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科研混子
出門後安閒沒有閒著，他一邊走，一邊在心裡盤算。
趁現在時間還早，去中心城買點紫菜、海帶。
雖不是活體無法繁殖，但弄點應應急還是可以的，時間不等人，得多線打算才行。
剛走出辦公樓，一陣爭吵聲突然傳入安閒耳中。
他腳步一頓，轉頭看去，正是剛才出來的趙奇和景卉。
景卉漲紅著臉，胸脯劇烈起伏，顯然氣得不輕。
「早知道你這麼沒用，我就不和你一組課題了，害得我也被導師罵。」
趙奇沒好氣道，「景卉，你說這話可要摸著良心。明明是你的工作出了差錯，這才導致實驗失敗，你還好意思把責任推給我？」
景卉雙手抱胸，一臉不服，「全都是藉口，說到底還是你不行。」
趙奇像是被狠狠戳到了痛處，他的眼神瞬間變得兇狠起來，猛地把論文甩在地上，紙張散落一地。
「這個課題歸你了，老子不伺候了。」
課題雖然是一人一個，但並非所有課題都像安閒的那個一樣，硬性規定必須有一個人進行實驗。
大多數課題都是以前遺留下來的老課題，早就不知道被重複了多少遍。
這種課題就只是幫助本科研究員練手，沒有其他作用，所以學生可以人為地主動放棄自己的課題，選擇和其他人組一個課題。
這樣一來，成果共享，還會輕鬆點，最重要的是這一定程度上鍛鍊了與他人合作完成某一件事情的能力。
分工合作，在流浪時代尤為重要。
人不是萬能的，但人變成螺絲釘後組成一個全新整體，卻是可以無限接近萬能。
要不然，人類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科技發展到能推著地球往前跑的程度。
當然，這其中也杜絕不了像景卉這種蹭實驗的混子。
「有意思，流浪時代的人就是現實，有氣那是現場就噴啊。」安閒在一旁看著，倒是覺得新奇。
他還以為趙奇會上演什麼舔狗戲碼，沒想到趙奇這麼硬氣，直接撂挑子不幹了。
這也給他提了個醒，以後要是找搭檔組隊，必須深思熟慮才行。
豬隊友可比沒有隊友更可怕，比如這個景卉，白送他當助理都不能要。
安閒搖了搖頭，沒心情在這裡看這倆吵架，準備去坐公車進入城區。
等車的時候，安閒的突然衣袖被扯了一下，回頭看去，竟然是剛才吵架的景卉。
「安同學，你也在等公車啊。」景卉湊近打著招呼。
安閒嘴角微微一抽，表面上點點頭，心中卻大呼不妙，「完了，走晚了，這傢伙黏過來了。」
稍作思考，安閒轉身就走，準備換一個等車地點。
前世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那麼多年，對方想幹什麼，他清楚的很。
見安閒要走，景卉立刻轉變表情，眼睛微微泛紅，聲音很柔弱，帶著一絲委屈，那雙楚楚可憐的眼睛就這樣看著安閒，全然沒有了之前咆哮的樣子。
「安同學，你的那個課題還缺人嗎？我可以給你當助理。」
安閒心中瞬間閃過一萬頭草泥馬。
對方也就生錯了時代，就這演技，簡直吊打流量小生。
面對一個混子，如何做到拒絕而又不拉仇恨，在線等挺急的。
景卉見安閒沒說話，繼續懇求道。「你就算是幫幫我，你也知道，這次課題研究對我們的升學很重要。」
安閒知道，有些事情一旦遇到了，就很難全身而退。
當然，他的秘密太多，是絕對不可能讓對方加入的，深吸一口氣，一臉正經的說道。
「可以是可以，但是那個課題我放棄了。」
「放棄了？」景卉一愣，眼中滿是驚訝，「為什麼？」
安閒面不改色，一本正經地瞎說道：「因為沒有挑戰性，你也知道，我這人喜歡有挑戰性的實驗課題，這種做個就能及格的實驗，不適合我，所以我放棄了。」
景卉眉頭緊鎖，眼神變得狐疑，她盯著安閒的眼睛，似乎想從中看出點什麼，說道：「你在逗我？」
「逗你幹嘛，你要不信你回去問王導是不是有這回事。」安閒一臉坦然，雙手一攤，巧妙的將鍋推給王松。
