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草台班子
941軍屬小區。
威利斯吉普剛停在門口，上次的門崗大爺就竄了出來。
能開到這兒的吉普基本都是軍車，大爺衝出來差點都要敬禮了，才發現副駕駛坐的居然是見過的唐一。
「又是你？」
「等等，這吉普怎麼像是米國威利斯，你們又是上哪搞來的？」
上次的十輪大卡就讓門崗大爺開了眼界，這次的威利斯吉普更是罕見。
當年這玩意盟軍各國都有一大堆，建國後繳獲的也不少，但現在看到就實屬罕見的。
看看側邊的車身，還印著白色五角星呢。
唐一倒是已經習慣，從昨天開過來這輛吉普簡直比小轎車拉風，停在路邊不超過五分鐘就會有一大堆人圍著。
「這是我們老闆收藏的，他……就喜歡這些東西。
我們再過來買點書，車還是在這放一會兒？」
「沒問題，我幫你看著。」
大爺也是不見外，他開過老大哥援助的嘎斯吉普，威利斯倒是真見得少。
唐一拿出昨天黃老闆幫他買的飛利浦手機，先撥了上次的座機電話。
幾秒鐘後，電話另一端就聽到一個年輕的女聲：
「喂，你找誰？」
「是我，我還想買點書，現在可以買嗎？」
「買書？你等等我問下……」
大約過了半分鐘，電話那邊才回復道：
「你上來吧，現在有空。」
電話掛斷，唐一就和司機上了樓，很快就找到上次的門敲響。
然而門打開後，看到的卻是個陌生的小姑娘，一雙眼睛打量著兩人。
「你們是來買書的？」
「是……不過剛剛給我打電話的是……」
唐一有些猶豫，面前這個女孩不是上次那個，只是電話里他也沒聽出來。
「閻菁去羊城了不在，我是她妹妹閆晴。」
她話剛剛說完，卻看到一個穿著棕色格子襯衫，軍綠褲子的老人也走了過來。
他看起來大約只有一米六出頭，而且因為年齡有些佝僂，比唐一至少要大十幾歲。
不過老人精神狀態很不錯，招呼兩人進來。
唐一坐在沙發上，才知道這是上次賣書那女孩的爺爺閆海。
閆海年輕時也是中級軍官，轉業後開始潛心研究海軍歷史和現代戰術。
現在他的重心在於現代戰術，前一部分的資料大部分他已經用不上了，不過也不差賣廢紙那點錢，就一直放著。
而他的孫女賣掉一部分是想「自力更生」去買一台隨身聽……
老爺子本來有些生氣，但後面一細問唐一也是愛好者，並特意沒有拿走一些價值很高的資料，還付了極高的價格。
雖然那些書很多確實不好找，但幾千塊確實是遠超實際價值了。
對閆海來說，這些書能落在同樣的海軍愛好者手中也是個好歸宿，只是想和買家聊聊，沒準能多個朋友。
見閆海沒有討要之前那些書的想法，唐一也就放鬆下來。
不過他是造船設計師，並且現在只會弄40年代以前的老古董，可不敢班門弄斧。
他趕忙說明自己的身份，然後將海軍愛好者的身份轉移到唐文身上。
這讓閆海稍稍有些失望，但一聽到有個不到20的年輕人開了造船廠，還熱愛海軍又好奇起來。
一想到從自己父親開始三代從軍，現在兩個孫女卻都絲毫不感興趣，閆海聽到有年輕人喜歡反而莫名有些寬慰。
聽到唐文正在研究二戰海軍史，當即就帶著唐一去書房，輕車熟路地拿出一大堆精挑細選的書籍資料。
同時還有他收集的紀念品，照片等，一股腦打包下來。
「這些就送給你們的小唐老闆了，留個電話吧，回頭有空我也找他聊聊。
現在的年輕人，還能喜歡這些的不多了！」
和閆海老爺子的交流還算愉快，唐一道謝完就要離開，剛打開門卻看到閆晴呼呼地從樓梯上跑上來：
「爺爺，下面有輛米國吉普，和電影裡特別像。
我爸相機放哪的，我去拍兩張照。」
「什麼米國吉普？」
閆海一臉疑惑，然後唐一才解釋道是他們造船廠的公車。
他瞬間提起了興趣，跟著唐一下樓，卻看到原來的吉普周圍已經圍了好幾個玩鬧的小孩。
僅僅是第一眼，他就確認了這就是二戰米軍的威利斯吉普。
