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見
而這辛酸苦辣胡錚並未體驗,他還是幸福的,有胡德亮來接他,為他安排好了事情,故而廣場上人基本上都走空了,他還坐在自己的行李上一點也不慌張,胡錚一出站,就給胡德亮撥過去電話:
「喂,爸,我到了呀,你這會在哪了?」
「誒,誒,錚子,我再有兩分鐘就過來了,你在那出站口別動,來了就瞧見你了。」
「好嘞,你咋來了?打了個車?」
「我跟的你李叔一塊來了,嘿,你李叔知道你今個來,非得說一定得接你,欸,中中,錚子,你李叔跟著你說話嘞啊。」
「喂,錚子,我,你叔,你來了你爸也不跟我說,還瞞著我嘞,我侄子來了,我這當叔的能不過來接你?」
「欸,叔,麻煩你了,我來北京,你還來接接我,光叫你麻煩了。」胡錚一個學生,哪會說什麼場面話,說話也不過腦子,想什麼說什麼。
「欸,說什麼麻煩不麻煩嘞,我跟的你爸又是髮小,咱還是老鄉嘞,你來你叔這,叔能不給你安排好了,放心吧,馬上就到了,一會接開你帶你去飯店給你接風洗塵啊,咱們好好吃一頓熱鬧熱鬧,中不中,侄兒,你叔這事辦的還行吧。」
「哎呀,咱在家簡單吃吃就行了,去飯店幹嘛,光花那錢嘞?叔,不去啊,不去。」胡錚哪知道大人說話的彎彎道道,只覺得沒必要下館子花那錢,他不懂下館子這件事已經被定下來,看似是在詢問他的意見實則只是通知他。
「欸,你來了,叔也高興,今天也是星期五休息嘞,就這,已經訂好房間了啊,我這開著車嘞,一會接著你再說,你看還和你爸說不說了,我把電話給了你爸。」
「欸,錚子,就這,你德標叔既然開了口,你作為小輩嘞,應該順著你叔的意,別和你叔打岔。」胡德亮接過來電話,興沖沖地邊和自家孩子說話,邊教育他作為小輩應該怎麼和長輩說話的道理。
「欸,德亮,以後慢慢地教他,小孩哪知道這些?」電話那頭又飄來李德標的聲音。
「中,錚子,不說了啊,馬上就到。」
「中,掛了吧。」
胡錚掛了電話,蹬著石球閒著無聊只能四處看看風景,城市的霓虹夜景在胡錚青澀的臉上輪番播放,胡錚清澈的眼睛裡說不清是什麼情緒,是灰暗的迷茫、還是多彩的期待,遠方各種建築物的夜燈發出各色的光束,照亮了夜空,不知多少人在這茫茫紅塵之中掙扎著前進,又有多少人迷醉在酒色之中,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深。
廣場上有兩三個還沒拉到人的的黑車司機不願放棄,還在廣場上吆喝:
「上車嘍,往天安門那去嘞,還差一人,湊齊一人就發車欸。」
「小兄弟,一個人來上學呀,一看你這孩子就學習好,肯定的要麼北大要麼清華,呆這這麼久還沒人來接,走吧,要去哪坐叔車,叔給你帶過去。」胡錚在那坐了好一會還是沒人來,三三兩兩的黑車司機就圍了上來,一個勁地捧他,叫胡錚這臉皮薄的小年輕應付不來。
胡錚要真是沒胡德亮來接他,估計就被半勸半拉著帶上車了,車開了之後被司機漫天要價,人生地不熟,還價還怕司機給他放到路燈也沒有、黑咕隆咚、沒人沒車過的小路上,那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呢,心裡邊只剩害怕了,也只能有苦往肚子裡面咽,吃個啞巴虧,司機說多少也不敢還價了。
「不不不,不用了,家裡有人接,一會來,謝謝了。」胡錚這才高中畢業的乖乖學生哪應付過這場面,連忙擺手先是拒絕,又吐出實情,叫人摸清了底細,知道也沒什麼利用價值了,黑車司機一聽這連多餘一句話也不跟胡錚說,又回車旁邊抽菸聊閒天去了,看都不看胡錚一眼。
只剩胡錚咧咧嘴尷尬地坐在那,沒過一會,胡錚突然心血來潮,抬起頭望就見路遠邊一輛黑車就開過來,胡錚莫名能感覺出來就是這輛車,果然,車窗搖下來,胡錚就看見胡德亮探出頭來,朝他擺手,胡錚和胡德亮父子兩許久沒見重逢之喜,對上眼睛就哈哈笑。
