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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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上中天。

  宣城。

  寧國府所在地。

  一行四騎,朝城門緩緩走去。

  此時,進出城內的路人。

  詫異的看著騎著高頭大馬的三男一女。

  長得和自己一樣的面孔。

  剪一頭短髮,穿的不是大清服飾。以及從未見過的光亮皮靴。

  前面帶頭,隱隱為主的少年,還是個光頭。

  他們聽說過泰西人。

  可那些都是金髮碧眼,鷹勾鼻,滿臉長著茂盛毛髮的異族之相啊!

  看著眼前的城牆。

  沈烜感覺和記憶中,那些文章上寫的雄偉兩個字沾不上邊。

  宣州城牆總長九里十二步,高二丈五,厚三丈。(換算成後世測量,長度接近五公里,城牆高七米五。)

  城門五個。牆外有護城河連通圍繞,修建有五座木橋。

  剛感嘆完古人喜歡用誇張的手法寫實。

  站在城門口的幾名衛兵,提著長槍走了過來。

  「站住,你們是幹什麼的?」

  其中一個領頭的男子打量道。

  「小聲點對我家主子說話,否則,你頭上的傷口會很痛。」

  燕雙鷹居高臨下看著對方。

  「大膽狂徒!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雖然只是守衛城門的清軍低級武官,可除了那些官老爺,過往的平民誰敢這樣對自己說話。

  「看你們的打扮,就知肯定不是好人。先抓起來,再一一問罪。」

  「慢!」沈烜開口。

  「怎麼,難不成你小子還想造反不成?」領頭的城門守衛冷聲道。

  燕雙鷹:「別讓我再說第二遍。」

  「你……給我通通拿下!」守門副官怒了。

  「是。」四個清兵圍了上來。

  這時,一道身影飛落在沈烜馬前站定,冷聲道:「你們不打聽打聽,我家主上是誰,難道就不怕掉了腦袋?」

  鄭雅姝眼神不善的看著幾個清兵小嘍囉。

  「你們是誰?」

  守門副官有些眼力勁,看著眼前的幾人吃不准身份,生怕惹到不該惹的人口氣一下就變軟。

  「你這狗東西,有眼無珠的傢伙。沒有資格問這話?去把寧國知府喊來還差不多。」

  聽到鄭雅姝這句話,守門副官懵了。暗道自己真惹著貴人了。

  正在躊躇。

  林小江走上前來。,拿出鄭雅姝先前給他,從建平縣衙拿到並填好蓋章的幾張門券。

  路上沈烜計算好時間,到達宣城養精蓄銳。就吩咐下去。

  路引、門券這種身份證明的東西,好不好弄要看是誰。

  副官接過一看,知道這幾個是泰西商人。

  不過面子丟了,這多少得有點回報。

  「諸位是泰西商戶,不過這是大清,有大清的規矩……」

  話還沒說完,啪!

  一塊綠油油的硬物就打在副官臉上,頓時面門一痛,兩股鮮血就從鼻孔中流出。

  「反了你。」副官猛的抽出腰刀。

  「狗奴才,看看這是什麼?」沈烜雲淡風輕的說道。

  副官用袖口抹了一把眼淚,撿起地上的翡翠腰牌一看,頓時就跪在地上求饒。

  「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請聖前畫師饒恕在下罪過。」

  其餘官兵見上官都跪了,也紛紛跪在地上的。

  沈烜:「看你知錯能改的份上,饒你一次。」

  副官如蒙大赦,將手中的刀仍在地上。

  用衣袖小心翼翼的將翡翠擦乾淨,恭敬的遞了上來。

  沈烜接過腰牌,嘴裡吐出一個字:「滾!」

  「小人,馬上滾,馬上滾。」副官隨即帶著一群手下跑進瓮城。

  路旁。

  平時被城守荼毒的眾人,看了一齣好戲,無不拍手稱快。

  進城。

  找了家頗具規模的酒樓,要了個雅間。

  點上慢慢一桌子菜,幾人大快朵頤起來。

  「殿下,那腰牌是宮裡的吧。」林小江問道。

  「當然,你沒看到那條看門狗,差點嚇得尿褲子。」

  鄭雅姝大大咧咧:「殿下,那東西你從哪裡弄來的。」

  沈烜:「前幾天襲擊江南水師營的時候,從一個叫伯納德的畫師身上搜來的。」

  原來伯納德這傢伙認識郎世寧,大家都是傳教士而且都是畫家。

  在對方的推薦下,也在宮內做過畫。只不過他喜歡山水,沒幹多久就離開京城。

  臨別前,郎世寧徵得乾隆的同意後送了他一塊腰牌,說是關鍵時候可以保命。

  沒曾想落在沈烜手裡。

  吃飽喝足。

  林小江拿著沈烜給的銀子,去客棧開了三間上房。

  原本鄭雅姝說開兩間,自己和殿下一間,好服侍主子。

  沈烜拒絕了。

  服侍這個詞,包含了多層意思。

  沈烜還沒有徹底搞清召喚人物的機制性格,如果是某種服務的話。

  他現在還沒有心情想這些。

  到了客棧,洗漱一番後。

  叫店小二不要打擾。

  沈烜戴上短波電台耳機,問詢情況正常後。

  倒在床上就睡了過去。

  連夜奔跑趕路,是人就會累。

  奉公街。

  寧國府府衙所在。

  此時,後院的涼亭中。

  穿著青衫頜有長須的知府裴經義,正和一男一女喝茶。

  男的四十歲開外,人雖看著精瘦,但一雙比常人大出一半,且手上全是老繭。

  女三十左右,身材健碩,肩部看似常說的削肩,但稍一觀察就知道,那是一塊塊凸出的肌肉。

  「文德。這次師父讓我們前來,是放心不下你。」

  男人的樣子看上去有些憂愁。

  文德是裴經義的字,抱拳一禮:「師哥師妹來此,文德甚感欣慰。」

  「按理說,咱們這一門是戚家軍戰技融合內家門派而來。這沈烜打著反清復明的旗號,原本是不該刀鋒相對的。可畢竟大明亡國百十載了。朱家已然消失不見。便無需顧慮。」

  女子突然開口的說道。

  裴經義明白師妹崔鳳英的意思,是在提醒大師兄,這位前明忠臣盧象升的後裔盧雨石。

  「鳳英不必提醒,我知道。我三人,從少年便跟隨師父學藝。我所憂的是那沈烜的功夫。唉!可惜俞大遒的劍術精髓和內罡,我始終無法領會。不然此次定保文德安全。」

  (註:俞大遒明朝抗倭名臣,曾經一個人橫掃少林,無一敵手。真人真事!)

  崔鳳英這才明白過來,道了聲歉,說:

  「師哥你也不用妄自菲薄。那沈烜年紀輕輕,就練成了刀槍不入的謠言,我可不信。這行內人都知道,外功拍打鍛體,內勁引氣成罡聚形。這少說也得十載苦練不綴,才堪堪入門。文德哥,何等天賦,雖說被科考耽誤了功夫,可也勤練二十載都還未入門。」

  「也罷,希望傳聞是假。不然這次,咱們……」說到這裡盧雨石就閉上了嘴。

  倆人正覺得奇怪。

  就聽到門外響起急促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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