再一細看，塗裝也是海軍的，從裡到外都透露著正宗。
「這也是你們小唐老闆收藏的？」
閆海是徹底相信唐文的愛好者身份了，這年頭想搞到品相這麼好、還能正常開的威利斯可不容易，說不定還是從國外弄到的。
這麼有趣的小朋友，有機會一定要去見個面。
……
唐文還不知道自己多了個夕陽紅朋友，現在他正在和城裡銀行battle。
或許是過於期待簽合同之後再蹭上船廠的招待餐，黃東福下午就又來到了造船廠。
這一次車上除了弟弟黃東順，還多了城裡農行的副行長和一名資深業務員。
原因很簡單，四百萬他一次性拿不出來，而按照常理船廠沒有足夠的資金也無法啟動建造，這就需要銀行貸款介入。
如果以福東漁業資產為抵押，再簽訂合同，銀行就可以放貸支持漁船建造。
福東漁業這邊資產沒啥問題，付一百萬定金，再抵押三百萬貸款，蓋金造船廠收錢就行。
然而就是看起來最容易的最後一步，卻出現了意想不到的問題。
實際上行長也挺麻爪的，本來他提前打聽了福東漁業和蓋金造船廠的底細，還是有些把握的。
福東漁業經營良好，內部管理也沒問題，資產也沒有什麼糾紛，放款OK。
蓋金造船廠獨資老闆有出售過幾十萬的柴油機生意，還有個姓吳的代理商在他們銀行辦過貸款，似乎是準備又下一批訂單。
雖然造船廠剛剛營業，但是實地一看廠子的人員、機器都還不錯，而且是本地鄉鎮企業，資質也沒有問題。
然而正式準備合同時，他才發現了一堆問題：
「唐老闆，你們船廠……沒有會計和財務嗎？」
「……」
唐文擦擦汗，他記得正規公司是得有這玩意，只是自家這情況用不上也就沒管。
他的魔法工人都是銀幣直接虛空發放，沒有中間商賺差價。
「那啥，我們船廠規模比較小，一般是……副總在管！他出差去了暫時沒空。」
還行，勉強能說得過去的理由。
「那另一個問題，蓋金造船廠的主要供應商是哪幾家，你們鋼材採購單位是哪個，由於蓋金造船廠是首次合作，我們需要進行了解。」
威利斯吉普剛停在門口，上次的門崗大爺就竄了出來。
能開到這兒的吉普基本都是軍車，大爺衝出來差點都要敬禮了，才發現副駕駛坐的居然是見過的唐一。
「又是你？」
「等等，這吉普怎麼像是米國威利斯，你們又是上哪搞來的？」
上次的十輪大卡就讓門崗大爺開了眼界，這次的威利斯吉普更是罕見。
當年這玩意盟軍各國都有一大堆，建國後繳獲的也不少，但現在看到就實屬罕見的。
看看側邊的車身，還印著白色五角星呢。
唐一倒是已經習慣，從昨天開過來這輛吉普簡直比小轎車拉風，停在路邊不超過五分鐘就會有一大堆人圍著。
「這是我們老闆收藏的，他……就喜歡這些東西。
我們再過來買點書，車還是在這放一會兒？」
「沒問題，我幫你看著。」
大爺也是不見外，他開過老大哥援助的嘎斯吉普，威利斯倒是真見得少。
唐一拿出昨天黃老闆幫他買的飛利浦手機，先撥了上次的座機電話。
幾秒鐘後，電話另一端就聽到一個年輕的女聲：
「喂，你找誰？」
「是我，我還想買點書，現在可以買嗎？」
「買書？你等等我問下……」
大約過了半分鐘，電話那邊才回復道：
「你上來吧，現在有空。」
電話掛斷，唐一就和司機上了樓，很快就找到上次的門敲響。
然而門打開後，看到的卻是個陌生的小姑娘，一雙眼睛打量著兩人。
「你們是來買書的？」
「是……不過剛剛給我打電話的是……」
唐一有些猶豫，面前這個女孩不是上次那個，只是電話里他也沒聽出來。
「閻菁去羊城了不在，我是她妹妹閆晴。」
她話剛剛說完，卻看到一個穿著棕色格子襯衫，軍綠褲子的老人也走了過來。
他看起來大約只有一米六出頭，而且因為年齡有些佝僂，比唐一至少要大十幾歲。
不過老人精神狀態很不錯，招呼兩人進來。
唐一坐在沙發上，才知道這是上次賣書那女孩的爺爺閆海。
閆海年輕時也是中級軍官，轉業後開始潛心研究海軍歷史和現代戰術。
