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開暮落木槿榮,100年後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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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曆2024年8月初的某一天,太陽剛剛下山,還沒完全的沉下去,只有一半丹紅的小圓點點綴在天地之間,周圍的雲彩被染的火紅,才立秋沒幾天的樹葉還是綠的,但是卻被紅霞染成了金色,這景色就像放在舊紙箱裡四五十年被歲月渲染了一層金黃的老黑白照片一樣,明明是現實的景色卻像頗具年代感的舊照片。這一天的生活還是一樣的平靜,仿佛昨天今天明天都沒有區別,對於普通人就是這樣的度日如梭,又快又重複的來回。中午的一場小雨讓今晚的天空格外的清晰,所以天還沒完全黑就早早出現的幾顆星星亮的像幾顆遙遠的白熾燈泡一樣,在山東西部的菏澤小城很少看到這樣的天空,因為低海拔和白天的車水馬龍與工廠的廢煙排放所以很多時候是很少星星的。在一個居民小區的三十幾層的樓頂有兩個年輕的男女在乘涼,他倆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髮小勝似情侶的堅定友誼,他倆還都三十出頭的歲數未婚,因為思維與眾不同所以總是找不到對象,然而也都不把這成家立業的事當回事,其中的一個年輕人仰望了一陣稀疏星空又低下頭眺望了一陣燈火闌珊的大地,此刻一個關於浩瀚銀河的小小想法從一個普通人的大腦里閃現出來,這個想法更多的代表的是對未來的渴望。

  「一百年以後這裡會是什麼樣子?這個世界又會是什麼樣子?」侯槿說到。

  「你也活不到那時候,關心這些幹嘛!」餘人說。

  「可是我很想知道,如果我能活一百三十多歲就好了!」侯槿說。

  「我網上看過一些奇事,好像有的人換了癌症就想到把自己用液氮超低溫急速冷凍起來,等待以後科技成熟了再解凍復活進行治療延長壽命。可是我也不知道真假,是不是真的可以!」餘人說。

  「哦!是嗎!我卻認為這是可能的!」侯槿說。

  此刻沉默了片刻,樓下的馬路山上偶爾的汽車鳴笛。餘人看著侯槿被夕陽最後的餘暉照亮的右臉,心想她又要有奇思妙想了。

  侯槿面無表情卻又極具思考的樣子說道:「我也想把自己冷凍起來,到一百年以後再來看看這裡。我太想知道人類的科技一百年以後會發展成什麼樣子。我真是太遺憾我出生的太早了,如果我能晚出生一百年也是挺好的!我認為我們的這個年代是承上啟下的年代,在我們之前是人力與冷兵器的農耕社會,在我們之後又會是不可預測的科技世界,而我們現在就處於一個尷尬的中間點,即可以使用能源與機械而又沒有完全科技解放人類的年代。所以我為什麼會出生在這個年代,即使是早出生幾百年在田野的青山綠水之間放牛打獵耕種也比現在更瀟灑快樂啊!我感覺我現在的生活和未來還是過去的人們相比我都是枯燥無味的,我夢裡好多次夢到我在飛翔,御著風或者沒有重力的漂浮著,好自由自在。我好想從這裡跳下去體驗一段不能反悔的短暫自由飛翔。這樣就結束了我在這個世界的煩惱,和我不喜歡的生活方式。」

  餘人嚇壞了,大腦趕忙的飛速轉起來組織起結結巴巴的語言:「我認為現在還是挺好的,我們有手機有電視,還能打會遊戲,我們的童年和青少年都很快樂,況且你還長了一張好看的臉,在人群中這麼受歡迎,我都很嫉妒呢!一萬個人里才有一個人這麼好的運氣能長成你這樣俊俏的濃眉大眼雙眼皮的一笑還有小酒窩!你別不知足了!」

