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相約五百年
早上六點，何進在生物鐘的影響下醒來。
一個鯉魚打挺起床，快速洗漱完畢，隨後就去葉含巧的房間門口敲門：「起床了，我下樓去買點早餐，趕緊洗漱。」
葉含巧答應一聲之後，何進下樓去買了早餐回來吃。
吃過早飯，兩人就在客廳開始了鍛鍊。
套房的客廳足夠大，也能讓兩人完全施展開。
看著她將皇極功第一路打完之後，何進讚許的點了點頭：「不錯，很熟練了。今天教你第二路，平時你看我練功，應該對後面幾路都比較熟悉了吧？」
葉含巧點了點頭：「哥你都沒避著我，招式我都記住了。」
「那你先打一遍，我給你講講細節。」何進揚了揚下巴，後退兩步，給她讓出表演場地。
「好的。」葉含巧答應一聲，隨後便打起了第二路。
何進就站在旁邊，看著她打完第二路，隨後微微點頭：「還行，大體上沒什麼錯誤，有些細節需要注意。首先是……」
他拉開架勢，一邊講解一邊親自演示給她看。
葉含巧很認真的記著，時不時還提出兩句疑問，何進也給她一一解答。
講解完畢，自己也到一邊練習去了。
一上午的時間很快過去，中午兩人下樓隨便吃了點飯，回來之後，葉含巧就拿出遊戲機打算休息一會兒。
何進則是盤腿坐在沙發上，看似在看電視，實則主要是看著蘇蕪霽那邊。
此時，蘇蕪霽正將一個傳音玉符遞給青禾。
「你去趟碧雲山。」
「是。」青禾答應一聲，收起玉符便往外走去。
何進有些好奇：「那就是所謂的三大聖地之一？」
「嗯。」蘇蕪霽一邊往外走一邊解答，「碧雲山、天禪院和青水宮為東荒三大聖地。底蘊極為深厚，遠非普通宗門可比。」
「那你跟碧雲山的人認識？」何進問道。
蘇蕪霽微微點頭：「二十年前，我初入金丹之時，有人在一顆資源枯竭的死星上發現一座元嬰老怪的陵墓。得知消息後我去探寶，途中與碧雲山飛揚仙子相識，結伴而行。此後時常來往，算是相熟。」
解釋的同時，她掐著法訣，將從雷穹那裡拿回來的酒倒進了蒸餾器內。
將幾種不同的酒倒進去之後，張口輕輕一吹，絢爛的橘色火焰便從口中吐出，在蒸餾器底部燃燒起來。
這倒是說到何進感興趣的話題了，他好奇的詢問起來。
蘇蕪霽一邊控制著火焰一邊給他解釋。
原來，壽元將近無法突破的修士，一般有兩個選擇。
要麼開始發癲，懟天懟地懟空氣，希望能拼出一條路來。不過這麼幹的結果大多數都是被更高階的修士隨手拍死。
而大多數人則是選擇一個鮮為人知的地方，布下各種禁制把自己埋起來。祈禱著自己轉世重生之後還能繼續修煉，只要有一天能回想起被封存的記憶，那麼便還有機會再次回到這個地方，重新拿回自己的東西。
當然了，正所謂有需求就會有市場。
修行界這麼大，能靠著門派放心修煉的終究是少數，所有修士之中，還是散修數量更多。
而散修最大的特點就是窮，因此就會有人整天流浪在宇宙之中，尋找那些死氣沉沉的星球。
說不定哪天運氣好，來到一個陌生的星球上恰巧就發現了這陵墓。
但這禁制自己破不開，咋辦啊？組隊唄。
組隊就有走漏消息的風險，於是就會吸引更多人前來。
除了這些，還有就是各種秘境了。
不過這類所謂的秘境，基本上都是多方門派談判妥協之後的結果。
比如說某個門派發現了一顆特別適合種植靈藥的星球，想要據為己有。但其他門派當然不願意，在雙方戰力都差不多的條件下，那就只能談判了。
最終談判結果，各大宗門聯合布下一座大陣，把這塊地方圈起來。然後每隔多少年讓門下到達相應境界的弟子進去歷練之類的。
相對來說，加入門派的好處就是修行起來更容易。缺點就是如果混不到第一梯隊，基本上跟打工沒區別。
別看蘇蕪霽整天起來好像無所事事，只想著修煉就行。
但那是因為她是宗門長老的親傳弟子，而且天賦好。
那些天賦一般的，最多只能是內門弟子，跟其他同門一起上大課。
