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錯把路燈當月亮
不時我們便從樓下便利店滿載而歸。
叮咚——指紋解鎖成功，映入眼帘的是一個空蕩蕩的的客廳，約摸著有個一百二十平左右，而正中央坐落著一個兩米長左右的藍色沙發，茶几正對面是一個沒有電視的電視櫃，兩個字形容就是淒涼。
我打趣道:「你家可真淒涼哈。」
「你懂個毛線，這叫簡約風，你有個住的地方差不多得了昂。」趙思雅氣不打一處道。
「好的姐，你是大好人。」
香菜氣喘吁吁的從身後擠過我和趙思雅先一步進門。
「大哥，大姐，進去說不行嘛，東西都我拎著呢，累死人家了。」
先一步進入房間的香菜四處打量著趙思雅家，我緊隨其後癱軟在沙發上，這會的我狀態還是沒有緩過來，胃裡面也是翻江倒海，所以看著香菜那死出我感覺自己快嘔了。
「咱們一起做飯飯吧。」
「哥你沒必要講疊詞吧，我還是個病號呢，兩瓶牛欄山，你是想我吐這裡是嘛？」我無語道。
「你還好意思講，被甩了跑去買醉差點喝死，要不是我…我去廚房看看。」
香菜話講一半趙思雅朝著他後背就是一巴掌，可能是怕我繼而聽他那口無遮攔傷心。兩人進去廚房後我的世界也終於清淨些許，望著陽台落地窗外的燈紅酒綠我陷入沉思，復盤著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只覺得好夢幻，到現在我還覺得一切是場夢，可是這個夢好真實，真實到我每每回憶起當時在劉釗含宿舍的場景都覺得痛。我摸索著兜里的煙才想起今天在小寨那邊把煙都炫完了，雖然身子骨是癱軟的，但此時我的情緒急需一個釋放，而煙是再好不過，這便是所謂尼古丁的綁架。
「我下樓買包煙去。」
「知道了，那你快去快回。」趙思雅在廚房瞟了我一眼答道。
下樓後我買了包樂途，第一次見它的時候，它安靜的躺在櫃檯上，那會我也才剛學會抽菸，那年我16它15，覺得勁大，長度呢對於當時的我剛剛好。輾轉幾年之後我最後一次見她——劉釗含，也就是今天。
以前不覺得樂途有多短，可今天中午在公園卻一個來鍾就見了底，我之前不理解為什麼黃金葉叫樂途，直到現在才知道，樂途，樂途，樂在途中。像是追了一本很久的小說終於完結，雖然故事的結尾沒有那麼完美，但我們是作者，看一本書不能只看最後一頁，即使，我們的故事爛尾，我也不可否認過程的精彩，此刻我才終於理解樂途，後端的渾濁並不能使我忘記前段的悠揚，在我記憶中不管過去多少年可能都保留一段她的記憶，是樂途太短還是心事太長。不時我手指夾著的樂途便燃到底，好煙總是燒的太快，比如樂途，幸福的瞬間總是太短，比如我們。
望著小區忽明忽暗的路燈，我的心情也低落到了極點，一瞬間鼻子發酸，委屈也繼而湧上心頭，想起自己一個人今天狼狽的樣子，一個人喝酒喝到吐血，一個人一頭霧水的在校園裡游離，心空了眼淚也不聽話。
我用手指揉搓著菸頭，也不管菸蒂帶來的灼燒感，因為只有這樣我才覺得這個世界是真實的，而我還活著，我宣洩式的將菸頭搓成灰揚向夜色中，而我的眼淚此時已經順著臉頰滴落在這冰冷的地面，我環顧四周發現了矗立在身邊的路燈，抬頭望去明亮且刺眼，猶如一盞月亮，我迴避著她的光芒低下腦袋，燈光卻照的地面仿佛結起一層冰霜。我帶著幽怨的眼神瞟向它，掄圓的拳頭便砸向它，一拳接著一拳，我享受著這種快感，一直砸到我精疲力盡，砸到我的手血肉模糊，就在我還要繼續時電話鈴聲響起。
看著來電顯示的媽媽二字我很快便恢復了理智，我趕忙擦乾淨眼淚調整呼吸，沒注意手上的血跡也沾染到臉蛋上。
「喂，媽，大晚上的打啥電話呀，我都要睡覺了。」我盡力壓制自己的哭腔裝作自己很隨心。
「樂言啊，吃飯了沒有？媽就是想你了，你放暑假也不回來，這都快一年沒見了。」電話那頭是我媽的嘮叨聲。
她是一個很愛嘮叨的人，還總愛打電話向我噓寒問暖，所以在我和劉釗含每每享受二人世界，在那種曖昧到極點時，我媽的電話總是及時雨一樣打斷我們，所以我平常都是沒好氣的和她講話。
「哎呀吃了吃了，這都幾點了我咋可能還沒吃飯嘛，那我不回來那不是暑假有疫情，又不是我不想。」我像往常一樣不耐煩的回道。
