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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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趙國王子,又是此次比斗的發起者之一。

  趙玖在這次事件中的占據的分量不可謂不重。

  但此時此刻,對趙玖的默默離開,場中卻並沒有太多人關注。

  哪怕是那些剛才曾為他歡呼的趙國百姓。

  有時候,世間的事情就是這麼殘酷。

  疑似陽平君傳人也好,劍墟劍法也罷,都改變不了一個結果,趙玖輸了。

  趙夭夭一直目送著趙玖的背影消失,但最終還是沒有跟上去。

  一來,以此時趙玖的狀態,她跟上去反而讓對方更尷尬。

  二來,場中兩方的比斗畢竟還沒有結束。

  不過重新轉過頭的趙夭夭,也發現此時的氣氛顯得特別安靜。

  不論趙國一方,還是姜國一方,甚至是北幽的陣營,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樣。

  不過如果仔細看,就能發現,這幾方的情緒其實也有差別。

  北幽一方最為放鬆,他們本就是橫插一手,最後才參與進來。

  而且現在代表北幽的燕回已經取得了勝利,至於接下來的事情,無論是趙國勝還是姜國勝,都無法影響到他們。

  屬於他們的榮耀,已經落袋。

  而剩餘的兩方,姜國和學宮這邊,情緒都非常不錯。

  不管如何,燕回畢竟是代表他們,三勝其一,無疑是他們占據了上方。

  至於剩下的趙國,也不用說。

  場中的局勢代表一切。

  趙玖先輸一場,而遲小漁也被長河印壓制。

  這個時候,就連陽平君的臉上都帶了一絲難看。

  陽平君目光閃動,到這個時候,他心裡也不得不承認有些失算了。

  賽前的安排,趙玖這一場,就算拋卻兩人交情這事,論硬實力,趙玖其實是稍勝一籌的。

  畢竟趙玖再不受寵,終究還是王子,又在邯鄲,所處的修煉環境,要遠勝燕回,而且近段日子,陽平君也給了很多指點。

  如果穩紮穩打,趙玖最後取勝可能性其實非常大。

  但陽平君也沒想到,趙玖會心態失衡,用出了那不受控制的劍術,最後又引起了燕回身上氣運的反噬。

  至于田瑜用出的長河印法,同樣在陽平君的預料之外。

  但這一點,終究還算在可控範圍之內。

  畢竟田瑜本就是出身大族,又和學宮有關聯,身上有幾門秘法,並不讓人意外。

  只不過沒人想到,他的手段是來自姜國皇族罷了。

  趙夭夭並不知道,陽平君的心裡想的竟然這麼多。

  她關注的只是幾人的戰鬥情況。

  此時,嬴錚和顏理兩人的身影,他們已經是看不清了。

  一個個文字,就像活過來一樣,環繞在兩人周身。

  而伴隨著文字的跳躍,是宛如真實場景一樣的異象。

  對儒道書道了解不多的趙夭夭,並不清楚兩人真正的虛實。

  但從表象看,至少此時的嬴錚並未落入下風。

  而這個發現,已經足夠讓趙夭夭長舒一口氣了。

  不過和嬴錚相比,此時遲小漁的情況,就不大好了。

  長河倒懸,如瀑布一樣洶湧而落。

  此等景象,哪怕在遠處觀望,都足以讓人心驚肉跳。

  更不用說,直面巨河的遲小漁。

  「王叔,遲小漁他……」

  「不用著急。」陽平君的聲音依舊平靜。

  「長河之印確實名不虛傳,但田瑜終究年輕,未得其神。」

  「遲家小子,若僅僅這般,本君豈能把他放進這場比斗。」

  「繼續看下去吧,遲家這個小子,確實是難得的人才,你和趙玖可以和他多接觸接觸。」

  也就在陽平君話音剛剛落下的瞬間。

  場內的遲小漁有了動作,只見他右腿後撤,身體微側,上半身則昂頭直直的看向了天空中滾滾而落的大河。

  「這是……」


  場中剩下的兩場戰鬥,嬴錚和顏理的這場頗為玄妙,普通人根本看不清內情。