至於天賦不好的，那就只能從外門甚至是雜役弟子做起了，修煉資源分配的少不說，每天還有不少工作，修煉的時間更少了。
「行吧……」何進微微點了點頭，「那這個飛揚仙子能壓得住東荒年輕一輩？」
蘇蕪霽微微點頭：「東荒年輕一輩之中，說她最強有些誇張，但絕對能進前三之列。」
「那她現在什麼境界？」
「金丹圓滿，半步元嬰。」
何進點了點頭：「行吧，如果有她幫忙能省去一些麻煩也是好的。」
眼看火候控制住了，蘇蕪霽掐了個法訣，隨後轉身走出了自己的洞府。
接著便化作一個小光點，直衝雲層，快速飛行。
「去哪兒啊？」何進問道。
「傳法閣。你已是鍊氣一層的修士，可以修煉真正的修仙功法了。」蘇蕪霽語氣平淡，快速在山峰之間穿行著。
坐在沙發上的何進換了個姿勢，忍不住搓了搓手：「你要說這個我可不困了啊，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看著他這副樣子，蘇蕪霽也忍不住嘴角向上翹了翹。
這倒是讓旁邊跟著看電視的葉含巧一臉懵逼。
看著何進激動的搓手，又看了看正在播放的美食紀錄片，忍不住心想，這玩意兒有那麼好吃嗎？
紫色彗星穿過層巒疊嶂的山峰，划過鏡面般映照著天空的湖面。在風中穿梭了半個小時之後，來到一處青石鋪設的廣場。
蘇蕪霽從逐漸散開的紫色光芒中緩緩走出，走向面前這七層高的木質古塔。
門口坐著一位看似耄耋的老者，銀色的頭髮和鬍鬚隨風飄蕩，但臉上卻沒有一絲皺紋。
仿佛這不是一位老者，只是個染了白髮的中年人。
這老者坐在椅子上，閉目曬著太陽，手裡把玩著一黑一白兩顆棋子。
蘇蕪霽上前，恭敬的行禮：「大長老。」
「哦，是蕪霽啊。」大長老睜開眼睛，笑呵呵道，「今日來此，可是有事？」
「近來修為精進了些，想要重新溫習一遍功法，穩固境界。」蘇蕪霽回答道。
隨後便從後腰上拿下來一個葫蘆，雙手遞上：「這是我為師尊釀的酒，特意拿來給大長老嘗嘗。」
「有心了。」
大長老也不客氣，接過葫蘆，一仰頭就全部灌了下去。
這個葫蘆里裝的不多，最多也就一升的量，沒幾口就喝完了。
喝完之後，大長老吧唧了兩下嘴巴：「還有嗎？」
蘇蕪霽微笑著搖搖頭：「暫時沒了，不過日後我打算在坊市開一鋪子。到時候生產穩定，再為大長老拿些來。」
「好好好，到時候老頭子也去照顧你生意。」大長老笑呵呵的擺了擺手，「快進去吧。」
又行禮之後，蘇蕪霽才起身進入大門。
「他是宗門長老？怎麼跑到這裡來看門了？」何進忍不住問道。
「傳法閣乃宗門重地，能來此地守衛的，又豈會是平庸之輩？」蘇蕪霽反問一句。
「好吧，果然掃地僧都是騙人的。」何進撇了撇嘴，開始觀察起這傳法閣內部。
這塔內部要比外面看上去寬敞的多，一排排的書架好像是按照某種陣法排列，穿梭其中好似能聽到陣陣低語。
蘇蕪霽沒有在一層停留，連續不停地順著台階往上走，很快就來到了頂層。
看著那一排排架子上閃爍著光芒的玉牌，何進突然開口問道：「話說，要不要再找一部不錯的？」
「你想正式收她為徒？」蘇蕪霽很聰明，一下子就猜到了何進的用意。
何進沒有否認：「修仙者，很多事情應該不需要親自參與的吧？不然那逼格也太低了。她家這麼有錢，她人也不錯，將來要是收她為徒，她的家族應該能替我做一些世俗中的事情吧？」
蘇蕪霽微微點頭：「不錯。不過若你的目的是讓她的家族為你所用，比起收徒有更合適的方式。」
「什麼？」
「聯姻。」蘇蕪霽回答道，「收徒更多是為了衣缽傳承，如同養孩子一般，需要考慮太多。但聯姻不同，算是一種契約。」
「哎，不是。」何進忍不住吐槽道，「我現在都修仙者了，娶她一個凡人為妻，那我……」
蘇蕪霽打斷了他：「不是妻，是妾。」
「妾？」何進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臥槽，好古老的詞彙。」
