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新線索（二）
停屍間。
四人圍在一塊，中央是黃毛的屍體。紋身的皮膚上滿是斑斑血跡，毫無血色的蠟黃色面容上仍然透漏著恐懼。
他是被猩紅獸直接刺穿胸口殺死的，死得很乾淨，有幸留下了全屍。
「秋葉淳一，29歲，日本裔。黑幫組織御刀會成員，有過二十一項記錄在案的犯罪記錄，其中九項為重罪，包括謀殺，強姦和非法拘禁。」
「這特麼算得上罄竹難書啊，真是好似，便宜他了。」
阿塔斯路忍不住插了嘴，鄧森頓了頓，繼續介紹：
「秋葉淳一在一年之前被捕，經新雅加達法院判決，被處於99年有期徒刑。但是三個月前，他突然從第九區橫山監獄中越獄逃脫，之後下落不明。」
「我百分之百確定，我夢裡綁架林姐的就是這個人。」
葉行斬釘截鐵說道。他的記憶其實已經有些模糊，但是直覺不會出錯。這小子惡貫滿盈的氣質太突出了。
「林老闆失蹤當天的監控記錄我已經派人查過了，沒有看到任何有價值的鏡頭。你說的白色麵包車倒是有一輛，不過另一個路口的監控錄到了司機打開車廂的畫面，裡面什麼都沒有。」
鄧森在半空中點點劃劃，把相關的畫面調給葉行看。
「有沒有可能是監控出錯了？」
葉行皺眉問道。
「還有一種可能：也許你的夢境並非現實。」柳如煙舉起一根手指：「人類的想像力可是很強的，也許你只是不知不覺把現實中的元素代入到了夢境當中，然後又把夢境裡的想像附會到現實里——弗洛伊德那套，你懂的。」
「我隨便一指，就能挑中一個重罪逃犯？柳大小姐覺得這個概率有多少？」
「說不定呢，這小子看著就像個王八蛋。」
阿塔斯路聳聳肩膀。
「行了，不管怎麼樣，這至少算是個線索。」鄧森道。
「雖然已經斷了。」柳如煙鼓起腮幫子，明顯對葉行剛才的陰陽怪氣有所不滿。
「總比無頭蒼蠅要強——對了，九龍幫那個七叔公的告別儀式，是不是快到了？」
「對，明天。」
「好，秋葉淳一這邊的事情交給我和阿塔斯路，你和葉行去參加告別儀式。這是你們第一次在九龍幫面前露臉，別搞砸了。」
「放心，但是那個西堂的堂主阿全，看著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葉行回想起阿全那天上門時的醜惡嘴臉。
「問題不大，九龍幫擁有東南西北四堂，堂主之間互相都不太對付。」
柳如煙打開全息影像，將幾張照片投射到半空中。
「東堂主烏雞哥，三十二歲，地下拳場拳擊手出身。」
葉行看向照片，是個板寸頭國字臉，蓄著小鬍子。
「烏雞哥為人大膽蠻橫，但是忠心耿耿，可以當做爭取對象。」
柳如煙侃侃而談道，她雖然離家出走了三年，但談起幫派里的基本信息，還是手到擒來。
隨後，她又指向另一張照片上面容肥碩的胖子：
「南堂主肥龍，五十七歲，在堂主位置上二十多年了，公認的老好人。」
「肥龍叔過幾年就要退休，現在只求穩定不出差錯，不會任由阿全胡來。」
「最後一個是北堂主，銀梟，三十九歲。」
柳如煙指向最後一張照片。
光頭，鷹鉤鼻，深邃的眼睛透漏出毒蛇般的惡意。
「銀梟在海豹突擊隊有過服役記錄，退役後做過殺手，加入九龍幫後很快展露頭角，現在掌管了九龍幫實力最強的武裝力量：龍鱗突擊隊。」
「嚯，同行啊！話說特種空勤團和海豹突擊隊哪個厲害？」葉行道。
「廢話，當然是特種空勤團，海豹突擊隊算個屁——不過銀梟這個人還是得多加小心。」
柳如煙毫不掩飾對海豹突擊隊的鄙視，但隨後又有些心虛地找補了一句。
「銀梟接手龍鱗之後，和濕婆幫御刀會等組織幹過幾次架，全都獲勝，說明這人帶兵確實有一套，並且野心勃勃。」