而媽媽並未理會我的不耐煩繼而說道:「樂言，人是不會愧疚的，遇見更好的誰還會記得你呀，行了行了，別哭了，外面冷想家了就回來乖。」
「誰…誰哭了。」我一時間便慌了神。
「媽知道你的性子，你聽媽說，因為她之前對你真心過，那才是你無法割捨的，可是樂言啊，曾經的事只有你還記得，她已經不想提起了。」
「媽…你在說什…麼，我…我聽不懂。」我哽咽道。
「樂言，你的眼淚早就流不進她的心裡了，可是你還這樣作踐自己，難道不覺得虧欠自己嗎？你也是媽媽放在心尖上愛的人吶，媽媽雖然沒和你打視頻但是知道現在的你，之前多麼活潑開朗的孩子，現在就像個淋了雨的小雞吧。」
「媽心都快碎了，不哭不哭昂乖，咱只是錯把路燈當成月亮而已，媽還在呢，她給不了你的愛，媽努力給你填上。乖昂！」
這一刻我再也繃不住了，淚水也早已模糊了我的雙眼，我抱著膝蓋，身體在微微顫抖，淚水從指縫中無聲滑落，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我的沉默中破裂。
「樂言，有沒有聽媽媽講話呀？媽給你微信發了2000塊錢，這段時間你好好散散心知道沒？」
我咬住嘴唇，將淚水鎖在眼眶中，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後回道：「知道了媽，你早點睡吧，我睡覺呀。」
「好好好，睡吧孩子。照顧好自己，有事給媽打電話。」
嘟嘟嘟——電話掛斷音傳來。
……
咚咚咚，我敲響趙思雅家的房門。
不時趙思雅跑來打開門，她看見我先是一驚，隨後面露氣憤之色。
「不是你有病啊，至於這麼糟踐自己不。」說著她便拉起我那血肉模糊的手端詳著，再次抬眼時已經是眼眸微濕，微微泛紅。
「哎，你別哭呀，你哭哪門子，又不是砸你的手。」我趕忙安撫道。
「滾吶臭傻B！」趙思雅罵完便一股腦的走向臥室，只聽房門啪的一聲。
聽這動靜廚房裡的香菜探出腦袋。
「啥情況呀這是，嚇我一跳。」
我不耐煩道：「沒你事。」
「哦。」
我走向趙思雅臥室，敲了半晌門，試探的問道：「趙大學姐，還生氣呢？您佬大人不記小人，我知錯了。」
見她不語我繼續道：「您大人有大量唄，您佬應一聲，我保准以後再也不干傻事了。」
「學姐大人，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保證以後好好愛惜…惜。」
正當我話說一半時趙思雅推開房門，我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笑道：「哎呀，這不我趙大學姐嘛。」
「滾吶，看你就煩。」趙思雅說罷狠狠的掐了我一把，給我疼的吱哇亂叫。
「你倆別鬧了，我菜都準備好了，快煮火鍋，餓死人家了。」香菜端著碟子向著茶几走去，此時見茶几上已經是擺的聆郎滿目，什麼羊肉卷，基圍蝦，貢菜，鞭炮筍，蝦滑還有各類海鮮。
趙思雅三步並作兩步掏出手機一頓拍。
「我丟，不虧是人妻感滿滿的香菜，太牛逼了。」趙思雅邊欣賞剛拍的照片邊說道。
我不屑道：「就擺個盤誰不會是的。」
香菜一聽急眼了，拿著漏勺便準備打我。我側身一躲。
「哎，幹嘛呢，君子動手不動口昂。」
「我呸，動口不動手昂。」
香菜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繼而說道：「給你吃還堵不上你的嘴。」
我和趙思雅圍坐在茶几周圍，香菜則去廚房拿碗筷，就在碗筷遞在我手裡時，我總是感覺缺點什麼，便問道：「我咋老感覺缺點啥？」
趙思雅不解道：「缺啥？」
我一拍腦袋。
「鍋呢？大哥。」
趙思雅也聲情並茂一拍腦袋。
「哦對，我家沒鍋啊。」
香菜已經人傻愣愣站在原地。我們三人沉默了好一陣，我逐漸忍受不了，便打破道：「所以咋辦？」
趙思雅思量片刻說道：「找領居借。」
「那就石頭剪刀布。」
「不玩，人家要是輸了咋辦，多尷尬去借鍋。」
「你麻溜的，再娘們嘰嘰牙給你掰了。」
「你還好意思說我，你忘記你今天……」
