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萬箭穿心
哭啥呢？他問我。
你嫌棄我，我說。
嫌棄你啥？
你嫌棄我蠢。
怎麼啦？
你把我當豬餵。
沒有啊。
你以為我能喝一大鍋湯、能吃完一大鍋米飯。
就因為這？
嗯。
好吧，我錯了。我以為我可以喝完這鍋湯，吃完這鍋米飯，我是豬。
聽到林一說自己是豬，我忍不住笑了。
過來，讓我背著走兩圈。他在我面前蹲下來。
我沒有讓他背，說剛吃完飯，不行。
他大笑，說：「撐到了吧？沒法讓我背你了吧？我想著既然我是豬，那就乾脆背你走兩圈。」
「豬八戒背媳婦，費力不討好。你還背不？小心我是孫悟空，讓你跟我去西天取經。」
「可以，可以，只要你讓我背你，去什麼地方都行。」他站起來，將我攔腰抱起來，輕輕走到床邊。
我讓他放我下來，他不聽。
我很害怕，心跳得很快，說：「我沒洗腳，腳很臭。」
他說不怕。他有鼻炎，聞不到。
他將我放到床上，在我身邊躺下，問我：「我可以吻你嗎？」
我沒有回答他，用手捂住了眼睛。
他在我的額頭上輕輕一吻，說：「你不想讓我吻你，我不勉強你。你睡吧，我累了。明天見。」他下了床，給我蓋好被子，轉身離開。
我抓住他的手，說：「你別走，我想聽聽你說話。」
他重新在我身邊躺下，輕聲說：「好，我跟你說說我的故事。我的父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我的母親一個人養大了我和我的七個弟弟、妹妹。」
阿姨太偉大了！一個人要養活那麼多孩子，要吃很多苦。
是的，吃了很多苦。
阿姨現在怎麼樣了，身體好嗎？
不太好。
後來呢？
我考上了新市的一所服裝設計學校。
你長得這麼好看，一定有很多女孩喜歡你。你有女朋友嗎？
有，那個女孩的名字里也有一個花字。
我知道了，你因為我的名字里有個花字，才和我在一起。
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我立即生氣了，不理他了。
怎麼了？生氣了？我逗你呢？我第一眼看見你，就喜歡你了。那個時候並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你喜歡我什麼？
我喜歡看你，聽你說話，不管你說啥，我都喜歡。
好吧，我暫且相信你。你繼續說，後來你們怎麼樣了？那女孩跟你去你家了嗎？
去了。
然後呢？
然後分手了，我就遇見你了。
就這麼簡單？不對。我不相信。
真的。我專科學校畢業之後，到了新市服裝廠，當了裁縫。我一個大男人當裁縫，總覺得憋屈。可是要養活弟弟妹妹，要承擔起家庭重擔，就忍了下來。沒想到這一干就是十來年。這兩年廠里效益不好，眼看著要宣布破產了，有幾個月沒法工資了。我就做了一些衣服，擺地攤。然後，就遇見了你。
你結婚了嗎？
沒有。
我不信。
我發誓。如果我騙你......
我捂住他的嘴，不讓他說下去。我信你，我說。
我很瞌睡，眼皮很沉，不知不覺睡著了。
天亮的時候，我醒了，總感覺身體不舒服，尤其是某個地方很痛，胳膊、腿、肚子很痛，像是散了架。
他睡在我身邊，雙手抱著我，睡得很香。
我一把推開他，叫道：「滾！你就是個混蛋！我恨你！」
他被我推到地上，醒了，連聲叫痛，問我怎麼了？
「你說怎麼了？你就是個王八蛋！你就是個禽獸！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裝什麼糊塗！」我抓起床上的枕頭，砸他。
他立即跪在床前，跟我道歉：「對不起！我沒忍住。」
「我怎麼一直沒醒？那麼痛，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我哭著問他。
「你早晚是我的人，我想著你會很痛，有的人受不了，會咬人。你很乖，一覺睡到天亮。」他向我保證，一定會對我好。他會娶我，會對我負責任。
我踉踉蹌蹌下了床，去了洗手間，關上門，把門反鎖上，蹲在地上哭。
這是我咎由自取。誰讓我貪圖小便宜，隨隨便便住到一個男人給我租的房子裡？誰讓我吃他給我做的東西？誰讓我那麼晚了，還要聽他給我講故事？
是我的錯。
是我的錯。
他在門外用力拍門，讓我開門，說是他的錯。只要我原諒他，怎麼懲罰他都行。
我打開門，對他說：「我們兩清了。你救我一命，我，我，好了，我不欠你的了。我走了。」我拎起昨天帶過來的行李，離開了他給我租的房子。
走了幾分鐘，我走不動了，蹲了下來，心口很痛，如萬箭穿心。
新市，終究不是我能留下來的地方。
如果我不痴心妄想留在新市，也就不會遇到壞人，也就不會被林一占便宜。
為了留在這個地方，我差點丟了命，現在連清白也沒能保住。