「如此一來，便可讓她的家族為你所用了。」
何進點了點頭：「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吧……」
「你是修仙者。」蘇蕪霽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麼，直接打斷了。
「我知道。我不是說外在因素，我是說你。」何進臉上有點不正常，「就咱倆現在這個情況，你要我去找個妾，這合適嗎？」
沒想到他在考慮這個，蘇蕪霽似乎有些意外，不過還是點了點頭：「無妨，就當是鍛鍊定力……」
「你要我助你修行？」何進沒忍住玩起了梗。
可惜蘇蕪霽聽不懂：「怎麼？這難道對你而言不是好事？」
「這個先不談。那你呢？」何進忍不住問道。
蘇蕪霽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看到他認真的表情，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隨即問道：「你想娶我？」
「想。」何進點了點頭，表情有些複雜，「但不是因為我愛你，而是咱倆這種情況，如果你嫁給其他男人，我會覺得……很噁心。」
「那你需用心修煉了。」蘇蕪霽依然沒什麼表情，「不說比我強，但若有一天你境界能與我持平，嫁給你也能算是個好結果。」
聽到這個回答，何進心中鬆了口氣。
「不過，」
這兩個字一出，剛鬆了口氣的何進又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無論你是否願意，我都是妻，其他人是妾。」蘇蕪霽繼續說道。
何進癱在了沙發上：「不是，你就沒想過跟我一生一世一雙人？」
蘇蕪霽嘴角上翹，露出一個平淡的微笑：「若是凡人自然無礙。但若你將來修成金丹，壽元便超過五千年。元嬰老怪壽命更以萬年計算。你覺得感情能否維持如此之久？」
「這……」何進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因為這個問題他還真沒把握。
現實中的夫妻基本都是結婚幾年之後就淡薄如水，能恩愛幾十年乃至百年都少見。
而長生者的壽命是凡人無法想像的。
都說世間萬物敵不過歲月的洗禮，所謂的真愛就能永恆嗎？
更何況他和蘇蕪霽之間哪來的真愛？
兩人不過是機緣巧合相識，為了彼此不被對方連累坑死而不得不合作的關係。
更別說現在兩人的身份，經歷，想法等等……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對等的。
將來怎麼樣先不說，就現在這個情況，能有真愛就有鬼了！
「這個我現在無法回答。」何進輕輕搖頭，但表情卻很堅定，「但就目前來說，我不希望你嫁給其他男人，也不想你將來去找男妾之類的。」
蘇蕪霽沉默了幾秒，隨後點了點頭：「那好，我等你五百年。若是五百年內，你能親自來到我面前，那我便不嫁給其他人，亦不會有任何面首。你認為如何？」
臥槽，真不愧是長生者，一開口就是五百年……何進心中吐槽一句。
想要離開這顆星球，至少要修煉到金丹，才有在宇宙中生存的能力。
而想要靠肉身長期在宇宙中穿梭，則要到元嬰。
但現在關鍵是不知道兩人距離是多少，假設將來要到修行界需要在宇宙中穿梭三百年，那就必須要在兩百年內修到元嬰才行。
當然這是理想情況下，實際情況可能會更短。
不過他並未因此氣餒，也沒有沉默太久。
深思熟慮十幾秒之後，他深呼吸一口氣，換上了一副堅定的表情：「好！五百年！」
看著他一臉堅定的模樣，蘇蕪霽沒說話，但轉過身的同時，嘴角卻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笑容。
