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九敏，扇形統計圖還在追我
一輛寶藍色的蘭博停在她面前，凌牧疆搖下車窗，「上車。」
「二哥。」江意燃臉上帶了幾分笑意。
凌牧疆的母親原是江家大夫人，後遇見了她舅舅，果斷離婚帶著兒子奔赴愛情。
雖然凌牧疆在凌家並不行二，但她叫習慣了，也就沒改。
「有事求我？」凌牧疆懶得跟她兜圈子。
「我記得二哥投資了《群星》劇組，我也對原著很有興趣，不知道能不能跟二哥去劇組玩玩？」
「回頭我把劇組監督名片給你。」凌牧疆看著窗外，正巧看到了一家餐廳，情懷忽起，「陪我去吃個飯吧。」
晚上。
江浮寫完了作業，坐在座位上看小說，準確來說，是為了改編做功課。
《天才萌寶一對一:霸總爹地別想跑》，想著大約是一寸長一寸強，她滿懷期待地開始了解這部作品。
看著看著，她只覺得自己的大腦受到嚴重衝擊。
按照她了解的神州地區的法律條文，這本小說的男主角第一章開頭三百字就能送進去吃三五年牢飯。女主更像是精神分裂，一會在男主身邊嬌弱得仿佛風能吹倒，一會霸氣側漏一巴掌扇倒一個綠茶。
她感覺像是給自己攬了個拆炸彈的活計。
「改，一定得改！不改不行！」江浮把小說扔一邊，上床睡覺。
次日。
江浮頂著疲憊的黑眼圈，來到了教室。
她做了一整晚的噩夢，夢見自己在那本總裁帶球跑小說的打臉現場，扇巴掌的聲音響亮清脆，不絕於耳。
一條信息發到了她的手機。
【已經給福貴找到收養人了。】
江浮有些疑惑，隨即反應過來，福貴是她昨天救的貓。
收養人的取名風格，有一種腳踏實地的樸實感。
【有空一起去看它吧。】
【好。】
江浮回頭，看向單轍的方向，少年也正好抬眼與她對視。
那一瞬間，她腦子裡蹦出了一句話。
他的眼中帶著四分隨意三分野性兩分漫不經心還有一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她被腦子裡冒出來的語句雷得背後一涼，轉過頭來，才明白他眼神中的意味何在。
窗外，何臻正在用四分警告三分冷漠兩分嚴厲還有一分「要上課了小同學別亂瞟了」的眼神盯著她。
江浮默默翻出了課本和筆記。
扇形統計圖什麼的，還是趕緊忘了比較好。
下午下課，江浮打車去了約好地方，面見製作人兼導演傅成斌，以及原著作者兼編劇南瓜色矮人。
傅成斌是個滿臉褶子有些不修邊幅的大叔。而南瓜要比她想像中年長一些，穿著顏色明亮的西裝外套，妝容精緻。
「小江，坐。」傅成斌熱情地給她拉了把椅子，「我跟老江是兄弟，所以你也不用太拘束。」
「你好。」南瓜微笑著跟她打招呼。
「今天約你們過來，也是想討論一下作品改編的問題。」傅成斌熱絡地給幾人添茶。
「謝謝。」江浮翻出小說，深深呼吸，「我覺得，男主的性格，最好改掉……」
她想了一晚上，一上來就同時犯拘禁、強姦，說話還強勢的男主角，實在是有些炸裂了……
卻不想，在場兩人同時變了臉色。
「什麼意思？」南瓜的表情有些難看。
「小江，你剛接觸這些，不太了解。」傅成斌耐心地解釋，「這本書的核心梗，就是霸道總裁愛上我，如果對男主的性格做出太大改動，意味著整個故事大綱都要大改，工期太緊我們沒那麼多時間耗在這。」
「這樣。」江浮能理解，「那男主的台詞也該改改，畢竟他對女主說這些話，大部分女生都會覺得尷尬……」
南瓜瞬間炸毛，「不可以！因為男主的人設就是冷酷霸道的，改台詞明顯會影響到性格，慕名而來的書粉也不會接受的。」
江浮瞬間感覺兩股不滿的情緒向她瘋狂湧來。
「抱歉。」她乖巧道歉。
傅成斌無奈，「你也是第一次接觸這些。站在觀眾角度，你的這些問題沒錯。但你記住，你現在是製作方，你要考慮的，除了觀眾感受，還有成本和容錯。」
這部劇的投資不多，除了基本拍攝，還需要留足夠的錢後期宣傳，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
「江小姐，你剛入行，還是以學習為主，少提意見。」南瓜的語氣有些陰陽怪氣。
「好的。」江浮回復。
