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就在黃仲雨為「發財」大計傷透腦筋的時候，一件意想不到的麻煩卻找上門來。
還是與那種複合材料有關。
黃仲雨成功合成之後已經把實驗思路、過程、數據等整理出來，交給弗蘭克了。兩個人準備再仔細校驗一番之後就形成論文發表。
也就是在這個空當，學校里有流言傳出來，說該成果並不是黃仲雨做出來的，而是剽竊了一位名叫迪亞斯的教授的思路。這個流言愈演愈烈，大有直接把黃仲雨打倒的趨勢。
黃仲雨也非常納悶兒，自己都不認識這個教授，怎麼辛辛苦苦做出來的東西就變成剽竊了呢？
他找到弗蘭克尋求幫助，卻發現老頭兒正坐在那裡吹鬍子瞪眼的吼著手下的一群研究生，明顯能感覺到他憋著一股邪火。
他側頭看了一眼黃仲雨示意他稍等，然後繼續狂噴，並沒有減小一點火力。
等他發泄完，把學生都趕走之後，他才跟黃仲雨說：「迪亞斯這個混蛋，這哪是攻擊你？明顯是衝著我來的。也不知道是哪個混球兒泄露了消息，讓那個老東西聞到了味兒，然後造謠來攻擊你。」
黃仲雨這才知道為什麼同門們被狂噴，原來是被懷疑泄露消息啊。他試探著問道：「教授怎麼知道他是針對你的？明明都是在攻擊我啊。」
「你一個剛來不到兩年的留學生有什麼好攻擊的，就算成功了他又能得到什麼好處？」弗蘭克反問道。
「也許他就是單純討厭我，討厭華夏人呢？」
「你以為迪亞斯是比爾這種愣頭青啊！」
「不過呢，你說的也有一點道理。你的身份確實特殊，這使得學校內跟比爾、扎克他們抱有同樣想法的學生不少。所以這種攻擊你的言論傳出來之後會得到大量盲目支持，給學校造成很大輿論壓力，不得不慎重調查。」
「而你是我的學生，只要進行調查，就一定會牽連到我，而這就是他的目的。」
「為什麼呢？」黃仲雨問。
「因為下個星期就要進行學術委員會的競選，而我是他在工程學院的唯一對手。他正愁抓不到我的黑點呢？現在終於有了合適的武器。」
「你設想一下，假如你是個擁有投票權的老師，現在一位候選人涉嫌幫助華夏留學生剽竊同事的研究思路，那麼你還會投票給他嗎？」
「但是清者自清，我相信只要認真調查就一定會真相大白的。」黃仲雨疑惑道。
「你還是太天真了。這個調查一旦啟動，以學校那幫廢物的效率加上迪亞斯故意拖延，沒有幾個月是不會有結果的。等調查結束了，證明你我清白又怎樣？選舉早結束了。」
「馬克吐溫......競選州長？」黃仲雨恍然大悟。前世學這篇課文的時候純屬當笑話看的，沒想到在號稱象牙塔的大學裡也有這種事情發生。想到這裡，他對美利堅的濾鏡又少了一層。
弗蘭克點點頭，然後好奇的問「你竟然讀過這本小說？」
「是的，不過這是第一次有這麼真實的體驗。」黃仲雨老實回答。
「也是，在你成長的國家，我聽說根本就沒有選舉，所以......」弗蘭克好像意識到了什麼，硬生生把剩下的半截話又吞了回去。
黃仲雨知道他並沒有惡意，只是受了整個社會偏見的影響，因此也沒有試圖爭辯。改變別人的認知，語言是最無力的，只能靠事實。你看現在比爾和扎克多老實。
雖然不是終極目標，但是連帶傷害自己也承受不起，黃仲雨還是想趕緊把這件事解決。
「要不以我的名義搞一次公開課，把實驗完整的演示一遍。這樣就能證明我是真的做出來了，消除輿論影響了吧？」黃仲雨問。
「這只能證明你有很好的動手能力，並不能說明實驗思路是自己原創的！」弗蘭克否定道。
「那我就請迪亞斯教授和我同時公布自己的實驗思路，雙方進行對比，有沒有抄襲就一目了然了。」黃仲雨繼續道。
「你以為你是誰？他為什麼答應你。再說，他只要拖過這周就能達到目的。」弗蘭克繼續否定。
「但是我敢光明正大的公布，就說明我問心無愧。到時候他要是拖延，不正好說明他心虛嗎？有投票權的老師們應該能看出來吧。」黃仲雨說。
「黃，你還是太善良了，總想著自證。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的自證有多少人會在乎呢？」
