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下山當「匪」
清晨，夫人兩手叉腰，跟往常一樣，跟姚之富走在一眾兄弟姐妹中間，教習他們操練武藝，演練兵陣。
兩千多農人，在姚之富調教之下，已經有模有樣，動作一致，而且能夠做到令行禁止。
本來種莊稼的工具，現在被他們拿在手裡，就跟拿兵器毫無二致。平時操練，他們捨不得用真傢伙。
「嗨，嗨……」
這些人，衣衫襤褸的莊稼漢，一起對著山谷吶喊，個個使出幹勁。
跟著齊林夫人，有飽飯吃，已經是川楚陝山谷交界一帶人人皆知的事實。
「姐姐，我想出去一趟。」這時，冰瑩穿過人群，走到聰兒夫人身邊，說。
兩個女人都身著素衣，叫清晨太陽一照，美得驚心動魄。
有的人邊練動作邊偷眼觀瞧她們，心內讚嘆。
「你要幹嘛？」夫人說。
「調查手槍來源，總感覺不放心。」
「行吧，」夫人想想，說，「叫上姚星辰，你一個人對山路不熟。」
聰兒夫人帶他們回到房中，交給她一錠銀子，說:「前天抄獲了銀子，剛夠一人一錠，這是你的。要是缺少什麼，給你買點。」
「謝謝姐姐，娘親回鄉之前交給我的銀兩，也剛好還有一錠。下次吧，我跟你們一起打仗。」
「也行。準備充分一點，要是有什麼情況不對，及時報信。我得準備好對付瓜爾佳總兵，他知道你們在這裡，可能隨時來攻。」
「嗯。姐姐保重！」
冰瑩心裡覺得無功不受祿，她這次出去，就要干一票大的證明自己。當然，她的安排事先誰也不告訴。
下山的路彎彎曲曲，她從小生在平原，走山路還是費勁，那天都不知道怎麼上來的，腿的酸痛還沒有消下去呢。
姚星辰就不一樣，大步流星，稍不注意，就能趕到沒影。多走兩步，他又站在那裡等她，儘管他後腦沒有長眼睛。
「哎呀，等等我！」冰瑩氣喘吁吁。
「這樣不行啊，小姐！官兵抓來的時候，你這樣第一個讓人俘虜。」
他竟然拿自己打趣，冰瑩有點生氣。
他走上前來，站在她身邊，又說:「小姐，要我背你嗎？」
「我不要。」她臉一紅，低下頭，用手玩草葉，自顧自朝前走去。
姚星辰只好跟她慢慢挪步，但是她越來越跟不上。
「你別多想，小姐，我們回來時還要上坡，你就不願意節省一點力氣嗎？」
說完，姚星辰也不管她怎麼想了，一把就扛起她來，好輕鬆的樣子。
她生氣了，就要砸他的肩膀。但是看到他肩膀上有塊補丁已經脫線，白白的皮膚露出一些，跟他臉上的顏色不同，捨不得了，又不敢多看，趕快別過臉去。
「小姐，你昨天拿在手裡的是什麼東西啊？」姚星辰打破了沉默。
「白蓮聖人的信物。」冰瑩聲音發顫。
「哈哈，我不信。」
「為什麼不信？你不是夫人的弟子嗎？你哥哥都對夫人那麼忠誠嗎？」冰瑩很吃驚。
「人對人有感情，不會對教有感情。小姐，你不會不懂這個道理。」
他，為什麼，一舉一動，說話內容，連同長相都讓她這麼熟悉？讓她思念手機另一端的那個人。
分割線__
喬裝打扮，她是最擅長的。
穿越之前，她上過幾年繪畫興趣班，雖然沒有達到專業水平，但用在化妝上已經綽綽有餘，再加上勤加鑽研，幾乎可以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
不誇張地說，只要比比照片，她就能弄出一張差不多一樣氣質的臉。
這個技能在這個世界會不會很有潛力？今天一試便知。
在山腳下一處偏僻的泉水旁，以水為鏡子，她戴上老太婆的假髮，又為姚星辰和自己分別畫了兩張小丑的臉譜，兩個看上去每時每刻都在大笑。
「我們是賣藝的。」
「好！」
「不錯！」
兩個人互相捧場，然後直殺入老白千酒館。
不出所料，那天被聰兒夫人抓了又放的傢伙，果然在這裡，坐在掌柜的旁邊。
他一身華美繁複又陰森的裝扮，喝得醉醺醺的，一身酒氣，儘管在那裡說胡話。
「老闆，這位爺欠了你們多少錢？」一進門，冰瑩就問。
「啊？」老闆藏在水晶眼鏡里的眼睛終於露出一點光。
「我是說，我看能不能給他還一點。他是我的救命恩人，略盡綿薄之力。」冰瑩用低聲說。
那天，要不是夫人拿他換命，肯定免不了一場惡鬥。這樣被動的救，也算救。
「你要還他錢？」老闆嗤笑。