  「哈哈,沒想到啊,原來在你眼裡我是這麼好運的人!你也有很多讓我羨慕的好運,其實你天生的好運才是我最想要的!」侯槿說。

  「我知道你的想法,我很懂你,我們幼兒園時認識到現在已經二十六七年了,你比我長兩歲,卻多上一年幼兒園和一年小學,我們一起升小學一起初中又一起考到第一高中。哎!我怎麼會不知道你的想法呢!」餘人說。

  「走!下樓去,網吧耍一下,上次上網還是上星期的事。」侯槿若無其事的灑脫說到。

  餘人:「你說話做事的樣子叫我根本沒辦法把你當女人看!怎麼辦?你這樣喜歡研究朝代歷史,物理科技,關心國家大事玩槍戰遊戲打打殺殺的短髮中性裝束的女人我是只見過你這一個。」

  侯槿:「那你就改口叫我叔叔吧!我這就去跟你爹拜把子當兄弟!」

  餘人:「沙雕!」

  夕陽已下,夜幕已臨,還是照常倆人又在網吧喊殺喊打到凌晨才晃晃蕩盪疲憊的各自回家睡覺。回去的路上侯槿再次抬頭仰望星空,萌芽的小小想法被頭頂深邃的星空牽引住越來越被放大。這個秋天其實是會完全的與以往不同的,因為侯槿會對這個秋天有更多的留戀與感觸,那小小的想法她要去實現,她雖然一點都不留戀當下的生活,但是她卻很留戀這個世界,她的好奇心讓她對未來充滿幻想。如果要給她定義一個她是什麼性格的人,那用「極端的樂觀主義者」去定義侯槿是最適合的,因為她做夢都是常常夢到好笑的事情把自己笑醒。


  下午兩三點的陽光正毒時候,侯槿還在睡大覺她睡前看了一會星空卻忘了拉窗簾,白銀般的陽光照在她臉上就像是塗抹了一層腐蝕性油漆,燒的她的美夢做不下去了,懶洋洋的翻了一個側身避開陽光直射臉上後,繼續迷瞪了半小時。侯槿慢慢的摸到手機看了一下巴黎奧運的金牌榜,「哇!結束了,40枚金牌!「

  侯槿給餘人發了一個微信信息:「我們和美國並列第一拉!「於是就去洗刷了,等她洗刷完回來看到了餘人的回覆:「算上香港和台灣的各兩枚其實我們是44個哦!「。

  「晚上我想吃燒烤喝點啤酒,喊上張三趙四。「侯槿回信。

  餘人回信:「張衡今天不上班,趙柿不知道有沒空,你自己去問吧。「

  「他有空,我剛剛問了。還有兩三個小時天就黑了,晚上見面再說!「侯槿回信.

  轉眼天就黑了,所有人都無所事事,刷了兩個小時手機的短視頻等到了天黑,刷到的這些垃圾信息的視頻沒讓自己獲益匪淺也沒被逗笑,可是大家都在刷而且還喜歡刷。這正是這個時代的壞點,這壞點就像時代的癌細胞,從這樣一個小問題就慢慢體現出了整個時代的生活。