胡錚開心地直打轉:「爸!」
「錚子,哈哈,好小子。」胡德亮也高興的很。
胡德亮、李德標從車上下來,李德標打開後備箱,三人把行李放好,站在車外好好寒暄一番。
「錚子,過來,跟你李叔打招呼。」胡德亮把胡錚叫過來,教他面對長輩有個禮數。
「李叔,過來淨麻煩你了。」胡錚只能一臉尷尬的笑著,因為和這些長輩不是同齡人,也說不到一起去,只能絞盡腦汁找個話題。
「好好,錚子,這才一年沒見,看你個又高了啊,比你爸高半頭了。」李德標見了胡錚,去年個還稍微低點,面貌也沒長開,如今越長越英氣,英眉、雙眼皮、大眼睛、高鼻樑,叫李德標越看越喜歡。
胡德亮一米七五,李德標一米八一,這在他們那個普遍吃不飽身體都長不高的年代,都算個夠可以的。
到了胡錚這一代,生活水平提高不少,有吃有喝,每天喝盒奶補充身體營養,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胡錚沒事還喜歡打打球跑跑步鍛鍊一下,個自然低不了,前些年還沒他爸高,一年時間個就竄上來了,如今一米八二,肩膀寬闊,身材修長,眉目大方,要個有個要貌有貌,妥妥的一個好青年。
「好小子,德亮,孩子有這大個,不怕以後給你老胡家拐不著閨女,錚子,怪不得你爹回回喝酒的時候,一說著你就繃不住嘴,美滋滋地樂呢,叫我我也樂。」
「嘿,嘿。」胡錚也不知道說啥,只能傻笑。
「這傻小子,光長了個傻個子,除了學習啥也不會,你說要真聰明真會學習,也不能考這點分,沒英子聰明,上個985都是綽綽有餘的。
我和她媽早就商量好了,尋思著考完了索性也沒什麼事,也讓他出來闖闖,看看外面的人物事,這不高考完,我就讓他過來跟著我打工,讓他看看社會啥樣,看看外面的世界,別一直在他那書桌子那一畝三分地死鑽,你侄子既然來了,你可得給你侄子安排好啊。」胡德亮畢竟深知說話的藝術,兩三句話給自己孩子把話圓了回去,誇得有來有回,又把自己孩子過來打工讓李德標安排幾件事說得明白,講的清楚。
「好,老弟既然說了,我這當叔的沒有不給侄子安排好的道理,別管了,我保證叫咱侄子玩好吃好睡好見識了。
才高考完就應該出去轉轉玩玩,先叫侄子和我家那小子出去逛逛,玩幾天再說,之後讓他帶著錚子去咱們那看看,幹什麼活讓他自己挑,我還給他開工資。
等到填志願,讓兩個小孩互相看著,讓華英給他參考參考,都找著北京的好學校報,兩人上學之後還能互相照應著點,咋樣,德亮,這事安排的你挑不出毛病吧?」李德標不愧在北京混的風生水起,將事情安排的面面俱到,給了胡德亮面子,還實打實地幫胡錚解決了實事,事辦的漂亮,叫胡德亮和胡錚都笑。
「呵呵,沒毛病沒毛病,要不找你安排了,你有本事辦事也讓我放心,以後等我家這小子學了技術有了本事,過去幫你的忙,錚子,以後長大了出息了不要忘了你德標叔今天的恩,知道沒?」胡德亮心裏面暖和和的,覺得李德標真是對他們一家好,故而叫胡錚一定要記住李德標今日的恩,將來要湧泉相報。
「哈哈,德亮,你跟孩子說這些話幹什麼,錚子這人我一看絕對是孝順的孩子,我打心眼裡就喜歡,咱們倆又是多近的關係,可以說,我就把錚子看成我孩子一樣,咱孩子的事,我能不解決?包括華英,他兩前路有什麼困難,咱們倆都要替孩子擺平,好叫他兩一帆風順才行,你就少在這給我說客套話,把我當外人是不是?」不管李德標真心還是假意,這一番話說得真是漂亮極了,胡錚聽了,心裡怎麼能不對自己這叔添了許多好感。
「叔…」胡錚不會說場面話,緊緊地捂著胡德亮和李德標的手,年輕人只能以肢體上的身體接觸來真情實意地表達自己的情感。
「行了,行了,錚子,不說這些,還沒吃晚飯吧,怕是早就餓了,走,叔給你訂了飯店,咱們好好熱鬧熱鬧,你阿姨你兄弟早就到了,在那點好菜,就等著咱們過去呢,到時候給你介紹我家小子,你倆同歲,今年也才考完,正好,你們兩個同齡人也有共同話題,也能在一起玩,他天天閒著在家,叫他帶著你出去逛著玩,你兩兄弟好好玩幾天。」
