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去聽歌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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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成宇在舞廳待得較晚了,看著熱鬧落幕才打了烊。

  這是個周末,因為兒子一般回家過周末,所以林紅娟晚上就沒過去舞廳。

  推門進去,宋成宇突然覺得累極了,要不是已經在家裡了,他真的想就地坐一會兒。這麼想著已經就把自己扔到懶人沙發上了,「砰」一聲差點兒砸出個洞來。林紅娟剛好沖完涼出來,「哎呀,今天累壞了吧?搞這種活動就是費老闆,」她也調皮了,會用網絡用語了。

  「是啊,搞了幾年舞廳了,真有點累,太噪雜。」宋成宇有氣無力地,「要不然換個生活方式?」他第一次對著老婆這麼誠懇地徵求她的意見。

  「怎麼換?你怎麼計劃的呢?」林紅娟覺得這一天遲早會來,不過還是比她設想的時間晚一些。因為以她對宋成宇的了解,以為當年接手舞廳沒多久,他就會不幹了,因為宋成宇骨子裡是非常隨意和自由的人,而經營舞廳這攤子事把他硬控起來,可能會感覺到痛苦。

  當然她低估了宋成宇對舞蹈和聲樂的熱愛——不但他熱愛這些事,關鍵它是李青松交待過他的事,不僅包括那些技能還包括舞廳本身,因為後者是李青松的所愛,雖然他不得不離開,但保不准哪天又回來了,那時候他還要把它交給他的。雖然他不說出口,但他當時對自己做了一個口頭承諾。

  在他內心最深處,他對這兩個分道揚鑣的人有深深的感激之情:沒有他們的栽培,哪裡有他今天的人前風光的生活。說不定和林紅娟現在都在哪裡吃土呢!

  看著沙發上的一本書《存在與虛無》,沒回答林紅娟,順口問,「小君回來了?」

  「早回來了,剛去睡,說明天有話和你說。」

  宋成宇兒子是學計算機的,不過平時非常愛看書,貌似愛看一些哲學書。就像這本《存在與虛無》,搞得宋成宇偶爾也會翻翻這些看上去不知在說些什麼的高深之作。

  我一個初中也沒畢業的人,就不玩兒深沉了,翻了幾頁,宋成宇自嘲地就要合上書頁,突然被幾句話吸引:「一個其現在就是其所是的自在將不會『有』過去。[1]」

  「我想出去看看,長這麼大,還沒出過國呢。天天忙得要死要活。」

  「可以啊,我們先去哪裡旅個游不然。」林紅娟也喜出望外。說宋成宇會折騰,但是這個人就是周末有閒暇了都也就SH市郊區轉轉,還從來沒出去SH市呢,這算不算一種怪癖?!這一下子要出國旅遊,該不會迷路迷到回不來?林紅娟還心裡嘀咕呢。

  「你想去哪裡?」「你想去哪?」

  「我想去義大利,聽聽歌劇。」

  「哦,」林紅娟吃了一驚,「為什麼突然想聽歌劇了?還要去那裡聽嗎?」

  「最近突發奇想吧,年輕時候讀的書少,現在想去學學歌劇,以前李老師就說以我的嗓音條件,如果接受科學訓練,可以發展的空間不小呢。再說對現在乾的這個真有點厭倦了。」宋成宇雙手握著後腦勺,眼神少有的無神地看著屋頂的白底金花——好像有點像**歌劇院的裝飾牆。

  我這也是入神了……宋成宇不禁回憶起來,自己最近是怎麼神魂顛倒起來的。

  [1]讓·薩特:《存在與虛無》,陳宣良等譯,BJ三聯書店出版社,第15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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