  晚上來了地攤上人聲鼎沸,漢子們都赤裸著上身,吹著牛逼玩著行酒遊戲,樓下這片小天地之間是真的熱鬧。

  侯槿:「哥幾個都刷到視頻了嗎?看到中國金牌和美國並列了嗎?這可是除2008北京奧運唯一一次干翻美國嘍!「

  趙柿:「看到了,我最近很少刷視頻了,我感覺這些視頻都好傻哦!千篇一律,沒一點新意.真是越來越無聊了。「

  餘人:「槿當年還聲稱自己絕對不用抖音快手,她還發過朋友圈說用抖音快手的都是土鱉!當年這麼清高,現在她一刷都是一整天,錢都不賺了。「

  侯槿:「我確實他媽沒有抖音和快手,我是微信上偶爾看看搞笑的.我最近常常翻牆上外面幾個ai軟體,試試對話玩會。「

  餘人:「好玩嗎?能像真人一樣和你對話嗎?「

  侯槿:「咋一看還可以,不能細聊,就像跟弱智對話一樣,我只是和ai對話玩會沒用其他的複雜功能,最多就是叫ai給我做一張圖片。「

  趙柿:「ai會主宰人類嗎?我以前看過黑客帝國,你說ai有可能會發展成那個樣子嗎?「

  侯槿:「就目前來看不會,但是很有可能,畢竟那玩意速度快,可以組織運用全世界人類儲存在網絡上的知識去運算推理。「

  「點菜點菜,吃啥喝啥?吃著聊,我餓死了,我中午飯沒吃就等晚上這個場合呢!大姐。「大嗓門的張衡大喊打斷侯槿。

  「香油煎個爬叉(知了幼蟲),燉個地鍋雞貼一圈餅,麻汁拌個麵筋多放點荊芥,炒個腐竹給炸一下再炒,芹菜肉絲,再來個金刀(油炸花生米).芹菜肉不要了,有雞蛋蒜嗎?給換一盤雞蛋蒜吧.一共六個菜,啤酒要兩件八度就行.麻煩快點啊老闆,我那哥們快餓死了!我們就是挨著馬路邊樹底下那個桌子!「侯槿猛地站起來三步跨到灶台熟練的一口氣點完了菜。

  地攤老闆:「好嘞,老妹你去坐,一會就好!「

  侯槿:「三!你兒子該上初中了?「

  張衡:「下一年!「

  侯槿:「真快,轉眼你結婚十幾年了,你結婚最早,二十不到就結婚了.離婚也是最快,真好!有人給你生了個孩子以後立馬又給了你自由!這買賣真的很賺!「

  餘人與趙柿:「哈哈哈哈哈哈!「差點沒人仰馬扎翻。

  張衡:「大姐,你這輩子就等著孤獨終老吧!你要是有人要,我跟你姓.你要是嫁不出去,就認我兒子當乾兒子吧,這樣你的房子就有人繼承了。哈哈!「

  四人笑的合不攏嘴,碰了一個杯,一口乾了這杯酒。侯槿得意的說到:「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房子的主意你是打不了了,我正準備賣了。「

  歡樂聲戛然而止,三人都望著侯槿。餘人驚訝的問到:「你要做什麼?「

  「我說我要賣了房子,我準備去外面看一看,明天就去市公安局辦護照。我翻牆上了這麼久的網,我想出去親眼看看!「夏侯槿說。

  餘人:「那你也沒必要賣了房子呀?你不是還有不少的存款嗎?你這些年掙得錢呢。這個房子是你爸媽最後給你的財產了,自從他倆兌錢給你買了房子後說以後再也不管你的事了!你要是給賣了那你以後要在哪裡找依靠呢?「

  侯槿:「我還有其他想法,我需要很多錢,存款根本不夠,賣了房子也不夠.我還得去繼續弄錢!「


  趙柿:「你到底又想做什麼了?搞什麼名堂?」

  張衡:「有什麼好的賺錢門路要發財了嗎?帶上兄弟一起啊!」

  侯槿:「並沒有其他的事,僅僅是想出去看看世界而已,我想環遊世界!你們也知道我從小都很憧憬外面的世界,我感覺我在這短暫的幾十年生命里不去看遍這個世界多可惜了這一次生命旅程。畢竟生命只有一次,我不想像村裡的老人一樣一輩子都沒見過山川大海異國風情!」

  張衡:「是的,你沒結婚,不用養孩子,父母都有自己的生活也不用你管。你似乎是沒有生活壓力的,其實是我心裡很羨慕你的!因為你能做你自己,可以無拘無束。你去環遊世界吧,替我做一個我想成為的人。家裡如果有什麼事就通知我們,我們都能給你幫忙,你放心就行。」

  侯槿:「謝謝兄弟了!你們的心意我懂!來,清了這一杯!其實我並不會出去時間太長,我也只是走馬觀花大致圍著地球轉一圈罷了,一年半載就回來了。因為我還有其他的想法要去實現。」

  可能只有餘人能猜到侯槿的想法,但是餘人也不敢相信自己猜到的是真的,但是餘人能感覺到這次槿要玩大的。這一次他們四個一起長大的老孩子都喝了很多,似乎這一次就是此生最後一次對酒歡言了。他們又吹牛到了凌晨,滿地的啤酒瓶子,張衡這個憨貨早已坐著睡著了,虧了他的大肚子支撐著他不倒。地攤老闆也疲憊的陪這最後一桌到了這個時間也不再賣給他們啤酒了!餘人和趙石打車把張衡送回了家!

