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相親宴
林澤正感覺坐立難安，偏頭和許梅端著菜進來了。
在他們身後還跟著一個穿著中學校服的男孩。
「媳婦兒，這是我那小徒弟，林澤。小林子，這是你師娘。」
偏頭美滋滋的介紹。
「對了，這是我兒子，方遠。遠兒，這是你林澤哥哥。」
客套一番，剛入座，偏頭對門住的劉大姐一家就進來了。
他們看到有外人在，愣了一下：「呦，家裡今天有客人啊。」
偏頭又趕忙起身介紹：「大哥大嫂，這是我上次放山跟著我的小徒弟，前兩天我跟你們說過。」
劉大姐兩口子頓時恍然大悟，眼睛亮了起來，熟絡地走過來上下打量起林澤：
「呀，偏頭老弟你行啊，有這麼有能耐的徒弟，這小伙子一看就踏實穩當，好，真好。」
他們的女兒小慧躲在後面好奇地打量著被長輩們讚不絕口的年輕人，她長這麼大，只是在報紙和廣播新聞里聽到過抓壞人的英雄，卻還沒親眼見過呢，對林澤頓生好感，心臟「撲通撲通」跳個沒完。
林澤感覺有一雙炙熱火辣的目光盯在他身上，不禁朝著這雙眼睛的主人看去。
原來是個黑瘦黑瘦的小丫頭，不僅黑，似乎還有些營養不良，頭髮乾枯毛躁，被綁成了一個松松垮垮的馬尾辮，劉海亂七八糟的貼在腦門上，整個人看起來也是無精打采，仿佛剛從床上爬起來。
小慧看到林澤投過來的眼神，臉「熥」地紅到耳朵根，連忙低下頭，退到母親劉大姐身後去。
她眼前不斷浮現剛剛林澤的那個眼神，琢磨著他眼神中傳遞的感情。
可惜她自己也沒見過幾個男人，沒有什麼經驗可供分析判斷。她對此很是懊惱，像是忽然意識到自己亂糟糟雞窩一般的頭髮有礙觀瞻，趕緊用手捋了捋。
不過林澤卻沒注意這些，他只瞄了一眼，就把眼睛轉回到熱情的劉大姐夫婦身上，因為此刻劉大姐的愛人唐國軍已經走過來主動向他伸出手。
「小伙子，你的事跡你師父跟我們講過好幾回了，你可真勇敢啊，面對那麼兇殘的盜獵分子，竟然還能想到掉包這個辦法來。」
林澤很少聽到誇讚，可今天卻聽了一天。現在已經能比較自如的應對這些客套和褒獎。
「沒有，我那點小伎倆只是為拖延一下時間，我師傅才是真智勇雙全。他組織其他人下套子，把那幾個盜獵者引到陷阱里，這才把人抓到，而且還救了我跟老把頭的性命。」
聽到徒弟把功勞推到自己頭上，偏頭臉上的褶子更深了，他也不過多的解釋，只是摸著後腦勺傻笑。
唐國軍見林澤年紀輕輕卻並不驕傲自大，越看心裡越喜歡。劉大姐對林澤也十分滿意，趕緊把躲在她身後的女兒唐小慧拉出來，並給女兒使眼色，叫她跟林澤打招呼：
「小慧，上次你方叔給你講這件事的時候你不還說小林是英雄呢麼，現在你說的英雄就在這，你這孩子，咋還靦腆上了。」
劉大姐話一說完，林澤和小慧兩個人都感覺到尷尬，林澤的臉也熥的紅起來。
還是偏頭的媳婦許梅有眼力，她知道兩個年輕人第一次見面還在外人面前，多少貴有些拘束，不能操之過急，連忙打岔：「哎呀，大哥，嫂子，你們趕緊先坐下，邊吃邊嘮，一會兒菜都涼了。」
客人們這才動起來，偏頭讓唐國軍坐上座，又叫林澤挨著自己坐，許梅故意把小慧推到林澤下首坐著，自己則藉口要挨著劉大姐坐到了唐國軍和劉大姐後邊。
偏頭和許梅的兒子方遠則被許梅安排進了自己的小房間單獨吃。
劉大姐站起身想把方遠拉回來：「讓遠兒跟著咱一起吃唄，你給他攆屋裡去幹啥。」
許梅趕緊把劉大姐按回椅子上：「嫂子你就讓他進屋吧，菜我都給他撥出來了，小遠兒這孩子好動，人多了他不自在，咱們大人說話也不方便。」
偏頭從床頭櫃裡拿出一瓶北大倉酒和三個小酒盅擺在桌上。
「大哥，今天人多熱鬧，老弟我今天還去公安那裡受到嘉獎露了臉，咱喝點高興高興。」
他又轉頭對有些拘謹的林澤說道：「小林，能喝酒不，今天你也陪師父喝點。」