整個會面過程不大愉快，三個人拉了群交換聯繫方式後，就這麼散了。
秦曼瀟倒是沒想到，自己出來逛街，會正好拍到這一幕。
照片裡，女生被一男一女兩人訓得像是孫子，只能老老實實點頭稱是。
她迅速發了消息給江意燃。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還真大。】
一個在S+等級的《群星》劇組呼風喚雨，另一個在草台班子挨罵挨批純受氣。
江浮買了單，送走了南瓜小姐，嘆了口氣。
她這是，從入門到入土了。
「小江，剛才有別人在，叔叔有些話不好說。」傅成斌拍拍她肩膀，「你剛進這個圈子，不太懂規矩，娛樂作品太較真，就沒意思了。」
江浮微微一愣，「所以，就能不用心了？」
「當丑角總比沒飯吃強，觀眾哪有那麼多時間去感受製作組的用心，給他們足夠的爽點刺激，哄他們掏錢包讓劇組回本已經是最好的情況了。」傅成斌感嘆。
他們只是個不被看好的B級項目，錢也好，人也好，就那麼點，能做出來送審就夠。
精心雕飾的藝術，只是會被收視率和後續效益扯碎的夢幻泡影罷了，入行這些年現實早教他做人了。
「傅叔叔，這是我參與的第一部作品，如果只是敷衍了事的話，我不甘心。」江浮捏了捏手指。
入行就開始偷奸耍滑，最後只會是一攤爛泥，她不接受。
這孩子，還挺倔。
傅成斌拍拍她的肩膀，「隨你吧，有什麼想法就跟我說，我會考慮考慮的。」
另一邊，南瓜上了車，收到了一條消息。
【你今天去見那個江家假千金，千萬別被她的性格騙了。】
她有些煩躁地揉了揉頭髮，回了消息過去。
【人是挺乖巧的，就是說出來的話我不太喜歡。】
太過天真莽撞了，什麼都不懂的小白一個，唯一的優點大概是知錯就改，不至於因為想當然壞事。
【你小心點，萬一哪天就讓你栽跟頭了。】
她本來想插科打諢過去，忽而想起這個朋友，上個月從某豪門的拍賣會回來，說不僅被砸落的吊燈嚇了一跳，還差點因為哪個大小姐倒了霉。
搜尋記憶，她想起來，那個害她朋友倒霉的，好像就是這個江漪蘭。
人生無處不巧合，是應該提高些警惕。
「二哥。」江意燃臉上帶了幾分笑意。
凌牧疆的母親原是江家大夫人，後遇見了她舅舅，果斷離婚帶著兒子奔赴愛情。
雖然凌牧疆在凌家並不行二，但她叫習慣了，也就沒改。
「有事求我？」凌牧疆懶得跟她兜圈子。
「我記得二哥投資了《群星》劇組，我也對原著很有興趣，不知道能不能跟二哥去劇組玩玩？」
「回頭我把劇組監督名片給你。」凌牧疆看著窗外，正巧看到了一家餐廳，情懷忽起，「陪我去吃個飯吧。」
晚上。
江浮寫完了作業，坐在座位上看小說，準確來說，是為了改編做功課。
《天才萌寶一對一:霸總爹地別想跑》，想著大約是一寸長一寸強，她滿懷期待地開始了解這部作品。
看著看著，她只覺得自己的大腦受到嚴重衝擊。
按照她了解的神州地區的法律條文，這本小說的男主角第一章開頭三百字就能送進去吃三五年牢飯。女主更像是精神分裂，一會在男主身邊嬌弱得仿佛風能吹倒，一會霸氣側漏一巴掌扇倒一個綠茶。
她感覺像是給自己攬了個拆炸彈的活計。
「改，一定得改！不改不行！」江浮把小說扔一邊，上床睡覺。
次日。
江浮頂著疲憊的黑眼圈，來到了教室。
她做了一整晚的噩夢，夢見自己在那本總裁帶球跑小說的打臉現場，扇巴掌的聲音響亮清脆，不絕於耳。
一條信息發到了她的手機。
【已經給福貴找到收養人了。】
江浮有些疑惑，隨即反應過來，福貴是她昨天救的貓。
收養人的取名風格，有一種腳踏實地的樸實感。
【有空一起去看它吧。】
【好。】
江浮回頭，看向單轍的方向，少年也正好抬眼與她對視。
那一瞬間，她腦子裡蹦出了一句話。
他的眼中帶著四分隨意三分野性兩分漫不經心還有一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她被腦子裡冒出來的語句雷得背後一涼，轉過頭來，才明白他眼神中的意味何在。
窗外，何臻正在用四分警告三分冷漠兩分嚴厲還有一分「要上課了小同學別亂瞟了」的眼神盯著她。
江浮默默翻出了課本和筆記。