「嗯，不錯。」冰瑩亮出手中利劍。
老闆看看兩個人，裝扮如此怪異，忽然好像想到什麼，馬上意識到不合適，連連陪笑，「那我給你算算啊——」
一陣噼啪算盤聲後，老闆舉起兩根手指:「他本月就已經二十兩了，難道你要還他？」
老闆低頭不敢看他們，樣子更加恭順。
「看起來不行！」冰瑩無辜又無奈，「我還想請他出去玩一天，敘敘舊呢，他以前可聽我的話了，每次見到我就高興。」
「是麼？那你要是能把他今天拉出去玩一天，我就謝天謝地了！也不要你給什麼錢，還能給你一錠錢。他堵在這裡，生意都沒法做，人都不敢來了！」
「這有何難？你先給錢，我跟著他，他要是回來了，我把錢如數奉還！」
「行！」
老闆把包起一錠銀子給她，拉起那個人，推著說:「你朋友來看你了，去啊，去啊！」
酒鬼再不願意，再破口大罵，也架不住三個人合力。
他們兩個一左一右攙著這個酒鬼，還故意扮笑逗他。
老闆站在背後，對著三人遠去的背影吐槽:「送走瘟神了，瘋子喜歡瘋子，果然如此。」
店小二:「老爺，你在說什麼？」
老闆說:「虧得你跟我這麼久，可怕呦！將來恐怕有大事發生，你別聲張。」
他們就是這樣把這個人拐進叢林的。
不見一人之後，一把槍馬上抵在了那個人腰間，再笨的人也會酒醒一半，況且，他們其實綁架的是一個天才。
「你，你們是誰？」酒鬼嚇得手腳亂顫。
「你將來的好朋友。」冰瑩說，「你不是有很多這個東西嗎？借我幾把玩玩唄？」
說著，她把槍放在那個人的眼前，讓他看到。
「我，我，沒有，別胡說。讓官府知道要殺頭的。」
「哦？那你怎麼弄到的？」
「傳……傳教士……李……約瑟……好像叫這個名字？」
「傳教士給你的？」
「不，我……我醉酒，家裡沒法，被送去城裡一個秘密傳教士手裡戒酒，在他手裡受了很多罪。那是個虛偽之徒！……」
他很憤慨，對那個傳教士罵了足足十分鐘。
「然後，我……我不服，就偷了他的書，他真正的寶貝都不讓我看，卻讓我信信信他自己都不信的東西。我就在他那裡偷一本秘籍，拿回來，弄出了這個……」
「哦？你是說，你會做槍？」
「當……當然了！」只有提到這個時，醉鬼臉上才露出笑容。
兩千多農人，在姚之富調教之下，已經有模有樣，動作一致，而且能夠做到令行禁止。
本來種莊稼的工具，現在被他們拿在手裡，就跟拿兵器毫無二致。平時操練，他們捨不得用真傢伙。
「嗨，嗨……」
這些人，衣衫襤褸的莊稼漢，一起對著山谷吶喊，個個使出幹勁。
跟著齊林夫人，有飽飯吃，已經是川楚陝山谷交界一帶人人皆知的事實。
「姐姐，我想出去一趟。」這時，冰瑩穿過人群，走到聰兒夫人身邊，說。
兩個女人都身著素衣，叫清晨太陽一照，美得驚心動魄。
有的人邊練動作邊偷眼觀瞧她們，心內讚嘆。
「你要幹嘛？」夫人說。
「調查手槍來源，總感覺不放心。」
「行吧，」夫人想想，說，「叫上姚星辰，你一個人對山路不熟。」
聰兒夫人帶他們回到房中，交給她一錠銀子，說:「前天抄獲了銀子，剛夠一人一錠，這是你的。要是缺少什麼，給你買點。」
「謝謝姐姐，娘親回鄉之前交給我的銀兩，也剛好還有一錠。下次吧，我跟你們一起打仗。」
「也行。準備充分一點，要是有什麼情況不對，及時報信。我得準備好對付瓜爾佳總兵，他知道你們在這裡，可能隨時來攻。」
「嗯。姐姐保重！」
冰瑩心裡覺得無功不受祿，她這次出去，就要干一票大的證明自己。當然，她的安排事先誰也不告訴。
下山的路彎彎曲曲，她從小生在平原，走山路還是費勁，那天都不知道怎麼上來的，腿的酸痛還沒有消下去呢。
姚星辰就不一樣，大步流星，稍不注意，就能趕到沒影。多走兩步，他又站在那裡等她，儘管他後腦沒有長眼睛。
「哎呀，等等我！」冰瑩氣喘吁吁。
「這樣不行啊，小姐！官兵抓來的時候，你這樣第一個讓人俘虜。」
他竟然拿自己打趣，冰瑩有點生氣。
他走上前來，站在她身邊，又說:「小姐，要我背你嗎？」
「我不要。」她臉一紅，低下頭，用手玩草葉，自顧自朝前走去。
姚星辰只好跟她慢慢挪步，但是她越來越跟不上。
「你別多想，小姐，我們回來時還要上坡，你就不願意節省一點力氣嗎？」