「你繼續說啊，看我掰你牙不。」
……
叮咚——指紋解鎖成功，映入眼帘的是一個空蕩蕩的的客廳，約摸著有個一百二十平左右，而正中央坐落著一個兩米長左右的藍色沙發，茶几正對面是一個沒有電視的電視櫃，兩個字形容就是淒涼。
我打趣道:「你家可真淒涼哈。」
「你懂個毛線，這叫簡約風，你有個住的地方差不多得了昂。」趙思雅氣不打一處道。
「好的姐，你是大好人。」
香菜氣喘吁吁的從身後擠過我和趙思雅先一步進門。
「大哥，大姐，進去說不行嘛，東西都我拎著呢，累死人家了。」
先一步進入房間的香菜四處打量著趙思雅家，我緊隨其後癱軟在沙發上，這會的我狀態還是沒有緩過來，胃裡面也是翻江倒海，所以看著香菜那死出我感覺自己快嘔了。
「咱們一起做飯飯吧。」
「哥你沒必要講疊詞吧，我還是個病號呢，兩瓶牛欄山，你是想我吐這裡是嘛？」我無語道。
「你還好意思講，被甩了跑去買醉差點喝死，要不是我…我去廚房看看。」
香菜話講一半趙思雅朝著他後背就是一巴掌，可能是怕我繼而聽他那口無遮攔傷心。兩人進去廚房後我的世界也終於清淨些許，望著陽台落地窗外的燈紅酒綠我陷入沉思，復盤著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只覺得好夢幻，到現在我還覺得一切是場夢，可是這個夢好真實，真實到我每每回憶起當時在劉釗含宿舍的場景都覺得痛。我摸索著兜里的煙才想起今天在小寨那邊把煙都炫完了，雖然身子骨是癱軟的，但此時我的情緒急需一個釋放，而煙是再好不過，這便是所謂尼古丁的綁架。
「我下樓買包煙去。」
「知道了，那你快去快回。」趙思雅在廚房瞟了我一眼答道。
下樓後我買了包樂途，第一次見它的時候，它安靜的躺在櫃檯上，那會我也才剛學會抽菸，那年我16它15，覺得勁大，長度呢對於當時的我剛剛好。輾轉幾年之後我最後一次見她——劉釗含，也就是今天。
以前不覺得樂途有多短，可今天中午在公園卻一個來鍾就見了底，我之前不理解為什麼黃金葉叫樂途，直到現在才知道，樂途，樂途，樂在途中。像是追了一本很久的小說終於完結，雖然故事的結尾沒有那麼完美，但我們是作者，看一本書不能只看最後一頁，即使，我們的故事爛尾，我也不可否認過程的精彩，此刻我才終於理解樂途，後端的渾濁並不能使我忘記前段的悠揚，在我記憶中不管過去多少年可能都保留一段她的記憶，是樂途太短還是心事太長。不時我手指夾著的樂途便燃到底，好煙總是燒的太快，比如樂途，幸福的瞬間總是太短，比如我們。
望著小區忽明忽暗的路燈，我的心情也低落到了極點，一瞬間鼻子發酸，委屈也繼而湧上心頭，想起自己一個人今天狼狽的樣子，一個人喝酒喝到吐血，一個人一頭霧水的在校園裡游離，心空了眼淚也不聽話。
我用手指揉搓著菸頭，也不管菸蒂帶來的灼燒感，因為只有這樣我才覺得這個世界是真實的，而我還活著，我宣洩式的將菸頭搓成灰揚向夜色中，而我的眼淚此時已經順著臉頰滴落在這冰冷的地面，我環顧四周發現了矗立在身邊的路燈，抬頭望去明亮且刺眼，猶如一盞月亮，我迴避著她的光芒低下腦袋，燈光卻照的地面仿佛結起一層冰霜。我帶著幽怨的眼神瞟向它，掄圓的拳頭便砸向它，一拳接著一拳，我享受著這種快感，一直砸到我精疲力盡，砸到我的手血肉模糊，就在我還要繼續時電話鈴聲響起。
看著來電顯示的媽媽二字我很快便恢復了理智，我趕忙擦乾淨眼淚調整呼吸，沒注意手上的血跡也沾染到臉蛋上。
「喂，媽，大晚上的打啥電話呀，我都要睡覺了。」我盡力壓制自己的哭腔裝作自己很隨心。
「樂言啊，吃飯了沒有？媽就是想你了，你放暑假也不回來，這都快一年沒見了。」電話那頭是我媽的嘮叨聲。
她是一個很愛嘮叨的人，還總愛打電話向我噓寒問暖，所以在我和劉釗含每每享受二人世界，在那種曖昧到極點時，我媽的電話總是及時雨一樣打斷我們，所以我平常都是沒好氣的和她講話。
「哎呀吃了吃了，這都幾點了我咋可能還沒吃飯嘛，那我不回來那不是暑假有疫情，又不是我不想。」我像往常一樣不耐煩的回道。
而媽媽並未理會我的不耐煩繼而說道:「樂言，人是不會愧疚的，遇見更好的誰還會記得你呀，行了行了，別哭了，外面冷想家了就回來乖。」