以後我還怎麼嫁人？
你嫌棄我，我說。
嫌棄你啥？
你嫌棄我蠢。
怎麼啦？
你把我當豬餵。
沒有啊。
你以為我能喝一大鍋湯、能吃完一大鍋米飯。
就因為這？
嗯。
好吧，我錯了。我以為我可以喝完這鍋湯，吃完這鍋米飯，我是豬。
聽到林一說自己是豬，我忍不住笑了。
過來，讓我背著走兩圈。他在我面前蹲下來。
我沒有讓他背，說剛吃完飯，不行。
他大笑，說：「撐到了吧？沒法讓我背你了吧？我想著既然我是豬，那就乾脆背你走兩圈。」
「豬八戒背媳婦，費力不討好。你還背不？小心我是孫悟空，讓你跟我去西天取經。」
「可以，可以，只要你讓我背你，去什麼地方都行。」他站起來，將我攔腰抱起來，輕輕走到床邊。
我讓他放我下來，他不聽。
我很害怕，心跳得很快，說：「我沒洗腳，腳很臭。」
他說不怕。他有鼻炎，聞不到。
他將我放到床上，在我身邊躺下，問我：「我可以吻你嗎？」
我沒有回答他，用手捂住了眼睛。
他在我的額頭上輕輕一吻，說：「你不想讓我吻你，我不勉強你。你睡吧，我累了。明天見。」他下了床，給我蓋好被子，轉身離開。
我抓住他的手，說：「你別走，我想聽聽你說話。」
他重新在我身邊躺下，輕聲說：「好，我跟你說說我的故事。我的父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我的母親一個人養大了我和我的七個弟弟、妹妹。」
阿姨太偉大了！一個人要養活那麼多孩子，要吃很多苦。
是的，吃了很多苦。
阿姨現在怎麼樣了，身體好嗎？
不太好。
後來呢？
我考上了新市的一所服裝設計學校。
你長得這麼好看，一定有很多女孩喜歡你。你有女朋友嗎？
有，那個女孩的名字里也有一個花字。
我知道了，你因為我的名字里有個花字，才和我在一起。
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我立即生氣了，不理他了。
怎麼了？生氣了？我逗你呢？我第一眼看見你，就喜歡你了。那個時候並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你喜歡我什麼？
我喜歡看你，聽你說話，不管你說啥，我都喜歡。
好吧，我暫且相信你。你繼續說，後來你們怎麼樣了？那女孩跟你去你家了嗎？
去了。
然後呢？
然後分手了，我就遇見你了。
就這麼簡單？不對。我不相信。
真的。我專科學校畢業之後，到了新市服裝廠，當了裁縫。我一個大男人當裁縫，總覺得憋屈。可是要養活弟弟妹妹，要承擔起家庭重擔，就忍了下來。沒想到這一干就是十來年。這兩年廠里效益不好，眼看著要宣布破產了，有幾個月沒法工資了。我就做了一些衣服，擺地攤。然後，就遇見了你。
你結婚了嗎？
沒有。
我不信。
我發誓。如果我騙你......
我捂住他的嘴，不讓他說下去。我信你，我說。
我很瞌睡，眼皮很沉，不知不覺睡著了。
天亮的時候，我醒了，總感覺身體不舒服，尤其是某個地方很痛，胳膊、腿、肚子很痛，像是散了架。
他睡在我身邊，雙手抱著我，睡得很香。
我一把推開他，叫道：「滾！你就是個混蛋！我恨你！」
他被我推到地上，醒了，連聲叫痛，問我怎麼了？
「你說怎麼了？你就是個王八蛋！你就是個禽獸！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裝什麼糊塗！」我抓起床上的枕頭，砸他。
他立即跪在床前，跟我道歉：「對不起！我沒忍住。」
「我怎麼一直沒醒？那麼痛，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我哭著問他。
「你早晚是我的人，我想著你會很痛，有的人受不了，會咬人。你很乖，一覺睡到天亮。」他向我保證，一定會對我好。他會娶我，會對我負責任。
我踉踉蹌蹌下了床，去了洗手間，關上門，把門反鎖上，蹲在地上哭。
這是我咎由自取。誰讓我貪圖小便宜，隨隨便便住到一個男人給我租的房子裡？誰讓我吃他給我做的東西？誰讓我那麼晚了，還要聽他給我講故事？
是我的錯。
是我的錯。
他在門外用力拍門，讓我開門，說是他的錯。只要我原諒他，怎麼懲罰他都行。
我打開門，對他說：「我們兩清了。你救我一命，我，我，好了，我不欠你的了。我走了。」我拎起昨天帶過來的行李，離開了他給我租的房子。
走了幾分鐘，我走不動了，蹲了下來，心口很痛，如萬箭穿心。
新市，終究不是我能留下來的地方。
如果我不痴心妄想留在新市，也就不會遇到壞人，也就不會被林一占便宜。
為了留在這個地方，我差點丟了命，現在連清白也沒能保住。
以後我還怎麼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