扇形統計圖什麼的，還是趕緊忘了比較好。
下午下課，江浮打車去了約好地方，面見製作人兼導演傅成斌，以及原著作者兼編劇南瓜色矮人。
傅成斌是個滿臉褶子有些不修邊幅的大叔。而南瓜要比她想像中年長一些，穿著顏色明亮的西裝外套，妝容精緻。
「小江，坐。」傅成斌熱情地給她拉了把椅子，「我跟老江是兄弟，所以你也不用太拘束。」
「你好。」南瓜微笑著跟她打招呼。
「今天約你們過來，也是想討論一下作品改編的問題。」傅成斌熱絡地給幾人添茶。
「謝謝。」江浮翻出小說，深深呼吸，「我覺得，男主的性格，最好改掉……」
她想了一晚上，一上來就同時犯拘禁、強姦，說話還強勢的男主角，實在是有些炸裂了……
卻不想，在場兩人同時變了臉色。
「什麼意思？」南瓜的表情有些難看。
「小江，你剛接觸這些，不太了解。」傅成斌耐心地解釋，「這本書的核心梗，就是霸道總裁愛上我，如果對男主的性格做出太大改動，意味著整個故事大綱都要大改，工期太緊我們沒那麼多時間耗在這。」
「這樣。」江浮能理解，「那男主的台詞也該改改，畢竟他對女主說這些話，大部分女生都會覺得尷尬……」
南瓜瞬間炸毛，「不可以！因為男主的人設就是冷酷霸道的，改台詞明顯會影響到性格，慕名而來的書粉也不會接受的。」
江浮瞬間感覺兩股不滿的情緒向她瘋狂湧來。
「抱歉。」她乖巧道歉。
傅成斌無奈，「你也是第一次接觸這些。站在觀眾角度，你的這些問題沒錯。但你記住，你現在是製作方，你要考慮的，除了觀眾感受，還有成本和容錯。」
這部劇的投資不多，除了基本拍攝，還需要留足夠的錢後期宣傳，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
「江小姐，你剛入行，還是以學習為主，少提意見。」南瓜的語氣有些陰陽怪氣。
「好的。」江浮回復。
整個會面過程不大愉快，三個人拉了群交換聯繫方式後，就這麼散了。
秦曼瀟倒是沒想到，自己出來逛街，會正好拍到這一幕。
照片裡，女生被一男一女兩人訓得像是孫子，只能老老實實點頭稱是。
她迅速發了消息給江意燃。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還真大。】
一個在S+等級的《群星》劇組呼風喚雨，另一個在草台班子挨罵挨批純受氣。
江浮買了單，送走了南瓜小姐，嘆了口氣。
她這是，從入門到入土了。
「小江，剛才有別人在，叔叔有些話不好說。」傅成斌拍拍她肩膀，「你剛進這個圈子，不太懂規矩，娛樂作品太較真，就沒意思了。」
江浮微微一愣，「所以，就能不用心了？」
「當丑角總比沒飯吃強，觀眾哪有那麼多時間去感受製作組的用心，給他們足夠的爽點刺激，哄他們掏錢包讓劇組回本已經是最好的情況了。」傅成斌感嘆。
他們只是個不被看好的B級項目，錢也好，人也好，就那麼點，能做出來送審就夠。
精心雕飾的藝術，只是會被收視率和後續效益扯碎的夢幻泡影罷了，入行這些年現實早教他做人了。
「傅叔叔，這是我參與的第一部作品，如果只是敷衍了事的話，我不甘心。」江浮捏了捏手指。
入行就開始偷奸耍滑，最後只會是一攤爛泥，她不接受。
這孩子，還挺倔。
傅成斌拍拍她的肩膀，「隨你吧，有什麼想法就跟我說，我會考慮考慮的。」
另一邊，南瓜上了車，收到了一條消息。
【你今天去見那個江家假千金，千萬別被她的性格騙了。】
她有些煩躁地揉了揉頭髮，回了消息過去。
【人是挺乖巧的，就是說出來的話我不太喜歡。】
太過天真莽撞了，什麼都不懂的小白一個，唯一的優點大概是知錯就改，不至於因為想當然壞事。
【你小心點，萬一哪天就讓你栽跟頭了。】
她本來想插科打諢過去，忽而想起這個朋友，上個月從某豪門的拍賣會回來，說不僅被砸落的吊燈嚇了一跳，還差點因為哪個大小姐倒了霉。
搜尋記憶，她想起來，那個害她朋友倒霉的，好像就是這個江漪蘭。
人生無處不巧合，是應該提高些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