  大約過了一個多月,侯槿就背上了背包登上了飛往東南亞熱帶的飛機,剛剛開始她不停的在各地風景點打卡拍照發朋友圈。其餘仨人每頓飯都是左手手機右手筷子就像看直播一樣刷著朋友圈看槿今天到了哪裡了!但是槿的朋友圈越來越少發了,直到三個月後的冬天,侯槿的朋友圈很少發了,最後一次看她是半個月前到了英國。偶爾發個信息說自己很好,不用擔心。餘人他們自從槿走了以後就很少在一起喝酒了,慢慢的也習慣了沒有槿的日子!

  又一個月後的某個清晨,睡得正香的餘人被手機叮的一聲吵醒,他摸到手機看了一下屏幕是槿的信息,趕緊打開看了一下。侯槿信息:「我已經回來了,現在在家呢!好久不見晚上樓下夜市喝點吧。不用通知其他人。」餘人回信息:「好的,回來了就好!」

  清晨的天還有點昏暗,還沒完全亮起來。可是餘人反覆思量睡不著了,思量著槿會有什麼事呢,她這麼些時日又遇到了什麼新鮮奇遇,晚上她又會有什麼新奇的想法。反正輾轉反側難以入睡那就不睡了,拔掉充滿電的手機開始了刷視頻。

  餘人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兩人在樓下夜市見面,侯槿輕聲喊道:「老闆,來一個燙鍋魚,一個炒腐竹,一個油炸金刀,炸帶魚多撒點孜然,來一箱啤酒。」

  餘人:「幾天不見你講話變斯文了!」

  侯槿:「只是累了,昨天到現在還沒睡覺,飛機與高鐵坐了整整一夜,到家時天都亮了!」

  餘人:「你白天沒有補覺嗎?」

  侯槿:「沒有,還要有一些事,我沒時間睡覺。現在想少喝幾瓶啤酒回去好睡得更香。」

  餘人:「什麼重要的事?剛剛回來就這麼忙。」

  侯槿:「先等一會再談,我回個信息。等菜上了先吃點,路上我一頓飯還沒吃呢。現在餓的有點胃不舒服!」槿一邊盯著手機打字一邊心不在焉的跟餘人對話。

  五六分鐘之後,槿拿起酒倒滿了一次性塑料杯,舉起白酒「來,先喝一小口,然後我們先吃飽再繼續開喝。」餘人:「好,你多吃點,不急。最近你有什麼想法嗎?」

  侯槿:「我想把自己凍起來!」平坦的語氣。

  餘人:「你是說液氮冷凍嗎?你真的要看一下一百年以後嗎?」也是語氣自然平坦,好像這麼大的事對於餘人不稀罕,好像早就預料到了槿的想法。其實餘人並沒預料到,只是習慣了各種奇思妙想的大膽幻想在槿的腦袋裡發芽,所以樣子很平淡的,雖然內心很波瀾。餘人知道,這種事情槿是敢去做的。

  侯槿:「是的,我很想看一下一百年後。我已經找好了一家人體冷凍的公司在莫斯科,我現在已經交了定金,我房子已經在網上掛了好幾個月了,明天還有好幾個人回來看房子,我的那一輛小車也賣不了幾個錢就不賣了,這幾天開著去做一些事。但是尾款還是不夠,這個需要一次性結清的。這幾天我還要繼續再酬幾十萬才行!」

  餘人盯住侯槿玩笑語氣的說:「那我這輩子是不是就跟你緣盡了,先不說我活不到一百年,萬一冷凍公司停電了你是不是就爛了!萬一一百年以後人類還不會給你解凍的科技呢?你還是老老實實的過日子吧!」


