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雨夜激戰
葉行手提長槍，一步一步向猩紅獸走去。
雨勢已經小了不少，但水珠順著槍桿一路下滑，在積水的路上留下一連串輕微漣漪。
備用電力系統開始工作，這條街上的霓虹招牌慢慢亮起，於是葉行可以看見暴怒的猩紅獸，毀壞的警車，以及警車副駕駛座位上劫後餘生的菲爾警官。
竟然這也能碰上老熟人。葉行不動聲色地發動易容能力，給自己換了副面孔。他可不想給一個警察留下太深的印象，畢竟今後還要混黑幫呢。
槍聲又一次響起，依舊準確無誤地射中猩紅獸的腦袋。在這樣昏暗的雨夜，能夠槍槍命中，柳如煙的實力確實不俗，至少比坂田大廈外狙殺自己的那個人要厲害一些。
但僅僅靠子彈射擊，並不能徹底將這隻猩紅獸擊殺。菲爾警官離猩紅獸更近一些，可以看見這畜牲腦袋上的第一道傷口已經開始癒合，很快，槍傷就和肉瘤子融合在了一起，完全分辨不出了。
「長槍客小心，它會自我修復！」
菲爾冒著風險站起身來，高聲警告道。
他看見長槍客的腳步停滯了半步，隨後又像沒事人一樣繼續前行。
是啊，長槍客可是專殺猩紅獸，怎麼可能不知道猩紅獸的能力？
菲爾警官覺得自己多慮了有些多慮了，長槍客是什麼人？怎麼可能會害怕猩紅獸的雕蟲小技？
「靠，猩紅獸怎麼還能自愈的？」
葉行在通訊器里小聲問道。
「自愈？壞了，這是只高階個體！」
「高階個體？」
「人類中有覺醒者，猩紅獸里同樣有掌握超凡能力的個體。這一類個體非常罕見，沒想到今天遇上了，真特麼屋漏偏逢連夜雨。」
「好，我明白了。」
葉行關閉通訊器，略微有些氣餒。他為了演好「長槍客大戰猩紅獸」，專門研究過各種猩紅獸的資料，但竟然從不知道有這種高階個體。
不過仔細想想倒也正常，在一天之前，他連人類中有超能力者都不知道，壓根接觸不到這麼高級別的保密資料。
高階個體應該怎麼打，葉行完全沒有經驗，不過想來和普通的應該沒啥區別。
不就是會恢復麼，多打幾下就是了。
「葉行，我來吸引它的注意力，你伺機攻擊，注意安全。」
一千米外的樓頂天台，柳如煙趴在地上，黑色的皮質戰鬥服勾勒出窈窕的曲線。她微微側頭，將八倍瞄準鏡的十字準星大致套在猩紅獸的身上。
她手中這把狙擊槍擁有自動解算目標點的功能，可以通過內置晶片計算出風速、溫度等參數對子彈落點的影響，並生成一個修改後的瞄準點。理論上來說，只要將瞄準點套在目標上，就一定能命中。
當然，這種技術一樣有缺陷，它無法計算目標不勻速運動的角速度，並且晶片計算出結果也有零點幾秒的延遲。
因此，柳如煙並不使用這個功能，而是將一切參數投放在自己視網膜的角落裡。
前後十多條數據在飛速地實時更新，正常人哪怕簡單看上一眼也會頭暈目眩，但對於柳如煙來說，實時計算出目標落點，簡直比吃飯喝水還要簡單。
她又一次扣動扳機，隨後反手拉動槍栓，滾燙的彈殼跳落到水窪里，冒出一陣薄薄的白煙。
柳如煙沒有花時間看瞄準鏡里自己的射擊成果，她知道只要自己開了槍就必定命中。
現在她需要轉移到一個新的陣地上去，一個優秀的狙擊手永遠不會呆在一個點位上連續開槍，哪怕對手是一隻怪物也一樣。
葉行看見子彈呼嘯而至，再次把猩紅獸打得歪倒下去。現在是必須抓住的時機，街頭搏命，他可不會傻乎乎講究什麼武德。
痛打落水狗，打死才罷休，這才是對敵人的尊重。
於是葉行飛身上前，借著身體的慣性將手中長槍前送，噗嗤一聲鮮血四濺，葉行大致估摸了一下，手感上比捅人要艱澀些，但難得有限。
能打！
他當下便有了底，六合大槍三十六招齊上陣，長槍虎虎生風，幾乎在身體周圍營造出一圈細密的水霧。