「你！」景卉這下終於反應過來，面前這傢伙就是在逗她。
回去問王松？
她還嫌自己被罵得不夠慘？
來之前想好的撒嬌懇請的話語，此刻全部憋在肚子裡，一字都蹦不出來。
明知道安閒在說謊逗她玩，她卻一點辦法都沒有，總不能真的找王導對峙吧。
最後她只能狠狠地跺了跺腳，一甩頭髮，負氣離開。
看見對方遠去的背影，安閒失笑搖搖頭。
當初他選這個課題時，也邀請過其他人，其中就包括這個景卉。
無疑，全都被拒絕。
如今想摘桃子，哪有這麼容易。
……
地下城的公車很像是民國時期的有軌公車。
地面鋪設軌道，有固定的路線，每次上車只需要花費 1點貢獻點，價格比較親民，就是速度稍微有點慢。
安閒坐在公車上，看著窗外不斷後退的景色，心中閱讀著海藻類蛋白的提取步驟。
高檔的食品店必須前往地下城中心區域才能找到。
三個小時後，安閒來到地下城中心區域，眼前的景象將他鎮住。
這裡的建築物明顯多了起來，但是並不顯得高檔，反而比邊緣地區更像是貧民窟。
房屋一層層的鑲嵌在崖壁上，密密麻麻的房子就像紙盒子一樣堆在上面，還有各種露天電梯來回升降。
「師傅，您確定這裡是地下城中心地帶？」安閒滿臉疑惑，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公車師傅。
控制公車的師傅翹著二郎腿，叼著煙，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拍了拍胸脯說道。
「放心吧小伙子，這條路我一天走八百遍，不會錯的。」
安閒半信半疑地下了車，交了錢。
他走進專門販賣物品的集市，人更多了起來。
人擠人，人挨人，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嘈雜的聲音吵得安閒心煩意亂。
他皺著眉頭，滿臉無奈。
這裡給他一種農村大集和落魄城市完美結合的錯亂感。
不過很快，安閒就發現了一點門道。
這裡雖然看上去是如同貧民窟，但該有的基礎設施是一項不少。
大眾澡堂、浪子小吃部、南方歌舞廳、嗨皮酒吧……
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看不到的。
安閒在人群中艱難地挪動著腳步，來到一個攤販前。
他蹲下身子，拿起一包天鵝牌洗衣粉，看著攤主說道：「大哥，這東西怎麼賣。」
短袖中年男人坐在馬紮上，嘴裡叼著煙，吐出一個煙圈，臉上的笑容有些狡黠。
「小伙子，有眼光，這玩意洗衣服賊乾淨，我便宜賣你，三百點貢獻怎麼樣？」
安閒一聽，迅速把洗衣粉往攤上一放，轉身就走，心中暗罵：「三百貢獻點，你怎麼不去搶。」
這裡貢獻點的購買力其實和前世的購買力相當。
一包洗衣粉敢要他三百塊，簡直就是在大搖大擺地坑他。
「哎，你倒是砍個價啊，你說一個價格，我不給你還價。」地攤老闆見安閒要走，連忙站起身來，伸手招呼。
「十點貢獻！」安閒停下腳步，轉頭看著攤主，大聲說道。
「成交，洗衣粉您拿著，這邊付款。」攤主臉上露出得逞的笑容，把洗衣粉遞給安閒。
安閒嘴角直抽抽，這包洗衣粉絕對不值十點貢獻。
不過，他也懶得和對方降價了，十點就十點，主要是滴在衣服上的血漬真的不好洗，他需要這玩意。
安閒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類似於電子手錶的東西。
這玩意是叫電子通訊器，雖然叫通訊器，由於沒有基站，所以無法遠距離通話。
最主要的作用還是當做錢包、身份證使用。不過，在野外寬敞的地方，當個對講機、呼救器還是可以的。
安閒操作了一下，採集完信息後，兩人握了一下手，叮咚一聲，貢獻點就算是交易完成了。
「嘿嘿，小伙子下次再來哈。」
安閒沒回話，一臉黑線，迅速離開。