  侯槿:「這些擔心都無所謂,如果一百年後也不能給我解凍的話反正我也不知道,那就沉睡著死了唄!如果說註定非要我在這個時代再活幾十年的話,那我寧願現在就去群山峻岭的藍天下找個風景好的地方把自己埋了。你還記得初中的時候我給你看的一張我設計的能埋自己的機關圖嗎?」

  餘人:「記得,你那一天說的想法我記憶很深,所以我也按你的描述想過,如果有一天我老了我得了絕症不想躺在病床上受病痛,就用這種方法把自己埋了!找個人煙稀少人類永遠都開發不到的大山的向陽山坡上,挖一個坑在坑上搭一個木架吊起一大袋土掛一桶油,在架繩上塗滿火藥,然後躺坑裡吃一大把安眠藥,等藥效來了我睡著之前點燃一支煙把煙放在火藥繩上,然後我就睡去,等煙燃到火藥火會燒斷繩子,土會落在坑裡把我埋了,架子上掛的油桶也會掉下來燃燒掉木架,最後我躺下的地表上會只剩一片碳灰,只需再來一場雨就會再次長出小草。沒有墓碑沒有土丘!」

  侯槿:「哈哈!你不怕幾天後你開始爛了野狗聞到味道把你挖出來叼走了嗎?」

  餘人:「那就只能買個棺材了!你不是說自己的肉體直接與土壤接觸是最好的嘛。把自己向大自然索取營養的身體回饋給大自然。你還對我說,在肉體被微生物分解後剩一副骨架還可以繼續仰望星空幾百年,然後自己僅存的一點殘骸也會完全的化為泥土與大地融為一體,從此我就是大地!」

  侯槿:「但是我沒告訴你你需要再在土上吊一些大石塊,讓石塊最後落在土上,這樣狗就刨不動了!你不需要棺材也一樣安全!哈哈哈哈哈!你什麼時候能多動動腦子。來來來,幹了這一杯。」

  餘人:「就你鬼點子多,真是猴精猴精的,真沒愧對你的姓!」

  侯槿:「你要是再說我是猴,我現在就給你挖坑把你埋了。」

  二人一陣歡笑,在這初冬的半冷季節里二人不像酒桌旁梧桐的樹與葉這麼安靜的分別,因為她們倆有對方,人間才顯得這麼熱鬧這麼暖。

  侯槿:「現在大街上安靜的好早啊,才剛剛11點。地攤老闆剛剛說天冷了今天是今年最後一天出攤了,要想再來這裡喝酒要等來年初夏嘍!我的腳也凍得發麻了,也開始疲倦了,喝完這一點回去睡了。後天再叫上張三趙四去網吧通宵!」

  餘人:「就你愛給人家起外號,而且還不允許人家叫你猴子,你是私立霸王條款的惡霸。對了,你說你的錢不夠交尾款,你該怎麼辦?」

  侯槿:「我有辦法,我會自己弄到的,我就不借你的錢了,因為我可能永遠還不了你了!你現在也是人生最需要錢的年齡!我第一次去冷凍公司的時候認識了一個俄羅斯的女人,她會幫我在信託以黃金的方式交一筆錢,因為黃金不會像貨幣一樣貶值屬於硬通貨,這樣以後每年信託會用這筆黃金的等值金錢產生的利息支付我的冷凍維護費用,直到一百年。」

  餘人:「她憑什麼會給你支付這筆錢?」

  侯槿:「因為她的女兒得了絕症癌症,現在已經衰弱的治癒不了了,她想在她女兒最後的生命時刻進行冷凍,待以後醫學可以治療的時候再喚醒。但是她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等到,醫生說這樣罕見的病種是很難等到發現治癒的方法的,她可能這輩子都等不到治癒女兒的醫療了。於是我和她商量我可以在一百年後和她女兒一起醒來幫她照顧她的女兒,於是她便許諾會幫我在銀行開帳戶委託信託公司進行託管,等一百年以後我們醒來她的女兒會得到本金的70%用於治療與生活。其餘的都會給我算是幫她帶孩子的保姆薪水吧!如果一百年後人類還沒找到解凍的方法,這些錢會捐給疾病慈善機構。」