林澤趕緊接過酒瓶麻利的打開瓶子，把酒盅倒滿。
唐國軍一直在觀察著林澤的舉動和反應，此時他哈哈大笑著打趣偏頭：「老弟，看你徒弟這開酒倒酒的熟練勁兒，怕是酒量不淺呢，我怕待會兒他把你灌多了。」
偏頭被他一提醒，又摸起後腦勺：「咳，我真是糊塗了，小林以前是林業工人，那在林業局拉木頭的，哪個不得個兩斤三斤的酒量。」
接著他又嗔怪地拍著林澤的肩膀：「你這小子，平時蔫聲蔫語的，沒想到關鍵時刻真不慫！你師父我也得防著點呢！」
林澤聽得汗顏：「師父，你永遠是我師父，我哪敢對您不敬。」
偏頭只是一句玩笑，接著舉杯與兩人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許梅也緊得招呼劉大姐母女，又是倒汽水又是夾菜的，弄得唐小慧更是緊張，只是悶著頭吃飯，頭都不敢抬了。想留神聽林澤跟大人們的對話，又怕漏掉許阿姨的問話顯得失禮，反而讓自己更加慌亂侷促。
倒是當娘的劉大姐在對面坐著，瞧出女兒芳心大亂，知道她對這個舉止得體的年輕人有了好感，心裡頓生注意，於是主動詢問起林澤的年齡和家庭狀況來。
林澤出於禮貌，不厭其煩地一一回答著。雖然他是糊裡糊塗不明所以，可桌上的其他人卻都懂劉大姐的意思——她這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
唐小慧也豎著耳朵聽，越發覺得林澤是個踏實不錯的小伙子，何況還機智勇猛，讓女人有安全感。
唐國軍似乎想試探林澤酒量到底如何，不住地舉杯勸酒。林澤是個實在人，每次都端著酒盅一飲而盡。
初時，唐國軍也能跟著揚脖就干。可十來盅以後他漸漸感覺頭重腳輕，臉紅到脖子，再抬頭一看這個「未來女婿」臉不紅不白，坐在椅子上腰杆還挺直，一點都不打晃，這才知道林澤酒量深不可測。於是開始偷奸耍滑，趁林澤揚脖乾杯注意不到他的功夫，偷偷把酒吐到桌上的紙巾里。
在他們身後還跟著一個穿著中學校服的男孩。
「媳婦兒，這是我那小徒弟，林澤。小林子，這是你師娘。」
偏頭美滋滋的介紹。
「對了，這是我兒子，方遠。遠兒，這是你林澤哥哥。」
客套一番，剛入座，偏頭對門住的劉大姐一家就進來了。
他們看到有外人在，愣了一下：「呦，家裡今天有客人啊。」
偏頭又趕忙起身介紹：「大哥大嫂，這是我上次放山跟著我的小徒弟，前兩天我跟你們說過。」
劉大姐兩口子頓時恍然大悟，眼睛亮了起來，熟絡地走過來上下打量起林澤：
「呀，偏頭老弟你行啊，有這麼有能耐的徒弟，這小伙子一看就踏實穩當，好，真好。」
他們的女兒小慧躲在後面好奇地打量著被長輩們讚不絕口的年輕人，她長這麼大，只是在報紙和廣播新聞里聽到過抓壞人的英雄，卻還沒親眼見過呢，對林澤頓生好感，心臟「撲通撲通」跳個沒完。
林澤感覺有一雙炙熱火辣的目光盯在他身上，不禁朝著這雙眼睛的主人看去。
原來是個黑瘦黑瘦的小丫頭，不僅黑，似乎還有些營養不良，頭髮乾枯毛躁，被綁成了一個松松垮垮的馬尾辮，劉海亂七八糟的貼在腦門上，整個人看起來也是無精打采，仿佛剛從床上爬起來。
小慧看到林澤投過來的眼神，臉「熥」地紅到耳朵根，連忙低下頭，退到母親劉大姐身後去。
她眼前不斷浮現剛剛林澤的那個眼神，琢磨著他眼神中傳遞的感情。
可惜她自己也沒見過幾個男人，沒有什麼經驗可供分析判斷。她對此很是懊惱，像是忽然意識到自己亂糟糟雞窩一般的頭髮有礙觀瞻，趕緊用手捋了捋。
不過林澤卻沒注意這些，他只瞄了一眼，就把眼睛轉回到熱情的劉大姐夫婦身上，因為此刻劉大姐的愛人唐國軍已經走過來主動向他伸出手。
「小伙子，你的事跡你師父跟我們講過好幾回了，你可真勇敢啊，面對那麼兇殘的盜獵分子，竟然還能想到掉包這個辦法來。」
林澤很少聽到誇讚，可今天卻聽了一天。現在已經能比較自如的應對這些客套和褒獎。