「二對二，感覺局面不算太差，不過這個銀梟聽上去比阿全還要難纏啊。」
「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鄧森站起身來，將手裡的菸頭隨手在秋葉淳一的臉上按滅。
「你們明天見機行事，我去一趟第九區。秋葉這個王八蛋在監獄裡蹲過半年，總該有幾個獄友才對。」
「那我呢？」阿塔斯路問道。
「你原地待命，如果七叔公葬禮上出事，優先支援柳如煙。」
「好，我能用新義體麼？」
「啥玩意？」
「就是那個微型單兵核火箭，老凱奇那裡新到的貨，殺傷半徑三公里，還是新型設計，清潔無污染，看上去可太帶勁了，我想找個機會來上一發——」
阿塔斯路眼神里流露出一絲渴望，就像小孩子問大人討要新的玩具。
「滾！想都別想！你裝這個的經費我絕對不批！」
「哦。」
阿塔斯路悻悻道，隨後挪動他的大個子蹲到一邊。
「行了，今晚大家睡個好覺，明天分頭行動——」
鄧森點起一根新的香菸，靠在停屍間的冰柜上，上下打量了葉行一番：
「嘖嘖，還有你，去買套合身的西裝，別再穿你的快遞員夾克了。」
「西裝我有一套，去年優庫衣打折的時候買的——」
「合身！合身什麼意思明白嗎？」
鄧森突然惱羞成怒起來，在他的世界觀里，優庫衣批量裁剪的廉價西服簡直就是對他品味的強健。
「你明天要扮演的可是黑幫老大的女婿，能不能別這麼不修邊幅——走進定製店，讓老闆掃描一下你的體型，然後給你現做一套！很難嗎？」
「沒錢。」
葉行理直氣壯。
「隨便一家定製店的西裝價格都在四位數，我拿頭買啊——」
【您有一筆來自聯繫人：鄧森的轉帳 2000新用點。】
「好嘞，老闆。您推薦哪個顏色的？」
「黑色，搭孔雀綠條紋領帶，滾吧。」
「好嘞。」
「鄧組長，我也想要定製西裝，能不能也撥我點經費？」
阿塔斯路隨即湊了上來。
「滾！」
鄧森突然覺得心累無比。
四人圍在一塊，中央是黃毛的屍體。紋身的皮膚上滿是斑斑血跡，毫無血色的蠟黃色面容上仍然透漏著恐懼。
他是被猩紅獸直接刺穿胸口殺死的，死得很乾淨，有幸留下了全屍。
「秋葉淳一，29歲，日本裔。黑幫組織御刀會成員，有過二十一項記錄在案的犯罪記錄，其中九項為重罪，包括謀殺，強姦和非法拘禁。」
「這特麼算得上罄竹難書啊，真是好似，便宜他了。」
阿塔斯路忍不住插了嘴，鄧森頓了頓，繼續介紹：
「秋葉淳一在一年之前被捕，經新雅加達法院判決，被處於99年有期徒刑。但是三個月前，他突然從第九區橫山監獄中越獄逃脫，之後下落不明。」
「我百分之百確定，我夢裡綁架林姐的就是這個人。」
葉行斬釘截鐵說道。他的記憶其實已經有些模糊，但是直覺不會出錯。這小子惡貫滿盈的氣質太突出了。
「林老闆失蹤當天的監控記錄我已經派人查過了，沒有看到任何有價值的鏡頭。你說的白色麵包車倒是有一輛，不過另一個路口的監控錄到了司機打開車廂的畫面，裡面什麼都沒有。」
鄧森在半空中點點劃劃，把相關的畫面調給葉行看。
「有沒有可能是監控出錯了？」
葉行皺眉問道。
「還有一種可能：也許你的夢境並非現實。」柳如煙舉起一根手指：「人類的想像力可是很強的，也許你只是不知不覺把現實中的元素代入到了夢境當中，然後又把夢境裡的想像附會到現實里——弗洛伊德那套，你懂的。」
「我隨便一指，就能挑中一個重罪逃犯？柳大小姐覺得這個概率有多少？」
「說不定呢，這小子看著就像個王八蛋。」
阿塔斯路聳聳肩膀。
「行了，不管怎麼樣，這至少算是個線索。」鄧森道。
「雖然已經斷了。」柳如煙鼓起腮幫子，明顯對葉行剛才的陰陽怪氣有所不滿。
「總比無頭蒼蠅要強——對了，九龍幫那個七叔公的告別儀式，是不是快到了？」
「對，明天。」