  餘人目光呆滯的木訥呆了幾秒:「哇!這些你都能想到!真是機會主義者。」

  侯槿:「是啊,我不動一下腦子,這個機會可能就會錯過去,我去哪弄這麼多錢?這樣也是互利的好事。大姐還幫我辦了一張醫院開的絕症證明,因為只能死亡或將要死亡的人才能符合冷凍的條件!」

  餘人:「你不是說賣了房子也還差幾十萬的尾款嗎?那你其餘的幾十萬到底怎麼弄到手?」

  侯槿:「是的,還有一點雜項費用需要我自己墊付,你別管了,我已經有辦法了。我可能這幾天就走了,因為我要先去俄羅斯和小女孩在一起生活一段時間熟悉一下,以便醒來以後我倆能更好的相處。最後這幾天你要給我幫忙,我的一些後事需要你給我辦一下!在這個世紀的世界我只有你了!」

  如果藍色代表憂鬱,紅色代表熱烈,那麼此時餘人的情緒只能用空洞的黑色來形容了,內心即熱烈也傷悲衝突的一片紅藍混沌!餘人語氣緩慢的回答:「好,你說!」


  侯槿:「你幫我準備一個硬碟儘可能多的存一些書籍,就是我愛看的書,還有我的錄像,為防我解凍後會失去記憶我會錄一段我的自述與故事,以便提示我回憶,多一些照片,我們以前的照片能存下的全存進去。至於其他的內容你可以幫我隨意挑一些寫進去,記住一定要用機械硬碟,然後包上塑料膜放厚一點的玻璃盒子裡給焊絲,再裹上一層環氧樹脂!你先幫我準備好材料吧,過幾天我們一起包裝。」

  「好的,我知道了!你快去睡吧。你的眼神已經疲憊的睜不開了!」餘人說。

  「好的!我先去睡了!」侯槿說。

  侯槿晃晃蕩盪的走到小區大門口,冷風微吹的午夜保安大爺也偷懶蒙頭睡了。侯槿喊道:「開下門大爺!」。

  保安大爺:「這麼晚還回來弄屌啥?」不耐煩的按了一下遙控器開了大門。

  侯槿聽到這話情緒頓時成憤怒了起來,趁著酒勁還在人夠狂,進了大門綠化帶拎起半塊磚走到保安室門口就是咣咣兩腳大罵到:「草你媽,你說誰呢?管你吊事。」

  保安大爺:「沒事,你快回去睡覺去吧。我沒說啥!」

  侯槿:「想死吶,狗日的還會欺負人了!」然後扒開保安室的窗戶把半塊磚頭甩進保安室,轉身走時嘴裡還嘀咕著「傻逼玩意,前兩天你們物業經理猖狂時就被人扇了狗臉兩巴掌,你他媽這雜碎的跟班狗這麼快就忘了?」

  侯槿剛剛走了兩步手機就響了,餘人打來的:「你快回家睡吧,進了家門給我發個信息,怕你出事剛才我在後面跟著你呢!以為你走到小區門口就沒事了,沒想到還和保安差點沒打起來,你一個女的怎麼打得過保安。」