「沒有，我那點小伎倆只是為拖延一下時間，我師傅才是真智勇雙全。他組織其他人下套子，把那幾個盜獵者引到陷阱里，這才把人抓到，而且還救了我跟老把頭的性命。」
聽到徒弟把功勞推到自己頭上，偏頭臉上的褶子更深了，他也不過多的解釋，只是摸著後腦勺傻笑。
唐國軍見林澤年紀輕輕卻並不驕傲自大，越看心裡越喜歡。劉大姐對林澤也十分滿意，趕緊把躲在她身後的女兒唐小慧拉出來，並給女兒使眼色，叫她跟林澤打招呼：
「小慧，上次你方叔給你講這件事的時候你不還說小林是英雄呢麼，現在你說的英雄就在這，你這孩子，咋還靦腆上了。」
劉大姐話一說完，林澤和小慧兩個人都感覺到尷尬，林澤的臉也熥的紅起來。
還是偏頭的媳婦許梅有眼力，她知道兩個年輕人第一次見面還在外人面前，多少貴有些拘束，不能操之過急，連忙打岔：「哎呀，大哥，嫂子，你們趕緊先坐下，邊吃邊嘮，一會兒菜都涼了。」
客人們這才動起來，偏頭讓唐國軍坐上座，又叫林澤挨著自己坐，許梅故意把小慧推到林澤下首坐著，自己則藉口要挨著劉大姐坐到了唐國軍和劉大姐後邊。
偏頭和許梅的兒子方遠則被許梅安排進了自己的小房間單獨吃。
劉大姐站起身想把方遠拉回來：「讓遠兒跟著咱一起吃唄，你給他攆屋裡去幹啥。」
許梅趕緊把劉大姐按回椅子上：「嫂子你就讓他進屋吧，菜我都給他撥出來了，小遠兒這孩子好動，人多了他不自在，咱們大人說話也不方便。」
偏頭從床頭櫃裡拿出一瓶北大倉酒和三個小酒盅擺在桌上。
「大哥，今天人多熱鬧，老弟我今天還去公安那裡受到嘉獎露了臉，咱喝點高興高興。」
他又轉頭對有些拘謹的林澤說道：「小林，能喝酒不，今天你也陪師父喝點。」
林澤趕緊接過酒瓶麻利的打開瓶子，把酒盅倒滿。
唐國軍一直在觀察著林澤的舉動和反應，此時他哈哈大笑著打趣偏頭：「老弟，看你徒弟這開酒倒酒的熟練勁兒，怕是酒量不淺呢，我怕待會兒他把你灌多了。」
偏頭被他一提醒，又摸起後腦勺：「咳，我真是糊塗了，小林以前是林業工人，那在林業局拉木頭的，哪個不得個兩斤三斤的酒量。」
接著他又嗔怪地拍著林澤的肩膀：「你這小子，平時蔫聲蔫語的，沒想到關鍵時刻真不慫！你師父我也得防著點呢！」
林澤聽得汗顏：「師父，你永遠是我師父，我哪敢對您不敬。」
偏頭只是一句玩笑，接著舉杯與兩人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許梅也緊得招呼劉大姐母女，又是倒汽水又是夾菜的，弄得唐小慧更是緊張，只是悶著頭吃飯，頭都不敢抬了。想留神聽林澤跟大人們的對話，又怕漏掉許阿姨的問話顯得失禮，反而讓自己更加慌亂侷促。
倒是當娘的劉大姐在對面坐著，瞧出女兒芳心大亂，知道她對這個舉止得體的年輕人有了好感，心裡頓生注意，於是主動詢問起林澤的年齡和家庭狀況來。
林澤出於禮貌，不厭其煩地一一回答著。雖然他是糊裡糊塗不明所以，可桌上的其他人卻都懂劉大姐的意思——她這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
唐小慧也豎著耳朵聽，越發覺得林澤是個踏實不錯的小伙子，何況還機智勇猛，讓女人有安全感。
唐國軍似乎想試探林澤酒量到底如何，不住地舉杯勸酒。林澤是個實在人，每次都端著酒盅一飲而盡。
初時，唐國軍也能跟著揚脖就干。可十來盅以後他漸漸感覺頭重腳輕，臉紅到脖子，再抬頭一看這個「未來女婿」臉不紅不白，坐在椅子上腰杆還挺直，一點都不打晃，這才知道林澤酒量深不可測。於是開始偷奸耍滑，趁林澤揚脖乾杯注意不到他的功夫，偷偷把酒吐到桌上的紙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