葉行平日裡訓練時不知扎過多少回猩紅獸模型，現在簡直就像扎靶子一樣，哪裡是關節，哪裡是要害，哪裡扎了能讓它起不了身……處處得心應手，如臂指使。
可憐那猩紅獸，跌倒之後再沒爬起來過，渾身上下不知被刺了多少回。
但它的恢復能力確實極強，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頃刻間便消失地無影無蹤。
葉行依稀覺得自己是在打一團棉花，無論用多大的力氣，對方始終毫無感覺。
但猩紅獸並不是棉花，高階猩紅獸更加不是沒有智慧的行屍走肉。
它翻了個身，揮舞起兩隻爪子，卻將胸口毫無遮攔地保留在葉行的槍下。
葉行當然不可能錯過這個機會，一招孤雁出群，半個槍身都刺入猩紅獸的身體中，幾乎將它完全穿透。
就在這一瞬間，葉行竟然從猩紅獸那雙赤色的眸子裡，讀出來一絲狡黠的意味。
他暗道不妙，立刻收槍，但為時已晚。
槍身兩側的血肉迅速凝結，竟然硬生生將長槍夾住，動彈不得。
眼看著兩道爪影沖自己攔腰掃來，葉行只能無奈棄槍，翻滾躲避。
但猩紅獸這兩下爪擊竟然也是虛招，葉行一鬆手，它立刻後退數步，與葉行拉開一定的距離。看來葉行的槍法的確讓它忌憚不已，不過現在，一個赤手空拳的人類，已經沒什麼好怕的了。
正在葉行窘迫之時，槍聲再一次傳來。葉行期待猩紅獸的頭顱再一次炸開，這能給他爭取幾秒鐘迴旋的時間。
但預想中的場景沒有出現，子彈越過猩紅獸，打在後方的黑影中，爆出一朵明燦燦的火花。
打偏了？絕不可能！
「葉行，接槍。」
柳如煙的聲音適時響起，隨後又是一槍射來。
剎那間，葉行讀懂了柳如煙的心思。他不顧一切地朝子彈落點的方向飛奔而去，朝半空中伸手，恰好接住一節被從兩頭打斷的，長達兩米的鋼管。
不多不少，正是葉行之前銀槍的長度。
這是用來保護線材的管道，但放在合適的人手裡，這便是一把長槍！
「老子沒了槍，照樣收拾你。」
葉行沖身邊啐了口唾沫，狠狠說道。
雨勢已經小了不少，但水珠順著槍桿一路下滑，在積水的路上留下一連串輕微漣漪。
備用電力系統開始工作，這條街上的霓虹招牌慢慢亮起，於是葉行可以看見暴怒的猩紅獸，毀壞的警車，以及警車副駕駛座位上劫後餘生的菲爾警官。
竟然這也能碰上老熟人。葉行不動聲色地發動易容能力，給自己換了副面孔。他可不想給一個警察留下太深的印象，畢竟今後還要混黑幫呢。
槍聲又一次響起，依舊準確無誤地射中猩紅獸的腦袋。在這樣昏暗的雨夜，能夠槍槍命中，柳如煙的實力確實不俗，至少比坂田大廈外狙殺自己的那個人要厲害一些。
但僅僅靠子彈射擊，並不能徹底將這隻猩紅獸擊殺。菲爾警官離猩紅獸更近一些，可以看見這畜牲腦袋上的第一道傷口已經開始癒合，很快，槍傷就和肉瘤子融合在了一起，完全分辨不出了。
「長槍客小心，它會自我修復！」
菲爾冒著風險站起身來，高聲警告道。
他看見長槍客的腳步停滯了半步，隨後又像沒事人一樣繼續前行。
是啊，長槍客可是專殺猩紅獸，怎麼可能不知道猩紅獸的能力？
菲爾警官覺得自己多慮了有些多慮了，長槍客是什麼人？怎麼可能會害怕猩紅獸的雕蟲小技？
「靠，猩紅獸怎麼還能自愈的？」
葉行在通訊器里小聲問道。
「自愈？壞了，這是只高階個體！」
「高階個體？」
「人類中有覺醒者，猩紅獸里同樣有掌握超凡能力的個體。這一類個體非常罕見，沒想到今天遇上了，真特麼屋漏偏逢連夜雨。」
「好，我明白了。」
葉行關閉通訊器，略微有些氣餒。他為了演好「長槍客大戰猩紅獸」，專門研究過各種猩紅獸的資料，但竟然從不知道有這種高階個體。
不過仔細想想倒也正常，在一天之前，他連人類中有超能力者都不知道，壓根接觸不到這麼高級別的保密資料。
高階個體應該怎麼打，葉行完全沒有經驗，不過想來和普通的應該沒啥區別。
不就是會恢復麼，多打幾下就是了。
