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真理協會的吵架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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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碰!

  「你們他媽的犯事了知道嗎?!」

  現世,加爾凡尼亞島

  這是坐落於太平洋中部的一座群島,未被任何地圖或書籍記載,在普通世界中被抹去了痕跡的島嶼,在造物主級框架的籠罩之下,隱藏著身形。在被被嵌入了無數的定律與符文,島嶼本身也是一座戰爭要塞。

  這裡是現世最大超凡者聯合組織——【真理協會】的總部

  【真理協會】,第十六次諸界之戰後,諸國共同成立的超凡者組織。1950年10月24日,在籠罩整個現世的造物主級框架『法』與『律』的見證之下,代表現世最高權力與戰力的的六位【君主】,於凡爾納島共同簽署的《對超凡者制約法案》生效,【真理協會】正式成立。

  它的根本宗旨有三條,維護現世的和平與安全;制約超凡者在現實世界中對超凡力量濫用;抗衡以及反擊地獄對現世的不斷侵害。

  這三條宗旨是【真理協會】成立的原因,但同樣的,這三個根本原因從未得到過真正的解決,甚至可以說一直都在發生。

  而此刻的圓桌會議內,圍繞著這三條宗旨各國的代表們正在拼命的瘋狂輸出。

  除開最開始剛進場的時候還會客套兩句之外,

  會議早在開始的一分鐘後正式進入了吵架的正題,並不負眾望的在10分鐘後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在唾沫橫飛之間,問候著對方的親戚朋友。

  雖然摻雜著對著對方族譜上各位長輩們的問候與關懷,但是超高的職業素養還是讓他們在爭吵之間把該談論的事情談論了。

  「你他媽的給我解釋解釋什麼?他媽的叫驚喜!」

  「老胡冷靜冷靜,錄著像呢,注意用詞,注意形象!」

  被稱為老胡的老爺子穿著中山裝,一副上了年紀的模樣,但即使是戴上了老花鏡,拄起木拐杖也並不妨礙他來真理協會繼續罵人。

  論戰績,早年的17個堂口,通通都被他罵過一遍!

  「老鄭你別攔我」,老鄭這是一個穿著長袍的讀書人,留著白白的長須。

  他們兩個一個像是從民國,一個像是從古代回來的人物,這也是大夏的修行界獨有的風格吧,有些上了歲數的老前輩依舊喜歡穿他們那個時期的服飾,或許這代表了曾經那個——屬於他們的時代。

  當然了『老鄭』『老胡』,這是一個只有他們彼此的老戰友能叫的稱呼,在大夏他們被尊稱為「胡老」、「鄭老」。

  「冷靜個屁,冷靜,你他媽叫我怎麼冷靜?」

  「這群狗東西,大司命前腳剛去前線支援,後腳就有獻神者溜進大夏。」穿著中山裝的胡老是一點也不含糊的對臉輸出,指著那兩個國家的代表就是一頓罵

  「還有那個誰?這段刪掉!」

  「咳咳」被指著鼻子罵的的美洲代表實在忍不住咳嗽了幾聲,在過去的一個多小時裡即使深有養氣功夫的他,也數次忍不住想爆起動手,但是他還真不敢對面前的這個老人怎麼樣,而且打不打得過還得另說。

  畢竟大夏外派的代表團一直都講究「高身份」與「高階位」,要的就是吵起架來你不敢動手打我,就算是動手你也打不過我。

  再說他這次本來就是被派過來挨罵的,但挨罵也不能不談正事。

  趁著老人終於罵累了喝茶換氣的功夫,他便趁機開口道:「首先,我方對於貴國傳承之物的遺失表示十分的遺憾。其次對於為我們疏忽導致的我方境內超凡者潛入華夏境內作亂而道歉,我方願意配合貴國的一切調查,也願意提供一切必要的幫助。」

  「呵,幾句話就想把自己摘乾淨。」

  賊喊捉賊的傢伙。

  「尊敬的胡老先生,我十分理解您急切的心情,但欺詐師畢竟只是一個潛入了大夏的不法之徒。」言外之意就是,他一個全球通緝的無證超凡者,我們都願意幫忙了你還想怎樣?

  「我淦霖娘!」

  「仰人鼻息,有失尊嚴。」

  看著胡老罵的差不多,對方也開始談正事。大夏這邊唯一的年輕人終於開口說話了

  「我先為各位梳理一下事情的起因和經過」

  「3月26日,晚上8點16分,4名超凡人員潛入了大夏境內,於蜀都地區進行襲擊,摧毀了華夏修行者聯盟總部大樓,殺害武裝警衛人員一名。」


  「衝突發生的同一時刻,蜀地的遺蹟博物館遭遇入侵,大夏傳承之物【蜀道劍閣】失竊,經過現場勘測以及對襲擊人員的審訊,七階超凡者『欺詐師』潛入了遺蹟博物館,疑似盜取了傳承之物!」