男人，果然是可以靠野心提供動力的生物。
一個鯉魚打挺起床，快速洗漱完畢，隨後就去葉含巧的房間門口敲門：「起床了，我下樓去買點早餐，趕緊洗漱。」
葉含巧答應一聲之後，何進下樓去買了早餐回來吃。
吃過早飯，兩人就在客廳開始了鍛鍊。
套房的客廳足夠大，也能讓兩人完全施展開。
看著她將皇極功第一路打完之後，何進讚許的點了點頭：「不錯，很熟練了。今天教你第二路，平時你看我練功，應該對後面幾路都比較熟悉了吧？」
葉含巧點了點頭：「哥你都沒避著我，招式我都記住了。」
「那你先打一遍，我給你講講細節。」何進揚了揚下巴，後退兩步，給她讓出表演場地。
「好的。」葉含巧答應一聲，隨後便打起了第二路。
何進就站在旁邊，看著她打完第二路，隨後微微點頭：「還行，大體上沒什麼錯誤，有些細節需要注意。首先是……」
他拉開架勢，一邊講解一邊親自演示給她看。
葉含巧很認真的記著，時不時還提出兩句疑問，何進也給她一一解答。
講解完畢，自己也到一邊練習去了。
一上午的時間很快過去，中午兩人下樓隨便吃了點飯，回來之後，葉含巧就拿出遊戲機打算休息一會兒。
何進則是盤腿坐在沙發上，看似在看電視，實則主要是看著蘇蕪霽那邊。
此時，蘇蕪霽正將一個傳音玉符遞給青禾。
「你去趟碧雲山。」
「是。」青禾答應一聲，收起玉符便往外走去。
何進有些好奇：「那就是所謂的三大聖地之一？」
「嗯。」蘇蕪霽一邊往外走一邊解答，「碧雲山、天禪院和青水宮為東荒三大聖地。底蘊極為深厚，遠非普通宗門可比。」
「那你跟碧雲山的人認識？」何進問道。
蘇蕪霽微微點頭：「二十年前，我初入金丹之時，有人在一顆資源枯竭的死星上發現一座元嬰老怪的陵墓。得知消息後我去探寶，途中與碧雲山飛揚仙子相識，結伴而行。此後時常來往，算是相熟。」
解釋的同時，她掐著法訣，將從雷穹那裡拿回來的酒倒進了蒸餾器內。
將幾種不同的酒倒進去之後，張口輕輕一吹，絢爛的橘色火焰便從口中吐出，在蒸餾器底部燃燒起來。
這倒是說到何進感興趣的話題了，他好奇的詢問起來。
蘇蕪霽一邊控制著火焰一邊給他解釋。
原來，壽元將近無法突破的修士，一般有兩個選擇。
要麼開始發癲，懟天懟地懟空氣，希望能拼出一條路來。不過這麼幹的結果大多數都是被更高階的修士隨手拍死。
而大多數人則是選擇一個鮮為人知的地方，布下各種禁制把自己埋起來。祈禱著自己轉世重生之後還能繼續修煉，只要有一天能回想起被封存的記憶，那麼便還有機會再次回到這個地方，重新拿回自己的東西。
當然了，正所謂有需求就會有市場。
修行界這麼大，能靠著門派放心修煉的終究是少數，所有修士之中，還是散修數量更多。
而散修最大的特點就是窮，因此就會有人整天流浪在宇宙之中，尋找那些死氣沉沉的星球。
說不定哪天運氣好，來到一個陌生的星球上恰巧就發現了這陵墓。
但這禁制自己破不開，咋辦啊？組隊唄。
組隊就有走漏消息的風險，於是就會吸引更多人前來。
除了這些，還有就是各種秘境了。
不過這類所謂的秘境，基本上都是多方門派談判妥協之後的結果。
比如說某個門派發現了一顆特別適合種植靈藥的星球，想要據為己有。但其他門派當然不願意，在雙方戰力都差不多的條件下，那就只能談判了。
最終談判結果，各大宗門聯合布下一座大陣，把這塊地方圈起來。然後每隔多少年讓門下到達相應境界的弟子進去歷練之類的。
相對來說，加入門派的好處就是修行起來更容易。缺點就是如果混不到第一梯隊，基本上跟打工沒區別。
別看蘇蕪霽整天起來好像無所事事，只想著修煉就行。
但那是因為她是宗門長老的親傳弟子，而且天賦好。
那些天賦一般的，最多只能是內門弟子，跟其他同門一起上大課。
至於天賦不好的，那就只能從外門甚至是雜役弟子做起了，修煉資源分配的少不說，每天還有不少工作，修煉的時間更少了。