這包洗衣粉至少被宰了5點貢獻點。
趁現在時間還早，去中心城買點紫菜、海帶。
雖不是活體無法繁殖，但弄點應應急還是可以的，時間不等人，得多線打算才行。
剛走出辦公樓，一陣爭吵聲突然傳入安閒耳中。
他腳步一頓，轉頭看去，正是剛才出來的趙奇和景卉。
景卉漲紅著臉，胸脯劇烈起伏，顯然氣得不輕。
「早知道你這麼沒用，我就不和你一組課題了，害得我也被導師罵。」
趙奇沒好氣道，「景卉，你說這話可要摸著良心。明明是你的工作出了差錯，這才導致實驗失敗，你還好意思把責任推給我？」
景卉雙手抱胸，一臉不服，「全都是藉口，說到底還是你不行。」
趙奇像是被狠狠戳到了痛處，他的眼神瞬間變得兇狠起來，猛地把論文甩在地上，紙張散落一地。
「這個課題歸你了，老子不伺候了。」
課題雖然是一人一個，但並非所有課題都像安閒的那個一樣，硬性規定必須有一個人進行實驗。
大多數課題都是以前遺留下來的老課題，早就不知道被重複了多少遍。
這種課題就只是幫助本科研究員練手，沒有其他作用，所以學生可以人為地主動放棄自己的課題，選擇和其他人組一個課題。
這樣一來，成果共享，還會輕鬆點，最重要的是這一定程度上鍛鍊了與他人合作完成某一件事情的能力。
分工合作，在流浪時代尤為重要。
人不是萬能的，但人變成螺絲釘後組成一個全新整體，卻是可以無限接近萬能。
要不然，人類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科技發展到能推著地球往前跑的程度。
當然，這其中也杜絕不了像景卉這種蹭實驗的混子。
「有意思，流浪時代的人就是現實，有氣那是現場就噴啊。」安閒在一旁看著，倒是覺得新奇。
他還以為趙奇會上演什麼舔狗戲碼，沒想到趙奇這麼硬氣，直接撂挑子不幹了。
這也給他提了個醒，以後要是找搭檔組隊，必須深思熟慮才行。
豬隊友可比沒有隊友更可怕，比如這個景卉，白送他當助理都不能要。
安閒搖了搖頭，沒心情在這裡看這倆吵架，準備去坐公車進入城區。
等車的時候，安閒的突然衣袖被扯了一下，回頭看去，竟然是剛才吵架的景卉。
「安同學，你也在等公車啊。」景卉湊近打著招呼。
安閒嘴角微微一抽，表面上點點頭，心中卻大呼不妙，「完了，走晚了，這傢伙黏過來了。」
稍作思考，安閒轉身就走，準備換一個等車地點。
前世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那麼多年，對方想幹什麼，他清楚的很。
見安閒要走，景卉立刻轉變表情，眼睛微微泛紅，聲音很柔弱，帶著一絲委屈，那雙楚楚可憐的眼睛就這樣看著安閒，全然沒有了之前咆哮的樣子。
「安同學，你的那個課題還缺人嗎？我可以給你當助理。」
安閒心中瞬間閃過一萬頭草泥馬。
對方也就生錯了時代，就這演技，簡直吊打流量小生。
面對一個混子，如何做到拒絕而又不拉仇恨，在線等挺急的。
景卉見安閒沒說話，繼續懇求道。「你就算是幫幫我，你也知道，這次課題研究對我們的升學很重要。」
安閒知道，有些事情一旦遇到了，就很難全身而退。
當然，他的秘密太多，是絕對不可能讓對方加入的，深吸一口氣，一臉正經的說道。
「可以是可以，但是那個課題我放棄了。」
「放棄了？」景卉一愣，眼中滿是驚訝，「為什麼？」
安閒面不改色，一本正經地瞎說道：「因為沒有挑戰性，你也知道，我這人喜歡有挑戰性的實驗課題，這種做個就能及格的實驗，不適合我，所以我放棄了。」
景卉眉頭緊鎖，眼神變得狐疑，她盯著安閒的眼睛，似乎想從中看出點什麼，說道：「你在逗我？」
「逗你幹嘛，你要不信你回去問王導是不是有這回事。」安閒一臉坦然，雙手一攤，巧妙的將鍋推給王松。
「你！」景卉這下終於反應過來，面前這傢伙就是在逗她。
回去問王松？
她還嫌自己被罵得不夠慘？