「葉行，我來吸引它的注意力，你伺機攻擊，注意安全。」
一千米外的樓頂天台，柳如煙趴在地上，黑色的皮質戰鬥服勾勒出窈窕的曲線。她微微側頭，將八倍瞄準鏡的十字準星大致套在猩紅獸的身上。
她手中這把狙擊槍擁有自動解算目標點的功能，可以通過內置晶片計算出風速、溫度等參數對子彈落點的影響，並生成一個修改後的瞄準點。理論上來說，只要將瞄準點套在目標上，就一定能命中。
當然，這種技術一樣有缺陷，它無法計算目標不勻速運動的角速度，並且晶片計算出結果也有零點幾秒的延遲。
因此，柳如煙並不使用這個功能，而是將一切參數投放在自己視網膜的角落裡。
前後十多條數據在飛速地實時更新，正常人哪怕簡單看上一眼也會頭暈目眩，但對於柳如煙來說，實時計算出目標落點，簡直比吃飯喝水還要簡單。
她又一次扣動扳機，隨後反手拉動槍栓，滾燙的彈殼跳落到水窪里，冒出一陣薄薄的白煙。
柳如煙沒有花時間看瞄準鏡里自己的射擊成果，她知道只要自己開了槍就必定命中。
現在她需要轉移到一個新的陣地上去，一個優秀的狙擊手永遠不會呆在一個點位上連續開槍，哪怕對手是一隻怪物也一樣。
葉行看見子彈呼嘯而至，再次把猩紅獸打得歪倒下去。現在是必須抓住的時機，街頭搏命，他可不會傻乎乎講究什麼武德。
痛打落水狗，打死才罷休，這才是對敵人的尊重。
於是葉行飛身上前，借著身體的慣性將手中長槍前送，噗嗤一聲鮮血四濺，葉行大致估摸了一下，手感上比捅人要艱澀些，但難得有限。
能打！
他當下便有了底，六合大槍三十六招齊上陣，長槍虎虎生風，幾乎在身體周圍營造出一圈細密的水霧。
葉行平日裡訓練時不知扎過多少回猩紅獸模型，現在簡直就像扎靶子一樣，哪裡是關節，哪裡是要害，哪裡扎了能讓它起不了身……處處得心應手，如臂指使。
可憐那猩紅獸，跌倒之後再沒爬起來過，渾身上下不知被刺了多少回。
但它的恢復能力確實極強，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頃刻間便消失地無影無蹤。
葉行依稀覺得自己是在打一團棉花，無論用多大的力氣，對方始終毫無感覺。
但猩紅獸並不是棉花，高階猩紅獸更加不是沒有智慧的行屍走肉。
它翻了個身，揮舞起兩隻爪子，卻將胸口毫無遮攔地保留在葉行的槍下。
葉行當然不可能錯過這個機會，一招孤雁出群，半個槍身都刺入猩紅獸的身體中，幾乎將它完全穿透。
就在這一瞬間，葉行竟然從猩紅獸那雙赤色的眸子裡，讀出來一絲狡黠的意味。
他暗道不妙，立刻收槍，但為時已晚。
槍身兩側的血肉迅速凝結，竟然硬生生將長槍夾住，動彈不得。
眼看著兩道爪影沖自己攔腰掃來，葉行只能無奈棄槍，翻滾躲避。
但猩紅獸這兩下爪擊竟然也是虛招，葉行一鬆手，它立刻後退數步，與葉行拉開一定的距離。看來葉行的槍法的確讓它忌憚不已，不過現在，一個赤手空拳的人類，已經沒什麼好怕的了。
正在葉行窘迫之時，槍聲再一次傳來。葉行期待猩紅獸的頭顱再一次炸開，這能給他爭取幾秒鐘迴旋的時間。
但預想中的場景沒有出現，子彈越過猩紅獸，打在後方的黑影中，爆出一朵明燦燦的火花。
打偏了？絕不可能！
「葉行，接槍。」
柳如煙的聲音適時響起，隨後又是一槍射來。
剎那間，葉行讀懂了柳如煙的心思。他不顧一切地朝子彈落點的方向飛奔而去，朝半空中伸手，恰好接住一節被從兩頭打斷的，長達兩米的鋼管。
不多不少，正是葉行之前銀槍的長度。
這是用來保護線材的管道，但放在合適的人手裡，這便是一把長槍！
「老子沒了槍，照樣收拾你。」
葉行沖身邊啐了口唾沫，狠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