  所以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只能落在遲小漁兩人的身上。

  所以他的突然異動,自然第一時間被人發現。

  「這個姿勢,像是張弓搭箭,難道遲小漁要用射術來應對?」有人猜測道。

  「好像不太對,儒家的射式好像並不是這樣。」有人搖頭。

  而就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遲小漁的身上也湧現了一股股獨特的氣息。

  「你們發現沒有,從始至終,遲小漁身上似乎一直沒有出現過浩然氣。」

  終於有人發現了不對勁之處,開口驚呼道。

  是的,兩人的戰鬥一開始就非常激烈,遲小漁的樂道攻擊也非常凌厲。

  但一直以來,似乎只有田瑜的身上出現過浩然氣,而遲小漁身上一直沒有什麼動靜。

  當然了,這一點,之前並沒有什麼人關注。

  畢竟樂道是六藝之一,能有這般火候的人,必然是儒道中人,有沒有使出浩然氣,或許是個人風格,又或許是遊刃有餘。

  但現在不一樣,戰鬥已經持續到了這個地步。

  甚至可以說,距離落敗近在咫尺,可遲小漁的身上,竟然依舊沒有任何浩然氣的痕跡。

  現在遲小漁終於有了反應,但他身上涌動的氣息,和預料中的浩然氣,完全是天差地別。

  「這是兵道煞氣。」遠處,大王子猛的起身,驚聲喝道。

  他的眸光也死死的盯著遲小漁的眉心,在對方身上氣息涌動的時候,他的眉心處也有一道光芒一閃而逝。

  「兵家之人,這個遲小漁竟然是兵家之人,一個太樂府的學子,一個精通樂道的學子,竟然是兵家之人,這,這簡直不可思議。」三王子同樣滿臉震驚。

  說著說著,三王子猛的看向一臉平靜的二王子。

  「二哥當真是好手段,三弟佩服。」

  此話一出,大王子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

  遲小漁外儒內兵,但這兵家法門,自然不可能從天上掉下。

  太樂府肯定不可能,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是家傳。

  換句話說,場中的遲小漁肯定有軍方背景。

  但無論是他和三王子,查到的信息,遲小漁都僅僅只有一個大行令的父親,遲家關係也沒有那麼複雜。

  不過這也不意外,軍隊向來是敏感的地方,無論是他還是三王子,都沒能也沒敢將觸手插進軍隊。

  而從二王子的表現,還有他先前的話語來看,他這位兄弟,似乎在軍中已經有了一定的勢力。

  「我和三弟雖然在軍中沒什麼關係,但若是邯鄲城內的關係,是瞞不過我們二人的。」

  「這麼說,遲小漁的背景在邊軍,沒想到二弟竟然已經將手探到了邊軍之中,佩服。」大王子聲音低沉無比。

  二王子並沒有開口,就好像完全沒有聽到兩人的聲音一樣。

  對這種事,他自然不會去解釋,而且就算解釋,對方也不可能相信。

  兩人也沒有再問,但三人之間的氣氛,已經變得十分微妙。

  「遲小漁是兵家?好啊,這個小胖子,竟然藏的這麼深。」另外一邊,趙夭夭也是挑眉斥道。

  「不錯,那小子入府學樂,純粹是為了興趣,他的根本一直是兵道。」陽平君笑道。

  聽到此話,趙夭夭也不由得愣了一愣。

  她突然發現,好像確實有些小看這個小胖子了。

  沒有浩然氣加持,僅僅一手作為興趣的樂道,就能把田瑜逼得不得不動用長河印這等殺手鐧。

  難怪連陽平君都對對方另眼相看。

  而此時,昂頭面向長河的遲小漁也緩緩舉起的雙臂。

  一前一後,完全是一副引弓的姿勢。

  但他的手中並沒有弓箭,而是緩緩浮現了一柄透明的長戈。

  場內的氣息,瞬間仿佛沸騰一般。

  「這是,兵道煞氣。」

  場中那些圍觀的眾人,也終於看懂了遲小漁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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