來之前想好的撒嬌懇請的話語，此刻全部憋在肚子裡，一字都蹦不出來。
明知道安閒在說謊逗她玩，她卻一點辦法都沒有，總不能真的找王導對峙吧。
最後她只能狠狠地跺了跺腳，一甩頭髮，負氣離開。
看見對方遠去的背影，安閒失笑搖搖頭。
當初他選這個課題時，也邀請過其他人，其中就包括這個景卉。
無疑，全都被拒絕。
如今想摘桃子，哪有這麼容易。
……
地下城的公車很像是民國時期的有軌公車。
地面鋪設軌道，有固定的路線，每次上車只需要花費 1點貢獻點，價格比較親民，就是速度稍微有點慢。
安閒坐在公車上，看著窗外不斷後退的景色，心中閱讀著海藻類蛋白的提取步驟。
高檔的食品店必須前往地下城中心區域才能找到。
三個小時後，安閒來到地下城中心區域，眼前的景象將他鎮住。
這裡的建築物明顯多了起來，但是並不顯得高檔，反而比邊緣地區更像是貧民窟。
房屋一層層的鑲嵌在崖壁上，密密麻麻的房子就像紙盒子一樣堆在上面，還有各種露天電梯來回升降。
「師傅，您確定這裡是地下城中心地帶？」安閒滿臉疑惑，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公車師傅。
控制公車的師傅翹著二郎腿，叼著煙，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拍了拍胸脯說道。
「放心吧小伙子，這條路我一天走八百遍，不會錯的。」
安閒半信半疑地下了車，交了錢。
他走進專門販賣物品的集市，人更多了起來。
人擠人，人挨人，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嘈雜的聲音吵得安閒心煩意亂。
他皺著眉頭，滿臉無奈。
這裡給他一種農村大集和落魄城市完美結合的錯亂感。
不過很快，安閒就發現了一點門道。
這裡雖然看上去是如同貧民窟，但該有的基礎設施是一項不少。
大眾澡堂、浪子小吃部、南方歌舞廳、嗨皮酒吧……
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看不到的。
安閒在人群中艱難地挪動著腳步，來到一個攤販前。
他蹲下身子，拿起一包天鵝牌洗衣粉，看著攤主說道：「大哥，這東西怎麼賣。」
短袖中年男人坐在馬紮上，嘴裡叼著煙，吐出一個煙圈，臉上的笑容有些狡黠。
「小伙子，有眼光，這玩意洗衣服賊乾淨，我便宜賣你，三百點貢獻怎麼樣？」
安閒一聽，迅速把洗衣粉往攤上一放，轉身就走，心中暗罵：「三百貢獻點，你怎麼不去搶。」
這裡貢獻點的購買力其實和前世的購買力相當。
一包洗衣粉敢要他三百塊，簡直就是在大搖大擺地坑他。
「哎，你倒是砍個價啊，你說一個價格，我不給你還價。」地攤老闆見安閒要走，連忙站起身來，伸手招呼。
「十點貢獻！」安閒停下腳步，轉頭看著攤主，大聲說道。
「成交，洗衣粉您拿著，這邊付款。」攤主臉上露出得逞的笑容，把洗衣粉遞給安閒。
安閒嘴角直抽抽，這包洗衣粉絕對不值十點貢獻。
不過，他也懶得和對方降價了，十點就十點，主要是滴在衣服上的血漬真的不好洗，他需要這玩意。
安閒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類似於電子手錶的東西。
這玩意是叫電子通訊器，雖然叫通訊器，由於沒有基站，所以無法遠距離通話。
最主要的作用還是當做錢包、身份證使用。不過，在野外寬敞的地方，當個對講機、呼救器還是可以的。
安閒操作了一下，採集完信息後，兩人握了一下手，叮咚一聲，貢獻點就算是交易完成了。
「嘿嘿，小伙子下次再來哈。」
安閒沒回話，一臉黑線，迅速離開。
這包洗衣粉至少被宰了5點貢獻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