「行吧……」何進微微點了點頭，「那這個飛揚仙子能壓得住東荒年輕一輩？」
蘇蕪霽微微點頭：「東荒年輕一輩之中，說她最強有些誇張，但絕對能進前三之列。」
「那她現在什麼境界？」
「金丹圓滿，半步元嬰。」
何進點了點頭：「行吧，如果有她幫忙能省去一些麻煩也是好的。」
眼看火候控制住了，蘇蕪霽掐了個法訣，隨後轉身走出了自己的洞府。
接著便化作一個小光點，直衝雲層，快速飛行。
「去哪兒啊？」何進問道。
「傳法閣。你已是鍊氣一層的修士，可以修煉真正的修仙功法了。」蘇蕪霽語氣平淡，快速在山峰之間穿行著。
坐在沙發上的何進換了個姿勢，忍不住搓了搓手：「你要說這個我可不困了啊，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看著他這副樣子，蘇蕪霽也忍不住嘴角向上翹了翹。
這倒是讓旁邊跟著看電視的葉含巧一臉懵逼。
看著何進激動的搓手，又看了看正在播放的美食紀錄片，忍不住心想，這玩意兒有那麼好吃嗎？
紫色彗星穿過層巒疊嶂的山峰，划過鏡面般映照著天空的湖面。在風中穿梭了半個小時之後，來到一處青石鋪設的廣場。
蘇蕪霽從逐漸散開的紫色光芒中緩緩走出，走向面前這七層高的木質古塔。
門口坐著一位看似耄耋的老者，銀色的頭髮和鬍鬚隨風飄蕩，但臉上卻沒有一絲皺紋。
仿佛這不是一位老者，只是個染了白髮的中年人。
這老者坐在椅子上，閉目曬著太陽，手裡把玩著一黑一白兩顆棋子。
蘇蕪霽上前，恭敬的行禮：「大長老。」
「哦，是蕪霽啊。」大長老睜開眼睛，笑呵呵道，「今日來此，可是有事？」
「近來修為精進了些，想要重新溫習一遍功法，穩固境界。」蘇蕪霽回答道。
隨後便從後腰上拿下來一個葫蘆，雙手遞上：「這是我為師尊釀的酒，特意拿來給大長老嘗嘗。」
「有心了。」
大長老也不客氣，接過葫蘆，一仰頭就全部灌了下去。
這個葫蘆里裝的不多，最多也就一升的量，沒幾口就喝完了。
喝完之後，大長老吧唧了兩下嘴巴：「還有嗎？」
蘇蕪霽微笑著搖搖頭：「暫時沒了，不過日後我打算在坊市開一鋪子。到時候生產穩定，再為大長老拿些來。」
「好好好，到時候老頭子也去照顧你生意。」大長老笑呵呵的擺了擺手，「快進去吧。」
又行禮之後，蘇蕪霽才起身進入大門。
「他是宗門長老？怎麼跑到這裡來看門了？」何進忍不住問道。
「傳法閣乃宗門重地，能來此地守衛的，又豈會是平庸之輩？」蘇蕪霽反問一句。
「好吧，果然掃地僧都是騙人的。」何進撇了撇嘴，開始觀察起這傳法閣內部。
這塔內部要比外面看上去寬敞的多，一排排的書架好像是按照某種陣法排列，穿梭其中好似能聽到陣陣低語。
蘇蕪霽沒有在一層停留，連續不停地順著台階往上走，很快就來到了頂層。
看著那一排排架子上閃爍著光芒的玉牌，何進突然開口問道：「話說，要不要再找一部不錯的？」
「你想正式收她為徒？」蘇蕪霽很聰明，一下子就猜到了何進的用意。
何進沒有否認：「修仙者，很多事情應該不需要親自參與的吧？不然那逼格也太低了。她家這麼有錢，她人也不錯，將來要是收她為徒，她的家族應該能替我做一些世俗中的事情吧？」
蘇蕪霽微微點頭：「不錯。不過若你的目的是讓她的家族為你所用，比起收徒有更合適的方式。」
「什麼？」
「聯姻。」蘇蕪霽回答道，「收徒更多是為了衣缽傳承，如同養孩子一般，需要考慮太多。但聯姻不同，算是一種契約。」
「哎，不是。」何進忍不住吐槽道，「我現在都修仙者了，娶她一個凡人為妻，那我……」
蘇蕪霽打斷了他：「不是妻，是妾。」
「妾？」何進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臥槽，好古老的詞彙。」
「如此一來，便可讓她的家族為你所用了。」