「走走,上車,在這齣站口一直站著幹嘛,上車往飯館去。」
「喂,爸,我到了呀,你這會在哪了?」
「誒,誒,錚子,我再有兩分鐘就過來了,你在那出站口別動,來了就瞧見你了。」
「好嘞,你咋來了?打了個車?」
「我跟的你李叔一塊來了,嘿,你李叔知道你今個來,非得說一定得接你,欸,中中,錚子,你李叔跟著你說話嘞啊。」
「喂,錚子,我,你叔,你來了你爸也不跟我說,還瞞著我嘞,我侄子來了,我這當叔的能不過來接你?」
「欸,叔,麻煩你了,我來北京,你還來接接我,光叫你麻煩了。」胡錚一個學生,哪會說什麼場面話,說話也不過腦子,想什麼說什麼。
「欸,說什麼麻煩不麻煩嘞,我跟的你爸又是髮小,咱還是老鄉嘞,你來你叔這,叔能不給你安排好了,放心吧,馬上就到了,一會接開你帶你去飯店給你接風洗塵啊,咱們好好吃一頓熱鬧熱鬧,中不中,侄兒,你叔這事辦的還行吧。」
「哎呀,咱在家簡單吃吃就行了,去飯店幹嘛,光花那錢嘞?叔,不去啊,不去。」胡錚哪知道大人說話的彎彎道道,只覺得沒必要下館子花那錢,他不懂下館子這件事已經被定下來,看似是在詢問他的意見實則只是通知他。
「欸,你來了,叔也高興,今天也是星期五休息嘞,就這,已經訂好房間了啊,我這開著車嘞,一會接著你再說,你看還和你爸說不說了,我把電話給了你爸。」
「欸,錚子,就這,你德標叔既然開了口,你作為小輩嘞,應該順著你叔的意,別和你叔打岔。」胡德亮接過來電話,興沖沖地邊和自家孩子說話,邊教育他作為小輩應該怎麼和長輩說話的道理。
「欸,德亮,以後慢慢地教他,小孩哪知道這些?」電話那頭又飄來李德標的聲音。
「中,錚子,不說了啊,馬上就到。」
「中,掛了吧。」
胡錚掛了電話,蹬著石球閒著無聊只能四處看看風景,城市的霓虹夜景在胡錚青澀的臉上輪番播放,胡錚清澈的眼睛裡說不清是什麼情緒,是灰暗的迷茫、還是多彩的期待,遠方各種建築物的夜燈發出各色的光束,照亮了夜空,不知多少人在這茫茫紅塵之中掙扎著前進,又有多少人迷醉在酒色之中,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深。
廣場上有兩三個還沒拉到人的的黑車司機不願放棄,還在廣場上吆喝:
「上車嘍,往天安門那去嘞,還差一人,湊齊一人就發車欸。」
「小兄弟,一個人來上學呀,一看你這孩子就學習好,肯定的要麼北大要麼清華,呆這這麼久還沒人來接,走吧,要去哪坐叔車,叔給你帶過去。」胡錚在那坐了好一會還是沒人來,三三兩兩的黑車司機就圍了上來,一個勁地捧他,叫胡錚這臉皮薄的小年輕應付不來。
胡錚要真是沒胡德亮來接他,估計就被半勸半拉著帶上車了,車開了之後被司機漫天要價,人生地不熟,還價還怕司機給他放到路燈也沒有、黑咕隆咚、沒人沒車過的小路上,那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呢,心裡邊只剩害怕了,也只能有苦往肚子裡面咽,吃個啞巴虧,司機說多少也不敢還價了。
「不不不,不用了,家裡有人接,一會來,謝謝了。」胡錚這才高中畢業的乖乖學生哪應付過這場面,連忙擺手先是拒絕,又吐出實情,叫人摸清了底細,知道也沒什麼利用價值了,黑車司機一聽這連多餘一句話也不跟胡錚說,又回車旁邊抽菸聊閒天去了,看都不看胡錚一眼。
只剩胡錚咧咧嘴尷尬地坐在那,沒過一會,胡錚突然心血來潮,抬起頭望就見路遠邊一輛黑車就開過來,胡錚莫名能感覺出來就是這輛車,果然,車窗搖下來,胡錚就看見胡德亮探出頭來,朝他擺手,胡錚和胡德亮父子兩許久沒見重逢之喜,對上眼睛就哈哈笑。
胡錚開心地直打轉:「爸!」
「錚子,哈哈,好小子。」胡德亮也高興的很。
胡德亮、李德標從車上下來,李德標打開後備箱,三人把行李放好,站在車外好好寒暄一番。
「錚子,過來,跟你李叔打招呼。」胡德亮把胡錚叫過來,教他面對長輩有個禮數。