現在他的重心在於現代戰術，前一部分的資料大部分他已經用不上了，不過也不差賣廢紙那點錢，就一直放著。
而他的孫女賣掉一部分是想「自力更生」去買一台隨身聽……
老爺子本來有些生氣，但後面一細問唐一也是愛好者，並特意沒有拿走一些價值很高的資料，還付了極高的價格。
雖然那些書很多確實不好找，但幾千塊確實是遠超實際價值了。
對閆海來說，這些書能落在同樣的海軍愛好者手中也是個好歸宿，只是想和買家聊聊，沒準能多個朋友。
見閆海沒有討要之前那些書的想法，唐一也就放鬆下來。
不過他是造船設計師，並且現在只會弄40年代以前的老古董，可不敢班門弄斧。
他趕忙說明自己的身份，然後將海軍愛好者的身份轉移到唐文身上。
這讓閆海稍稍有些失望，但一聽到有個不到20的年輕人開了造船廠，還熱愛海軍又好奇起來。
一想到從自己父親開始三代從軍，現在兩個孫女卻都絲毫不感興趣，閆海聽到有年輕人喜歡反而莫名有些寬慰。
聽到唐文正在研究二戰海軍史，當即就帶著唐一去書房，輕車熟路地拿出一大堆精挑細選的書籍資料。
同時還有他收集的紀念品，照片等，一股腦打包下來。
「這些就送給你們的小唐老闆了，留個電話吧，回頭有空我也找他聊聊。
現在的年輕人，還能喜歡這些的不多了！」
和閆海老爺子的交流還算愉快，唐一道謝完就要離開，剛打開門卻看到閆晴呼呼地從樓梯上跑上來：
「爺爺，下面有輛米國吉普，和電影裡特別像。
我爸相機放哪的，我去拍兩張照。」
「什麼米國吉普？」
閆海一臉疑惑，然後唐一才解釋道是他們造船廠的公車。
他瞬間提起了興趣，跟著唐一下樓，卻看到原來的吉普周圍已經圍了好幾個玩鬧的小孩。
僅僅是第一眼，他就確認了這就是二戰米軍的威利斯吉普。
再一細看，塗裝也是海軍的，從裡到外都透露著正宗。
「這也是你們小唐老闆收藏的？」
閆海是徹底相信唐文的愛好者身份了，這年頭想搞到品相這麼好、還能正常開的威利斯可不容易，說不定還是從國外弄到的。
這麼有趣的小朋友，有機會一定要去見個面。
……
唐文還不知道自己多了個夕陽紅朋友，現在他正在和城裡銀行battle。
或許是過於期待簽合同之後再蹭上船廠的招待餐，黃東福下午就又來到了造船廠。
這一次車上除了弟弟黃東順，還多了城裡農行的副行長和一名資深業務員。
原因很簡單，四百萬他一次性拿不出來，而按照常理船廠沒有足夠的資金也無法啟動建造，這就需要銀行貸款介入。
如果以福東漁業資產為抵押，再簽訂合同，銀行就可以放貸支持漁船建造。
福東漁業這邊資產沒啥問題，付一百萬定金，再抵押三百萬貸款，蓋金造船廠收錢就行。
然而就是看起來最容易的最後一步，卻出現了意想不到的問題。
實際上行長也挺麻爪的，本來他提前打聽了福東漁業和蓋金造船廠的底細，還是有些把握的。
福東漁業經營良好，內部管理也沒問題，資產也沒有什麼糾紛，放款OK。
蓋金造船廠獨資老闆有出售過幾十萬的柴油機生意，還有個姓吳的代理商在他們銀行辦過貸款，似乎是準備又下一批訂單。
雖然造船廠剛剛營業，但是實地一看廠子的人員、機器都還不錯，而且是本地鄉鎮企業，資質也沒有問題。
然而正式準備合同時，他才發現了一堆問題：
「唐老闆，你們船廠……沒有會計和財務嗎？」
「……」
唐文擦擦汗，他記得正規公司是得有這玩意，只是自家這情況用不上也就沒管。
他的魔法工人都是銀幣直接虛空發放，沒有中間商賺差價。
「那啥，我們船廠規模比較小，一般是……副總在管！他出差去了暫時沒空。」
還行，勉強能說得過去的理由。
「那另一個問題，蓋金造船廠的主要供應商是哪幾家，你們鋼材採購單位是哪個，由於蓋金造船廠是首次合作，我們需要進行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