  「消息一經傳出,大夏各地都有不同國度的超凡人士違反了現世條約,在現實世界中使用超凡力量進行了不同程度的破壞,情節惡劣。」

  「現在的問題有三個

  1.獻神者在地獄與墟境都有龐大的勢力,但在現世,在深淵裂縫未曾噴涌的情況下,只能隱藏在造物主框架『法』與『律』未曾覆蓋到的地方。為何突然出現在大夏的境內?更別談大夏的境內還有著『龍脈』壓制,是技術上的突破,還是別有用心的人員支持?」

  說到這裡,他不由得看了一眼對面的美洲與瀛洲代表,內心雖然憤憤不平,但依舊神色如常的說道

  「這些獻神者是否也能潛入到其他的國家?或者已經潛伏多年,並有了一定的社會地位?以及他們這自殺式的襲擊,到底是為了達到什麼樣的目的?而在這些浮於表面的問題之後,是否還有隱藏著的陰謀?」

  「2.滯留於大夏境內的別國人士,不凡趁火打劫者,頂風作案者,違反超凡條例者。請問各位代表對如何處理這些與你們來自同一國家的『不法分子』有何意見?」

  「3.在獻神者的襲擊之後,傳承之物遺失的消息通過了各種渠道流向了整個世界,暗網、黑市,以及各位國家的間諜。現在無數的他國勢力以及無國籍的超凡者向著大夏的屬地蜂擁而至,我想請問各位代表,他們是來旅遊的嗎?」

  說完上述的內容,年輕的代表便啪的一聲合上了發言稿,看向了美洲的代表。

  「羅曼諾夫先生,請問你能否給我我們一個合理解釋,獻神者是怎麼溜進大夏境內的?他們是怎麼通過現世邊境封鎖的?」

  他語氣中充滿了質問,並敘述著發生在另一片戰場的事情

  「現世歷,上京時間2019年二月19日凌晨0點0刻,監測對象編號【0-0-8】,災厄化身『戰爭』攜帶著祂的狂戰軍團莫名其妙的掀起了深淵之戰,直指美洲腹地!」

  「同日凌晨5點38分,災厄化身『戰爭』親自登場,重創環星防禦帶。」

  「同一時刻,現世三大防線——奇蹟造物『星軌』啟動,『戰爭』被重創隱退深淵,但祂麾下的狂戰軍團還是跟現世的軍隊膠著在一起時不時的突然襲擊讓這場戰爭持續了足足一年。」

  「焦灼的戰爭讓災厄肆意生長,【0-0-8】得以恢復,直接來了場自爆,『星軌』受創停運!」

  「2020年3月3日,深淵主宰之一——『紅魔女』加入戰場,我大夏的君主『大司命』奔赴永恆戰場【孤山之地】苦苦作戰,可是她前腳剛走,後腳就有幾隻老鼠溜進了家裡,對於這場過度的巧合,請問您如何解釋?」

  此話一出,場內的其他人也都看向了美洲的代表。

  畢竟在場的人都知道,今年三大防線的維修工作主要是美洲在負責出力,而唯一出問題的五大副本也只有美洲。

  「我很抱歉,年輕的大夏代表……」

  「我叫龍毅,親愛的羅曼諾夫先生」年輕的大夏使者打斷了美洲代表的話,並用認真的目光看著他。

  而羅曼諾夫也給予了回應

  「好的,龍毅先生,我們目前尚未能夠得知這些高階獻神者是如何越過美洲防禦線進入現世的,不過我們會派出自己的司法機構全力偵查,相信不久之後能夠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啊,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現在派人去查,結果你再等等。不是不配合,不是不支持,只是需要時間,主打的就是一個『拖』字決,認識,誰也沒有想到,大夏以前朝堂上的藝術居然被一個老外學去了精髓。

  嘖,內心雖然鄙夷,但龍毅還是只能打打官場話,他越發覺得這身西裝的領帶勒人勒得緊。

  「好吧,羅曼諾夫先生,我期待著您的答覆,關於獻神者是如何進入現世的,我們就先姑且不論了,不過也請您慎重考慮,畢竟老鼠不止一隻,糧倉也不止一個。

  我們繼續下一個問題,貴國的七階超凡者『欺詐師』,以及七階超凡者【疾風劍客】等人還在我國境內逗留且有無數五階六階的人員向著蜀地匯集。」

  「同時世界各國都有著大量的超凡人員,向著大夏境內湧入,光是今天都已經在各地海關都已經被扣下了一千多名人員!」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用著嚴肅的目光環繞了一下四周所有的代表並敲了三下桌子問道

  「我想請問你們,這是想引發第17次超凡世界大戰嗎?」

  「我們無意於引發戰爭,美洲一直意圖構建全球經濟共同體,正如你們大夏說的和平發展才是硬道理,我們倡導著和平,自由與民主。同樣的我國司法人員也無法干涉美洲人民的自由意志。」羅曼諾夫依舊不緊不慢的說道,同時將手上的鋼筆對準了一旁的瀛州代表

  示意著接下來交由他來輸出

  穿著和袍的瀛洲的代表注意到了老大哥的暗示,隨即附和道:「羅曼諾夫先生說的沒錯,去哪裡這是人民的自由,這些超凡人士並沒有犯罪行為,或許他們真的是去大夏旅遊的也說不定,我們總不能阻止他們去觀光做客,感受一下大夏的地大物博吧?」

