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沉睡的亡靈被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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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沉睡的亡靈從深淵中甦醒,耳邊是嘈雜的咒語聲。聲音由遠及近,從緩慢變得急促。

  「……」

  蘊藏能量的印記隨之飛來,在寂靜幽暗的空間引人注意。隨著印記靠近,不知靜默了多少年的骷髏有了反應,在印記即將烙印在骷髏骨架上時,一隻骷髏手臂輕輕揮舞,看似隨意,正好拍擊在印記上。

  「啪……」

  微弱的能量破碎開來,印記隨之消散。

  「咦……」

  有人發出輕微驚疑的聲響,埃文睜開雙眼,在他正前方,站著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袍下的人影。

  看不清黑袍下人影的容貌。

  「亡靈法師?」

  埃文腦海出現了這樣的詞彙,但已經忘記了詞彙所具備的含義。

  忽然,像是有什麼東西吸引了埃文的注意,埃文沉默的看向亡靈法師身側的方向。

  亡靈法師見狀,身體輕微一滯。冥域危機四伏,隨處沉睡著古老強大的存在。

  「一階基礎魔法·氣息感知。」

  亡靈法師心中默念,輕微的能量波動蕩漾開來。亡靈法師不敢轉身,通過一階基礎魔法·氣息感知,將自己的注意力分散至自己身側後方,埃文注視的方向。

  亡靈法師所在的世界,魔法師由一級到一百級,每十個等級對應一階魔法。一級至十級的魔法師能夠學習一階魔法,十一級至二十級的魔法師能夠學習二階和二階以下的魔法……依次類推,九十一級至九十九級的魔法師能夠學習十階和十階以下的魔法。至於一百級,那是神靈的領域。他們具備的威能和力量,已經超脫了生物能夠測量的範疇,不可評價。

  除了各職業魔法師專精的魔法外,還有基礎魔法,也分為一至十階。例如一階基礎魔法·氣息感知,二階基礎魔法·探測之眼,三階基礎魔法·危險預知等等,一般都是不具備實質攻擊力的輔助魔法。

  每個魔法的學習都需要花費魔法師大量的時間和精力,魔法師一生學習掌握鑽研的魔法有限,所以在選擇學習的魔法時,每個魔法師都異常謹慎和深思熟慮。

  在魔法教學還未普及,常有魔法師因為貪圖力量,從而疏忽了基礎魔法,導致缺少了對危險的感知,讓自身陷入險境,不能生還;也有魔法師因為喜愛基礎魔法,缺少了對各職業專精魔法的鑽研,導致明明感知到了危險,卻沒有足夠的力量自救,眼睜睜看著危險一點點靠近直至最後降臨。

  當然,什麼都是相對的。一個魔法師的時間和精力有限,每個魔法師的能力各異,一生的經歷際遇也是千差萬別。並不是說一個魔法師選擇的魔法多麼合理,就不會突然暴斃;也不是說一個魔法師選擇的魔法多麼不合理,就不會踏入巔峰。但不管怎樣,在數千年前,偉大的先知塞林·夜影編寫了《魔法學習指南》一書,並無償分享後,魔法師們的整體素質和生存能力普遍得到了極大的提高。

  傳說,偉大的先知塞林·夜影一生鑽研基礎魔法到了極致,最後突破到了神靈的領域,能夠直接和神靈溝通。

  在《魔法學習指南》一書的前言中,塞林·夜影給後來者留下了這樣的一段獻詞:沒有誰能預測未來,但神靈期許的未來,就是我們的未來。

  隨著《魔法學習指南》一書完結,塞林·夜影消失了,此後數千年的時間裡,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亡靈法師默念咒語,感知力探查埃文注視的方位,準備一有危險,就通過冥域之門逃離。