何進點了點頭：「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吧……」
「你是修仙者。」蘇蕪霽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麼，直接打斷了。
「我知道。我不是說外在因素，我是說你。」何進臉上有點不正常，「就咱倆現在這個情況，你要我去找個妾，這合適嗎？」
沒想到他在考慮這個，蘇蕪霽似乎有些意外，不過還是點了點頭：「無妨，就當是鍛鍊定力……」
「你要我助你修行？」何進沒忍住玩起了梗。
可惜蘇蕪霽聽不懂：「怎麼？這難道對你而言不是好事？」
「這個先不談。那你呢？」何進忍不住問道。
蘇蕪霽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看到他認真的表情，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隨即問道：「你想娶我？」
「想。」何進點了點頭，表情有些複雜，「但不是因為我愛你，而是咱倆這種情況，如果你嫁給其他男人，我會覺得……很噁心。」
「那你需用心修煉了。」蘇蕪霽依然沒什麼表情，「不說比我強，但若有一天你境界能與我持平，嫁給你也能算是個好結果。」
聽到這個回答，何進心中鬆了口氣。
「不過，」
這兩個字一出，剛鬆了口氣的何進又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無論你是否願意，我都是妻，其他人是妾。」蘇蕪霽繼續說道。
何進癱在了沙發上：「不是，你就沒想過跟我一生一世一雙人？」
蘇蕪霽嘴角上翹，露出一個平淡的微笑：「若是凡人自然無礙。但若你將來修成金丹，壽元便超過五千年。元嬰老怪壽命更以萬年計算。你覺得感情能否維持如此之久？」
「這……」何進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因為這個問題他還真沒把握。
現實中的夫妻基本都是結婚幾年之後就淡薄如水，能恩愛幾十年乃至百年都少見。
而長生者的壽命是凡人無法想像的。
都說世間萬物敵不過歲月的洗禮，所謂的真愛就能永恆嗎？
更何況他和蘇蕪霽之間哪來的真愛？
兩人不過是機緣巧合相識，為了彼此不被對方連累坑死而不得不合作的關係。
更別說現在兩人的身份，經歷，想法等等……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對等的。
將來怎麼樣先不說，就現在這個情況，能有真愛就有鬼了！
「這個我現在無法回答。」何進輕輕搖頭，但表情卻很堅定，「但就目前來說，我不希望你嫁給其他男人，也不想你將來去找男妾之類的。」
蘇蕪霽沉默了幾秒，隨後點了點頭：「那好，我等你五百年。若是五百年內，你能親自來到我面前，那我便不嫁給其他人，亦不會有任何面首。你認為如何？」
臥槽，真不愧是長生者，一開口就是五百年……何進心中吐槽一句。
想要離開這顆星球，至少要修煉到金丹，才有在宇宙中生存的能力。
而想要靠肉身長期在宇宙中穿梭，則要到元嬰。
但現在關鍵是不知道兩人距離是多少，假設將來要到修行界需要在宇宙中穿梭三百年，那就必須要在兩百年內修到元嬰才行。
當然這是理想情況下，實際情況可能會更短。
不過他並未因此氣餒，也沒有沉默太久。
深思熟慮十幾秒之後，他深呼吸一口氣，換上了一副堅定的表情：「好！五百年！」
看著他一臉堅定的模樣，蘇蕪霽沒說話，但轉過身的同時，嘴角卻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笑容。
男人，果然是可以靠野心提供動力的生物。