  「呵呵,觀光做客?」

  「小心我讓你客死他鄉!」龍毅的目光銳利了起來,眼中的鋒芒不再隱藏。

  「豈有此理,你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在說什麼?!」贏州的代表一拍桌子站起來,指著龍毅說道

  未曾理會那個不知道從哪裡得來底氣的瀛洲代表,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的龍毅,拉了拉自己的領帶,視線環繞著圓桌會議上的各國代表,神色肅穆的說道:

  「夠了各位,我們是來跟你們解決問題的,不是來跟你們扯皮吵架的!」

  「現在深淵之戰持續膠著,獻神者潛入現世,大夏被襲擊,傳承之物被盜,還有著無數不法之地以及外來勢力的超凡者,包括在座各位國內或勢力下的超凡者,潛入我大夏。」

  「我無意與各位爭吵,也無意聽你們推卸責任。」

  領帶直接被他扯了下來一把丟到了身後,這洋玩意兒打在脖子上只會壓著他,就像是有口氣一直上不來,現在終於,不吐不快!

  他打開了先前置放於手中的捲軸,正聲道:

  「我以大夏國的名義,代表大夏全體人民的意志,在這裡宣讀來自大夏君主『大司命』的諭令。」

  「從此刻起大夏境內全面戒嚴狀態。」

  「凡是通過非法手段進入大夏境內者,不論國籍或勢力——斬!」

  「凡滯留於華夏本土而作亂者或意圖作亂者,不論國籍或勢力——斬!」

  「凡行為威脅大夏本土居民生命安全者,不論國籍或勢力——斬!」

  龍毅原原本本地讀出了『大司命』的律令,一字不差的宣告。

  但諭令到了結尾,但龍毅還未結束他的發言。

  「同時,我們也將通過天驅系統向修行者網絡發起這一公告,諸位,請管好自己的人,所有來犯者——必斬之!」

  「另外為了能更好的勸誡各位不要動一些不該動的小心思,不要把手伸的太長,特附昔日『大司命』的真言一則:

  「古人云:『來者是客』。

  然古人未曾雲,客分好壞善惡。

  故好善者,以禮相待,唯恐不周也。

  壞惡者,必先斷其筋骨,爆其頭顱!再鞭數十,驅之別院!」

  「而這次對於瀛洲代表的和田先生,『大司命』其實還另有一話,希望您能幫忙傳遞給天皇。」

  「嘿嘿,樂意至極。」原本還話里藏針陰陽怪氣的鄞州代表此刻卻謅媚地說道。

  「有多遠滾多遠,現在可不是一百五十年前!」語氣鏗鏘有力,堅決不留顏面。

  而後留下驚愕的眾人,以及臉色鐵青被氣的渾身發抖的瀛洲代表,年輕的大夏使者放下了來自『大司命』的律令便轉身離開了圓桌會議內,頭也不回的揮了揮手。

  「犯我華夏疆土者,雖遠必誅!」

  「諸位,切記!切記!」

  張揚跋扈、狂妄自大、目中無人已經成了這個青年代表在各國使者心中的代名詞,但他們也的確清楚。那個狂妄的青年所說的話的分量,也明白大夏對此次事件的態度堅決。

  場上所有人沒有一個是傻子,面對這個一直留在牌桌上的老對手,你可以在正常的情況下和他們踢皮球,和他們拖時間可以和他們東扯西扯,或是陰謀詭計。

  但千萬不要在他們憤怒的時候去招惹他們,更不要越過那道不可逾越的警戒線。

  身為各國的代表他們都明白一個道理,沒有人能說可以從實力的地位出發,同大夏講道理!那個屹立在東方,名為【夏】的國家,他們或許衰落過,但從未認輸過,也從未怕過。


  他們比號稱戰鬥民族的凜冬更加好戰,比擁有著世界上最強戰力與經濟的美洲更加狂妄。

  傳承不斷的薪火,是他們骨子裡的驕傲。

  五千年厚重的歷史,是他們狂傲的底氣!

  九州神土,遙遙千里。

  立有一國,其名為夏!

  「呼,舒服了」中山裝的老人拄著拐杖走出了會議室的大門,吹了吹自己彎曲如卷眉的八字鬍。

  「其他國家大司命還留點顏面,對瀛州還真是一點都不客氣啊哈哈。」穿著長袍的鄭老也捋著自己的鬍子笑道。

  「不過你小子還真是硬氣啊,我們這把老骨頭不服也不行,好樣的,大夏就需要你這樣的年輕人。」胡老笑呵呵的拍著小伙子的肩膀。

  「老爺子你就別捧我了,職責所在而已。」

  少年人就應該有少年人擔當,有著少年人的心高氣傲,不然豈是真的會罔顧這胸口中的一腔熱血。

  一場激烈的爭吵,一場語言上的暗中交鋒,一場激昂慷慨的鐵血宣告。

  還有誰記得,

  這只是真理協會的吵架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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