「那怎麼辦呢？」黃仲雨很疑惑。
「打回去，我們用更能挑動情緒，更能吸引眼球的事情反擊回去。讓迪亞斯也陷入同樣的困境。」弗拉克露出老狐狸一樣的笑容。「不過可能會讓你受點委屈」。
「教授您說」黃仲雨一臉誠懇的回答。
「你馬上把所有資料全部公開，也不用去爭辯是否抄襲。然後一口咬定遭到了種族歧視和暴力威脅，不得不被迫放棄這種材料的專利權。」
「我聽說比爾和扎克之前去實驗室找過你麻煩對不對？而且這件事很多人知道？」
「是的。」
「非常好，我回頭就找他們兩個，讓他們配合一下，就說自己受到了他人的蠱惑，做了錯事，現在主動站出來懺悔。」
「反正就一個目標，把你塑造成一個弱者，一個受害者，引發同情心就好了。這幫老師們不會在乎一個華夏人是不是被冤枉，但是非常樂於充當英雄，幫助弱者，哪怕這個弱者是個華夏人。你能明白嗎？」
「明白，就像超人！」
「是的！人人都想做超人。」
「但是這對您的選舉好像沒有什麼幫助吧？」
「當然，所以我也會拋出一個證據，說自己受到了匿名威脅，要求我主動退出選舉，否則就會搞臭我。」
「然後再暗示一下，這個匿名者背後力量想要挑戰偉大的民主制度，動搖我們美國的價值基礎。一旦他得逞了，就會逐步在學校實行獨裁。」
「這也太誇張了吧！」黃仲雨嘴上說道，內心裡卻給弗蘭克點了32個贊。高手啊，這不就是後世網絡罵戰的套路嗎。拋開事實不談，大帽子先給你扣上。只要帽子夠大，夠驚悚，就不怕沒流量。
「對付壞人，就要用比他更卑鄙的手段。」
「您不怕這件事情被戳穿嗎？」
「戳穿什麼？我確實受到威脅了啊，這個肯定是『事實』。」
弗蘭克在「事實」這個詞上加重了語氣。
「至於後面的暗示什麼的，我又不會直說，大家願意那麼理解，能怪我嗎？」
「而且我的目的也只是搞搞輿論，讓我和他站在同樣的起跑線上，又沒指望這次真的把他搞倒。」
「等選舉結束了，你的清白也被證實了，在事實面前誰還會質疑我們呢？」
還是與那種複合材料有關。
黃仲雨成功合成之後已經把實驗思路、過程、數據等整理出來，交給弗蘭克了。兩個人準備再仔細校驗一番之後就形成論文發表。
也就是在這個空當，學校里有流言傳出來，說該成果並不是黃仲雨做出來的，而是剽竊了一位名叫迪亞斯的教授的思路。這個流言愈演愈烈，大有直接把黃仲雨打倒的趨勢。
黃仲雨也非常納悶兒，自己都不認識這個教授，怎麼辛辛苦苦做出來的東西就變成剽竊了呢？
他找到弗蘭克尋求幫助，卻發現老頭兒正坐在那裡吹鬍子瞪眼的吼著手下的一群研究生，明顯能感覺到他憋著一股邪火。
他側頭看了一眼黃仲雨示意他稍等，然後繼續狂噴，並沒有減小一點火力。
等他發泄完，把學生都趕走之後，他才跟黃仲雨說：「迪亞斯這個混蛋，這哪是攻擊你？明顯是衝著我來的。也不知道是哪個混球兒泄露了消息，讓那個老東西聞到了味兒，然後造謠來攻擊你。」
黃仲雨這才知道為什麼同門們被狂噴，原來是被懷疑泄露消息啊。他試探著問道：「教授怎麼知道他是針對你的？明明都是在攻擊我啊。」
「你一個剛來不到兩年的留學生有什麼好攻擊的，就算成功了他又能得到什麼好處？」弗蘭克反問道。
「也許他就是單純討厭我，討厭華夏人呢？」
「你以為迪亞斯是比爾這種愣頭青啊！」
「不過呢，你說的也有一點道理。你的身份確實特殊，這使得學校內跟比爾、扎克他們抱有同樣想法的學生不少。所以這種攻擊你的言論傳出來之後會得到大量盲目支持，給學校造成很大輿論壓力，不得不慎重調查。」
「而你是我的學生，只要進行調查，就一定會牽連到我，而這就是他的目的。」
「為什麼呢？」黃仲雨問。
「因為下個星期就要進行學術委員會的競選，而我是他在工程學院的唯一對手。他正愁抓不到我的黑點呢？現在終於有了合適的武器。」
「你設想一下，假如你是個擁有投票權的老師，現在一位候選人涉嫌幫助華夏留學生剽竊同事的研究思路，那麼你還會投票給他嗎？」
