵分子的事現在傳得滿珊延都知道了，連小孩兒都扮演林澤的形象過家家。
大伙兒都把他當成明星一般，畢竟上過電視和報紙了，這年代，老百姓認為能上電視報紙的就是明星，自然對他眾星捧月。
這些日子，林澤也很享受。他特意把那份露臉的報紙寄回家，讓父母和鄉親也跟著臉上有光。
生活比他想像的還好，身邊遇到的也都是好人，他滿懷信心可以更好。
林澤笑著打過招呼，將背簍放到地上，對老闆娘道：「張嫂，兩個燒餅，一碗豆腐腦。你醃的地環也麻煩夾點。」
「好嘞！」
叫張嫂的老闆娘麻利地將手裡的碗筷放下，去攤前對她的聾啞丈夫比劃手語。
很快，老張盛出一碗冒著熱氣顫巍巍的白豆花，熟練地澆上用木耳、辣椒油、醬油等簡單食材勾芡出的料汁兒，最後撒上蔥花香菜。
張嫂笑呵呵地將老張做好的豆腐腦端上林澤桌前，說道：「趁熱吃，張嫂請你，這次可不許給錢了啊！」
林澤轉頭看向攤前忙碌的老張，後者抬頭沖他咧嘴笑笑，林澤也回應一個感謝的笑容。
張嫂端上燒餅和鹹菜後，又去照顧別的食客。
須臾，林澤吃完滿足地抹抹嘴，把準備好的錢壓到碗下，拾起背簍跟張嫂打聲招呼便朝著公交站台走去。
張嫂收拾碗筷時看到碗下的錢，朝林澤的背影望一眼，又像陀螺一般圍著幾張地桌轉起來。
林澤與師父偏頭前後腳到了集合地點。
這次全部人馬十一個，竟有半數人都是頭一遭放山。
偏頭給林澤引薦過眾人後，說道：「咱們現在是珊延的紅人了，好幾個年輕人都爭著搶著要跟咱幹這行。」
人是師父帶的，他也不好說什麼，只是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客套熟絡一番，一行人朝山神廟進軍，還是老規矩，得先拜一拜山神。
林澤發現這一行人中，一個叫張響的年輕人有些另類。
他似乎對師父偏頭這類傳統采參人的做派很是不屑一顧，尤其當師父從背簍里拿出蘋果燒雞一類的貢品時，嘴巴一歪，似乎做了個「切」的表情。
那他為何要跟著來呢？
林澤對他產生警惕，暗暗留意起來。
做好一切上山準備後，偏頭帶著人演練一番隊形和突發情況時的應對措施。
這次的人里有五個是新手菜瓜，可粗心大意不得，畢竟在荒山里一呆就是半個月，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不僅要心理承受能力好，還得聽從指揮，不能脫離隊伍單幹。
尤其上次放山時還遇到像睜眼瞎這種危險的殺人犯以後，偏頭更是十分在意安全。
隊伍里有兩個槍桿子，是偏頭找來的獵戶，兄弟倆，一個叫金銀正，一個叫金銀川。四十左右歲，不喜與人交流。
每次偏頭髮話時只是悶聲聽著，用只有他們兄弟倆才懂的語言嘰里咕嚕的對上幾句。偏頭說，這哥倆是鮮族人，打的鳥基本看不著腦袋——槍法太好，腦袋都打爛了。
兄弟倆都聽得懂漢語，只是說得不好罷了。不過兩人不好惹的外形和長相讓人敬而遠之，沒人敢主動招惹他們。
偏頭先是讓鮮族哥倆展露身手，打掉兩隻正在飛行的麻雀，讓大伙兒對此行多些安全感和信心。然後讓林澤跟大夥講一遍上次智取睜眼瞎盜獵團伙的經過。
最後偏頭總結道：「只要咱們團結在一起，沒人掉隊，保證咱們順順利利啥危險都沒有！萬一竄出個熊或者狼，有咱們鮮族兄弟給咱們保駕護航！若是再遇到盜獵分子咱也不怕，咱就按上次那樣，再來一次為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