「誰…誰哭了。」我一時間便慌了神。
「媽知道你的性子，你聽媽說，因為她之前對你真心過，那才是你無法割捨的，可是樂言啊，曾經的事只有你還記得，她已經不想提起了。」
「媽…你在說什…麼，我…我聽不懂。」我哽咽道。
「樂言，你的眼淚早就流不進她的心裡了，可是你還這樣作踐自己，難道不覺得虧欠自己嗎？你也是媽媽放在心尖上愛的人吶，媽媽雖然沒和你打視頻但是知道現在的你，之前多麼活潑開朗的孩子，現在就像個淋了雨的小雞吧。」
「媽心都快碎了，不哭不哭昂乖，咱只是錯把路燈當成月亮而已，媽還在呢，她給不了你的愛，媽努力給你填上。乖昂！」
這一刻我再也繃不住了，淚水也早已模糊了我的雙眼，我抱著膝蓋，身體在微微顫抖，淚水從指縫中無聲滑落，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我的沉默中破裂。
「樂言，有沒有聽媽媽講話呀？媽給你微信發了2000塊錢，這段時間你好好散散心知道沒？」
我咬住嘴唇，將淚水鎖在眼眶中，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後回道：「知道了媽，你早點睡吧，我睡覺呀。」
「好好好，睡吧孩子。照顧好自己，有事給媽打電話。」
嘟嘟嘟——電話掛斷音傳來。
……
咚咚咚，我敲響趙思雅家的房門。
不時趙思雅跑來打開門，她看見我先是一驚，隨後面露氣憤之色。
「不是你有病啊，至於這麼糟踐自己不。」說著她便拉起我那血肉模糊的手端詳著，再次抬眼時已經是眼眸微濕，微微泛紅。
「哎，你別哭呀，你哭哪門子，又不是砸你的手。」我趕忙安撫道。
「滾吶臭傻B！」趙思雅罵完便一股腦的走向臥室，只聽房門啪的一聲。
聽這動靜廚房裡的香菜探出腦袋。
「啥情況呀這是，嚇我一跳。」
我不耐煩道：「沒你事。」
「哦。」
我走向趙思雅臥室，敲了半晌門，試探的問道：「趙大學姐，還生氣呢？您佬大人不記小人，我知錯了。」
見她不語我繼續道：「您大人有大量唄，您佬應一聲，我保准以後再也不干傻事了。」
「學姐大人，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保證以後好好愛惜…惜。」
正當我話說一半時趙思雅推開房門，我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笑道：「哎呀，這不我趙大學姐嘛。」
「滾吶，看你就煩。」趙思雅說罷狠狠的掐了我一把，給我疼的吱哇亂叫。
「你倆別鬧了，我菜都準備好了，快煮火鍋，餓死人家了。」香菜端著碟子向著茶几走去，此時見茶几上已經是擺的聆郎滿目，什麼羊肉卷，基圍蝦，貢菜，鞭炮筍，蝦滑還有各類海鮮。
趙思雅三步並作兩步掏出手機一頓拍。
「我丟，不虧是人妻感滿滿的香菜，太牛逼了。」趙思雅邊欣賞剛拍的照片邊說道。
我不屑道：「就擺個盤誰不會是的。」
香菜一聽急眼了，拿著漏勺便準備打我。我側身一躲。
「哎，幹嘛呢，君子動手不動口昂。」
「我呸，動口不動手昂。」
香菜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繼而說道：「給你吃還堵不上你的嘴。」
我和趙思雅圍坐在茶几周圍，香菜則去廚房拿碗筷，就在碗筷遞在我手裡時，我總是感覺缺點什麼，便問道：「我咋老感覺缺點啥？」
趙思雅不解道：「缺啥？」
我一拍腦袋。
「鍋呢？大哥。」
趙思雅也聲情並茂一拍腦袋。
「哦對，我家沒鍋啊。」
香菜已經人傻愣愣站在原地。我們三人沉默了好一陣，我逐漸忍受不了，便打破道：「所以咋辦？」
趙思雅思量片刻說道：「找領居借。」
「那就石頭剪刀布。」
「不玩，人家要是輸了咋辦，多尷尬去借鍋。」
「你麻溜的，再娘們嘰嘰牙給你掰了。」
「你還好意思說我，你忘記你今天……」
「你繼續說啊，看我掰你牙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