「但是清者自清，我相信只要認真調查就一定會真相大白的。」黃仲雨疑惑道。
「你還是太天真了。這個調查一旦啟動，以學校那幫廢物的效率加上迪亞斯故意拖延，沒有幾個月是不會有結果的。等調查結束了，證明你我清白又怎樣？選舉早結束了。」
「馬克吐溫......競選州長？」黃仲雨恍然大悟。前世學這篇課文的時候純屬當笑話看的，沒想到在號稱象牙塔的大學裡也有這種事情發生。想到這裡，他對美利堅的濾鏡又少了一層。
弗蘭克點點頭，然後好奇的問「你竟然讀過這本小說？」
「是的，不過這是第一次有這麼真實的體驗。」黃仲雨老實回答。
「也是，在你成長的國家，我聽說根本就沒有選舉，所以......」弗蘭克好像意識到了什麼，硬生生把剩下的半截話又吞了回去。
黃仲雨知道他並沒有惡意，只是受了整個社會偏見的影響，因此也沒有試圖爭辯。改變別人的認知，語言是最無力的，只能靠事實。你看現在比爾和扎克多老實。
雖然不是終極目標，但是連帶傷害自己也承受不起，黃仲雨還是想趕緊把這件事解決。
「要不以我的名義搞一次公開課，把實驗完整的演示一遍。這樣就能證明我是真的做出來了，消除輿論影響了吧？」黃仲雨問。
「這只能證明你有很好的動手能力，並不能說明實驗思路是自己原創的！」弗蘭克否定道。
「那我就請迪亞斯教授和我同時公布自己的實驗思路，雙方進行對比，有沒有抄襲就一目了然了。」黃仲雨繼續道。
「你以為你是誰？他為什麼答應你。再說，他只要拖過這周就能達到目的。」弗蘭克繼續否定。
「但是我敢光明正大的公布，就說明我問心無愧。到時候他要是拖延，不正好說明他心虛嗎？有投票權的老師們應該能看出來吧。」黃仲雨說。
「黃，你還是太善良了，總想著自證。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的自證有多少人會在乎呢？」
「那怎麼辦呢？」黃仲雨很疑惑。
「打回去，我們用更能挑動情緒，更能吸引眼球的事情反擊回去。讓迪亞斯也陷入同樣的困境。」弗拉克露出老狐狸一樣的笑容。「不過可能會讓你受點委屈」。
「教授您說」黃仲雨一臉誠懇的回答。
「你馬上把所有資料全部公開，也不用去爭辯是否抄襲。然後一口咬定遭到了種族歧視和暴力威脅，不得不被迫放棄這種材料的專利權。」
「我聽說比爾和扎克之前去實驗室找過你麻煩對不對？而且這件事很多人知道？」
「是的。」
「非常好，我回頭就找他們兩個，讓他們配合一下，就說自己受到了他人的蠱惑，做了錯事，現在主動站出來懺悔。」
「反正就一個目標，把你塑造成一個弱者，一個受害者，引發同情心就好了。這幫老師們不會在乎一個華夏人是不是被冤枉，但是非常樂於充當英雄，幫助弱者，哪怕這個弱者是個華夏人。你能明白嗎？」
「明白，就像超人！」
「是的！人人都想做超人。」
「但是這對您的選舉好像沒有什麼幫助吧？」
「當然，所以我也會拋出一個證據，說自己受到了匿名威脅，要求我主動退出選舉，否則就會搞臭我。」
「然後再暗示一下，這個匿名者背後力量想要挑戰偉大的民主制度，動搖我們美國的價值基礎。一旦他得逞了，就會逐步在學校實行獨裁。」
「這也太誇張了吧！」黃仲雨嘴上說道，內心裡卻給弗蘭克點了32個贊。高手啊，這不就是後世網絡罵戰的套路嗎。拋開事實不談，大帽子先給你扣上。只要帽子夠大，夠驚悚，就不怕沒流量。
「對付壞人，就要用比他更卑鄙的手段。」
「您不怕這件事情被戳穿嗎？」
「戳穿什麼？我確實受到威脅了啊，這個肯定是『事實』。」
弗蘭克在「事實」這個詞上加重了語氣。
「至於後面的暗示什麼的，我又不會直說，大家願意那麼理解，能怪我嗎？」
「而且我的目的也只是搞搞輿論，讓我和他站在同樣的起跑線上，又沒指望這次真的把他搞倒。」
「等選舉結束了，你的清白也被證實了，在事實面前誰還會質疑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