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入錦寧關
「將軍，你可曾看見？」
裴元靖看見剛剛的一切，不可思議地看著姜雲祁。此刻兩人也是如夢初醒，剛剛那一行五人是友非敵，這上萬燕軍騎兵是追捕他們而來，而自己錯將他們認成了燕軍先鋒。
姜雲祁同樣滿臉震驚，久久無法回神，過了好一會兒才喃喃說道：「此等身手，簡直匪夷所思，怕是江湖上五絕那樣的絕頂高手也不遑多讓！」
從來軍功無非四種：先登、陷陣、斬將、奪旗。非悍勇無雙，勇冠三軍不可得，完成任何一項就可以封妻蔭子，封侯拜相。剛剛那少年竟然一人一劍，於萬軍之中斷纛奪旗，生擒敵軍主將，此等功績，霸王再世也不過如此。
燕軍亦是面面相覷，大纛被奪，主將於萬軍之中被擒，軍心已是大散。
姜雲祁亦是瞬間捕捉到戰場的變化，右手長槊一指：「裴元靖，你領軍五百從右側高地突入敵軍陣中，務必沖亂敵軍陣型。」
裴元靖手持蟠龍棍，拱手領命而去。
澹臺延慶被擒，九鬼義弘重傷，燕軍已是強弩之末。裴元靖帶領五百精銳如入無人之境，上萬燕軍無人能在裴元靖手下走上一個回合。恐慌逐漸在燕軍士兵們心中蔓延，姜雲祁敏銳地觀察著戰場的局勢，右手長槊一揮，身後上千精銳齊出，如同虎賁羊群，燕軍終是抵擋不住了。
燕軍如決堤的潮水，洶湧而來，卻又在瞬間土崩瓦解。戰場上，硝煙瀰漫，喊殺聲漸歇，只剩燕軍潰敗的喧囂。殘兵敗將丟盔棄甲，旗幟倒地，被慌亂的腳步肆意踐踏。雪地中，燕軍奪命狂奔，身後是深深淺淺的腳印與斑斑血跡。有的士兵摔倒，瞬間被後面的人群淹沒，發出絕望的呼喊。軍官們試圖重整隊伍，卻無人理會，只能眼睜睜看著兵敗如山倒。
殘陽如血，戰場上鮮血將雪地染成刺目的紅，斷劍殘戟散落其間，似在訴說慘烈。上萬燕軍追捕楚頌音，卻落得兵敗將失。澹臺延慶在山崖眼睜睜看著一切，無力地閉上眼睛，重重地一聲嘆息。
「走吧！」紀晚寧看著河畔潰敗的燕軍，轉身對楚頌音等人說道。
楚凜峰趙又賁兩人押著澹臺延慶，跟在紀晚寧身後，心中如同波濤狂瀾，誰能想到是這樣的結果？客棧一劍破五百，河畔萬軍擒敵酋，這就是天樞鏡的實力嗎？神機門說過，天樞鏡下皆螻蟻，天下間武道兵術雖有九鏡，甚至三大宗師已經突破北斗九鏡，可整個天下如今也僅有三人而已，故此天樞鏡幾乎是橫行天下的最強武道大家。今天才知道何為天樞鏡，何為螻蟻！
姜雲祁和裴元靖遠遠看見紀晚寧一行人走來，急忙迎上去，拱手道：
「姜某多有冒犯，戰場之上不知各位是友非敵，還請各位恕罪！剛剛若非少俠力挽狂瀾，我軍怕是凶多吉少！」
紀晚寧看著全副甲冑的二人，倒持滄瀾劍，拱手回禮微微一笑：
「將軍過譽了！沒有將軍的大軍牽制，在下也不能一擊制敵。」
紀晚寧也知道若非這支夏軍在此截擊燕軍，自己一行人怕是也擺脫不了追擊，進不了錦寧關，如今危機已解，二人也是對自己頗為恭敬，心情大好，想來自己送他一份天大的功勞也不是不可以，想到此處，紀晚寧又對姜雲祁說道：
「若非將軍擋住燕軍主力，在下豈能趁機擒敵，將軍更能抓住敵軍破綻，以少勝多，將軍才是此戰首功，在下並無軍職，如今就將敵酋交予將軍！」