  學會開啟冥域之門是每位亡靈法師的必修技能,亡靈法師們通過冥域之門進入冥域,強制收服亡靈或與亡靈簽訂契約。

  契約有多種類別,最常見的便是主僕契約,再就是均衡誓約,以及平等契約等。

  主僕契約也分為多種,一種是僕從自願獻上一縷靈魂印記,僕從一切盡皆歸屬主人;一種是主人強制對僕從施加印記,僕從一切盡皆歸屬主人。至於在主人死亡後,僕從是否也會隨主人死亡這種問題,根據主人對僕從的靈魂印記處置方式和施加的印記類別決定。

  均衡誓約簡單一些,通過特別的儀式魔法,取得世界規則之力的承認,對誓約雙方進行約束。誓約具體內容,根據誓約雙方想要達成的具體內容而定。

  平等契約也叫永恆之誓,提到永恆之誓,不得不說到一位神明——艾歐洛斯·風行。

  「唯戰友和夥伴不可背叛!」


  所有簽訂平等契約的契約雙方,都會得到艾歐洛斯的注視,而違背者,將會被艾歐洛斯拉入深淵,永恆沉淪。

  亡靈法師精神高度集中,但埃文注視的方位,通過「一階基礎魔法·氣息感知」感知到的是:感知不到任何異常?

  「難道是對方的位階太高,已經超過了氣息感知的能力範圍?」

  亡靈法師心生疑慮,考慮是否立刻打開冥域之門逃離。他第一次進入冥域,進入冥域前,他花了大價錢購買了亡靈法師在冥域系列之《生存指南》和《區域認知》兩本書,並做足了功課。

  按照《區域認知》裡面的知識,弱小的亡靈法師只能開啟最容易開啟、級別最低的冥域之門。因為輕易就能開啟,所以通過冥域之門進入的冥域區域,危險性也最小。

  事實也確如《區域認知》書籍所言,亡靈法師進入冥域後,第一眼就認出了自身所在的區域——騎士之領。

  騎士之領的地標是一座高高的騎士城堡,在騎士之領,不管在哪裡,只要找對方向,向遠處張望,都能依稀看見這座高高的騎士城堡。也有人說,在冥域,只要你抬頭能看見騎士城堡的地域,那就是騎士之領。只要不進入太中間的區域,你的處境就是安全的。至於怎麼判斷是否已經進入了騎士之領太中間的區域,身處其中時,你自會知曉。你應該慶幸,或許可以坐下,休息休息。

  亡靈法師在冥界系列之《區域認知》如此記載,但是在《生存指南》一說中卻說,遇到危險時,不管什麼情況,只要還能夠感應到冥域之門,不要遲疑,趁你還能開啟冥域之門時,儘快打開冥域之門逃離。

  複雜的情況讓亡靈法師冷汗涔涔,小命要緊應該馬上打開冥域之門逃離,但開啟冥域之門並非沒有代價,下次開啟不知道要等到何年馬月,他有不得不變強的理由。

  就在他遲疑出神的時候,他的視線範圍內,埃文轉身,踉踉蹌蹌的跑開了。

  因為長久沒有活動,埃文的動作有些滑稽,但堅定的奔跑,短暫的時間後,變得順暢。這一幕,在亡靈法師的腦海中由模糊變得清晰,亡靈法師的注意力重新轉移到埃文的身上。

  「它似乎在逃跑?逃離自己!」

  一個奇怪的念頭出現在亡靈法師的腦海中。在冥域,低等的亡靈只有簡單的執念,並不具備複雜的思考能力。

  而眼前的骷髏,卻欺詐了他。

  在冥域,熟悉環境有兩種方式。一種是通過學習;另外一種是契約亡靈,通過亡靈對周遭環境做進一步的認知。

  亡靈法師契約埃文,便是後一種打量。

  在確定周遭確實如自己判斷的一般,沒有危險後,亡靈法師對逃跑的埃文,不由生出幾分好奇來。

  亡靈法師吟唱咒語,隨著「幽影之絆!」輕聲吐出,數道幽暗的條形陰影,沿著大地,向埃文急速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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