「好，秋葉淳一這邊的事情交給我和阿塔斯路，你和葉行去參加告別儀式。這是你們第一次在九龍幫面前露臉，別搞砸了。」
「放心，但是那個西堂的堂主阿全，看著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葉行回想起阿全那天上門時的醜惡嘴臉。
「問題不大，九龍幫擁有東南西北四堂，堂主之間互相都不太對付。」
柳如煙打開全息影像，將幾張照片投射到半空中。
「東堂主烏雞哥，三十二歲，地下拳場拳擊手出身。」
葉行看向照片，是個板寸頭國字臉，蓄著小鬍子。
「烏雞哥為人大膽蠻橫，但是忠心耿耿，可以當做爭取對象。」
柳如煙侃侃而談道，她雖然離家出走了三年，但談起幫派里的基本信息，還是手到擒來。
隨後，她又指向另一張照片上面容肥碩的胖子：
「南堂主肥龍，五十七歲，在堂主位置上二十多年了，公認的老好人。」
「肥龍叔過幾年就要退休，現在只求穩定不出差錯，不會任由阿全胡來。」
「最後一個是北堂主，銀梟，三十九歲。」
柳如煙指向最後一張照片。
光頭，鷹鉤鼻，深邃的眼睛透漏出毒蛇般的惡意。
「銀梟在海豹突擊隊有過服役記錄，退役後做過殺手，加入九龍幫後很快展露頭角，現在掌管了九龍幫實力最強的武裝力量：龍鱗突擊隊。」
「嚯，同行啊！話說特種空勤團和海豹突擊隊哪個厲害？」葉行道。
「廢話，當然是特種空勤團，海豹突擊隊算個屁——不過銀梟這個人還是得多加小心。」
柳如煙毫不掩飾對海豹突擊隊的鄙視，但隨後又有些心虛地找補了一句。
「銀梟接手龍鱗之後，和濕婆幫御刀會等組織幹過幾次架，全都獲勝，說明這人帶兵確實有一套，並且野心勃勃。」
「二對二，感覺局面不算太差，不過這個銀梟聽上去比阿全還要難纏啊。」
「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鄧森站起身來，將手裡的菸頭隨手在秋葉淳一的臉上按滅。
「你們明天見機行事，我去一趟第九區。秋葉這個王八蛋在監獄裡蹲過半年，總該有幾個獄友才對。」
「那我呢？」阿塔斯路問道。
「你原地待命，如果七叔公葬禮上出事，優先支援柳如煙。」
「好，我能用新義體麼？」
「啥玩意？」
「就是那個微型單兵核火箭，老凱奇那裡新到的貨，殺傷半徑三公里，還是新型設計，清潔無污染，看上去可太帶勁了，我想找個機會來上一發——」
阿塔斯路眼神里流露出一絲渴望，就像小孩子問大人討要新的玩具。
「滾！想都別想！你裝這個的經費我絕對不批！」
「哦。」
阿塔斯路悻悻道，隨後挪動他的大個子蹲到一邊。
「行了，今晚大家睡個好覺，明天分頭行動——」
鄧森點起一根新的香菸，靠在停屍間的冰柜上，上下打量了葉行一番：
「嘖嘖，還有你，去買套合身的西裝，別再穿你的快遞員夾克了。」
「西裝我有一套，去年優庫衣打折的時候買的——」
「合身！合身什麼意思明白嗎？」
鄧森突然惱羞成怒起來，在他的世界觀里，優庫衣批量裁剪的廉價西服簡直就是對他品味的強健。
「你明天要扮演的可是黑幫老大的女婿，能不能別這麼不修邊幅——走進定製店，讓老闆掃描一下你的體型，然後給你現做一套！很難嗎？」
「沒錢。」
葉行理直氣壯。
「隨便一家定製店的西裝價格都在四位數，我拿頭買啊——」
【您有一筆來自聯繫人：鄧森的轉帳 2000新用點。】
「好嘞，老闆。您推薦哪個顏色的？」
「黑色，搭孔雀綠條紋領帶，滾吧。」
「好嘞。」
「鄧組長，我也想要定製西裝，能不能也撥我點經費？」
阿塔斯路隨即湊了上來。
「滾！」
鄧森突然覺得心累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