紀晚寧話說完，不光是姜雲祁和裴元靖一驚，楚凜峰和趙又賁等人亦是不解地看向紀晚寧。楚頌音更是急聲說道：「寧大哥！千萬不可啊！這可是斬將奪旗之功啊！你怎麼能拱手送人！」
楚頌音知道大夏以武立國，最重軍功，如今紀晚寧立下不世軍功，父親身為征討大將軍肯定會重用他，到時候將紀晚寧留在父親麾下，自己說定能時常看見紀晚寧。一路走來，楚頌音心頭早已被這個英俊少年占據，不知不覺間，楚頌音臉頰悄然泛紅，心也像揣了只小鹿般怦怦直跳。她抬手輕撫胸口，試圖壓下這莫名的悸動，可腦海里全是紀晚寧的颯爽英姿。當聽見紀晚寧要將軍功讓與他人時，不由得連忙開口爭道。
姜雲祁亦是連忙拱手推辭：「少俠高義，助我等有破敵之功，我等豈能再貪天之功，少俠放心，入關後，我等自會向大將軍稟明一切。姜某身為大夏七尺男兒，沙場建功自是本分，但也是一刀一槍地沙場爭取來的，少俠切莫羞辱在下。如今少俠立下不世奇功，朝廷和大將軍定會重用。」
紀晚寧見狀也不多說，心中不由得對這少年將軍又多了幾分好感，連忙拱手致歉：「是在下唐突了！還望將軍莫怪。」
姜雲祁爽朗地大笑起來，說道：「少俠言重了，如今敵軍雖退，但是此地始終是危險，咱們還是趕緊入關。我定要將少俠力破萬軍的事跡講給大將軍。如今有少俠相助，何懼他東嶽劍許鍾麟！」
裴元靖亦是一臉興奮地看著紀晚寧，前番數次大戰，許鍾麟一把驚神劍攪得大夏軍天翻地覆，軍中悍將更是死傷慘重，自己也是從許鍾麟的劍下死裡逃生。若非大將軍麾下親兵中的最精銳的馭風衛結成軍陣數次擋住許鍾麟，怕是錦寧關危矣。即便如此，馭風衛也傷亡頗大，如今這少年仿若天賜大夏，如能敵住許鍾麟，錦寧關危機可解。
眾人跟隨著夏軍踏入錦寧關，城內瀰漫著緊張而又疲憊的氣氛。夕陽的餘暉灑在古老的城牆上，映出一片片斑駁的光影。
楚頌音跟在紀晚寧身旁，微微仰頭看著那精緻的側顏，輕聲說道：「寧大哥，這次多虧了你。」她的眼中閃爍著感激與傾慕的光芒，雙頰還帶著方才激動時的紅暈。
一路上紀晚寧不懼生死，數次護她周全，這讓楚頌音的心中滿是溫暖與依賴。
紀晚寧看著楚頌音，笑了笑：「倘若難以心安，不如多給個幾百兩銀子，在下也不好意思不收的！」
楚頌音嬌嗔地瞪了紀晚寧一眼，說道：「寧大哥這時候還開玩笑！」
楚凜峰等人見狀，卻也是忍俊不禁，紀晚寧表面看來亦正亦邪，卻內含赤子之心。在那看似邪魅的外表下，藏著的是對朋友最真摯的熱愛與關懷。他就像一團燃燒的火焰，用自己的方式溫暖著身邊的人，即便被誤解，也不改初心。倘若能成就這一雙璧人，那定是一段佳話。
眾人各自思索地走著，一黑甲騎兵背負鎮軍旗，快馬飛奔而來，看打扮是大夏軍中的傳令騎兵。黑甲騎兵策馬來到姜雲祁身邊，拱手說道：
「奉大將軍令，姜、裴二位將軍速去中軍大營交令！」
姜雲祁和裴元靖兩人立刻拱手領命：
「諾！」
姜雲祁轉身對紀晚寧說道：「少俠，我等前往大營交令，你且在此稍等片刻，我稟明大將軍後，即刻為少俠接風洗塵！」
姜雲祁又對身邊一副將吩咐道：「你領兵回營，在關內為少俠等人安排上好的住處。」
大夏軍規，無軍職者不得擅入軍營，哪怕紀晚寧暴露皇子身份，沒有軍職在身，就是楚弓南親至也不便讓紀晚寧進軍營的。紀晚寧拱手道謝，隨同眾人往關內深處走去。