  侯槿:「我很快就到家了,一個破逼老頭子還是能打過的。」

  餘人:「好的,你剛剛要是跟他動手我就過去跟你一起把他打了。看你沒動手我就在後面看情況了。」

  侯槿:「謝了,兄弟!我到家了。」

  這日子愜意的很,可是這樣的日子馬上就完了!三天後,小區樓頂。。。

  餘人:「我按你說的已經準備了這麼多東西,我把所有以前我們的照片全部都寫進了硬碟,你確定你真的要走嗎?這個時代難道真的沒有什麼值得你留戀嗎?」

  侯槿:「有的,你是這個時代我唯一留戀的人了,可是你終要結婚生子,也終將會和張三趙四一樣變的世俗。你不能陪我瘋一輩子!我也是個女的,我的性別就限制了我不能像你們男人一樣可以有更多的選擇與隨心所欲。我以前就給你講過,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女人永遠都不可能勝過男人的,可是我還有很多男人都很難去實現的夢。現實總是不盡人意,我如果也是一個男人該多好,那我現在早就遠走高飛做自己喜歡的事了。我認為我這樣的女人離開這個時代去一百年以後碰碰運氣是正確的!說不定那時候的社會人文觀念與科技能讓我可以更瘋更無拘無束,像個俠客一樣的仗劍走天下。」

  餘人:「我也不想只是天天的看到眼前的柴米油鹽的瑣事與世俗,我也想出去看看,下年開春我去辦護照,我會走遍世界的!」

  侯槿:「你不要學我,你學不來的,因為我的選擇註定我會失去更多,而且還是大概率會輸的去堵一把。你選擇哪種生活就要為哪種生活付出相應的代價,即使我不去沉睡,我也會孤獨終老的在這個時代。你應該聽你爸媽的話,快點結婚生子,因為這是一條以後不會讓你以後很難的坦蕩大道,這是適合大多數人走的一條路!」

  餘人:「嗯。」

  侯槿:「我比你大兩歲,從小你就是很聽話,我一直帶你玩。你要聽姐的話,快快結婚吧,生幾個孩子。上學時候你總是讓我幫你打聽某個姑娘的事讓我幫你去追人家,可是你每次都是這麼拉胯,要麼追不上,要麼追上幾天就被蹬了!你還是去相親吧,你爸媽不是常常給你找好姑娘嗎!哈哈,答應我,別學自己學不來的東西,好好過普通人的日子!」

  餘人:「嗯。」

  侯槿:「我把所有能貸款的網貸全帶了,我這麼多年積累的流水與信用給的額度都挺高的,有五十多萬呢!等我百年後解凍了再還錢給他們吧!你明天一早就送我去北京機場。我的小車和我貸出的錢如果花不完就都留給你了,剩個十幾二十萬還是可以的。再跟你爹要點錢做點生意去吧!你要多賺錢才對,男的只要有錢就可以娶到年輕漂亮的!哈哈。」

  餘人:「好的,如果有一天我老了,準備找地方埋自己的時候,我會把埋我的地址郵寄到你冷凍的地方。你醒來了以後幫我把樓下這裡的風景拍個照片燒給我,我也想看看未來世界是什麼樣子!」

  「好的,好的,別哭。我只是去睡覺而已,又不是去死。」侯槿嘶啞的聲音說道。

  驚風飄白日,光景馳西流。歲月如梭,槿意似箭,她去意已決。餘人昨晚構思出的一番話並沒有說出來,因為他怕這些話太賣弄把氣氛烘托的太尷尬。侯槿的名字是她自己起的,小時候因為常常在木槿樹下玩耍於是便漸漸愛上了木槿花,於是便改掉了她父親給她起的男孩子的名字,因為她父親希望自己能有個兒子,不想要女兒!既然不被父親認可那侯槿便改掉了她也不認可的名字,從此她逢人便說自己叫「槿」木槿的槿。其實餘人也是槿給改了一個字的外號,餘人身份證上寫的是余仁。其實在餘人的心裡槿是多麼的優秀,從小的偶像,跟著槿姐混總有意外的新鮮事可以讓自己長見識,仗義的槿姐也從來不讓自己的小弟吃虧,餘人意識里只要跟著槿自己就是安全的目標明確的,跟張衡趙柿相比餘人是對槿有依賴的。對餘人來說,槿就像她的名字一樣就是一朵安詳溫柔靚麗的木槿花,只不過這個沉悶的時代供不起這朵優秀的花,木槿花的習性就是以一天為一個回合,朝開暮落第二天又再次繁榮。但是侯槿是以一個世紀為一個回合的,侯槿去歇息了等待下一個新的世紀再次新生榮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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