「李叔,過來淨麻煩你了。」胡錚只能一臉尷尬的笑著,因為和這些長輩不是同齡人,也說不到一起去,只能絞盡腦汁找個話題。
「好好,錚子,這才一年沒見,看你個又高了啊,比你爸高半頭了。」李德標見了胡錚,去年個還稍微低點,面貌也沒長開,如今越長越英氣,英眉、雙眼皮、大眼睛、高鼻樑,叫李德標越看越喜歡。
胡德亮一米七五,李德標一米八一,這在他們那個普遍吃不飽身體都長不高的年代,都算個夠可以的。
到了胡錚這一代,生活水平提高不少,有吃有喝,每天喝盒奶補充身體營養,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胡錚沒事還喜歡打打球跑跑步鍛鍊一下,個自然低不了,前些年還沒他爸高,一年時間個就竄上來了,如今一米八二,肩膀寬闊,身材修長,眉目大方,要個有個要貌有貌,妥妥的一個好青年。
「好小子,德亮,孩子有這大個,不怕以後給你老胡家拐不著閨女,錚子,怪不得你爹回回喝酒的時候,一說著你就繃不住嘴,美滋滋地樂呢,叫我我也樂。」
「嘿,嘿。」胡錚也不知道說啥,只能傻笑。
「這傻小子,光長了個傻個子,除了學習啥也不會,你說要真聰明真會學習,也不能考這點分,沒英子聰明,上個985都是綽綽有餘的。
我和她媽早就商量好了,尋思著考完了索性也沒什麼事,也讓他出來闖闖,看看外面的人物事,這不高考完,我就讓他過來跟著我打工,讓他看看社會啥樣,看看外面的世界,別一直在他那書桌子那一畝三分地死鑽,你侄子既然來了,你可得給你侄子安排好啊。」胡德亮畢竟深知說話的藝術,兩三句話給自己孩子把話圓了回去,誇得有來有回,又把自己孩子過來打工讓李德標安排幾件事說得明白,講的清楚。
「好,老弟既然說了,我這當叔的沒有不給侄子安排好的道理,別管了,我保證叫咱侄子玩好吃好睡好見識了。
才高考完就應該出去轉轉玩玩,先叫侄子和我家那小子出去逛逛,玩幾天再說,之後讓他帶著錚子去咱們那看看,幹什麼活讓他自己挑,我還給他開工資。
等到填志願,讓兩個小孩互相看著,讓華英給他參考參考,都找著北京的好學校報,兩人上學之後還能互相照應著點,咋樣,德亮,這事安排的你挑不出毛病吧?」李德標不愧在北京混的風生水起,將事情安排的面面俱到,給了胡德亮面子,還實打實地幫胡錚解決了實事,事辦的漂亮,叫胡德亮和胡錚都笑。
「呵呵,沒毛病沒毛病,要不找你安排了,你有本事辦事也讓我放心,以後等我家這小子學了技術有了本事,過去幫你的忙,錚子,以後長大了出息了不要忘了你德標叔今天的恩,知道沒?」胡德亮心裏面暖和和的,覺得李德標真是對他們一家好,故而叫胡錚一定要記住李德標今日的恩,將來要湧泉相報。
「哈哈,德亮,你跟孩子說這些話幹什麼,錚子這人我一看絕對是孝順的孩子,我打心眼裡就喜歡,咱們倆又是多近的關係,可以說,我就把錚子看成我孩子一樣,咱孩子的事,我能不解決?包括華英,他兩前路有什麼困難,咱們倆都要替孩子擺平,好叫他兩一帆風順才行,你就少在這給我說客套話,把我當外人是不是?」不管李德標真心還是假意,這一番話說得真是漂亮極了,胡錚聽了,心裡怎麼能不對自己這叔添了許多好感。
「叔…」胡錚不會說場面話,緊緊地捂著胡德亮和李德標的手,年輕人只能以肢體上的身體接觸來真情實意地表達自己的情感。
「行了,行了,錚子,不說這些,還沒吃晚飯吧,怕是早就餓了,走,叔給你訂了飯店,咱們好好熱鬧熱鬧,你阿姨你兄弟早就到了,在那點好菜,就等著咱們過去呢,到時候給你介紹我家小子,你倆同歲,今年也才考完,正好,你們兩個同齡人也有共同話題,也能在一起玩,他天天閒著在家,叫他帶著你出去逛著玩,你兩兄弟好好玩幾天。」
「走走,上車,在這齣站口一直站著幹嘛,上車往飯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