裴元靖看見剛剛的一切，不可思議地看著姜雲祁。此刻兩人也是如夢初醒，剛剛那一行五人是友非敵，這上萬燕軍騎兵是追捕他們而來，而自己錯將他們認成了燕軍先鋒。
姜雲祁同樣滿臉震驚，久久無法回神，過了好一會兒才喃喃說道：「此等身手，簡直匪夷所思，怕是江湖上五絕那樣的絕頂高手也不遑多讓！」
從來軍功無非四種：先登、陷陣、斬將、奪旗。非悍勇無雙，勇冠三軍不可得，完成任何一項就可以封妻蔭子，封侯拜相。剛剛那少年竟然一人一劍，於萬軍之中斷纛奪旗，生擒敵軍主將，此等功績，霸王再世也不過如此。
燕軍亦是面面相覷，大纛被奪，主將於萬軍之中被擒，軍心已是大散。
姜雲祁亦是瞬間捕捉到戰場的變化，右手長槊一指：「裴元靖，你領軍五百從右側高地突入敵軍陣中，務必沖亂敵軍陣型。」
裴元靖手持蟠龍棍，拱手領命而去。
澹臺延慶被擒，九鬼義弘重傷，燕軍已是強弩之末。裴元靖帶領五百精銳如入無人之境，上萬燕軍無人能在裴元靖手下走上一個回合。恐慌逐漸在燕軍士兵們心中蔓延，姜雲祁敏銳地觀察著戰場的局勢，右手長槊一揮，身後上千精銳齊出，如同虎賁羊群，燕軍終是抵擋不住了。
燕軍如決堤的潮水，洶湧而來，卻又在瞬間土崩瓦解。戰場上，硝煙瀰漫，喊殺聲漸歇，只剩燕軍潰敗的喧囂。殘兵敗將丟盔棄甲，旗幟倒地，被慌亂的腳步肆意踐踏。雪地中，燕軍奪命狂奔，身後是深深淺淺的腳印與斑斑血跡。有的士兵摔倒，瞬間被後面的人群淹沒，發出絕望的呼喊。軍官們試圖重整隊伍，卻無人理會，只能眼睜睜看著兵敗如山倒。
殘陽如血，戰場上鮮血將雪地染成刺目的紅，斷劍殘戟散落其間，似在訴說慘烈。上萬燕軍追捕楚頌音，卻落得兵敗將失。澹臺延慶在山崖眼睜睜看著一切，無力地閉上眼睛，重重地一聲嘆息。
「走吧！」紀晚寧看著河畔潰敗的燕軍，轉身對楚頌音等人說道。
楚凜峰趙又賁兩人押著澹臺延慶，跟在紀晚寧身後，心中如同波濤狂瀾，誰能想到是這樣的結果？客棧一劍破五百，河畔萬軍擒敵酋，這就是天樞鏡的實力嗎？神機門說過，天樞鏡下皆螻蟻，天下間武道兵術雖有九鏡，甚至三大宗師已經突破北斗九鏡，可整個天下如今也僅有三人而已，故此天樞鏡幾乎是橫行天下的最強武道大家。今天才知道何為天樞鏡，何為螻蟻！
姜雲祁和裴元靖遠遠看見紀晚寧一行人走來，急忙迎上去，拱手道：
「姜某多有冒犯，戰場之上不知各位是友非敵，還請各位恕罪！剛剛若非少俠力挽狂瀾，我軍怕是凶多吉少！」
紀晚寧看著全副甲冑的二人，倒持滄瀾劍，拱手回禮微微一笑：
「將軍過譽了！沒有將軍的大軍牽制，在下也不能一擊制敵。」
紀晚寧也知道若非這支夏軍在此截擊燕軍，自己一行人怕是也擺脫不了追擊，進不了錦寧關，如今危機已解，二人也是對自己頗為恭敬，心情大好，想來自己送他一份天大的功勞也不是不可以，想到此處，紀晚寧又對姜雲祁說道：
「若非將軍擋住燕軍主力，在下豈能趁機擒敵，將軍更能抓住敵軍破綻，以少勝多，將軍才是此戰首功，在下並無軍職，如今就將敵酋交予將軍！」
紀晚寧話說完，不光是姜雲祁和裴元靖一驚，楚凜峰和趙又賁等人亦是不解地看向紀晚寧。楚頌音更是急聲說道：「寧大哥！千萬不可啊！這可是斬將奪旗之功啊！你怎麼能拱手送人！」
