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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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曦既駕,陳天涯關上院門,獨自走在下山回家的路上。

  「五哥,等多久了?」

  遠遠的,陳天涯就看到約定的柳樹下站著一道人影,走近了果真是相約的那個人。

  「我也才剛到一會兒,怎麼突然想著要回去。」

  陳天重輕聲回道,然後與陳天涯一起往家的方向漫步走去。

  陳天涯看著道路盡頭那若隱若現的村莊,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昨晚在院子裡看月圓,不知怎麼的就有點想家了。」

  望月思鄉,自己好像在一本古籍上看到過。陳天重在心中默默想道。

  兩人是一個村子的,而且兩家還是鄰居,關係非常好的鄰居。

  有一次陳天重在閉關修煉,陳天涯就獨自回家,回家還沒坐一會兒,陳天重的母親就上門詢問自家兒子怎麼沒回來,還問他的近況……

  自那以後,陳天涯每次回家都會拉上陳天重,避免那樣的事再次發生。

  陳天重雖然沒有經歷過,可也能想像那個場景,後面也都是拉上陳天涯一起回家。

  兩人上青槐山修煉二十多年了,回家次數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這次也是陳天涯突然興起,不然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去。

  好在兩人都有兄弟姐妹,而且數量還不少,父母在家倒也不孤單。

  北河村,因村子北邊有條河而得名,這就是陳天涯和陳天重兩人出生的地方。

  兩人進入村子沒一會兒,北河村就變得雞飛狗跳起來了,可卻沒人敢上前搭話。

  仙凡有別,凡人往往比修士看得更重。因為這是先人用血的教訓得出的結論。

  在村長帶人趕來時,兩人就已經回到各自的家了,並讓家中人在門口把村長一行人打發了。

  「老二,你這次回來待幾天?」

  問這話的是陳天涯的母親,一個臉色紅潤、身形高挑的中年婦人。

  一旁的陳父默默的放下了手上的茶杯,安靜的等待二兒子的答覆。

  「最近沒什麼事兒,可以在家多待一段時日。」

  「母親,怎麼不見五弟一家?」

  正為大兒子能在家裡多住一段時日而高興的陳母聽到後一句話,想都沒想就回道。

  「早上去他丈母娘家了,下午應該就能回來。」

  「你上次走後的第二年,你五弟媳生了一對龍鳳胎,兩個小傢伙再過半年就四歲了,等他們回來,你給看看他們有沒有靈根。」

  「還有,你小妹也生了兩個,大的是個女孩,今年四歲,小的今年兩歲半,是個男孩,等他們來了也一起看看靈根。」

  陳天涯當即笑著一口應下。

  「都聽母親的,等五弟和小妹回來了,我就給四個小傢伙看。」

  「他們四個誰要是有靈根,我這個當伯伯/舅舅的,當場送他們一場造化。」

  儘管不知道兒子口中的造化是什麼,可陳母還是很高興。

  對於一個母親而言,兒女孝順,家庭和睦,比什麼都要強。

  歲月並沒在陳母臉上留下太多的痕跡,只有在她笑的時候隱約能看到一些皺紋。

  這當然不是陳母保養得多好,而是吃了陳天涯給的丹藥,再加上這些年過得輕鬆,自然也就顯年輕。

  陳天涯在家中排老二,上面還有一個姐姐,下面有兩個弟弟和一個妹妹。

  後面這三個弟弟妹妹都是陳天涯上青槐山修行,家裡條件變好後再生的,陳父和陳母應該是想再生個兒子養老送終。

  有這樣的想法實屬正常,二兒子去修仙了,以後肯定不能給他們夫妻倆養老送終,這些都是有先例的。

  陳天涯的這些兄弟姐妹結婚都很早,如今孩子都生了好幾個。

  除了那四個小傢伙還沒測外,其他孩子全都沒有靈根,無法踏上修行一道,往後餘生註定只能在北河村這方圓幾十里渡過。

  「當家的,你跟老二聊會兒,我去廚房幫老三媳婦做飯。」

  陳母走後,陳天涯和陳父相對無言,兩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在旁邊還有幾個鬧騰的侄兒侄女,場面才沒有那麼尷尬。


  吃過午飯,嫁到別村的大姐和小妹帶著她們的丈夫和孩子來了。

  四個兄弟姐妹,陳天涯也就跟大姐親近一點,勉強還能聊上幾句。

  但也僅限於聊小時候的事兒,要是聊其他的,姐弟倆根本就聊到一堆去。

  聊不到一堆也沒關係,聽他們說就是,需要回應自己就應付兩聲。

  傍晚時分,陳家老五帶著妻子和幾個孩子回來了。

  在一大家子的注視下,陳天涯先後把手放在四個小傢伙手腕上,並往他們的身體注入一絲法力。

  在五弟夫婦和小妹夫妻期盼的目光下,陳天涯還是無奈的搖搖頭,這四個孩子都沒有靈根。

  他們難免有些失望,但很快恢復過來了,畢竟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當天晚上,陳母帶著兩個女兒和兩個兒媳做了一大桌色香味俱全的豐盛晚餐。

  雞鴨鵝,牛羊魚,只要是北河村有的,又是能吃的,基本全都端上桌了。

  晚上這頓家宴,陳天涯足足吃了一個多時辰,把肚子吃得圓滾滾的。

  看到這一幕的陳母和陳父別提多高興了,翹起的嘴角都快裂到耳根子去了。

  就修士的身份而言,陳天涯並不想吃凡俗的食物,這對他的修行毫無益處,甚至還有負面效果,可架不住母愛深沉,更不好辜負兄弟姐妹的心意。

  接下來的大半個月,陳天涯一直待在北河村,每天不是陪母親散步聊天,就是拿著竹杆子跟父親去北邊的河裡釣魚。

  可每天都是空著手去,然後下午空著手回來,氣得陳天涯都想往河裡放把大火煮魚了。

  河裡肯定是魚的,因為陳父每天多多少少都能釣點魚獲,只有他一個人從頭空到尾。

  空軍幾天後,陳天涯覺得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隨後每天都會帶點東西回去。

  像什麼撞樹的兔子,摔斷腿的野豬,飛不起來的大雁,迷路的梅花鹿………可就是沒有上鉤的傻魚。

  離家的前一天,陳天涯的魚鉤終於被咬了,結果拉起來一看,竟是下河去玩的小炎蛙,嘴裡還含著魚鉤上的鯽魚。

  自己這麼多天的空軍,絕對都是小炎蛙搞的鬼。

  對,沒錯,就是這樣,

  絕對不可能是我的技術問題,也可不是運氣問題,就是小炎蛙在河裡面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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