說完，姚星辰也不管她怎麼想了，一把就扛起她來，好輕鬆的樣子。
她生氣了，就要砸他的肩膀。但是看到他肩膀上有塊補丁已經脫線，白白的皮膚露出一些，跟他臉上的顏色不同，捨不得了，又不敢多看，趕快別過臉去。
「小姐，你昨天拿在手裡的是什麼東西啊？」姚星辰打破了沉默。
「白蓮聖人的信物。」冰瑩聲音發顫。
「哈哈，我不信。」
「為什麼不信？你不是夫人的弟子嗎？你哥哥都對夫人那麼忠誠嗎？」冰瑩很吃驚。
「人對人有感情，不會對教有感情。小姐，你不會不懂這個道理。」
他，為什麼，一舉一動，說話內容，連同長相都讓她這麼熟悉？讓她思念手機另一端的那個人。
分割線__
喬裝打扮，她是最擅長的。
穿越之前，她上過幾年繪畫興趣班，雖然沒有達到專業水平，但用在化妝上已經綽綽有餘，再加上勤加鑽研，幾乎可以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
不誇張地說，只要比比照片，她就能弄出一張差不多一樣氣質的臉。
這個技能在這個世界會不會很有潛力？今天一試便知。
在山腳下一處偏僻的泉水旁，以水為鏡子，她戴上老太婆的假髮，又為姚星辰和自己分別畫了兩張小丑的臉譜，兩個看上去每時每刻都在大笑。
「我們是賣藝的。」
「好！」
「不錯！」
兩個人互相捧場，然後直殺入老白千酒館。
不出所料，那天被聰兒夫人抓了又放的傢伙，果然在這裡，坐在掌柜的旁邊。
他一身華美繁複又陰森的裝扮，喝得醉醺醺的，一身酒氣，儘管在那裡說胡話。
「老闆，這位爺欠了你們多少錢？」一進門，冰瑩就問。
「啊？」老闆藏在水晶眼鏡里的眼睛終於露出一點光。
「我是說，我看能不能給他還一點。他是我的救命恩人，略盡綿薄之力。」冰瑩用低聲說。
那天，要不是夫人拿他換命，肯定免不了一場惡鬥。這樣被動的救，也算救。
「你要還他錢？」老闆嗤笑。
「嗯，不錯。」冰瑩亮出手中利劍。
老闆看看兩個人，裝扮如此怪異，忽然好像想到什麼，馬上意識到不合適，連連陪笑，「那我給你算算啊——」
一陣噼啪算盤聲後，老闆舉起兩根手指:「他本月就已經二十兩了，難道你要還他？」
老闆低頭不敢看他們，樣子更加恭順。
「看起來不行！」冰瑩無辜又無奈，「我還想請他出去玩一天，敘敘舊呢，他以前可聽我的話了，每次見到我就高興。」
「是麼？那你要是能把他今天拉出去玩一天，我就謝天謝地了！也不要你給什麼錢，還能給你一錠錢。他堵在這裡，生意都沒法做，人都不敢來了！」
「這有何難？你先給錢，我跟著他，他要是回來了，我把錢如數奉還！」
「行！」
老闆把包起一錠銀子給她，拉起那個人，推著說:「你朋友來看你了，去啊，去啊！」
酒鬼再不願意，再破口大罵，也架不住三個人合力。
他們兩個一左一右攙著這個酒鬼，還故意扮笑逗他。
老闆站在背後，對著三人遠去的背影吐槽:「送走瘟神了，瘋子喜歡瘋子，果然如此。」
店小二:「老爺，你在說什麼？」
老闆說:「虧得你跟我這麼久，可怕呦！將來恐怕有大事發生，你別聲張。」
他們就是這樣把這個人拐進叢林的。
不見一人之後，一把槍馬上抵在了那個人腰間，再笨的人也會酒醒一半，況且，他們其實綁架的是一個天才。
「你，你們是誰？」酒鬼嚇得手腳亂顫。
「你將來的好朋友。」冰瑩說，「你不是有很多這個東西嗎？借我幾把玩玩唄？」
說著，她把槍放在那個人的眼前，讓他看到。
「我，我，沒有，別胡說。讓官府知道要殺頭的。」
「哦？那你怎麼弄到的？」
「傳……傳教士……李……約瑟……好像叫這個名字？」
「傳教士給你的？」
「不，我……我醉酒，家裡沒法，被送去城裡一個秘密傳教士手裡戒酒，在他手裡受了很多罪。那是個虛偽之徒！……」
他很憤慨，對那個傳教士罵了足足十分鐘。
「然後，我……我不服，就偷了他的書，他真正的寶貝都不讓我看，卻讓我信信信他自己都不信的東西。我就在他那裡偷一本秘籍，拿回來，弄出了這個……」
「哦？你是說，你會做槍？」
「當……當然了！」只有提到這個時，醉鬼臉上才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