楚頌音知道大夏以武立國，最重軍功，如今紀晚寧立下不世軍功，父親身為征討大將軍肯定會重用他，到時候將紀晚寧留在父親麾下，自己說定能時常看見紀晚寧。一路走來，楚頌音心頭早已被這個英俊少年占據，不知不覺間，楚頌音臉頰悄然泛紅，心也像揣了只小鹿般怦怦直跳。她抬手輕撫胸口，試圖壓下這莫名的悸動，可腦海里全是紀晚寧的颯爽英姿。當聽見紀晚寧要將軍功讓與他人時，不由得連忙開口爭道。
姜雲祁亦是連忙拱手推辭：「少俠高義，助我等有破敵之功，我等豈能再貪天之功，少俠放心，入關後，我等自會向大將軍稟明一切。姜某身為大夏七尺男兒，沙場建功自是本分，但也是一刀一槍地沙場爭取來的，少俠切莫羞辱在下。如今少俠立下不世奇功，朝廷和大將軍定會重用。」
紀晚寧見狀也不多說，心中不由得對這少年將軍又多了幾分好感，連忙拱手致歉：「是在下唐突了！還望將軍莫怪。」
姜雲祁爽朗地大笑起來，說道：「少俠言重了，如今敵軍雖退，但是此地始終是危險，咱們還是趕緊入關。我定要將少俠力破萬軍的事跡講給大將軍。如今有少俠相助，何懼他東嶽劍許鍾麟！」
裴元靖亦是一臉興奮地看著紀晚寧，前番數次大戰，許鍾麟一把驚神劍攪得大夏軍天翻地覆，軍中悍將更是死傷慘重，自己也是從許鍾麟的劍下死裡逃生。若非大將軍麾下親兵中的最精銳的馭風衛結成軍陣數次擋住許鍾麟，怕是錦寧關危矣。即便如此，馭風衛也傷亡頗大，如今這少年仿若天賜大夏，如能敵住許鍾麟，錦寧關危機可解。
眾人跟隨著夏軍踏入錦寧關，城內瀰漫著緊張而又疲憊的氣氛。夕陽的餘暉灑在古老的城牆上，映出一片片斑駁的光影。
楚頌音跟在紀晚寧身旁，微微仰頭看著那精緻的側顏，輕聲說道：「寧大哥，這次多虧了你。」她的眼中閃爍著感激與傾慕的光芒，雙頰還帶著方才激動時的紅暈。
一路上紀晚寧不懼生死，數次護她周全，這讓楚頌音的心中滿是溫暖與依賴。
紀晚寧看著楚頌音，笑了笑：「倘若難以心安，不如多給個幾百兩銀子，在下也不好意思不收的！」
楚頌音嬌嗔地瞪了紀晚寧一眼，說道：「寧大哥這時候還開玩笑！」
楚凜峰等人見狀，卻也是忍俊不禁，紀晚寧表面看來亦正亦邪，卻內含赤子之心。在那看似邪魅的外表下，藏著的是對朋友最真摯的熱愛與關懷。他就像一團燃燒的火焰，用自己的方式溫暖著身邊的人，即便被誤解，也不改初心。倘若能成就這一雙璧人，那定是一段佳話。
眾人各自思索地走著，一黑甲騎兵背負鎮軍旗，快馬飛奔而來，看打扮是大夏軍中的傳令騎兵。黑甲騎兵策馬來到姜雲祁身邊，拱手說道：
「奉大將軍令，姜、裴二位將軍速去中軍大營交令！」
姜雲祁和裴元靖兩人立刻拱手領命：
「諾！」
姜雲祁轉身對紀晚寧說道：「少俠，我等前往大營交令，你且在此稍等片刻，我稟明大將軍後，即刻為少俠接風洗塵！」
姜雲祁又對身邊一副將吩咐道：「你領兵回營，在關內為少俠等人安排上好的住處。」
大夏軍規，無軍職者不得擅入軍營，哪怕紀晚寧暴露皇子身份，沒有軍職在身，就是楚弓南親至也不便讓紀晚寧進軍營的。紀晚寧拱手道謝，隨同眾人往關內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